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臉,配上突兀的雙眼,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零↑九△小↓說△網】黑色的披風,拖在地上,更顯其勇猛之力,正是“九天皆下品,唯有正業是大道”。


    朱正業低沉著頭,惡狠狠的看著我們,他的四周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將飛刀一一彈落在地上,我望著朱正業,沒想到他如此強大,盤算著怎麽著才有勝算。


    我對著向佑和向佐說道:“把朱正業引到門口去”


    “怎麽引?”向佑問道。


    “想辦法啊!”我也真是服了,都這時候了,我哪有什麽主意。向佐也不答話,好像也挺不服氣,硬生生站起來,一個衝勁,飛起一腳就踢向朱正業,朱正業見他過來,不緊不慢一閃身,同時右手運勁,向剛落下地的向佐的腹部擊來。向佑眼急手快,飛刀搶在朱正業出手前跟了過來。


    朱正業來不及出手,隻得收了右手,迴身對付向佑的飛刀。看來向佐和向佑的配合是天衣無縫。向佐與朱正業再對了幾招,每到關鍵時刻,向佑的飛刀總能替他化險為夷。


    可是向佑的飛刀是有限的,我大叫道:“向佐閃開”,同時拿出磁玉,口中默念:“無根無須,引地盡火”。離魂火向著朱正業噴射過來。


    向佐見離魂火射來,虛晃一掌,便向旁邊的小護士閃過去。同時將小護士推倒到另外一邊,想不到向佐對這小護士很上心啊。


    離魂火正好擊中朱正業,整團火都燒到了朱正業的身上,隻見火光衝天,圓圓的包裹著朱正業全身。可是並沒有像我預想的那樣,朱正烽應該被火燒得受不了才是啊,正在我詫異之時,從離魂火的縫隙中,總算是讓我看出了端倪。原來在朱正業的四周還是那道氣牆。離魂火居然不能穿過他的氣牆。


    朱正業雙手向下沉,兩掌同時向下用力,雙腿微彎,一聲不吭,全身的氣道,源源不絕的流轉。有一刹那的時間,我有點明白了,原來如果他要保持氣牆的維係,就要用盡全身的靈力。我說怎麽向佐衝上去的時候,沒有被氣牆反彈迴來。原來那時他收了氣牆。這就好辦了。


    可是離魂火也是很消耗我的力量的,這是一場比耐力的鬥爭。向佐和向佑也無法靠近朱正業,隻能幹著急。我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將離魂火的火勢揚到最大。同時示意向佐向佑一點一點的向辦公室門口退去。


    朱正業可能也發現了火勢方向的改變,他雙掌開始向上慢慢收起,似要一決勝負的打算。磁玉在我手上,已經開始慢慢發熱,我知道如果再熱下去,磁玉就要裂開了。而我自己剛剛受傷的左肩還不能使盡全力,體力漸有些不支。不行,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朱正業有多少靈力的情況下,自己先失力了,大家就都完了。


    收,還是不收呢,我實在拿不定主意,若是不收,磁玉一旦裂開,離魂火一消,朱正業必然大開殺戒,我們在這狹小的辦公室,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額頭不禁冒出絲絲冷汗。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也顧得不許多了,我朝著向佑大叫道:“快撤出去”。向佐和向佑也發現了我的神色不對,一個加速,雙雙撤到門外。我乘勢收了磁玉。也飛身躍出辦公室門外。我將磁玉裝迴口袋時,分明像是裝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可能再晚一分鍾,磁玉就要報廢了。


    “想逃”朱正業哼了一聲:“沒那麽容易”收了氣牆,就隨著我退出去的方向,向門口衝過來。我一跳出辦公室,就看到向佐和向佑已拉起係有黃符的繩子。好極了,就等朱正來撞上來了。


    我閃到向佐和向佑的後麵。可惜如意算盤又打錯了。許是怕我們在門口設下陷阱,朱正業在辦公室裏麵一掌,將辦公室的門打爆,碎裂的木片砸向向佐和向佑,強大的氣流將二人彈飛到走廊的牆上。向佐爬起來,又是一口鮮血。向佑則被一塊巨大的木板擊中,然後又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上,等掉地上時,已經一動不動。


    “向佑”我大喊一聲,急衝過去察看,向佑已經昏厥。情形越來越不妙,我看了一眼向佐,大喊道:“你還行嗎?”


    向佐堅強的爬了起來,看來受傷也不輕,這一次真是我估算錯了,麵前這個朱正業,哪裏是一個普通的使蠱高手,分明已入了魔道。力量之強大,實在難以應付。朱正業慢慢向門外走來,每走一步,都向是死神朝我們招手。


    我拉起散落在地上的黃符繩子大叫:“向佐,快拉起另外一邊”。向佐聽得我喊,勉力將另一端拉起。朱正業一走出去,離黃符繩還有零點零五公分的距離。我將雙腿盤起,坐於地上,心中祈禱“不要再出紕漏。


    單手化掌立於胸前,一手抓著黃符繩,單掌再改為:“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的“陣之手勢,口中默念:“乾坤風雷轉,萬法化其宗,呂祖開山陣,降”。單手食指指向黃符繩。黃符繩閃過一道紅光,像是有了生命,輕輕抖動起來,向佐也發現了,準備放開黃符繩。我示意不能放。


    待得朱正業的腳一碰到黃符繩子,黃符繩子立即開始收縮,最先碰到朱正業腿的黃符繩首先開始纏住朱正業的腳。朱正業想收迴腳,可是來不及了,黃符繩將一百米長的身軀,全部集中在辦公室門口,從朱正業的腳開始,一圈一圈的將朱正業纏了起來。


    不消半刻鍾,朱正業已經被黃符繩綁了個結結實實,並將其摔倒在地上。我大吐一口氣,剛才好險。向佑也爬了過來,拚命搖著向佑。可向佑仍然昏迷不醒,我用手試了試向佑的唿吸,告訴向佐,向佑隻是昏過去了,將向佑扶到安全的地方。


    再迴頭看了被黃符繩強綁著的朱正業,發現他正在試圖崩開黃符繩,我笑道:“這道黃符繩可是呂祖所創的開山陣,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掙開的”。


    朱正業狠狠的看著我:“放開我,不然我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嗎?”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走到他身邊:“你已經都這樣了,還大言不慚”。


    我掏出一根煙,點上火,為剛才的兇險,也為自己不停跳動的心。我將煙霧吹到朱正業的臉上。他咳嗽了起來。


    “告訴我,阮小益的大腦在哪?”我又抽了一口煙。


    “你想要嗎?可惜我忘記了”朱正業哈哈的笑道。


    “看來你嘴還挺硬”我冷笑道。朱正業不再看我,閉上眼,嘴巴喃喃的動著。喲,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是不行的。


    我找到向佐,讓向佐把向佑的包拿來,從包中拿出準備好的布娃娃。我問朱正業道:“你知道傀儡術嗎?”


    朱正業連眼睛都不睜開一下,嘴裏仍然嘟啷著什麽。見他仍不答話,我掏出身上的五根鏽花針:“是你逼我的”。


    即將黃符繩的末端係在布娃娃上,心口手一齊用力,先刺向娃娃的右手。朱正業大叫一聲:“啊”。終於讓他開口了。“快說,不然是你另一隻手”。


    朱正業狠狠的看著我:“無恥”。


    “我無恥嗎?”我笑道:“那就再無恥一點”。我拿出一根銀針,刺進布娃娃的左手。朱正業疼得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不過如果他要是翻身的話,壓到手就會更疼。他也隻能平躺著幹疼,這種滋味才是最難受的。


    “還不肯說嗎?”我問道。


    朱正業那突出來的眼睛裏盡是恨意,像是有兩團火從眼睛裏冒出來,似要把我燒光,但麵對這種惡魔,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呢,可是麵對這種鐵崢崢的勇氣,我倒開始有一些猶豫起來,如果他不是個偷人大腦的惡魔,興許我們還能做朋友。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繼續用針之時,向佐突然從身後一把將我抱起,同時急退兩米多遠,手中的布娃娃也掉在了朱正業的身邊。我正納悶,隻見兩條漆黑的蛇從頭上的天花窗上盤旋而下。我都差點把這兩條畜生給忘記了。


    兩條黑蛇慢慢從天花上,婉延而上,其中一條的蛇身上,還有一把向佑的飛刀,我這才搞清楚,朱正業嘴裏嘟嘟念的是啥,原來是在召喚這兩條黑蛇。


    黑蛇由上而下慢慢靠近朱正業,朱正業看到黑蛇降臨,哈哈大笑起來:“怎麽,你怕了嗎?”


    “哼”我冷哼一聲:“不過兩條畜生而已”。


    “是嗎?”朱正業看了一眼黑蛇:“想不到,你們還到了儲物室”。


    “不錯”我點點頭,由於黑蛇的靠近,布娃娃也被黑蛇保護了起來。想要再用針刺朱正業辦不到了。


    我摸了一下磁玉,仍然燙的厲害,想要用離魂火還需要一點時間。黑蛇也沒有馬上攻向我們,而是首先護在朱正業身邊。我們就這麽先僵持著,對方少了朱正業這種大魔頭,兩條受傷的黑蛇也不是什麽善輩。而我們這邊向佐受了傷,我也有傷在身,同時又失了離魂火,誰也不敢先冒然出擊。


    身上帶有飛刀的黑蛇似乎脾氣很不好,見我們沒有馬上攻來,它反而耐不住了,身子一抖,就向我和向佐衝過來。我一看,急向後退,手中沒有兵器怎麽與黑蛇鬥。向佐也跟著我一齊向後退,可是黑蛇的速度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也有可能是我力氣用多了,一個不注意撞到了身後的小護士,我的乖,這麽關鍵的時候,這個小護士怎麽在這裏。向佐也注意到了,想伸手去扶我,可黑蛇的大嘴已經觸到我的麵前。


    看來要命喪於此了,我都聞到了黑蛇嘴中發臭的味道。那是一種作嘔的氣味,罷了罷了,做了一輩子的押解師,今天要做個了結了。索性閉上眼,雙手撐在地上,剛才打鬥那麽久都沒覺得左肩的疼,現在到了這個緊要關頭,反而覺得左肩的傷口有些裂開了,也許這就是臨死前的疼痛感吧,就這麽等著黑蛇的利齒,劃過我的皮膚吧。


    良久,什麽都沒有發生,難道黑蛇沒有吃我,我慢慢睜開眼。隻見小護士伸出雙手,同時撐住了黑蛇的上下鄂,為我撐出了一個與黑蛇頭的距離。我感激的望了一眼小護士,小護士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映,倒是向佐雙手青筋曝起。我知道他與小護士是心身相通的。我想慢慢退出蛇口的範圍,可是好死不死,這會兒,原來左肩被飛刀刺中的傷口,慢慢滲出血來,一陣一陣的疼痛感襲來,讓我無法挪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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