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門外,長生道:“你怎麽進來了?外麵沒人麽?”


    鐵柱擦拭著斧頭上的汙物道:“就一個駕駛員看車,被我摸上去弄死了,可你速度夠快啊,居然想到用火攻!我剛要動手,看見一幫人搬東西下來,我就知道你還沒動手,等他們上去的時候,我就摸去想挾持他留個活口,哪知道那小子居然在車裏反抗,被我一斧劈死了,可惜沒留個活口,現在人都死光了,找不到曉雨在哪!”鐵柱說完,還懊惱不已!


    長生掏出一根煙給鐵柱道:“沒事,上麵我控製了一個人,走,咱們先上去!”


    兩人快速跑上二樓,來到耗子麵前,耗子嘴裏“嗚嗚”的叫喚著,長生拿下布條,耗子道:“兩位大哥,你們是不是把他們都解決了?”


    長生沒有理會耗子,給他鬆綁之後道:“別廢話,帶我們去你們的老巢!”


    到一樓的時候,就算長生沒有迴答,耗子看著地上的屍體也全明白了,感情這兩位是殺神啊。


    鐵柱揮舞兩下斧頭說道:“你小子要敢耍花樣,胖爺讓你腦袋開花!”


    耗子連連道不敢,長生和鐵柱押著耗子上了車。


    鐵柱摸著方向盤道:“還是第一次開大車呢,小子,你們老巢在哪?還有多少人?”


    耗子蜷縮在駕駛室中間,獻媚的道:“就在以前廢棄的雷達站,胖爺知道吧?我們的人都出來了,就八個人!”


    胖子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道:“嗯,知道了,長生你看好他,防止這小子耍什麽花樣!”說完,開車往雷達站駛去。


    雷達站,興建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本來雷達站附近還有人家,但隨著時間推移,人們知識水平提高,漸漸意識到雷達站輻射厲害,就陸續搬離了雷達站附近。後來,由於軍隊改革,廢棄了部分設施,這座雷達站也在其中,就變成了無人之地。


    車子顛簸的行駛半小時左右,來到雷達站。三人下了車,長生推了一下耗子,耗子會意道:“兩位大哥,那女的就在邊上那間房,請請請……”


    走進院子,地上到處是垃圾雜物,院子裏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雖然全城都停電了,可雷達站三層小樓還亮著走廊燈。


    耗子看出長生和鐵柱疑惑,得意道:“怎麽樣,厲害吧,這燈是我弄得,雷達站本身就有發電機組,我以前是修車的,懂點電路。”


    長生和鐵柱這才釋懷,來到關押曉雨的房間,鐵柱看門上上著鎖,一斧把鎖劈掉,推開門,黑暗的環境中,一個虛弱略帶驚恐的聲音道:“誰?”


    耗子識趣的打開燈,房間內滿地垃圾,牆角一張破爛不堪的木板上,蜷縮著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曉雨。


    “曉雨……”鐵柱衝上前去,抱住了曉雨。


    長生皺眉對耗子道:“脫衣服!”


    耗子轉頭詫異道:“啊?”隨即看向曉雨,當即明白長生意思,迅速脫下t恤,長生接過後,走上前把衣服遞給鐵柱,讓鐵柱給曉雨穿上。


    “你感覺怎麽樣?”穿好衣服,鐵柱又把自己原本防禦喪屍撕咬的外套脫下來圍在曉雨的下體。


    “長生哥、鐵柱哥,小軍呢?他怎麽樣了?”曉雨看著長生和鐵柱,有點期待的問!


    “曉雨……小軍他,去了!”長生低著頭說道!


    “啊?怎麽會?他們明明說……”說道這,曉雨看見門口站著的耗子,掙紮著從鐵柱腰間抽出斧頭,就要砍耗子!


    耗子當即躲到門外叫道:“大姐不關我事啊,都是他們逼我的……兩位大哥你們要理智點啊!”


    長生扶住曉雨,擰開隨身帶著的礦泉水喂了曉雨一口道:“怎麽迴事?你把經過告訴我!”說完,對鐵柱使了個眼色,鐵柱會意的把耗子拉進來,自己站在門口把守!


    喝完一口水,曉雨道:“下午你們走後,我和小軍就把倉庫大門從裏麵反鎖,可沒多久就聽見外麵有人說話,當時小軍想問問是不是你們,被我拉住了,因為他們說話明顯有好幾個人,之後大概兩分鍾,就聽見有人在倉庫門口說,這裏有個倉庫,小軍和我馬上躲到隱蔽處,不久,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人到處亂翻,發現了我和小軍,他們毒打小軍,詢問還有沒有人,小軍被打的遍體鱗傷,始終沒有說……”說著,哽咽了起來。


    長生和鐵柱都靜靜的沒有說話,等到曉雨緩和了一下情緒,接著道:“然後他們就抓住我,把我帶上車,讓其中一個叫黃毛的看守,其他人不斷搬東西,車裝滿了就把我帶到這裏來,他們想強奸我……”


    聽到這,雖然二人早已明白事情的發生,但鐵柱還是控住不住怒火,抽出斧頭暴怒道:“我劈了你個畜生!”但被長生攔下道:“暫時別衝動,聽曉雨說完!”


    曉雨接著道:“我當時拚死反抗,窗邊那了一塊碎玻璃抵住自己的脖子寧死不從,這時候……就是他……”曉雨指著耗子道:“就是他,躲在後麵說讓我配合他們,不然就弄死小軍,我沒有辦法,就答應了他們,這人還說會帶小軍過來的……”


    耗子尷尬的解釋道:“兩位大哥,我也是沒……”話還沒有說完,耗子的頭顱就被一斧砍了下來,大動脈的血像噴泉似得,任誰看見這樣的場麵,都不禁作嘔。


    長生冷然拎著斧頭道:“畜生,一路上花言巧語,竟然幹這等齷齪之事,該殺!”


    鐵柱抱住曉雨躲向一邊,防止鮮血噴濺到曉雨,而曉雨此刻卻異常的堅強,看著耗子倒下的屍體,曉雨拿起鐵柱腰上的斧頭,對著已經沒有腦袋的耗子瘋狂的砍著。


    長生和鐵柱對視一眼,並沒有阻止曉雨,這個時候,發泄發泄是件好事。


    等曉雨發泄完之後,兩人帶著曉雨出來,長生道:“人死不能複生,那幾個人我們都給殺了,仇也報了,以後我們會照顧你的!”鐵柱也點頭讚同。


    曉雨抬頭問道:“小軍呢?他怎麽樣?”


    鐵柱道:“我們擔心你的安危,把小軍留在超市,放心,沒事的,我們這就去超市。”


    說著,鐵柱和長生扶著曉雨就要往外走。


    曉雨搖頭道:“今天太晚了,你們剛剛殺了那麽多人,肯定很累了,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鐵柱關切道:“還是走吧,去超市裏休息是一樣的。”


    長生也道:“對,不行咱們把小軍接過來,我看這裏挺好的,比超市安全多了。”


    曉雨堅定的搖頭道:“不,讓你們殺那麽多人,本來就連累你們了,現在安全了,也不急於一時,況且,我想洗幹淨身子……”說著說著低下了頭,顯得不好意思。


    長生和鐵柱當即明白了,也不在堅持。鐵柱主動找盆和水,長生尋了兩間幹淨的房間,又從暴徒那裏找來比較幹淨的床單,鋪好後,曉雨也洗漱完畢,長生看曉雨衣服破的實在不像樣,就拿床單把曉雨抱起來,叮囑明天去超市再找幾件新的換上,和鐵柱帶上門就去隔壁休息了。


    隔壁房間。


    長生抽著煙道:“今天,第一次殺人,感覺也就和喪屍是一碼事!”


    鐵柱咧嘴笑道:“其實我都怕的要死,畢竟還是和喪屍有區別的,現在是亂世,如果平時,咱哥倆夠槍斃八迴了!”


    長生點頭道:“嗯,沒想到世道一亂,這才幾天,就出現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書裏和電視裏放的那些,本是教育人向善,可有的人偏偏想走捷徑,坑蒙拐騙,投機取巧,拿別人的生命不當一迴事。”


    鐵柱喝了一口水,收拾了一下道:“別糾結了,明天去超市再拖些吃的穿的用的,我看咱們就在這紮營算了!”


    長生扔掉煙頭,點頭道:“嗯,先拉一車糧食,夠咱們吃幾年的,然後衣服棉被什麽的隨便裝點,在找些木頭鐵絲,或者鋼筋什麽的,咱們把這雷達站防禦設施搞好,在這也不錯。”


    兩人互相交流著之後的生活,也不知道誰先睡著,漸漸的沉入了夢想……


    nj地區高速公路路口。


    張國棟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遇見上千具喪屍大規模的襲擊了。


    本來即使喪屍大軍再多,憑著自己手中幾輛坦克,一個防化排,再加上炮連等手段,張國棟也不放在心上,但最近一天來,陸續有戰士出現高燒,嘔吐,然後變異,這讓張國棟就比較頭痛了。


    自己本來自己營隊大概有600人來人,這幾天變異了三十幾人,加上犧牲的,已經達到八十多人的規模,除了防化排有防護服沒感染,已經損失七分之一人手。


    “這才出發第一天啊……軍區果然危機重重!”抽著煙,張國棟低頭寫著什麽。


    “一連連長郝大明報告!前方喪屍大軍又增加大約上千隻,請指示!”一連長進來報告道!


    張國棟頭也沒抬道:“你們一連上去幾個排了?”


    “報告營長,兩個排!”郝大明說道!


    抽了口煙,張國棟道:“讓第三排上!”低頭繼續寫著,始終都沒抬頭看郝大明。


    郝大明為難地說小聲道:“營長,三排昨晚對付小規模喪屍的時候,犧牲七個兄弟,今天又感染九個,你看……”


    “啪”一聲脆響,張國棟手中的鉛筆斷成兩截,慢慢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郝大明。


    郝大明被張國棟看的心裏發毛,低聲解釋道:“戰士們情緒有點低落,好不容易休息幾個小時,現在再讓他們上的話……”


    “郝大明……”張國棟打斷了郝大明開口道:“你當兵幾年了?”


    “報告營長,十一年了!”郝大民昂首挺胸道!


    張國棟點頭道:“嗯,十一年,我入伍再晚四年,說不定你就是營長了。”


    頓了頓道:“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替老子指揮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每天擔驚受怕自己弟兄犧牲,感染,害怕自己下的命令連累兄弟們去送死。你他媽的前鋒部隊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知道後麵兩個連隊就一個炮排為我們阻攔多少次喪屍進攻嗎?尖刀連尖刀連,你們連比二連三連多了兩個炮排你不知道用啊?我看你把尖刀連的旗子和炮排隨便給二連三連吧。你自己連隊都控製不住,你對得起黨和國家給你們連隊的尖刀連稱號嗎?”


    郝大明被張國棟一頓猛嗆,感覺手足無措,張國棟以前雖說也經常發脾氣,但說話從沒今天這麽重,小聲嘀咕道:“我又沒說不派三排上去,兇什麽兇……”


    張國棟站起來掐著腰手指門口道:“派就滾蛋,別跟個娘們似得打不過就跑娘家來哭,敗家玩意……”


    郝大明立正敬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張國棟又抽出一支煙點上,叫過通訊兵道:“給師部發電,說我部已按命令進行對軍區外圍的突襲,預計明天早上八點到達軍區,請下達下一步指令!”


    通訊兵敬禮後轉身就走,剛走到門口,張國棟又道:“等等,去告訴郝大明,讓防化排火焰開路。”


    通訊兵再次敬禮,轉身出去,張國棟重新找了支筆,繼續寫著什麽。


    得知防化排的加入,郝大明大喜,攻堅壓力頓減,原計劃八點到達的命令,郝大明五點不到,就已經把吉普車開進市區的馬路上。


    雷達站。


    天蒙蒙亮,鐵柱被尿意憋醒,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出門找了個拐角方便完,迴來的時候,發現隔壁曉雨房間門是半開著的,鐵柱一個激靈,抽出雙斧悄悄的打開半扇門,才發現房間空空如也。


    “長生,快起來,曉雨不見了!”鐵柱搖晃著長生道。


    長生聽了,猛地起身道:“怎麽可能,會不會去外麵上廁所了?”


    鐵柱搖頭道:“沒有,我都找過了,還喊了幾嗓子,愣是沒人!”


    長生穿鞋跑向隔壁房間,果然空蕩蕩的,不過長生眼尖,在枕頭上發現了一張字條。


    跑到床邊,拿起紙條,上麵娟秀的字體寫道:


    “長生哥、鐵柱哥,見信好!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去超市陪著小軍了,我出生農村家庭,好不容易憑成績考進了大學會計專業。畢業後由於找不到工作,隻能到一家飯店做服務員,小軍就是和他父母去吃飯的時候認識的我的。後來經常找我玩,說實話那時候對他挺有好感的,總是說些笑話逗我,但我知道我的家庭配不上他。後來,在小軍的不斷勸說下,我鼓起勇氣和他迴家見了他父母。叔叔阿姨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但觀念有點守舊,多次強調門當戶對。小軍怕我難過,主動和父母提出自己獨立生活,最後鬧得挺不愉快的。他父母把這一切歸罪與我,找我下了最後通牒,我實在沒辦法,又深愛著小軍,就把事情和小軍說了,誰知小軍拉著我就要私奔,說在家裏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兩位大哥,作為一個女人,有一個男人為了自己放棄優越的家庭,我還能說什麽呢?盡管對不起小軍父母,但為了愛我的男人,我可以背上這個罵名。我們出來之後,小軍不顧身份,在超市裏當起了碼貨員,這是無法想象的,要知道小軍那個傻瓜在家裏可是連雙襪子都沒洗過。我們倆計劃著努力工作幾年,在這裏買個屬於自己的房子,等有了孩子,我們再迴去找小軍的父母請罪,可誰知……一切都是天意吧。讓我們遇上了這樣的災難,現在,我要去和小軍在一起了,兩位大哥,你們是好人,祝你們長命百歲,一生平安!曉雨留”


    捏著紙張,長生氣憤道:“這丫頭看樣子要殉情,怎麽這麽傻!”


    鐵柱急忙道:“趕緊去超市找她吧,別再真幹出什麽傻事!”


    “對,趕緊走!”長生和鐵柱稍微收拾下裝備,轉身爬上卡車。


    車剛到超市門口,長生就跳下卡車,往二樓跑去。


    昨晚戰鬥的痕跡依然在絲毫未動,一樓依然躺著幾句燒焦的屍體,長生和追上來的鐵柱到二樓跑向昨晚田小軍躺著的地方,發現曉雨依偎在田小軍的懷裏,已經停止了唿吸。


    並不魁梧高大的田小軍,現在看起來如同一位英雄抱著自己心愛的人長眠在這裏。


    長生和鐵柱互相對視著,長生開口道:“把他們倆帶迴去吧,雷達站那地方風水很好!”


    鐵柱點頭,抱起了王曉雨,鐵柱背著田小軍,兩人慢慢的走下樓。


    把王曉雨和田小軍放在駕駛室,原本三人坐的地方太小,長生爬上後麵車廂,拍了拍車頂,鐵柱啟動卡車,迴到了雷達站。


    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把兩人埋葬在一起,鐵柱找來一塊木板,用瑞士軍刀刻道:“田小軍王曉雨夫婦之墓”


    寫完插在墳頭,用磚頭夯嚴實,長生把墳頭附近雜草拔了幹淨,鐵柱又找來幾瓶酒,一些水果放在墳頭,倆人才覺得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喪屍反抗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都梁大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都梁大俠並收藏喪屍反抗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