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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宛毫不遲疑地答道:“迴父皇的話,那名暗衛是外公幾年前送給我母親的,據說也是外公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下的一名江湖中人,具體是什麽來曆,我外公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一心報恩,武功高強,忠心耿耿,絕對可靠。所以才讓他跟著我,保護我的安全,輕易並不露麵。”


    周昌安蹙眉看著林宛,隻見她答話時神情自若,不像是說謊,也不像是早有準備的。周昌安對於林宛的說辭半信半疑,心裏卻是更願意相信她的,見她的解釋沒有任何破綻,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今日上午,在壽禧宮聽太後說,林宛身邊有一個鳳族的年輕高手之時,令周昌安心驚不已。他一直知道鳳族雖然在多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但是,鳳族人卻並沒有完全滅亡。也許,他們正在大封國的某一個角落,休養生息,等著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向周室皇朝進行瘋狂的報複。


    這麽多年來,周昌安沒有一晚可以安睡,他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鳳氏族人的複仇。他心中非常清楚,傳承幾百年的鳳氏族人有著比其他家族更高貴,更精純的血統,比其他家族更團結,更忠於自己的族長和族人,更堅不可摧。鳳族人有著比常人更強大的毅力,有著比常人更頑強的意誌,不會這麽容易被打倒,不會善罷甘休的。總有一天,會卷土重來,會奪走屬於他們周氏的江山。


    所以,當周昌安之前聽周天宏說在鳳鳴城發現了鳳族人的蹤跡時,他才差點兒亂了方寸,差點兒引狼入室,將大封國的南城門讓給狼子野心的南越國。


    後來,他也派了孤鷹親自去鳳鳴城查探,卻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如今,卻突然出了一名鳳族的年輕高手,而且還就在林宛的身邊。這確實讓周昌安大吃了一驚,對林宛和周天啟都產生了懷疑。難道他們已經和鳳氏族人聯係上了?還是說,鳳氏族人已經找上了他們?


    如果真是如此,周天啟的態度又是什麽呢?會幫著他的母族對付周氏皇朝嗎?會被鳳氏族人利用,謀朝篡位嗎?


    周昌安冷冷地看著林宛,沉聲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林宛重重地歎了口氣,擔憂地道:“迴父皇的話,宛兒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原本就來無影,去無蹤,宛兒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昨日,他身受重傷,說隻有他師傅才能治好他的傷,就這樣走了,去找他師傅幫他療傷去了。也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還迴不迴來都不一定。”


    周昌安不由暗暗蹙眉,如此一來,思索就又斷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可是看著林宛擔憂而又失望的表情,又實在無法置疑。


    林宛的解釋合情合理,再怎麽問,也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周昌安隻好點了點頭,關切地道:“宛兒,你以後出門一定要多加小心,朕派了羽林軍在林相府駐守,如果你要出去,一定要讓他們跟著。”


    林宛點了點頭,滿麵感激地謝道:“多謝父皇,宛兒明白。”


    周昌安又轉頭看向周天啟,沉吟片刻,蹙眉問道:“啟兒,上次孤鷹給你療傷的時候,發現你的內功非常深厚,甚至不比他弱。啟兒,你老實告訴我,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是如何練成這麽深厚的內功的?”


    周天啟有些遲疑,但還是緩緩開口,答道:“迴父皇的話,兒臣的武功都是跟著師傅學的,至於兒臣體內的內功卻不是屬於兒臣自己的。兒臣幼時在靈山上的一個山洞中遇到了一條大蟒蛇,兒臣體內的功力,就是那條蟒蛇傳給兒臣的。當時兒臣年紀小,因為不能駕馭這些外來的功力,還差點兒喪命。師傅為了救兒臣,就將這些功力都封存在兒臣的身體裏。直到最近,師傅覺得兒臣的武功有很大的進步,才將兒臣體內的功力解封,讓兒臣自己慢慢地將它們收歸己用。”


    周昌安蹙眉看著周天啟,不敢置信地問道:“大蟒蛇傳功給你?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


    “父皇,此事聽起來雖然不可思議,但是卻千真萬確。”周天啟說話時神情自若,目光坦然,讓周昌安不得不相信,他說的都是實情。


    周天啟說得越離奇,就越不像是編造的,越能讓周昌安相信。況且,周天啟所說的巨蟒傳功一事,也確實是實情,並非完全不可能。


    周昌安想了想,又問:“啟兒,你有沒有練過鳳族的武功?”


    周天啟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兒臣小的時候,偷偷跟著兩位暗叔叔學習過一些功夫,一開始也不知道那就是鳳族的武功。當時,母妃不讓兒臣學武功,兒臣又年紀太小,其實也沒有學到什麽,隻是學了一些調息的心法而已。”


    周昌安暗暗點頭,周天啟所說的這些,他也是知道的。當年雖然他沒有去看望鳳雪瑜和周天啟他們母子,但是卻也讓自己的暗衛悄悄地監視過他們。鳳雪瑜不讓周天啟學武功,而周天啟悄悄地求暗黑和暗夜教他武功的事情,周昌安都十分清楚。


    所以,對於周天啟的這一番話,他完全沒有懷疑。而且,還不禁想起了他的愛妃鳳雪瑜,想起了那些讓他後悔莫及的往事。


    周昌安沉默許久,長歎一聲,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朕還有奏折要批閱,今日先說到這裏,旁的事情以後再決議。啟兒,你送宛兒出去吧。”


    “是,父皇,兒臣告退了!”周天啟躬身告辭,轉身走到寢殿門口,緩緩拉開了殿門。


    林宛也向周昌安屈膝一福,關心地道:“父皇,您也要小心龍體,多注意休息。兒臣告退了!”


    周昌安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去吧,朕自有分寸。”


    林宛也不再多說,轉身跟在周天啟的身後,向殿外走去。


    齊公公和馮其正還在殿外候著,周天啟將林宛送上了馬車,目送她離開之後,才向自己的憶辰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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