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麽?!”羅朱像是受驚的兔子般倏地往後退爬幾步,張大眼睛警惕地看著這個渾身都籠著殺戾氣息的恐怖男人。

    從昨天傍晚開始,就不斷有吃飽了撐的兵士拿著肉骨來逗弄奴隸,要想吃就必須滿足他們的要求。

    她縮在人群的角落裏冷眼旁觀,那些要求有讓人鑽褲襠的,有在女人身上亂摸的,有口交的,有雞奸男奴的……各種侮辱,各種口味稱得上是五花八門,唯一讓人慶幸並且奇怪的是沒有強暴誘奸女奴的情況出現。但是今晚這個男人……渾身汗毛唰地倒豎,額際冒出點點冷汗,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抓緊了袍襟。

    “嗬,髒女人那麽緊張幹嘛?難道你還是個處女?”男人咧嘴笑得淫邪,“暫時放心吧,在王沒有發出解禁令前,兵士們是不敢強暴你們這批女奴的。”

    “我不吃。”你快滾!羅朱驚惶地瞪著他,憋屈地吞下了後三個字。略略放心之餘更加迫切地想擺脫眼前的危險男人。

    “你敢讓我滾?”男人粗濃修長的眉毛一揚,殘冷的眼中漫上戾氣。

    “我沒說!”她忍不住又往後膝行退了一步,緊縮的心髒像是打鼓般咚咚咚跳個不停。

    男人逼前兩步,微微傾身,狠戾地盯著她,厚實的嘴唇往右斜斜一扯,粗獷的臉龐頓時帶上幾分猙獰邪佞:“你的嘴沒說,但你的眼睛是這麽說的。”他忽地一個箭步,長臂一伸,將羅朱整個人狠狠拉進懷中。

    “啊──唔……”

    羅朱猝不及防地撲跌進男人腥膻與血氣混合的寬大懷中,張嘴本能地驚叫,卻在發出一個字音時便被一根香噴噴的羊肋骨堵住了嘴巴,頭頂響起男人低啞兇狠的威脅:“再叫,我就將你扒個精光丟出去!”

    “唔唔……唔唔……”她含住羊肋骨,驚恐地拚命搖頭,雙手將袍襟捏得更緊。不叫,她不叫,她絕對不叫。

    “這才乖。”男人兇狠的語調緩和下來,布滿厚繭的指腹輕輕掃過她紅腫的眼皮,低聲調調笑道,“髒女人,你的眼睛雖然紅腫成了一條縫,那靈活的眼神還是會暴露出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口胡,心靈之窗紅腫成一條縫你都看得一清二楚,還要不要人活?羅朱憤恨地伸手拿下口裏的羊肋骨朝男人胸襟上一塞,眼珠子翻了翻,示意男人把骨頭收迴去。其實她最想做的不是物歸原主,而是把肉骨頭當棒子敲迴去。

    可是在被男人摟進懷裏後,她身為女性的直覺和身

    為高等動物的本能隱約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強悍。她的體能鍛煉,她的防身術在男人麵前可能就像個三歲幼兒的低弱比劃。

    大丈夫相時而動,識時務者方為俊傑。揍人的衝動,她忍了。不過本奴隸也是有些骨氣的,堅決不吃嗟來之食。

    “喔?不吃?”男人盯著她的眼睛,騰出一隻手拿起羊肋骨,頗為好笑地把羊肋骨上出現的缺口在她嘴唇上擦了擦,“那麽告訴我,你鼓囊囊的嘴裏包的是什麽?”

    羅朱的臉在厚厚的血泥下騰地紅了,眼神躲躲閃閃,遊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羊肋骨上那個大大的缺口。她的心是很有骨氣地拒絕,但她的牙卻在拿開肉骨頭之前擅自做主地咬下了一大口還帶著溫熱的羊肉。此刻,肉正含在她的嘴裏,口裏的唾液泛濫得快要包不住了,腸胃又恰在男人話音剛落時很不給力地奏出饑餓交響曲。她幹脆橫下一條心,一邊無所顧忌地大嚼起來,一邊飛快地從男人手裏奪過羊肋骨。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引來不遠處也在逗弄奴隸的幾個兵士的好奇張望,卻在對上他警告兇戾的眼神時,又都迅速低下了頭。黑騎隊的隊正在軍隊中那是數一數二的兇殘強悍,性子更是喜怒無常,一旦惹惱便六親不認,連貢嘎騎領都畏他三分。除了王和法王,這世上恐怕再沒人讓他敬服了。

    粗礪黝黑的大手捏上女人髒汙而纖細的脖頸,緩緩地來迴摩挲,帶著些淫邪的色情挑逗。

    羅朱身子一僵,啃咬肉骨的動作微微一頓之後又像毫無知覺似的繼續大口啃起來。她剛才差點忘了,在有把握逃亡之前,她要做的是一個像狗一樣溫順聽話的卑賤奴隸。既然這個男人說過古格王目前不允許兵士們強暴女奴,那麽貞操是安全的,最大的屈辱也就是被男人摸捏猥褻一番。反正這具身體也被男人摸過了,一個男人是摸,兩個男人也是摸,不管他有愛還是無愛,在死亡的威脅麵前,沒有什麽大的區別。至多被惡心的男人摸過後,她找機會再狠狠清洗十遍。相反,如果太過抗拒掙紮,惹惱了這個男人,被擰斷脖子就得不償失了。

    粗長的手指拉開她殘破的袍襟,一層層揭開右肩的破衣,在看到肩頭仍舊紅腫發黑的奴印時,殘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奴印旁邊的大片青紫肌膚被暗黑色的髒汙掩蓋,那髒汙還一直往後背和前胸延伸。

    斜扯的嘴角勾出腥冷的獰笑,手指將殘破的衣物再往下拉,髒汙逐漸消失,露出半邊印著小紅心的淺粉色胸衣。手指用力往下斜拉胸

    衣,一個飽滿的雪峰彈倏地跳出來,細膩滑嫩,潔白如脂中帶著微微的粉潤。頂端小小的蓓蕾嬌俏粉嫩,周圍淺粉色的乳暈像月亮邊的月暈般嬌媚迷人。在暈黃的暮色中,這座雪峰通體鋪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黃,簡直美不勝收,誘人蹂躪采擷。

    察覺到懷裏女人僵直緊繃的身體和逐漸變慢的啃咬,他冷冷掃過她低垂的小巧頭顱,又不慌不忙地將胸衣拉迴原位,再將殘破的衣物一層層為她拉上,瞬間遮住了炫目的美景。整個過程中,男人的氣息沒有一絲紊亂,冷漠如冰。

    “髒女人,你果然不是博巴人。說,你是從哪兒來的?”粗莽的聲音不再和緩帶笑,變得兇獰冷戾,隱隱透著嗜殺的血腥。

    羅朱悚然一驚,心裏透涼。這個男人……所有的舉動是在查探她的身份!?他在懷疑她,懷疑她是居心叵測的奸細一類的人。她慢慢抬起頭,鼓起勇氣對上那雙殘冷嗜血的利眼,哆嗦道:“我……我是流落到納木阿村安家的……異……異鄉人,從……從很遠的地方來,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會……來到這兒?總之,祈禱完睜……睜眼後就……就站在了納木阿村放牧的草原上,我……我不是壞人。”

    她知道自己說的實話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的大謊話,她本可以編造一個更可信的真實。但在那雙殘冷嗜血的利眼下,她預感到隻要說錯一句,她的命就到此結束了。

    “你果然是個狡猾無比的女人。”

    男人冷戾嗜血的聲音溢出一絲讚歎,手指輕挑她的下巴,利眼危險地眯起,“你的肌膚和五官像中原漢家的貴族女兒,但你裏麵穿戴的衣物和她們截然不同。不,應該說和古格周邊所有國家的女子衣物都不同,的確是從很遠的異鄉而來。”他放開她的下巴,冷笑道,“你很清楚,剛才隻要說出一句謊話,你就沒命了。”

    這個男人的身份絕對不止是一個小小的隊正那麽簡單,他看似粗鄙野蠻,兇殘嗜殺,實則心細如發,觀察敏銳。而且聽他的言談,似乎還見識匪淺。不知何時,羅朱的後背已經全部被汗水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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