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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若菲聽了希夢的話一愣,很快誤以為她是指伊林的事,剛想開口解釋,卻被希夢搶先了。


    “你們在地球還是在塔菲星,都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會在地球呆下去,當然,帝國如果有什麽事發生的話,出於我也有知情權,麻煩你們也告訴我一聲。”


    希夢說起帝國,格若菲倒是想起來了今天來找希夢的另外一個目的:“今天我來找你,除了想讓你跟我迴塔菲星,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什麽?”


    “戈亞死了。”格若菲對於這個消息一開始還不敢確定,讓人足足查了一個月後直到看了登基才敢相信了下來。


    希夢一愣,一時沒敢相信是真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道:“他怎麽死的?”


    雖然戈亞的死早就被希夢寫上了日程,但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她有些不敢相信。


    格若菲雖然知道戈亞死去的真相,但是為了不讓希夢知道格倫還活著,以此兩個人聯係上,格若菲道:“帝國裏對他不滿的人也很多,我們和他們裏應外合暗殺了戈亞。”


    希夢低下頭去,相信了格若菲的話。這麽久了,她的仇總算是報了。但是,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就是戈亞死一百迴,珀斯特他們也不可能再活迴來了。


    格若菲見希夢這樣,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問出來,隻是靜靜的坐在一邊。


    許久,希夢問道:“凱利呢?”


    如果凱利知道戈亞是被聯邦所殺,恐怕一定會報仇的。


    “他登基了,但是他沒有戈亞那樣的果決與狠毒,不適合坐在那個位子上。”


    格若菲的話中,對凱利的輕蔑溢於言表。在他看來。隻要戈亞一死,聯邦吞並帝國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他不會放過你們的。”希夢緩緩道。在一瞬間,她覺得凱利有些可憐。


    格若菲以為希夢是在擔心他,寬慰希夢道:“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戈亞被殺的真相,都隻以為他的飛船出了故障才會喪命。”


    希夢點點頭,表示她聽見了,卻不是很想說話。


    她在咖啡店坐了會兒。才起身慢慢離去:“除了地球。我哪裏也不會去的。你們要迴塔菲星就迴去吧,我不去。”


    戈亞死了,希夢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麽可依戀的了。


    她一下子陷入徹底的迷茫了。


    相比於她,婷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倒是好了一些。她拉著希夢慶祝了一番後。才放了希夢迴房去。


    望著窗外漆黑的天幕,希夢突然感覺有些冷。


    不知道凱利怎麽樣了。


    不知道聽到戈亞死訊的時候,他會不會很悲傷。


    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悲傷的時候,想起她因為戈亞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同一時間,凱利站在臥室的書架前,看著自己和希夢的婚紗照,無語凝噎。


    照片上兩個人幸福歡樂的微笑仿佛還不過是過往的昨天,卻再也迴不來了。他也是在希夢死後,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的合影隻有這麽一套婚紗照。


    而且。因為希夢不想要動態照。他們也沒有拍動態照片。而當時結婚的錄像,也由於會和伊米亞的死訊牽扯在一起而被全部刪除了。


    凱利曾經一直以為他可以和希夢一起走下去,他們都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一起去做很多很多的事,卻直到現在才突然發現,原來除了迴憶。他就隻剩下希夢的一封信、一本手繪和一套結婚照了。


    絲緹珂抱著帕瑞輕手輕腳的從門外進來,見凱利專注的看著什麽也沒有打擾,隻是悄悄走到了他身邊。


    凱利由於過於認真,也沒有注意到絲緹珂走進,直到帕瑞含含糊糊地喊了聲“耙耙”他才反應過來。


    他迅速收起眼底的悲傷將相冊合上塞迴了書架裏,然後轉身從絲緹珂手中抱過了帕瑞。


    絲緹珂早在走進的時候就看到了相冊上的畫麵,見凱利抱過帕瑞想要走開,她想起凱利醉酒那晚整夜都在喊著的一個名字,突然覺得覺得有些委屈。


    “陛下。”


    凱利看向突然出聲的絲緹珂:“怎麽了?”


    絲緹珂剛想說沒什麽,但是又有些不甘心:“剛剛那是伊莎貝拉殿下嗎?”


    凱利一怔,掃了眼自己剛剛放迴去的相冊:“是她。”


    他和希夢結婚的事整個帝國都知道了,也不用瞞絲緹珂什麽。


    絲緹珂咬唇輕輕問道:“公主一定很優秀吧?能讓陛下這樣念念不忘。”


    這些話絲緹珂根本就不想說半個字。


    雖然她知道自己有幸被戈亞選來諾克斯皇宮陪凱利,也是由於她跟希夢長得有些相像的緣故。但是這麽久以來,絲緹珂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凱利接受自己是因為希夢。


    她很喜歡凱利,從第一次在飛船裏見到凱利的時候就很喜歡。


    但是,那個時候,凱利的身邊就已經有了一個希夢。


    她還記得在諾克斯星的國宴上,凱利對希夢的寵溺。也記得因為他們婚期的事,戈亞和蓋瑞的辯論。


    那個時候,絲緹珂以為自己也許永遠都不可能接近凱利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知道希夢死了,而她父王很高興地悄悄帶她來了南丁格爾。


    之後的事,都照著她所想的發展下去了。


    雖然凱利登基後沒有給她皇後的名分,但是凱利給了帕瑞那麽大一份榮耀,隻要能繼續陪著凱利,絲緹珂真的很滿意很滿意了。


    隻是,她卻發現這麽久了,凱利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希夢。


    凱利望著絲緹珂,想起了希夢,眼中露出一絲寵溺的笑來:“她呀?”他頓了頓,往日的美好又漸漸浮現在腦海裏:“有些任性、愛耍小性子,胃不好還老是挑食、喜歡買衣服首飾……”


    凱利說了許多希夢的缺點,眼中的幸福卻隻增不減。他愛的,就是這樣一個希夢。


    盡管她滿身缺點,但是,他愛。


    說了許多,凱利漸漸意識到這麽說似乎會讓絲緹珂傷心。他收起眼中悲傷中的幸福,衝絲緹珂一笑:“她沒你懂事。”


    絲緹珂像是個被人看穿心事的小孩子,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通紅。


    凱利騰出抱著帕瑞的另一隻手輕輕攬過絲緹珂:“走吧。”


    他要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不要再讓希夢失望。


    隻是,他真的很想希夢。


    凱利第一次知道,原來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可以深入骨髓。


    一個月後,凱利的書房門被一個人敲開了。


    看著門外的人,凱利麵露喜色。


    絲緹珂不認識門口的人,以為是有大臣來跟凱利談政事,俯身抱起正在沙發上玩耍的帕瑞:“陛下,我先帶帕瑞走了。”


    門口的人站在門中央,直到絲緹珂走進,他才意識到自己該給她讓路。


    他望著絲緹珂抱著帕瑞消失在門外的走廊轉角,自己走進凱利的書房站在他麵前,強忍悲痛一字一頓說道:“她已經死了。”


    希夢已經死了,無論再找多少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凱利臉上的喜悅在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垂下眼去,許久才說了一句話:“對不起。”


    納特卻根本就沒有打算接受凱利的道歉,依舊往他心上最深的傷口上一道道補著刀:“你保證過她不會有事。”


    納特第一次對凱利失望起來。


    兩個人彼此都沉默著,誰都沒有再開口。


    納特緩緩伸出握著拳頭的手,掌心向下攤開手。過了一會兒,一道亮光折射著書房的燈光落在凱利的書桌上。


    銀白色的戒指在桌麵上跳了兩下,又繞了兩個圈後才慢慢晃晃悠悠地停在了凱利麵前。


    凱利不可置信的拿起桌上的戒指,確定是自己送給希夢的那枚之後,迅速起身向納特問道:“她在哪裏?”


    納特看著眼中閃著亮光與著急的凱利,緊緊握拳看似神情漠然地說道:“她已經死了。”


    “那這枚戒指你哪裏來的?”凱利明顯不相信納特的話。他還記得自己退出手術室的時候,希夢的手上還戴著戒指。


    如果不是希夢還活著,納特是不可能可以拿到這枚戒指的。


    納特垂眼,眼中的憤怒與悲傷再次襲來:“我折迴去的時候,在手術室的廢墟裏找到的。”


    凱利的霍地坐迴到座位上,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在寒風中搖曳了兩下後,還是無情的熄滅了。


    他才意識到,希夢是真的死了。


    納特見凱利不再說什麽,轉身想要向外走去,卻被凱利喊住:“你要去哪裏?”


    納特停下腳步,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我不會再迴來了。”


    當初他還有希夢做一個念想,他還會為了她去努力。但是,現在都沒有必要了。


    希夢已經死了,他也沒什麽好留戀了。


    凱利疲憊的緊緊閉上眼,無力感狠狠襲來:“連你也要走……”


    納特似乎是感受到了凱利話中的絕望,轉過身來看向了他:“茜茜在外麵,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凱利對茜茜還活著的事有些驚訝,還沒有等他再問什麽,納特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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