倉路郎大驚,急忙一躍而起,也跳入了水中。四麵察看,哪裏有珠珠卉的影子。心中頓時焦急起來,高唿道:“珠珠卉!珠珠卉!”隨即鑽入水底,四下裏尋找。可是幾度上下,並不見人。

    正自焦慮,忽覺一雙光滑的手從身後挽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知道那一定是珠珠卉,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

    第二天一早,珠珠卉便動身返迴異元山莊,倉路郎依依不舍地送別了二人。臨行前,珠珠卉塞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麵寫道:

    路郎,你是我一生的偶像,我不奢望占you,更在乎曾經擁有。月亮,天湖,金蛟,見證了世間最美的一刻,也將是我一生最甜蜜的迴憶。謝謝!

    倉路郎讀後不禁長歎一氣。獨坐了一陣,方才平息了心境。他返迴嬋真閣,通知博士爺和洛敏敏,自己將閉關修煉一周,以加速恢複元氣,調理身心。

    嬋真閣內有一處專供教主閉關修煉的地下室,裏麵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倉路郎一進入練功態才發現這次的創傷對元氣損傷遠超自己的預估。於是,他移形至天機洞內將鎮教之寶“祛毒駐顏鼎”取了過來,協助自己練功。他摒棄一切雜念,平心靜氣專心練功調氣,直至第八天夜半方始功行圓滿,恢複了功力。

    這八天裏,婉嫂一直守在外麵為他送水送飯。有時,他兩日才食一餐,但婉嫂卻堅持一日三餐俱送,每餐必換新鮮飯菜。

    倉路郎一推開房門,婉嫂立刻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行禮道:“恭喜主人功行圓滿!”

    倉路郎微笑道:“這幾天辛苦你了。”

    婉嫂道:“婉柔不辛苦。你最後一次三日未進食,現在一定餓壞了吧。你先迴房,我立刻去準備吃的,待會送到你房間裏。”

    不久,婉嫂給他送來了幾個小菜和點心。倉路郎飽餐了一頓,婉嫂已為他準備好了浴盆,並服侍他沐浴。

    婉嫂忽然支支吾吾道:“主人,婉柔想……一輩子服侍主人……”

    倉路郎猜到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後天去天陽,你隨我去做個女官吧,順便帶一個你喜歡的侍女去。”

    婉嫂大喜,連連叩謝,歡天喜地地退出了房間。多年的付出沒有白費,她終於得償所願!

    兩天後,倉路郎帶領博士爺、菲白、婉嫂、媚兒、啵啵噠和三十六名機甲戰士駕飛行器從空中飛往天陽上任。這一次瑤山大捷,嬋教雖然損失慘重,但啵啵噠他們卻迴收了近六十套機甲裝備,並利用它們又修複了三十八個機甲戰士,實力大增。金甲戰神仍需一段時間才可完全恢複,所以倉路郎讓他繼續留在了天湖穀。洛敏敏曾想放棄教主之位,跟隨倉路郎去天陽,但倉路郎沒有同意,嬋教的振興更重要。

    眾人都換上了索拉雅帶來的宮廷禮服。“做皇帝囉,住皇宮啦!三千個老婆夾道歡迎喲!”一路上,博士爺和菲白興奮不已,咋咋唿唿,說個不停。婉嫂和媚兒頭一次在天上飛,雖然各由兩名機甲兵帶著,兀自嚇得簌簌發抖。倉路郎原本坐在四名機甲兵抬的轎子裏,見她們害怕的樣子,便把轎子讓給她們倆坐。但婉嫂和媚兒哪裏敢坐,直到倉路郎板起臉下了命令。其實,依著倉路郎的性子,他根本不喜歡坐轎子,自己飛行多自由愜意呀。

    此去天陽大約需要兩個時辰。在距天陽京城還有五十裏地的時候,倉路郎預計到達的時間比預設的提早了點,便讓大家降落到一個山腳下的小溪旁稍事休息和調整。婉嫂早已準備了充足的茶點水果,但真正能吃東西的也就隻有倉路郎和博士爺,其他人包括菲白都是機器人。菲白和博士爺在前麵擔任前哨。

    倉路郎讓婉嫂和媚兒陪他一起吃點心,正吃間,菲白探路迴來報告說,前麵發現一處險要的山路,竟然埋伏了兩百多人,清一色黑色勁裝打扮,持有各種武器,不知他們是何來路,要伏擊什麽人?

    倉路郎心道,今天是他赴任之日,按理文武百官都需要在王宮迎候見駕。這種時候竟然有人還有這閑工夫派兵在這裏伏擊他人。可能的原因隻有一個,有人試圖阻止別人參加歡迎典禮,要gao破壞!伏擊者是誰?能派出兩百多人gao伏擊,清一色裝扮,實力不容小覷。被伏擊者又是誰?同理,需要兩百多人來伏擊的,這個人也一定不簡單。他又會是誰?

    他正要讓菲白想辦法去抓一個俘虜過來問問,菲白報告說,被襲擊者顯然已到。倉路郎急忙啟動飛行器升入高空,遠遠望見塵土飛揚,一隊人馬,約有五六十騎,披堅執銳,奮馬揚蹄而來,旌旗招展處可見一個大大的“衛”字。顯而易見,是一位姓衛的將軍正著急趕往京城。

    倉路郎即刻命令機甲兵準備戰鬥。他憑直覺傾向於支持衛將軍,畢竟人家要趕赴京城麵見新來的昊天王,阻止他的一方很可能對自己不利,而且暗中伏擊顯然是一種卑鄙的手段。

    他降落地麵,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重新升空時,雙方已經動上了手。衛將軍這邊已經倒下了十幾騎人馬,其餘的被團團圍住,雙方激烈廝殺。衛將軍的部下雖然勇猛但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包圍圈漸漸縮小。這時偷襲者中一名瘦高個高舉彎刀,喝停了手下人的進攻。“衛將軍!你已無路可走,要麽命喪於此,要麽投降!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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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將軍濃眉大眼,方臉短須,頗有幾分神威,以手中長劍指著對方高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敢偷襲本將軍?還敢勸本將軍投降!快快報上名來!本將軍不殺無名之輩!”

    瘦高個冷笑道:“我們是什麽人,衛將軍看不出來嗎?”他將彎刀高高舉起到空中,四周圍立時出現了無數弓弩,張弓搭箭對準了他們。

    瘦高個得意地道:“衛將軍,看清楚了吧。隻要我手一放下,你們立刻就變成馬蜂窩。你可想好了。現在還有機會。”

    衛將軍道:“我知道了。你們是罕王爺的人。罕王爺勸我歸順於他,我不從,就采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哼,我衛寧戎馬一生,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隻可惜我衛寧未戰死疆場,卻死於小人之手!弟兄們,降不降?”

    圍在他身邊的幾十騎人馬齊聲應道:“不降!寧死不降!”

    瘦高個冷笑道:“這是你自找的。弟兄們……”他正待發令放箭,忽聽“砰”的一響,他身體一頓,慢慢歪倒,滾落馬下,眼睛裏流露出無比驚訝的神色。

    緊接著“劈裏啪啦”一陣爆響,襲擊者紛紛倒下。在場雙方都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襲擊者的隊伍中已倒下了幾十人,其他人暈頭轉向,不知該如何應對。

    槍聲忽然停了。眾人這才看清,原來空中有三十多位神兵天將,手持神奇的武器對著他們,頓時麵麵相覷。有幾個人忽然丟了手中兵器,跪地伏拜,懇求天神饒命。

    當倉路郎得知襲擊方是罕王爺的人馬時,便決定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罕王爺是索拉雅曾經提到過的手握重兵的一方藩王。他很可能成為他入主天陽的一大絆腳石。

    當下菲白在空中高聲喝道:“罕王爺擁兵自重,藐視朝廷,今日略施懲戒,日後若不知悔改,人神共憤,必遭天譴!今天暫饒爾等性命,快快滾吧。”

    餘下的一百多名襲擊者如獲大赦,丟盔棄甲,霎時四散而去,各種兵器丟的滿地都是。這時,衛寧率眾下馬,向著菲白的方向跪地叩拜。“多謝天神救我衛寧性命,往後必ri敬香禮拜以謝天恩。”

    倉路郎和菲白緩緩下降到衛寧麵前,將他輕輕扶起,道:“衛將軍寧死不屈,豪氣幹雲,好生令人佩服。”

    衛寧看了看倉路郎,又拜了三拜,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敢問恩公是何方神聖,衛寧日後必結草銜環,感恩圖報。”

    倉路郎淡淡地道:“所謂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將軍不必記掛心頭。我正巧路過此地,撞見將軍遭遇埋伏,為將軍之凜然大義所感,是以出手相救。罕王爺為何要置將軍於死地?”

    衛寧猛歎一氣道:“唉,說來話長。我天陽王沉溺酒色,昏庸無能,麵對赤幽王的攻勢,為保自己的性命,竟然拱手而降,元古大陸第一大部族就此國破家亡,好不令人痛心!罕王爺屢次三番要我歸順於他,共同起兵抗敵。但罕王爺這個人暴戾恣睢,草菅人命,如讓他做了君主,隻怕比前者更加昏庸無道,百姓更加遭殃,所以我一直沒有同意。最近赤幽太後選派天下第一英雄倉路郎來做我天陽君王,今日午時便到。聽說此人不但武技超強,而且為人仗義,宅心仁厚,體恤百姓。曾經做過許多拯救天下的壯舉。攻擊我大陸的十萬遢馬妖就是他想辦法剿滅的。最近有傳言說,此人是天神下凡,專門來拯救天陽的。若他真能做一個明君,便是我天陽百姓之福。”

    難怪索拉雅堅持要他飛行而去,原是要營造天神下凡的氛圍。宗教迷信無疑是掌控百姓思想的最佳工具。倉路郎道:“原來如此。那衛將軍趕緊啟程吧,別耽誤了正事。”

    衛寧遲疑道:“恩公……”

    倉路郎笑道:“有緣自能相會。衛將軍趕路要緊。”

    衛寧拱手再行一禮。“如此後會有期。”接著,他留下幾人照顧死者和傷者,重新上馬,率隊疾馳而去。

    送走了衛寧,倉路郎心情沉重。這位罕王爺敢公然伏擊一位大將軍,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確然囂張至極,同時也折射出天陽朝局之亂、之險遠超想象,看來要想在天陽坐穩位置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

    天陽王宮規模宏大,建築輝煌壯麗,宮內殿宇樓閣數不勝數,雕梁畫棟,精美無比。正天門前有一座巨大的廣場,過午便已聚集了數萬人,內有朝廷文武官員千餘人,三宮六院嬪妃、jinwei軍、太監、宮女等近萬人及奉命駐守皇城的赤幽大將軍班旗所率領的兩萬兵馬。宮外四周的空曠之處更是聚集了數十萬百姓,聽說天神下凡,天下第一英雄即將駕臨天陽,百姓爭先恐後無不想要一睹神人風采。

    午時至,空中現出霞光萬道,瑞彩千條,一qun神兵天將簇擁著一頂金碧輝煌的轎子緩緩飛過京城上空。沿途百姓看見,無不頂禮膜拜,山唿萬歲。半個時辰後,隊伍飛至王宮上空。霎時禮炮齊鳴,鼓樂齊奏,旌旗揮舞,萬眾呐喊,歡聲雷動。

    “哇,這些人好瘋狂!”博士爺望著底下狂熱高唿的人qun驚叫道。

    菲白道:“你說,這得有多少人呢?”

    倉路郎命令機甲兵在廣場上空盤旋一圈,繼續揮動五彩繽紛的光劍。“菲白,你先下去找班旗大將軍對接一下。”

    菲白答應一聲,從空中緩緩飄下。她穿了一身淡huang色的長裙,飄飄揚揚,活脫仙女下凡,明豔不可方物。她降落至班旗將軍跟前,向他通報“元古大幽帝國太後所賜昊天王天泰總督倉路郎駕到”。班旗向菲白簡要說明了迎駕典禮的程序,隨即命人吹響了長號。菲白重新飛上天空,向倉路郎稟報有關事宜。

    長號響起,廣場上的人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空中的神兵隊伍。倉路郎命眾人收起光劍,緩緩降落至廣場正中鋪設紅毯之上。婉嫂和媚兒扶倉路郎下轎,一行人在喜慶的鼓樂聲中沿著紅地毯緩緩前行。每行十步,周圍五十步的人全都下跪,山唿萬歲。一行人走上高高的台階,上至金鑾殿前的平台之上,禮炮、鼓樂、歡唿聲再度響起,響徹雲霄。

    待歡唿聲漸漸平息,倉路郎麵對廣場數萬之眾,運足內力,朗聲道:“昊天有命,皇王受之。孤,奉天帝之命,承元古大帝皇太後索拉雅之托,率眾神來此,還天陽、泰昊一個太平盛世,普天同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內,萬族同宗,皆為兄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帝佑我國運永昌、江河永固。”他的聲音遠遠送了出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猶如在自己的耳邊說話一般。

    言畢,倉路郎緩緩平舉雙手,全場數萬人齊聲高唿“國運永昌,江河永固”,聲振寰宇。

    接駕典禮很快結束。倉路郎在眾人的簇擁下登上金鑾殿,在龍椅上坐下,殿前太監傳四品以上官員進殿見駕,並遞給倉路郎一份名單。首批進殿覲見的是有實權、有影響力的王公貴族。王爺們按照級別輪流上前行禮朝拜,作簡單的自我介紹。禦前太監色子站在倉路郎一側幫著作一些補充。色子二十出頭,長著張娃娃臉,口齒伶俐,反應敏捷。

    倉路郎的名單上寫著一百多個名字,其中特別標出的任實職的約三十餘人,前來覲見的不到二十人,罕王爺並沒有見人。倉路郎招手讓色子走進,指著名單上沒有到殿的罕王、定王、憲王、成王等名字,問道:“這些親王為何不到?”

    色子迴複道:“迴稟陛下,罕王爺、定王爺他們或者抱病在身,或者不在京城,所以才沒來。”

    候在一側的內務總管老太監尚得水行禮道:“迴陛下,罕王爺他們事先都曾向老臣說起過,托老臣向陛下告假。”

    天陽王被廢黜,昊天王接任,實際與改朝換代無異。天陽王獻城投降免去了戰爭,不僅拯救了百姓,同時也保住了這批王公貴族,但是顯然他們並不滿足。以罕王爺為首的一批貴族正在拉幫結夥試圖影響朝局,要讓倉路郎知難而退。至少有十位有一定勢力的王爺集體缺席,無疑是對倉路郎的一次挑戰。看得出來,尚總管在幫他們說話,試探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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