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雅道:“這些年來為了有朝一日能出去見玉郎和拉菲,我忍辱負重、曲意逢迎,總算求得了他們的寬恕。你不知道,地球上的空氣成分與沃力上的不同,對於沃力人就是毒氣。異元山莊大部分人不能長期暴露在地球的空氣中,而我恰恰是已經適應地球空氣的少數人之一。異元山莊對於玄精教並不重視,所以才會選派我過來。”

    空氣之事,倉路郎聽博士爺說起過,並不以為奇,但她說異元山莊不重視玄精教則令他大感意外,他問道:“你說異元山莊並不太把玄精教當迴事,你什麽意思?有沒有搞錯?玄精教可是你們異元山莊的獨家代理,不知道幫助你們做了多少壞事,害了多少人!”

    索拉雅笑道:“話不是這麽說。都是十方玄帝拚命討好我們山莊大統領,自告奮勇提出幫助做這個,做那個。其實逍遙丹和精元蟲都是我們的上一代產品,其改造環境的速度太慢,在我們異元山莊早已摒棄不用,我們的新一代產品已經開發成功,在我們異元山莊方圓一千裏進行的實驗再過幾個月就可以知道結果,一旦成功便要更新換代,組織大規模的推廣和應用。”

    倉路郎不無憂慮道:“那又是什麽害人的東西?”

    索拉雅道:“基因改造。我也不太懂,得過幾個月才知道。”

    倉路郎歎了一口氣道:“你們沃力人就是太過霸道。其實你們的星球出了問題,想要移民地球,幹嘛不和我們地球人商量著來呢?我們地球地大物博,完全可以劃一快地盤給你們,大家和睦相處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刀兵相見,窮兵黷武不可呢?”

    索拉雅長歎一聲道:“你說的不錯。我就是這麽想的,我父親和爺爺都是鴿派。其實我們沃力也有很多人持這種觀點,但政府當局不這麽想,我們的大統領也不這麽想,權利在鷹派手裏,我們人微言輕,也沒有辦法。”

    倉路郎道:“你的意思是,異元山莊這麽多年按兵不動,其實是在做研究,一旦研究成功,便要大動幹戈,搶占地球嗎?”

    索拉雅道:“他們會怎麽做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會有新的動作,不會像現在這樣偏安一隅。”

    倉路郎道:“你是在地球出生的沃力人,其實已經算是地球人了,你們已迴不了沃力。何不融入地球,加入到我們的行列裏來,做一個真正的地球人呢?”

    索拉雅反問道:“你是要讓我背叛我的星球,背叛我的國家,背叛我的組織嗎?”她搖頭歎息道:“我願意幫你是為了拉菲和玉郎,但異元山莊的實力不是你們可以想象得出的,我不想害了他們。”

    倉路郎沉吟道:“這事以後再談吧。你剛才說異元山莊不重視玄精教,那為什麽又是派機甲鬥士,又是運送彈藥呢?”

    索拉雅道:“對於異元山莊來說,有玄精教這樣的教派幫著做事,當然是好,但沒有也無所謂。他們要的是地球上戰火紛飛,災禍頻發,每天死的人越多越好。至於死的是誰,並不重要。我來昊山的任務是聽候十方玄帝的命令,保護十方玄帝的安全。這個玄帝對於異元山莊還是很有價值的,但我並沒有接到命令要保護玄精教!玄精教近年來名聲不好,已累及異元山莊。所以,這次戰事,異元山莊的觀點應該是任由其自生自滅,沒了玄精教,他們又會扶植其它教派。你們大陸的銀錢,異元山莊要多少有多少!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倉路郎多少聽明白了一些形勢發展的前因後果。近年來,玄精教連連受挫,卻沒有作出大的反擊,異元山莊已生拋棄玄精教之心才是其真正的原因。但異元山莊願意拋棄經營多年的玄精教,背後必然隱藏著更大的陰謀。索拉雅留在異元山莊也好,至少可以掌握一些異元山莊未來的動向。

    倉路郎道:“那個女人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索拉雅笑道;“你的老情人吧,你說呢?聽你的!”

    倉路郎:“你可以放了她嗎?”

    索拉雅道:“放了她,可以,但你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倉路郎道:“你說,我一定答應。”

    索拉雅道:“你不答應也不行的。我要你做拉菲的男人,照顧她一輩子!你要娶幾個老婆我不管,我隻要你照顧她一輩子。你答應,我就放人!”

    倉路郎不由愣住了,他一直把拉菲當作不懂事的小妹妹,從來沒想過要娶她做老婆。看索拉雅堅定的神色,隻怕不答應是不行了。他道:“好的,我答應你,一定照顧她一輩子。”他隻說照顧她一輩子,並沒有說做她的男人。以後她嫁了人,自然就有男人照顧她。

    索拉雅道:“好,爽快!這放人之事,也不能是說放就放。為避免引起別人懷疑,我會說她傷口大麵積感染,引發並發症死亡,然後會派人把她丟下山崖,那時你再帶她走吧。最快明天晚上。”

    倉路郎道:“還有件事希望你答應我。”索拉雅道:“請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倉路郎道:“如果要派機甲鬥士前往蛇盤山伏擊聯軍,你派哢哢密小隊去。”索拉雅發出“咦”的一聲,驚道:“這是我們剛下達的作戰命令,屬於絕密,你又從何得知?明天我們正要過去勘察地形。我還就真沒想明白,你一個地球人何以對我們的高科技機器人如此熟悉?連機甲鬥士都被你搞定!要不是我有特殊的嗅覺,沒人發現得了。佩服,真的佩服!但你不會是要動我機甲士兵的腦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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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路郎笑道:“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是我們地球人的戰法。要想挑戰異元山莊,不知己知彼怎行?我想要向你借一批機甲鬥士。”當著她的麵,倉路郎隻能說借。

    索拉雅默然凝視著他,對於他超乎想象的力量心中既欽佩又充滿疑惑。她點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別太過分,給我留點麵子。”

    倉路郎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道:“如此多謝了。戰鬥打響之前,我可能還會來找你一次的。你多保重,注意安全!”

    索拉雅也站起身來迴禮道:“你等等!”她走到他麵前在他嘴唇上親了一記,道:“你穿了我珍藏多年的玉郎的衣服就是我的人,如果你日後違反諾言,我一定殺了你!”

    倉路郎笑道:“放心吧。我們地球人最講誠信,我一定會照顧好拉菲的。”說著,重新穿上厚重的機甲,運起十維超弦移形到了鷂子崖上。

    他將顛顛羅伊從藏身之處取出,脫下機甲穿到他身上,帶著他返迴到機甲鬥士休息室將他交給啵啵噠。然後計算了一下瀾滄將軍的位置,又移形到他的大營中。

    此時,天已亮了,瀾滄將軍正好起床,見到身穿男裝的倉路郎笑逐顏開,知道他必然已帶來了新的消息。倉路郎二話不說,立刻在作戰地圖上標出了昊山總壇的布防情況。

    瀾滄將軍樂得心裏開了花,向倉路郎一躬到地謝道:“我替二十萬聯軍謝謝你!如此一來,我們便有了十足的把握拿下昊山了!我讓部隊加速行進,爭取早日攻下昊山!”

    倉路郎辭別瀾滄,返迴瑤山總壇休息。他睡了一個多時辰,聽見拉菲在臥室外與婉嫂激動地說話,她想要進屋,被婉嫂攔住不放。倉路郎起床,穿戴好衣服,讓婉嫂放她進來。

    拉菲一進屋便四處查找,連床底下也看。倉路郎笑道:“你一大早來我這裏找什麽?”拉菲認真地道:“找我媽媽。”倉路郎道:“你媽媽怎麽會在我這裏?她在異元山莊啊!”拉菲道:“你騙人!昨天晚上她明明在的,她還給我送來好多東西。”倉路郎笑道:“好啦!不用找了,她已經迴去了。昨夜來的時候,你睡著了,她不讓叫醒你。”拉菲聲音裏帶著哭腔嗔道:“你們幹嘛不叫醒我啊?幹嘛不叫啊!”她上前抱住倉路郎撒嬌道:“你賠我老媽!你賠我老媽!”倉路郎道:“好,好!我答應你,等打完了仗,我再帶她來見你!”拉菲高興地叫道:“好啊好,你可不許耍賴!騙人是小狗!”說著,興高采烈地地跑了出去。

    倉路郎吩咐婉嫂將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又讓博士爺喚醒菲白,準備晚上接迴赤菲媛療傷。

    且說索拉雅吃過早飯,便進入赤菲媛的房間支走其他人親自替她換藥。赤菲媛早已蘇醒,換藥觸碰到傷口,疼痛不已,忍不住輕聲呻吟。

    索拉雅一邊換藥一邊用大陸語說道:“你知道,玄精教是怎麽對付抓來的奸細的嗎?讓我想想,好像有十八種刑法,剜心摘膽、挖目割耳、剝皮抽腸、鋸割斷椎、烹煮灌鉛……嗬嗬,像你這樣人見人愛的漂亮女人嘛,估計先會找幾十個男人來服侍你,然後……”

    赤菲媛聽得心膽俱裂,淚水撲簌簌地流了出來,哀求道:“你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索拉雅笑道:“殺了你?你讓我怎麽向你的小情人交待?你那小情人為了救你,竟然扮作機甲鬥士混了進來。好在本大人嗅覺靈敏,一鼻子就嗅出了他身上的臭男人氣息,抓了個現行!嗬嗬。”

    赤菲媛猛地睜開眼睛,瞪著她道:“你……他……你把他怎麽樣了?”她知道她指的是倉路郎。既然她這麽說了,說明倉路郎肯定已從墜機中逃脫。難道是他也受了重傷被他們捉住了?但她卻說倉路郎是扮作機甲鬥士混進來的,顯然並沒有受傷。如果倉路郎沒有受傷,按理以倉路郎的身手,沒有人能抓得住他。但聽她說得煞有介事,什麽小情人、臭男人,倉路郎女扮男裝過來救她,也是極有可能。心中一時困惑重重,不知如何判斷。

    索拉雅道:“你放心,本大人暫時還沒有動他。他百般哀求我,求我放了你,說他願意接受那十八種刑法,唉,本大人就是心軟,經不得人求。所以我同意了,用他的命換你的命!”

    赤菲媛囁嚅道:“不要……不要……讓我死吧……”

    索拉雅眉頭一揚道:“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接受那些刑法,換取他的性命?”

    赤菲媛點點頭,淚如雨下。索拉雅笑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情比金堅,貞高絕俗,好感人喲!”

    忽聽門外衛士高聲報告道:“燕副教主駕到!”索拉雅說了聲“稍等”,湊近赤菲媛耳畔小聲道:“你速裝作昏迷不醒,千萬不可露出破綻!”隨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眼淚,收拾了一下換藥的器皿,對門口說道:“請進!”

    門開了,燕寒山獨自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床上的赤菲媛,問道:“她還沒醒來嗎?”索拉雅道:“是的。她的傷必我預計的嚴重,已有感染跡象,得看她能否熬過今天。”

    燕寒山鄒鄒眉頭道:“這麽嚴重!查清楚她的身份了嗎?”

    索拉雅道:“還沒有。得等她醒來才能審問。”

    燕寒山道:“就沒有辦法早點讓她醒來嗎?”

    索拉雅道:“有辦法。但強製讓她醒來沒有意義,醒不了幾分鍾可能就一命嗚唿了。”

    燕寒山道:“哦。好吧,她一旦醒來,立刻通知我,我要親自審問!”

    索拉雅道:“好的。如果能控製住傷口感染,明天早上可以醒來。”

    燕寒山說了句客套話,離開了房間。索拉雅等門帶上,找出一顆黃色的藥丸,壓低聲音對赤菲媛道:“我現在給你服下一顆藥,你會發燒發冷,有些難受。你就一直裝死,明白了嗎?”

    赤菲媛睜開眼睛看著她道:“那倉露嵐……”

    索拉雅笑道:“你別管他。那臭小子鬼精鬼精的,用不著你替他擔心!”她扶起她的頭,小心地喂她服下了藥丸。

    聽她這麽一說,赤菲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心中已百分之百地確信倉路郎平安無事,他們一定沒有抓住他。她注視著索拉雅的臉,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索拉雅道:“哦?”赤菲媛道:“你是拉菲的母親,你們倆說話的聲音、神態簡直一模一樣。拉菲在我那兒住過一段時間。”

    索拉雅道:“原來如此!”她忽然沉下臉,正色道:“既然你已經猜到,我也就直說了。你記著,我是因為拉菲才答應那小子救你的。將來你做了人家的大老婆,絕對不可以欺負我的拉菲!你要照顧好她,不能讓她受一丁點委屈。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讓你身上又多幾個槍眼!我說到做到!你同意嗎?”

    赤菲媛被她說得一頭霧水,她開口閉口“小情人”、“臭小子”,顯然是把倉路郎當作了男人。一時之間,不遑多想,便依她所言,點了點頭。

    索拉雅道:“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裝死。今天傍晚,我會對外宣布你不治身亡,派人將你丟下懸崖,那時自會有人救你!”

    赤菲媛輕聲說了句“謝謝”。索拉雅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拉菲!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赤菲媛閉上眼睛,腦子裏想著索拉雅說的奇怪的話,心裏充滿了困惑,難道倉露嵐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但藥物一點一點地起作用,她開始覺得渾身難受,頭腦暈乎乎的,很快昏睡過去。

    倉路郎在瑤山總壇等得心焦,第一次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煎熬。雖然已經和索拉雅約好,但總歸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不清楚什麽時候會生出些變故。好不容易熬到太陽下山,便依舊換上玉劍郎君的衣服,早早地移形到了約定的山崖之下。

    這處山崖山勢陡峭,怪石突起,有五六十丈之高。距崖頂五六米處有一凹進之處,正好可以站人,上邊卻看不到下麵。

    不知等了多久,崖上忽然傳來了啵啵噠的聲音:“是這裏啦!”另一個聲音是顛顛羅伊的:“就往這裏扔下去嗎?豈不摔得粉身碎骨?”啵啵噠道:“指揮官的命令自然不會有錯,我們隻管執行命令!”

    兩人似乎有點猶豫,忽聽遠處有人高喊道:“且慢!我神教戰無不勝萬壽無疆大教主十方玄帝有令,暫不要實施山葬!”

    倉路郎聽到這話心情頓時緊張起來,想要開口提醒他們,卻又擔心上麵還會有其他人,暴露了自己,打草驚蛇,令前功盡棄。

    隻聽顛顛羅伊道:“他們要想要我們停止哦,怎麽辦?”

    啵啵噠道:“我們隻執行指揮官的命令,別人說什麽,我們才不管。執行吧。”

    倉路郎舒了口氣,心道,好你個啵啵噠,果然聰明。隻聽擔架沿著崖壁慢慢滑落下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擔架從岩石上露出一角,倉路郎立刻躍起將其接住,拖迴到藏身之處。赤菲媛被蓋得嚴嚴實實的,用繩子捆在擔架上。他用早已準備好的刀子迅速割斷繩子,扯下被子,一手抱住赤菲媛,另一手將擔架和被子扔了下去。

    擔架一路翻滾而下,不住碰撞岩壁,發出巨大的聲響在山穀中迴蕩。忽聽上麵有人怒斥道:“叫你們停手,你們聽不見嗎?”啵啵噠道:“你叫得太遲了!”接著就聽見有人試圖往崖下爬,似在探頭查看。

    倉路郎不敢立刻施展十維超弦脫身,擔心發動之際被他們看見自己的衣服。將後背緊貼崖壁,雙手緊抱住赤菲媛,屏息斂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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