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道:“什麽時機不算太晚?為什麽要炸三橋?就是我們來省會經過的那座橋嗎?”


    張國棟點頭道:“不錯!軍隊能人眾多,我以為就我一個人看出來了,沒想到那麽快就有人決斷了。”


    鐵柱甕聲道:“你是說那些喪屍是從三橋,不對,是從北方過來的?”


    張國棟道:“對,南方,基本已經肅清感染者了,該隔離的也隔離了,就是北方,由於軍力布置不協調,北方的情況遠比南方要慘的多。”


    長生道:“那為什麽會布置不協調?”鐵柱也露出好奇的表情。


    張國棟看著兩人,笑而不語。


    長生看張國棟沒說,也就沒追問,不過轉念一想,北方屬於內陸地區,國防力量肯定要布置在南方和沿海地帶,中原地區往往幾十個縣城也就兩個營的兵力,想到這裏,長生也就釋然了。


    按照張國棟的戰法,三人小隊雖說效率上比較慢,但十幾分鍾,好歹也殺了接近百具喪屍,如果全軍推廣……不過想來張國棟覺得也不可能,一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行動本來就不被部隊許可,二是三人短短十幾分鍾消耗了4箱彈夾,這樣的戰爭未免也太燒錢了。


    省委。


    書記一麵擦這額頭上的汗水,一麵不斷點頭道:“是是……是……我明白,一定全力配合,是……”


    電話是北麵高層打來的,電話中,那位高層嚴厲的批評了書記鼠目寸光的思想,教育他要舍小家保大家,軍民團結才能共創美好家園,雖然一萬個不樂意,不過書記可不敢忤逆上麵的意思。


    掛掉電話,書記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自嘲道:“哎呀,可嚇死我了,看樣子,咱們這個民政府比不上軍政府咯……”


    省長急忙道:“書記,小心隔牆有耳……”


    書記點了根煙道:“怎麽?斷了我的活路,話還不讓我說了?”


    省長道:“不不,您誤會了,我就是怕有心人……”


    書記看了看門口,點點頭道:“嗯,你心思我明白,這次是咱們輸了,唉,不知量力了……”


    這時,遠在省委辦公室的書記和省長聽見遠方“轟隆”“轟隆”的數聲巨響,這更讓原本垂頭喪氣的省長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腦袋裏考慮的是在沒有糧食支撐的情況下,他們究竟還能撐多久。


    郊外。


    張國棟聽見巨大的爆炸聲,笑著道:“炸橋成功了……”


    望著周圍破碎的肢體,血肉模糊的屍體,周圍數百米最後一隻喪屍也已經被殺掉,三人扔掉槍管已經通紅的衝鋒槍,長生道:“長官,咱們現在去什麽地方?”


    張國棟笑道:“有個事沒跟你們說,咱們部隊是人民部隊,不學資本主義那一套,你們以後別長官長官的叫了,叫我營長、同誌、或者張哥都行,反正不能叫長官!”


    鐵柱道:“張哥,那我們現在去哪?”


    張國棟想了想道:“繼續往前走,雖然咱們三人力量薄弱,但積少成多,慢慢殺!”


    三橋。


    直升機從滾滾濃煙中出來,防守的士兵們報以熱烈的歡唿聲來迎接炸橋的飛行員們,


    一位參謀模樣的人正在許少陽的耳邊說著什麽,許少陽從望遠鏡中看著對麵的橋上擠滿了喪屍,前麵的喪屍不斷被後麵的喪屍給擠到河裏去,滿意的放下望遠鏡,對著參謀道:“通知各團,加緊清剿工作,嚴厲防止喪屍進入南方。”


    隨後,又對參謀道:“等等,讓各部隊抽一個營級以上幹部到參謀部開會!”


    說完,坐上裝甲車迴參謀部了。


    長生他們此時已經往三橋方向開了大約五分鍾,隻看見零星的喪屍,都被他們停車擊斃,張國棟邊開車邊道:“這次的圍剿還算是很成功,大路上基本沒有了,就是那些鄉間小路,清繳工作太過麻煩,這時候又得炮火覆蓋了。”


    長生和鐵柱是懂非懂得點頭附和著,鐵柱問道:“那麽這場仗還要打多久?”


    張國棟沉吟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幾天,喪屍就集體餓死了,也許幾年,總之病毒不斷的傳播,隻要有載體,它們就能無限繁殖,最終可能進化成高級物種!”


    長生不可思議道:“還能進化高級物種?”


    張國棟道:“這沒什麽不可能,整個地球上的生命,開始也就隻是單細胞植物,不過我對這個不太了解,完全是王博士告訴我的。”


    長生道:“王博士?”


    張國棟歎了一口氣道:“對,省生命科學園的王博士,也許你們不知道,但在國際上,王博士都是最頂尖的人才,國家多次要授予他中科院院士,都被他婉拒了,現在隻不過歲數大了,思鄉情節嚴重,才轉到你們那個小縣城療養的。”


    “我和王博士相處也僅僅幾個小時,但是從古代曆史到近代戰爭,天文地理無所不精,當真是我國的瑰寶。”張國棟有些崇拜道!


    長生問道:“那麽,這個博士說的喪屍可能進化,最終的進化結果是什麽?大腦會思考?這未免太恐怖了。”


    張國棟想了想道:“說的內容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畢竟當時沒有時間研究這個,王博士隻是說,取同樣基因的兩種動物,肉食動物大腦的發育比食草動物大腦的發育要快上整整五千年,這是有科學根據的。”


    鐵柱迴頭道:“那老虎吃肉,還不光會叫喚,鸚鵡不吃肉也會說話!”


    張國棟沒好氣道:“你個臭小子,我又不是來和你們討論生物學的,我隻是把王博士告訴我的說出來。”


    “那王博士怎麽看待這些吃肉的喪屍?說沒說多少年能進化出思維?”長生道!


    張國棟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前期肯定要做大量的活體實驗吧,要證明感染者有被治愈或者降服的法子,咱們這場戰爭可能就真正的結束了,畢竟這樣毫無節製的槍殺,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長生佩服道:“雖然大部分是王博士告訴你的,但是多半是你自己理解的吧,要是我和鐵柱聽了王博士說這些,肯定和聽天書差不多。”


    張國棟道:“也不能這麽說,我剛才……”話沒說完,步話器就傳來小李的聲音:“營長、營長、我是通訊員小李,聽到請迴話……”


    張國棟拿起對講機道:“聽到、聽到,我是張國棟,請講!”


    小李急切的聲音道:“營長,剛剛馬參謀讓我聯係你,說參謀長讓各個部隊營級以上負責人去參謀部開會!”


    張國棟叼著煙道:“我去開會?老子現在是征兵辦的班長,班長去開什麽會?”


    小李忙道:“營長你誤會了,從我手上各部隊花名冊來看,雖然你職務是班長,可軍銜還是少校軍銜,理論上來說,你還是營級幹部,所以馬參謀讓我通知你。”


    張國棟一愣,一拍大腿道:“對啊,老子軍銜還照樣是少校,哈哈哈……把這茬給忘了,不虧是戰爭時期,弄出個少校班長,這在和平時期完全不可能啊,哈哈哈……”


    說著,一巴掌打在鐵柱腦袋上道:“調頭,趕緊迴軍區參謀部。”


    心情大好的張國棟開始唱著小調,隻不過那調調跑的連長生和鐵柱這兩個五音不全的人都暗自搖頭,這哪是唱歌啊,明明是吵架嘛。


    花了十幾分鍾把車停在參謀部的門口,老遠就看見馬天成站在大門口東張西望的,張國棟拍了拍馬天成的肩膀道:“馬參謀,感謝你還惦記張某人,等我部隊弄滿編了,你還來幹參謀算了。”


    馬天成也笑道:“那肯定的,不然我去哪找那麽敢打敢拚的營長。”


    長生和鐵柱跟在張國棟身後,聽見兩人對話,主動道:“馬參謀好!”


    馬天成看向兩人,對著張國棟道:“營長,這兩位是……”


    張國棟笑著道:“對了,還沒給你們介紹一下,來,這位是我營部參謀馬天成,馬參謀,這位是趙長生,這個胖子叫王鐵柱,都是我新招收的士兵,好苗子啊……”說完拍了拍長生和鐵柱的肩膀,這讓兩人有了受從若驚的感覺。


    馬天成禮貌的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不懂得地方就來問我。”說完,轉頭對張國棟道:“營長,快進去吧,參謀長已經進去了,就在會議室!”


    張國棟推了推帽子,讓長生兩人等在門口,信步走向會議室。


    來到會議室門口,張國棟站在門口立正道:“報告,五團三營營長張國棟前來報道,請首長指示!”


    許少陽正低頭和幾個參謀研究著什麽,聽見張國棟的聲音,抬起頭看了看道:“喲,張營長,快請進來坐,你可是第一個來的營級幹部啊……值得表揚!”


    張國棟敬了個禮,走向會議室靠後麵的位置,許少陽招招手道:“哎,別別別,張營長,你來,坐我旁邊這個位置。”說著,把手指向左手下手第一個位置。


    許少陽此言一出,幾個參謀都驚訝的看著張國棟。


    曆來軍隊都講究級別,規矩,出身,還分左右之別,左手為尊,能坐在大軍區參謀長左手邊的,那怎麽也是一個省軍區司令員級別,現在讓張國棟一個營長坐在左手邊,而且還是第一個位置,幾位參謀實在搞不懂參謀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張國棟也不見外,參謀長讓坐就坐,順手還拿起了參謀長放在桌子上的香煙抽出一根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參謀長看著,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多時,很多高級軍官陸續到來,大家看著參謀長旁邊坐著一個吊兒郎當的營長,都有些詫異,但好歹沒人敢不知死活的去問參謀長什麽意思,在張國棟的旁邊,也坐上一個將軍製服的軍人,張國棟打量著這位老將軍,應該有六十出頭了,威嚴的麵龐不苟言笑,也同樣和其他高級軍官一樣,沒有理會張國棟,而是安靜的坐著喝茶。


    此時,許少陽參謀長似乎已經和幾位參謀商量完,看了看人數,清清嗓子道:“各部隊都來齊了吧?沒來齊咱也不等了,畢竟大家都挺忙的,我們就長話短說。”


    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今天,找大家來,不說老生常談,簡單說說咱們隊伍在對抗感染者的行動力和執行力上麵。”


    “我左手邊這位,是五團三營營長,大家可能有認識他的,也有不認識的,我就不廢話了”許少陽指著張國棟道。


    “我為什麽說他,我給大家解釋解釋。就在昨天下午,我剛剛撤去他三營營長職務,讓他到征兵辦幹個班長,這位張營長啊,不負眾望,就在今天上午,帶著兩個新招進來的新兵,從我這領了點武器,三個人半小時沒到,幹掉了上百個感染者,同誌們,這樣的效率,你們驚訝麽?”


    張國棟聽著許少陽的話,驚訝的看著這麽中將參謀長,他把自己私自弄來的武器說成是從他那裏領取的,而且自己帶著長生和鐵柱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說明他正在監視著自己。不過想來也不覺得奇怪,參謀長工作本來就是掌管全軍大小部隊動態,再加上如果秦師長從中……想到這,張國棟釋然了。


    人群中還是沸沸揚揚的討論聲,一位師級幹部站起來道:“三個人殺了上百感染者?那是誰下達的命令?統一作戰方案又是誰簽發的?這是個人行為還是……”


    許少陽擺擺手道:“命令是我發的,我這次叫你們來開會,就是討論這個方案的執行可能性到底有多高,不過我很看好這方案,畢竟有個成功的例子在這裏。”


    頓了頓,又接著道:“你們知道他為什麽會被我撤掉麽?之前我們城西炮火覆蓋打擊,清剿過程中,兩個營清剿效率,還沒有他張國棟一個營的效率高,為什麽?就因為他是外來和尚會念經。我們隊伍中有些同誌怕錯誤,選擇寧可錯過,也不犯錯的原則,大事小事整個部隊一起調動,統一行動,這樣會造成什麽局麵?我們的人手遠遠不夠支撐這場戰爭。而張營長的戰術,已經刷新了我們單兵作戰的記錄,他把自己營隊實行分班製,每個班分成兩個小隊,以參謀製定行進路線,確保清剿工作的進度,不重複,不反複,這樣的行動很好嘛,別人幹十天的工作,咱們一天就完成了,何樂而不為?”


    說著,又點上一根香煙,順手扔給張國棟一根接著道:“大軍團作戰,已經不適合這場感染者戰爭,所以我在這裏宣布一下參謀部重新製定的戰術。”


    說完,抽出一張信紙念到:“各連化整為零,以班為編製,分散清剿由北部渡過三橋的感染者,各班配備基本通訊設備,由班長直接向營長負責匯報,營長直接向師參謀部匯報,師參謀部直接跟我匯報,沒有什麽統一作戰方案,也沒有戰爭局限,你們就給我記住,能以最快的效率殺完感染者,就是最好的作戰方案,這就行了。好了,把我剛才說的提議,分別告訴沒來的同誌,解散……張營長留一下,我還有話對你說。”眾軍官似乎習慣了參謀長直接下決定的調調,各自搖著頭迴各自的部隊去了,並無一人提出反對意見!


    張國棟此時還沉浸在許少陽的講話中,一個小時前還想著自己的作戰方案如果能全軍推廣,那麽對於擊殺感染者來說,將大大加快效率,沒想到這一個小時還沒到,參謀長就已經開始調集營級以上幹部開始討論自己戰術,看著這個可怕而又有點可愛的參謀長,張國棟內心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許少陽笑著看著張國棟道:“怎麽樣?這迴讓你在全軍區露臉了吧?還記恨昨天的事麽?”


    張國棟忙道:“首長,您這是在摔打我,培養我呢,我哪能記恨你,昨天確實是我太過於激動了,看著自己一個班的戰友被那些感染者殺死,我是失去了理智,請首長理解。”


    許少陽道:“理解是能理解,可你為什麽不提前請求炮火支援,自己帶人去呢?你要知道,一個軍隊講究的就是服從,你這樣為了私人感情,犧牲了一百多個士兵,你覺得值得不值得?”


    張國棟道:“首長的教誨,我記下了!”


    許少陽笑著道:“不用記掛在心上,你的戰術可以用於全軍推廣,不過你小子也蠻大膽的,招了那兩個新兵蛋子就敢帶著他們上戰場殺感染者,下次可不許這麽胡來,不然老秦那邊,我肯定要說道說道!”


    聽許少陽提及長生二人以及秦師長,張國棟心中一暖,道:“這兩個人戰鬥素質不錯,但是業務能力太低,可又沒有新兵那種畏縮不前的壞毛病,總之,戰爭確實能鍛煉人,這兩個人是個好料子。”


    許少陽點頭道:“嗯,這些不談了,你自己現在有什麽想法?不然我跟老秦說說,你到我這裏幹參謀算了,憑你今天的那一手戰術,我給你報個師參謀不在話下。”


    許少陽對著張國棟的腦袋就扔出一塊大餅,連勝兩級到師參謀,這在以前,可能要熬上七八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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