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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子見林宛不說話,一直皺著眉頭,盯著周昌安的寢殿大門看。終於鼓起勇氣,低聲試探道:“孫三小姐,如果您這兒沒有什麽吩咐,就讓小東子去齊公公身邊搭把手吧。”


    林宛抬眸看著小東子,目光清冷,從袖中取出兩粒藥丸,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你把這粒藥丸吃下去,就可以進去了。”


    小東子一怔,驚惶地問道:“孫三小姐,您這是何意?”


    林宛冷冷地一笑,道:“我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明白。你最好自己把這粒藥丸吃下去,如果你不敢,我也可以找人來喂你吃。”


    小東子頓時嚇得跪倒在地,顫聲道:“求孫三小姐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孫三小姐饒了奴才這一次。”


    林宛輕笑搖頭,將手中的藥丸,遞到小東子和寅春的麵前,淡淡地道:“吃吧,隻要你們乖乖聽話,這些藥丸便不會要了你們的性命。”


    寅春也立即跪了下不,牙齒打著顫,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宛不容他們分辨,更不允許他們拒絕,將手中的藥丸攤在掌心,遞到他們二人的麵前,有些不耐煩地厲聲催促道:“快,吃下去。”說完,見他們倆還在猶豫,便又冷冷地一笑,嘲諷道:“如果你們是想等著皇後娘娘進來救你們,那你們就錯了,你們也是宮裏的老人,你們看哪個主子在事發之後,還敢護著奴才的?何況,你們以為,如果你們不吃了這粒藥丸,我還會讓你們活著見到皇後娘娘嗎?”


    寅春聞言,立刻嚇得麵無人色,連連點頭,道:“孫三小姐饒命,我們吃,我們吃。”說著,便已經拿起林宛手中的一粒藥丸,喂進了自己的嘴裏。


    小東子見寅春已經吃了,也沒有什麽好再猶豫的,拿起林宛手中的另一粒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口中。還沒有來得及將藥丸藏於舌下,卻發現藥丸入口即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藥丸已經融入自己體內,感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都似針紮一般地疼。


    林宛勾唇一笑,漫不經心地道:“請你們記住這種感覺,如果你們不聽話,毒發的時候,會比現在更疼一萬倍。在這個世界上,這種毒隻有我會解,所以,你們不要抱著任何僥幸的心理。”頓了頓,看著他們痛苦的神情,又柔聲安撫道:“你們再忍一會兒,疼痛很快就會過去了。”


    小東子和寅春已經疼得滿頭大汗,隻覺得渾身酸疼難忍,而且,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但是,林宛的話音剛落,他們便感得這一陣疼痛正在慢慢消散,很快便無影無蹤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他們的錯覺。


    林宛微微一笑,淡淡地問道:“說吧,你們是怎麽把消息傳遞出去的?你們知道這勤政殿中,還有誰是奸細嗎?”


    小東子伏在地上,顫聲道:“迴孫三小姐的話,皇後娘娘說皇上的病已經治不好了,隻是遲早的事兒。而且,就算皇上的病治好了,她是皇後娘娘,在這個後宮裏也還是她說了算。如果將來大皇子登基了,她是太後娘娘,這個皇宮裏也沒有誰能越得過她去。所以,奴才怎麽敢不聽皇後娘娘的吩咐呢?”


    寅春也連連點頭,附和道:“小東子公公所言,千真萬確,皇後娘娘也是這麽跟奴婢說的。奴婢膽子小,家裏又還有一個奶奶等著奴婢年滿出宮。皇後娘娘說過了,如果奴婢辦好了差事,從勤政殿一出去,她就放奴婢出宮去,與奶奶團聚。”說完,便低低地抽泣起來。


    林宛深吸了一口氣,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不管皇後娘娘是怎麽威逼利誘你們的,既然你們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裏,就必須要按我說的去做,否則,我會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東子立即給林宛磕了一個頭,信誓旦旦地道:“是,孫三小姐有什麽話盡管問,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奴才絕不敢隱瞞,更不敢違背您的意思。”


    寅春也連連磕頭,急急地道:“是,是,孫三小姐放心,奴婢也一定聽從您的吩咐。”


    林宛淡淡一笑,道:“你們吃了我的藥丸,我自然相信你們不敢違逆我。說吧,除了廚房的順公公以外,你們還知道誰是奸細?”


    小東子搖了搖頭,道:“迴孫三小姐的話,奴才隻負責將消息傳給順公公,別的並不知道。寅春姑姑如果有什麽消息,也是傳字條給奴才,由奴才一起拿給順公公。”


    寅春立即點頭表示小東子所言非虛,顫聲道:“是,是,奴婢隻知道傳信給小東子公公,連他是怎麽傳出去的,都不知道。”


    林宛點了點頭,道:“好,我暫且相信你們,如果被我發現,你們有所隱瞞,一定不會讓你們活著走出勤政殿,更不會讓你們死得那麽舒服。”


    小東子和寅春立即齊聲道:“奴才(奴婢)不敢!”


    林宛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們起來。小東子打一盆熱水進去,給齊公公打打下手,就說是我讓你進去的。”


    “是,奴才遵命,奴才這就去辦。”說完,小東子便立即起身,向茶水房跑去了。


    林宛又對寅春吩咐道:“寅春,你去寫一張字條,就說皇上昨晚毒癮發作,被我暫時用藥物壓製住了。但是,皇上的身體比以前愈加虛弱,小琪姑娘說,皇上恐怕熬不過今年的除夕了。”


    寅春一怔,將林宛的話迴憶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記錯,才點了點頭,道:“是,奴婢記下了。”


    林宛點了點頭,冷冷地道:“你寫好了,便自己找機會交給皇後娘娘吧,不要露出任何破綻。否則,我們剛才說的誅九族的話,當然也包括你的家人。”


    寅春連連點頭,不敢再有任何遲疑,起身向周昌安的書房走去。


    林宛安排好這一切,才緩緩鬆了一口氣,起身向寢殿中走去。


    殿中,周昌安平躺在床上,麵無血色,卻唿吸平穩,王琪正在給他把脈。


    孤鷹臉色蒼白,盤膝坐在一旁的短榻上,正閉目打坐,運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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