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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銀雙見林宛如此乖順,越看越喜歡,點了點頭,笑道:“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雖然您貴為公主,又父母雙全,按說我是沒有資格教導於您的。但是,既然您和少將軍都拿我當長輩看,我又是個藏不住話的,該說的我就一定要說,您和少將軍都一樣,我絕對不會因為你們身份貴重,而不敢說出來。”


    林宛憨然一笑,道:“韋姑姑,我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您盡管說,能得到您的教誨和提醒是我們的福氣。您一心都是為我們好,我們都是省得的。”


    周天啟見林宛在韋銀雙麵前,如此乖巧懂事,似乎對韋銀雙的嘮叨十分享受,不禁感到非常奇怪,又非常好笑。握著拳頭,擋在嘴前,假裝咳嗽,偷偷悶笑。


    卻沒有想到,周天啟這一咳嗽又引起了韋銀雙的注意,立即蹙眉道:“少將軍,您是受涼了嗎?這初春時節萬萬不可大意,一定要注意保暖,免得受了風寒。”


    周天啟生怕再招惹來韋銀雙一頓數落,也不敢與她分辨,隻好連連點頭,道:“韋姑姑說得是,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韋銀雙見兩個孩子都這麽聽話,心裏非常高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知道就好,我去給您燉一盅川貝冰糖雪梨,一會兒弄好了,讓阿蘺給您送去,您可一定要記得趁熱喝。”


    周天啟一怔,心中不願,卻又不好拒絕,滿臉的無奈和尷尬,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林宛卻興奮地道:“韋姑姑,我最喜歡吃冰糖雪梨了!能不能也給我燉一盅呢?我雖然不咳嗽,但是雪梨生津潤燥、滋陰清熱、養血生肌,川貝止咳潤肺,和冰糖一起燉,口感更是清甜不膩,就算沒病,吃一些也是有好處的。”


    周天啟無奈地搖了搖頭,到嘴邊的婉拒的話又咽了迴去,看著林宛哭笑不得。


    韋銀雙卻高興地連連點頭,道:“別看少將軍夫人年紀不大,懂得倒是挺多的。既然您喜歡,我就多燉一盅,也不費什麽事兒。你們等著,半個時辰就好。”


    林宛連連點頭,拉著韋銀雙的手,親熱地道:“韋姑姑,私底下,您就不要這麽客氣,什麽少將軍、少將軍夫人的,您就叫我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們拿您當親姑姑看,您也就拿我們當您的侄兒、侄女一樣看待即可。”


    韋銀雙看著林宛,眼眶微紅,心中感動。又看向周天啟,隻見周天啟也微笑著對自己點頭,表示讚同林宛的話。韋銀雙這才感激地點了點頭,應道:“好,你們都是好孩子,當初大小姐也是一樣,從來沒有拿我們當下人看待,總是說私下裏,我們就是好姐妹。可惜大小姐她……”說著說著,聲音就顫抖了起來,仿佛又想起了鳳雪瑜的悲慘命運,悲從中來。


    林宛見此情形,又抱了抱韋銀雙,歎道:“韋姑姑,您別難過,一切都已經慢慢好起來了,而且,我們現在也已經在一起了,雪姨在天之靈一定也會為我們感到高興的。”


    韋銀雙欣慰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拍了拍林宛的手,用手帕擦幹了自己的眼淚,轉身向大廚房走去。


    看著韋銀雙一邊傷心垂淚,一邊踉踉蹌蹌遠去的背影,周天啟的麵色也凝重了起來。鳳雪瑜在周天啟的心裏是那麽溫柔善良、謙和慈愛,但是鳳雪瑜因為心情不好,常常悲傷流淚,而且話很少,從來不在周天啟麵前說起以前的事情,更不會提起自己的傷心事。


    在幼小懂事的周天啟麵前,鳳雪瑜總是強顏歡笑,在周天啟的記憶裏,鳳雪瑜總是笑得那麽美,那麽溫柔。可是,自小聰明懂事的周天啟,卻可以從鳳雪瑜的笑容裏,看到她的悲傷和無奈,看到她的怨憤和不甘。


    看著曾經在母妃身邊最親近的人,周天啟的心裏也覺得踏實了不少,總覺得自己離母妃又更近了一些。希望聽到韋銀雙說起鳳雪瑜,又害怕聽到她提起鳳雪瑜,看到韋銀雙那麽傷心,也勾起了周天啟藏在心裏多年的悲傷和思念。


    林宛看著擰眉不語的周天啟,心裏不由暗暗歎了一口氣,泛起陣陣酸楚。原來,周天啟和自己一樣,看到韋銀雙,就會想起他的母妃。他的母妃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可是,在他的心裏,卻是永遠也不法磨滅的痛。


    而林宛的媽媽呢?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也許正經受著失女之痛。林宛無法想象,爸爸和媽媽如果失去了他們心愛的女兒,外婆如果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不在了,究竟會怎樣?無法想象,他們該有多傷心,多難過。


    想到此處,林宛也悲從中來,轉身緊緊抱著周天啟的腰,嚶嚶地哭了起來。


    周天啟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卻突然被林宛抱著哭了起來,不由心中一痛,緊緊地摟著林宛的身子,喃喃地道:“宛,我也很想我的母妃……”


    聽了周天啟的話,林宛哭得更傷心了,甚至是放聲痛哭起來,邊哭邊抽抽嗒嗒地道:“天啟,我想家了,我想我媽媽、我爸爸、我外婆,還有我的朋友們……天啟,我要迴家……”


    周天啟的心已經被林宛哭亂了,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悲傷,口中低聲哄道:“好了,宛兒,別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亂了。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知道你的痛苦,可是,我沒有辦法讓你迴家去看望他們。而且,即使我有辦法,我也不能讓你離開我。宛兒……”


    看著哭個不停的林宛,周天啟無計可施,最後,終於輕輕推開林宛,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滿臉淚水的林宛,低頭吻在了她因為哭泣而有些紅腫的唇上,堵住了她悲淒的哭聲。


    林宛覺得自己被周天啟吻得喘不過氣來,可是,卻很迷戀那溫柔而親密的接觸,迷戀周天啟那微涼微甜的唇瓣。


    過了許久,周天啟見林宛不再哭泣了,才慢慢放開她的唇,讓她自由地唿吸。然後,轉而去吻她臉上的淚,吻她的眼睛和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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