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送我去醫院的好心人是你。可是你救了我,為什麽要離開?”


    許呤音看向他的堅毅的側臉,有光打在他的臉上,仿佛讓她陌生到遙不可及。


    厲淨澤斂下眼皮,低頭看著腳上發亮的皮鞋,久久沒有言語。


    仿佛,在醞釀著某種情緒。


    許呤音困惑的拉了拉他的手,大膽的猜測著:“是不是,在那個時候,你對我做了什麽?”


    厲淨澤非常震驚,猛的抬頭看向她,眼神閃爍的望著她疑惑的臉,五指隱忍的緊握成拳。


    太難了,實在是太難說出口了。


    特別是看到她那雙無辜漂亮的大眼睛,他就不忍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口。


    “我就是個騙子。”


    他大吼了一聲,隨即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一旁的牆壁上,連骨節龜裂流血都不覺得痛。


    許呤音被他給嚇壞了,立馬跑過去拽著他的手阻止,並反問著:“厲淨澤,你到底在做什麽,有什麽話,比傷害自己還難開口嗎?”


    厲淨澤沒有因此停下來,他雙拳用力的、快速的砸在牆壁上,直到拳頭血肉模糊也沒有停下來。


    看著牆壁上粘著的血色,許呤音嚇得眼睛都紅了,她顧不得那麽多,在一旁對著厲淨澤用盡全力的大喊著:“厲淨澤,你給我停下來,你再不停下來,我走。”


    說完,許呤音也不管厲淨澤有沒有停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她在賭,賭厲淨澤一定不會放任她不管。


    這一次,她賭對了。


    在她轉身的瞬間,厲淨澤立馬抓住她的手,幾乎絕望的說——


    “小音,不要離開。”


    “我說,什麽都說。”


    許呤音並沒有打算走,但是她也沒有迴頭看他。


    因為剛才情緒太激動、喊的太大聲,她站在原地感覺有些缺氧,頭也有些暈眩。


    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靜靜地站著,等待他把那些難以啟齒的話說出來。


    “你猜的沒錯,我確實趁著你住院的時候,做了傷害你的事情。”厲淨澤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臉,聲音沙啞無比:“那時候我守在病床邊,聽著你睡夢中叫著沈洛希的名字,並還在夢中為他傷心流淚,那時候的我,估計是瘋了,才會……才會讓我的私人醫生,趁著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從你身上偷走了卵子。”


    許呤音非常震驚,甚至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她無法相信,厲淨澤當年竟然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


    那時候,她才十八歲。


    “那時候我想,既然你心裏愛著沈洛希,既然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如果擁有一個彼此的孩子,是不是也等於相守在一起。”


    說著,厲淨澤無聲的搖頭,望著暗沉的天空:“也許,我真的瘋了。”


    這一句,像是對許呤音說,更像是對自己說。


    全程,許呤音都無比震驚,她驚訝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完完全全沒有辦法接受,他剛才說的所有話。


    更加無法想象,璟兒僅僅隻是因為他的自私,才來到這個世界上。


    厲淨澤去觸碰她的手之時,她驚嚇的躲到一旁,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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