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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宛在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聞著周天啟身上獨特的氣息,安然地睡去,唿吸漸漸均勻。


    周天啟已多日沒有安眠,合上眼,聞著懷中人的清香,聽著她輕緩的唿吸聲,默念了幾遍清心咒,也慢慢睡著了。


    寅時末,周天啟在林宛的臉上輕輕地印上一吻,而後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依依不舍地離開。


    關門聲很輕,但床上原本熟睡中的林宛卻睜開了眼睛,看著空空的房間,看著窗外微明的天色,林宛突然感到無比的空虛和落寞,仿佛一切都是夢,終有一天會醒來的;仿佛這短暫的幸福是偷來的,終有一天會失去;仿佛自己是見不得光的情人,永遠無法拉著愛人的手走到陽光下。


    林宛自嘲地一笑,難道這就是小三的痛苦嗎?林宛從不曾看不起小三,但也不同情她們。因為,縱然有各種不得已的理由,但也並不是唯一的選擇。林宛很清楚,她不會選擇做一個第三者,也不會容忍在自己的愛情裏,有第三人的存在。當愛變成煎熬,不要也罷。


    林宛坐起身子,綠柳聞聲走了進來,幫助林宛梳洗換衣。前幾日因為下雨,又逢小日子來了,所以沒有去慈心堂請安。林老夫人知道林宛初潮來了,十分高興,讓她好好在院子裏歇著,不可淋雨、受涼。


    林宛動了動肩膀,欣喜地發現後肩的傷已經完全不痛了,她又可以開始鍛煉身體了,雖然才一個多月,但是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比以前好多了,再加上王琪的藥補和食補,她的身材也有了很大的改變,腰、臀和胸都比以前圓潤了許多,臉色紅潤健康,個子似乎也高了一些。但是因為林宛兒身體底子不好,骨架小,看起來還是略顯纖細柔弱。


    辰時,林宛帶著小蝶和綠柳來到了慈心堂,照例向長輩請安,姐妹間互相問好。自從六月初在靈山遇到劫匪之後,六姐林韻菊更加怯弱、沉默了。四姐林清玉卻對林宛更加親近了,拉著林宛的手,在她耳邊低聲問道:“聽我姨娘說,七妹妹已經來過初潮了?”


    林宛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小臉微紅。


    林清玉掩嘴一笑,又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道:“這是好事兒啊,恭喜你了!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去年就來過了。姨娘說每個女孩子都要經曆的,小日子來了,表示就可以嫁人了。”說著,低下頭,聲音越來越低,絞著手中的帕子,臉上也飛起了紅雲。


    林宛“撲哧”一笑,在林清玉耳邊調笑道:“原來,四姐姐是想嫁人了,嗬嗬。”


    林清玉嬌嗔地輕輕地在林宛腰上捏了一把,林宛忙用手去擋,笑著躲開了。


    林老夫人看兩個孫女咬耳朵,心裏也十分高興,笑道:“你們兩個丫頭在說什麽開心的事兒呀,也說給祖母聽聽!”


    林清玉笑道:“祖母,我在說七妹妹長大了,再過兩個月就滿十二了,我打算秀個扇麵送給七妹妹,祖母覺得可好?”


    林老夫人將林宛喚到身邊,拉過她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笑著點點頭道:“是啊,祖母最小的孫女也長這麽大了,十二歲隻是一個小生日,祖母就不為你大肆操辦了,你就請幾個小姐妹到府裏熱鬧熱鬧吧。”


    林宛乖巧地點點頭,起身一福,道:“多謝祖母!”


    正說著,杜媽媽匆匆走了進來,激動地道:“老夫人,皇上身邊的齊公公來了,說是今晚宮中宴請各國使臣,皇上讓七小姐也去,讓七小姐準備一下,申時宮裏會來人接。齊公公還帶來了皇上和皇後給七小姐的賞賜,在外院的大殿等著七小姐去謝恩呢。”


    林老夫人狐疑地看了看林宛,問:“文娟,齊公公有沒有說今晚還有哪些小姐去?”


    杜媽媽搖了搖頭道:“齊公公說有資格參加這個宴會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臣,還有皇室成員,除了我們家七小姐,沒有請別的官家小姐,但陸家二小姐本就在宮裏住著,她也受到了邀請。”


    林老夫人也不知道該喜還是憂,沉默不語。


    杜媽媽微微一笑,勸道:“老夫人,這是好事兒啊,不要擔心了。七小姐聰明懂事,才貌雙全,八月二十就滿十二歲了,往後啊,那是天天都會有宴會邀請呢。”


    林老夫人想想也有道理,臉上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林宛的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小孫女兒,點了點頭道:“快快去接賞謝恩吧,齊公公是皇上身邊一等一的紅人,可不能怠慢了,快去吧!”


    杜媽媽親自領著林宛匆匆往外院林之淮的會客殿走去。


    殿外站著兩個宮中的侍衛,殿內主座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公公,中等身材,動作利落。吳總管在一旁親自伺候,陪著笑臉,說著客套話。


    林宛走進殿內,屈膝一福,微笑著道:“宛兒來晚了,讓齊公公久等了。”


    齊公公忙站起身來,笑容和藹地道:“林七小姐不必多禮。”說著,端起桌案上的一個蓋著黃色錦帛的托盤,站直了身子道:“林七小姐準備接旨吧。”


    林宛趕緊跪下,凝神聽旨。


    齊公公朗聲道:“林相府七小姐蕙質蘭心,品行端方,正義凜然,深得百姓愛戴。皇上龍心甚悅,特賜夜明珠一顆,皇後娘娘賞玉如意一對。林七小姐,接賞謝恩!”


    林宛俯身磕頭謝恩,道:“謝皇上、皇後賞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宛起身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托盤,微微一笑道:“勞齊公公跑這一趟,宛兒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這是宛兒的一點兒心意,請齊公公務必收下。”林宛說著,綠柳已經走上前來,雙手奉上一個荷包,棒到齊公公麵前。


    齊公公幹笑一聲,忙擺手推辭,綠柳趁機就將荷包塞進了齊公公的手裏,退後兩步接過林宛手上的托盤,轉身退下。


    齊公公捏了捏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側身塞進了袖袋裏,眉開眼笑地一拱手,道:“七小姐太客氣了,奴才告辭了!”經過林宛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道:“西陵太子和南越公主都很仰慕七小姐呢。”說完若無其事地往門外走去。


    林宛屈膝一福,道:“多謝齊公公!”


    吳總管緊跟其後,一直將齊公公送上馬車。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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