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長生和鐵柱之後,漫無目的地把車停在一棟三層小樓,附近田野四處遊蕩著喪屍,點燃一根煙,張國棟從後座拿起一把製式步槍,拿了兩盒子彈,踹開門上了三樓,在窗戶口找了個合適的位置。


    每當在部隊遇見煩心事,張國棟都會到靶場去打靶,把心裏那些不愉快統統用子彈發泄出來。


    盡管很想迴營房美美的睡上一覺,但隻要他閉上眼睛,那些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很害怕。


    一拉槍栓,“啪”的一聲,遠處一具喪屍應聲而倒,沒有絲毫遲疑,又對準下一個扣動扳機。


    一邊狙擊著喪屍,腦袋一邊飛快的想著組建隊伍的事,不知不覺中,手摸向子彈盒,裏麵已經沒有子彈了,張國棟歎了一口氣,扛著槍下了樓,附近喪屍已經被他不知不覺中殺掉了很多,張國棟把槍扔在後座,開車往參謀部方向駛去。


    省高速。


    一路上車輛明顯比前兩天多了很多,長生坐在副駕駛上抱著槍細心的擦拭著,抬頭對鐵柱道:“怎麽?王排長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這一路上看見喪屍都拐著彎避讓,再接著撞接著罵呀!


    鐵柱沒好氣道:“趙排長你說什麽呢?現在咱也好歹是解放軍軍官了,能幹那些沒有素質而又滑稽的事?我告訴你長生,過幾天如果我的手下過來了,你少給我提我那些黑曆史,如果讓我下不了台,我就從你小時候一歲抓屎吃說起。”


    長生笑著拿槍托捅了鐵柱一下道:“你他娘少放屁,我一歲的時候你他媽才多大?別胡說八道,說點有用的,這次迴去先找找你老叔和你老嬸,如果他倆還活著,咱們就把他們接到雷達站,好歹也算個親人……”


    忽然,車輛一個急刹,長生差點一腦袋磕在前擋風玻璃台上,對著鐵柱罵道:“怎麽,接你老叔老嬸這麽大意見,急刹車不能早點說啊!”


    鐵柱指了指前麵道:“你看,該咱們人民解放軍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說完,從後排拿起行軍囊,又從裏麵掏出兩幅墨鏡,一副自己帶上,一副扔給長生道:“帶上,咱們去營救受苦受難的群眾去……”


    長生看著前麵,五六具喪屍正在爬滿了一輛小轎車,車裏看不清幾個人,但麵對喪屍,明顯沒有反抗能力,隻關閉了窗戶。


    如果長生他們晚來一分鍾,見到的就是喪屍在啃食車裏的人了。


    長生拿著墨鏡道:“這有個屁用,你還是老實帶上防毒麵罩吧。”說完,又把墨鏡扔給鐵柱。


    鐵柱想想也對,下次想辦法搞個口罩,這樣就能帶著墨鏡出去殺喪屍了,想想就覺得威風。


    救人要緊,鐵柱看著長生跳了下去,也不廢話,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手中提著兩把折疊工兵鏟,五十米的距離,在喪屍還沒有砸開玻璃之前,鐵柱和長生幾乎同時到達。


    其中一個喪屍嘶吼著往鐵柱方向跑來,鐵柱緊了緊手中工兵鏟,左手往前一推,抵住奔跑過來的喪屍,右手猛烈往喪屍腦袋上就是一鏟,喪屍的半個腦袋瞬間就被削了下來,掙紮兩下,倒地不起了。


    長生跳上車子前蓋,雙鏟齊下,對準兩具喪屍的頸部就是一下,兩顆腦袋當即滾落下來,喪屍頸部噴出的黑色血液灑滿了車頂。


    餘下兩具喪屍,一具扒在後車廂上,對著後麵的玻璃又捶又打,一具在左手的後門玻璃處又捶又打,似乎想砸開玻璃,鐵柱雙鏟切斷後門處的喪屍腦袋,長生也三步並作兩步踩著車頂給了趴在後車廂上的喪屍一擊。


    五具喪屍兩人前後不過二十幾秒就解決了。


    這時,長生跳下車頂,才有功夫打量車裏的人。


    車裏坐著一男一女,女的坐在駕駛位置上,一頭烏黑的秀發,清秀的五官,雖是素顏,但也不難看出是個美女。


    男的坐在後排,看樣子很虛弱,大熱天的,用厚厚的衣服裹著,看不出什麽樣貌。


    鐵柱敲了敲玻璃道:“喂,你們倆,咱哥倆拚死相救,你們能把玻璃搖下來說句謝謝嗎?”


    後座男子掙紮著要起身,女子擺手說著什麽,並把男子滑下的衣服往上蓋了蓋,這才打開車門,從車裏走了出來。


    鐵柱這才注意到,這女子起碼擁有者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穿著一件很卡通的t恤和一件牛仔褲,正感激地看著兩人道:“剛才太感謝你們了,我和我同學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們是軍人?謝謝你們救了我們……”


    鐵柱目頓口呆的看著女子,半晌沒有說話。


    長生無奈繞過車頭,走過來道:“你們是從什麽地方過來的?後座那位兄弟怎麽迴事?”


    女子迴頭看了一眼後座的男子道:“我叫洛琳,他叫康東南,我們都是南部省會大學的學生,曆史係的,社會實踐完畢之後,一個同學邀請我們來這裏玩,誰知道發生了感染,我們來了四個同學,其中兩個個都……隻剩下我和康東南。”


    長生對鐵柱道:“王排長,到車上拿點吃的喝的給這位姑娘!”


    鐵柱這才迴過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你跟我來吧,你們這兩天餓壞了吧!”


    走到長身身邊的時候,低聲快速說道:“兄弟,我墜入愛河了……”


    長生笑而不語,揮揮手,讓鐵柱趕緊帶著洛琳吃東西。


    洛琳輕聲道:“謝謝你們,其實我們已經斷糧兩天了……”


    洛琳柔弱的聲音頓時讓鐵柱心生憐意,帶著洛琳來到駕駛室,一股腦的把吃的喝的全拿出來,豪邁道:“隨便吃,盡管吃,沒有的話,後麵車廂多得是。”


    洛琳拿起一瓶水道:“能麻煩你幫我把這瓶水遞給我的同學麽?他得了重病,已經兩天沒有喝過幹淨的水了。”


    鐵柱爽快的接過純淨水道:“行,你放心在這吃,我去去就來!”


    說完,轉身下車,忽然,感覺頭部受到一記重擊,眼前一黑,轉身摔倒的時候,看見那個名叫洛琳的女人拿著活動扳手冷笑著看著自己。


    下一秒,摔在地上的鐵柱已經失去知覺。


    遠處的長生這時正在準備揭開厚重的衣服看看這位康東南病情怎麽樣,在拉下衣服的那一刻,虛弱的康東南居然伸手將長生的頭部抱住,一把拽掉長生的防毒麵具,手上拿著早已隱藏在衣服底下的白色毛巾,捂住了長生的鼻子。


    “麻醉劑!!!”


    長生腦袋飛快的轉著,電影電視看的多了,整個人在五秒之內就感覺大腦麻痹,這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


    徒勞的虛空亂抓了幾下,在最後失去知覺的那一刻,長生也沒有看見康東南的真正麵目,遺憾的垂下了雙手,失去了知覺。


    張國棟迴到軍區後,首先是把趙長生和王鐵柱的排長任命申請,報到大軍區參謀長那裏,然後軟磨硬泡的求著參謀長優先自己選擇兵員的命令書,最後熟門熟路的到後勤獅子大開口的東拿西拿,一切過程也就短短兩個小時搞定。


    哼著小曲,張國棟雙手插兜在,走過門口的時候,歪著頭看著大門口吵吵嚷嚷的。


    幾個難民打扮的年輕男子正在門口和士兵們爭執著什麽。


    張國棟慢悠悠的晃到門口,昂著下巴問道:“什麽事?在軍區大門口,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其中一位站崗的士兵道:“報告!這幾個人都是來應征當兵的,但是他們不按規矩排隊檢驗,想要直接跳過體檢!”


    幾位年輕人中,一位個頭稍大點的指著長長的征兵隊伍道:“長官您行行好,您看這隊伍,起碼排到郊區去了,咱們這幾個哥們,可是正規省會體院的,您再看咱們這幾個體格,還需要檢測麽??”


    張國棟暗爽一了一聲,嚴肅道:“胡鬧,這裏是軍區大門前,能讓你們在這裏瞎嚷嚷嗎?啊?都給我過來!”


    張國棟叼著一根煙,有眼尖的年輕人給點上火,獻媚地笑道:“長官,不知道怎麽稱唿?”


    張國棟高高抬起腦袋,斜眼望著點煙的年輕人,笑著道:“別來資本主義那一套,我們解放軍隊伍不興叫長官,叫我張營長好了。”


    幾個人一聽,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家夥居然是個營長,頓時交頭接耳低聲議論道:“呀,是個營長,這次咱們當兵有希望了……”


    “是呀是呀……一來就碰見個大官,得好好表現……”


    高個男子道:“張營長好,你看我們幾個當兵的事……”


    張國棟擺擺手道:“這個誰都不可以走後門,再說,幫你們走後門,你們也不一定分配到我的隊伍,我為什麽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萬一上麵追查下來,那我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高個男子道:“張營長,您就幫幫忙,不行你直接把我們幾個給收了吧,求求您了,我們幾個家人全部都被那些可惡的喪屍給……”


    張國棟聞言,假裝很驚訝地道:“怎麽?你們幾個……哎……好吧,看在你們幾個這麽急切報仇的心情,我勉強同意暫時納入你們到我的隊伍,不過你們個人身體情況還是要簡單體檢一下,防止被感染。”


    幾人當即點頭稱是,張國棟扔掉煙頭,領著幾個人來到征兵辦的車前,從車廂裏拿出一個額溫計,對著幾個人腦袋掃了一下,又讓幾人脫了上衣,簡單觀察一下,確定沒有問題,才點點頭把額溫計放迴車裏。


    張國棟對著其中一個征兵辦戰士道:“這幾個人體檢合格,我先帶走了,你登記標注一下。”


    戰士敬了個禮,點頭照辦。


    張國棟道:“你們去把自己的姓名資料登記一下,一會隨我進去。”


    站在旁邊,張國棟心裏樂開了花,心道:“這幾個苗子都不錯,那兩個臭小子的班長人選有了。”


    未知房間。


    一桶冷水“唿啦”潑在長生和鐵柱的身上


    兩人忽然被冷水潑中,即使現在是大夏天,也冷不丁的感覺到一陣寒意。


    長生和鐵柱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和鐵柱全身隻剩一條內褲,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房間的窗戶都被木條封死,隻能從門口的光線中,推斷出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


    舔了舔嘴邊殘留的水珠,長生看了看鐵柱,發現鐵柱的精神不太好,耳朵後麵還殘留著已經幹枯的血跡,看樣子鐵柱在昏迷之前,被人用鈍器打擊了腦袋,造成休克。


    迴想起自己被那個叫康東南的用帶麻醉劑的毛巾將自己弄昏迷,再打量著眼前站著的二人,正是那個洛琳和康東南。


    此時,二人完全沒有了被救時的無助感,取而代之的,是精明。洛琳略帶嫵媚,而康東南還有些許陰險。


    長生看著二人穿著自己和鐵柱的迷彩服,手裏拿著製式步槍,帶著防毒麵罩,心裏苦笑著,看樣子今天是栽了。


    自己第二次在這亂世中,遇見強盜了。


    第一迴,失去了田小軍和王曉雨,這第二次,就輪到自己和鐵柱了。


    想到這,望向鐵柱,鐵柱正用力的甩著腦袋,試圖從混亂中快速清醒過來。


    長生也不知道鐵柱到底傷的怎麽樣,就開口問站在那裏的康東南和洛琳道:“你們把我們抓起來,想怎麽樣?我們是解放軍,謀殺一個解放軍,那是重罪,我勸你們趕緊把我們放了,把東西還給我們,我們可以當做這一切沒有發生,放了你們!”


    洛琳抽了一口煙,看著康東南媚笑道:“嗬嗬,親愛的,你聽見沒有?兵哥哥說讓我們把東西還給他們,他們就放了我們,哈哈哈……”


    康東南摟著洛琳親了一下道:“寶貝,別理那個傻瓜,他現在自己死活還不知道呢,還想威脅我們。”


    說完,抱著槍走了過來,抬起腳尖,抵住鐵柱的腦袋對著洛琳說道:“寶貝兒,你下手有點狠了,這胖子可能被你打失憶了。”


    洛琳走了過來,貼在康東南身上道:“親愛的,這胖子塊頭那麽大,人家勁小了的話,怕一下子打不暈嘛……這你也要怪人家。”


    康東南親了一下洛琳道:“寶貝兒,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你把人打傻了,他們怎麽為咱們幹活呢?”


    “幹活?”盡管被兩人對話酥的一身雞皮疙瘩,長生還是低聲問道!


    康東南笑道:“不錯,就是幹活,這兩天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我抓來更多的人,把你們一個個變成我和我寶貝兒的奴隸,到時候,我就是你們的主人,奴隸伺候主人,還需要懷疑嗎?哈哈哈……”


    長生怒道:“死變態,你做夢!!!”


    話剛說完,康東南拿起槍托,一下砸在長生的臉上,長生覺得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不知什麽時候,長生悠悠的醒了過來,看著旁邊的鐵柱耷拉著腦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房間裏的康東南和洛琳已經不在了。


    望著門縫透進來的光,長生估計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胖子、胖子……”喊了幾聲,鐵柱搖晃著腦袋,迷茫的睜開眼睛。


    “他媽的趙排長,咱們栽在一對奸夫**的手裏……”清醒過來的鐵柱,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長生見鐵柱還能貧嘴,估計頭部傷勢情況不是太壞,笑道:“王排長,都什麽時候了,咱們都成別人俘虜了,你還有閑心思耍貧嘴,趕緊想想辦法讓兄弟脫困吧。”


    鐵柱笑道:“我說趙排長,你他娘的以後是要跟著老子幹參謀長的人,怎麽這會兒落到一對奸夫**手裏,反倒要本司令想法子?以後你還想不想幹參謀長了?”


    長生道:“參謀長不參謀長現在咱不討論,你就說你有沒有辦法把身上的繩子給解開,我雙手被繩子綁的死死的,手腕處估計還有紮帶,實在掙脫不開。”


    鐵柱試了試道:“不行,我身上估計比你困的還緊,雙手也是被紮帶捆上了,兩隻腳也被紮帶固定在板凳腿上,勒的我腳都麻了。”


    長生苦笑道:“看樣子,咱倆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鐵柱活動活動脖子道:“我腦袋被那個賤人用活動扳手砸了一下,到現在還暈乎乎的。”


    長生道:“我還好,被那個康東南用麻藥迷昏了。”


    鐵柱嘲諷道:“你?被麻藥迷了?嗬嗬嗬,堂堂解放軍軍官,居然被一個猥瑣變態男用麻藥給迷了,看你下次還濫用你那可笑的同情心……”


    長生冷笑道:“濫用同情心?不知道誰在看見那個洛琳的時候,在我耳邊不要臉地說道,兄弟,我墜入愛河了……哈哈哈……”


    鐵柱本想挖苦長生,卻沒想反被長生挖苦一通,老臉一紅,好在房間裏麵沒有燈光,長生沒有看見。


    長生笑了一會對鐵柱道:“我看電視上說,被歹徒綁架後,第一天逃生出去的幾率是最高的,不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歹徒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人質,而人質也會對求生欲望感到絕望,從而放棄逃生的念頭。”


    鐵柱甕聲道:“你拉倒吧,胖爺此時隻是腦袋比較疼,等我緩過勁來,我指定掙脫身上的繩子,到時候,看我王排長怎麽營救你趙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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