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廣場,寂寞的夜,已經沒有幾個人在廣場中逗留了,偶爾還能看到眷戀的情侶,從樹林中走過,他們並不在意是否還有人在身邊。盡情的享受著恩愛的時光。


    我拿起地上墨綠色的墨石:“既然她這麽要求,走一步是一步吧”,向右看了看滿廣場的石獅子,問道:“這人也真有意思,這麽多的石獅子,我們怎麽知道是哪一隻?”


    華芸想了想,對我說道:“這個廣場隻有一個正大門,我們剛才都是從輔門進來的,我想是不是應該到正大門的地方去找?”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很肯定她的想法。來到了正大門,順著正大門,數到第十八個獅子,這隻獅子果然與眾不同,廣場裏其它的獅子張大了嘴,嘴裏都會含著一顆石頭做的繡球。唯獨這一隻獅子的嘴裏,什麽也沒含。我將墨石輕輕的放了進去。


    “哢嚓”石獅子的肚子輕微的響了一聲,像是觸碰到什麽機關。不一會又想起“嘎嘎嘎嘎嘎”的聲音,像是什麽門被打開了。我轉到石獅子的後麵。果然一個地窖的入口,顯現在了眼前。


    借著手機的光亮,我看到一排的樓梯直通地下。向左正欲下去,我拉住了向左,搖搖頭,我讓向右先去找一塊小石頭來,輕輕的從窖口扔了下去,隻聽到一陣石頭叮叮當當的聲間,一直響了很久,看來這條樓梯很長啊。


    我迴轉身對華芸道:“你先迴去吧,這裏我們能處理!”


    “你這麽不喜歡我跟著嗎?”華芸反問道。


    “不是”


    “那你就不要管我了,我好奇,想看一看不行啊”華芸似乎大小姐的脾氣上來了。沒辦法,我囑咐向左,好生看好華芸。


    打開手機的手電功能,我向底下再一次照了照,確定並無危險後,慢慢向下走了下去,向右第二,向左第三,華芸最後,就在華芸進入到地窖後,剛打開的門,轟的一聲又關上了,我急忙用手機向後照去:“你們碰到什麽東西了嗎?”


    “沒有啊,它自己就關上了”華芸仍有些驚魂未定。


    “看來是沒有退路了”我苦笑一下,怎麽會這麽巧,正所謂致之死地而後生,無論如何也要闖一闖這無底的黑洞了。


    借著手機的亮光,我十分小心的順著樓梯往下走,伸手摸了摸四周的牆壁,有一些水漬,拿到鼻子前聞了聞,是幹淨的;同時從洞內緩緩流動的風向來看,這條密道的空氣應該是流通的,那就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了。


    慢慢的我們走到了樓梯的最下麵,到下麵,一下子就寬敞了很多,像是一間房子,又或者說是一間大的地窖。四周空空蕩蕩,房子的另一頭左右各有一條路,向右走過來也用手機照了照:“夏大哥,這有兩條路,我們走哪一條?”


    “嗬嗬,看來布置這個房間的人,心思很巧妙啊”我望著兩條路的進口:“這兩條路,一條是生路,一條是死路,就看我們的選擇了”


    “啊”向右為難了,問道:“那我們怎麽選?”


    “一般情況下,如果人多,肯定就分散了走”我笑道:“這也是設計這個地窖之人的良苦用心,他就是想分開我們,好一個一個擊破”。


    我舉著手機來到兩個路口的中間牆麵前:“你們幾個都把手機拿過來,這裏好象有些字”。其餘三人都集中了手機的亮光,幫我照亮著牆壁。可是牆壁上並沒有什麽字,而是一幅一幅的畫。


    “這好象是講的一個故事”華芸在後麵說道。


    我迴過頭:“哦,你看得出來?”


    “嗯,這畫裏的故事,好像是說的黃巢”華芸將眼睛靠近了一些,想更仔細看清楚畫中的內容。


    “沒有錯,就是黃巢的故事”華芸很肯定的說道。


    “黃巢”我也仔細看了看全圖:“果然是,這就有點意思了!”


    向右很好奇的問華芸:“芸姐,這黃巢是個什麽人啊?”


    “黃巢啊”華芸用手摸了摸牆上的畫,這畫似乎是刻上去的,然後慢慢說道:“這黃巢啊,是個十足的惡魔,在唐末年間,他本來是一個農民起義軍的領袖,可是後來打仗打著打著,糧食就打完了。黃巢為了讓自己的部隊能吃上飽飯,就叫士兵們每打下一座城市,就對城市進行屠城。然後把人全部剁碎了吃掉,吃不完的還打包成幹糧帶走。”


    華芸若是沒講吃掉還好,這吃掉二字一說出來,把向右的手機都嚇得掉在了地上。慌得向左忙幫著她撿了起來:“不是吧,芸姐,你是說他吃人?”


    “是,不止他吃人,他的部隊也吃人”華芸終於看完了整張圖,起身望著向右說道,同時手機的光線不小心照在了向右的臉上。把向右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一不小心踩到一個什麽東西,一時沒站穩,一屁股就摔倒了。


    華芸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保鏢嘛,怎麽這麽膽小?”這邊自顧自的笑著,那邊的向右可沒閑著,正準備起身反擊華芸時,手上摸到了剛才踩到的東西。拿起一看,是一根骨頭,驚得向右一甩手,就扔掉了骨頭,直往向左的身上鑽:“啊,救救我,救救我”。


    我走到骨頭前,將骨頭用手機照了照:“傻丫頭,這是一根豬骨頭,不是人骨”。


    向右仍在向左懷裏:“不信,我不信”


    “真的,是豬骨頭”我走近向右,豈圖讓她安靜一點。


    華芸仍在觀察著牆壁上的畫,等我讓向右確認了自己踩的是豬骨頭後,華芸很嚴肅的對我說道:“夏師傅,你快過來看一下!”


    看她如此嚴肅,我知道事情一定不小,遂走到身邊,順著她手指的一幅圖看過去,隻見一隻惡犬正在嘶咬一個赤裸的男子,男子的肚皮已經被劃開,肚腸已全部留了出來。


    “糟糕”我一拍後脖子。


    “您看出來了”華芸問道。


    “嗯”我讓自己的左手順著脖子摸到鼻子上,這是我自己一直改不了的習慣:“傳說黃巢養了一批惡犬,每當打仗的時候,這批惡犬都身先士卒,逢人就咬,逮到就吃,從剛才的豬骨頭來看,這裏應該是惡犬進食的地方,我們得快一點選了”。


    “惡犬進食”向右剛剛被我安撫的心情,又被我給攪亂了。我就真是奇了怪了,哥哥沉穩幹練,妹妹卻是心浮氣躁,他們是怎麽生活在一起的。還一起當了保鏢。


    “向右妹子,我說你這保鏢,是不是也是托你哥哥的福,混進來的”我都不好意思要嘲笑她一下了。向左推開向右,似乎也覺得自己妹妹太膽小了,朝著向右的雙肩狠狠的拍了兩下。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選擇?”華芸望著我問道。


    “不知道,我想應該還有一會吧”我再一次仔細看著牆上的畫,作了一次確認:“你看看這牆上的畫,前麵是講黃巢成功得勝的畫麵,中間是講黃巢部隊吃人的畫麵,最後是黃巢與手下商議,是奮死一博,還是選擇投降的畫麵。”


    華芸也點點頭:“嗯,我記得曆史課上有講過,黃巢最後兵敗之時,是選擇的奮死一博,當時很多跟隨他的將領都表示投降。可黃巢仍選了戰死,導致最後跟著他的將士,全部死光殆盡。”


    “曆史卻是這樣,依現在的情況看來,就很好解釋了”我笑了笑:“想不到設計這個地窖的人真是用心良苦”。


    “看來,夏師傅有眉目了”華芸也望著我笑。


    “當然有了”我為自己的聰明笑,雖然有些自負:“這兩條路,其實是主人告訴我們,你是要選跟惡犬同歸於盡,還是向主人投降,以保一條生路。”


    “那你怎麽選?”華芸問道。


    “當然選投降啦!”我笑道:“死戰,我沒那麽笨,更何況等下要是來一隻惡犬還好,要是來十隻八隻的,保護你們都夠嗆”。我在兩條路的進口旁仔細的觀察起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兩條路應該有一個明確的指示。果然我在右邊的路口旁,找到了一個小石碑,上麵寫著:“投降低三級”。


    “低三級就低三級吧,不要把命搭在這裏就好”我笑了,想不到自己會這麽沒有骨氣,我向室內的三人道:“走吧,大家把頭向下,躬著身子走,向左你個子大,最好彎著腰”。華芸走到我身邊問道:“夏師傅,幹嘛要低著頭走?”


    “聽我的沒錯了,走吧,再不走,惡犬就要來了”我把腰彎下,低著頭向右邊的路上跨了出去,確認無誤後,用手向後示意,照我的樣子跟上來。


    就在我們四人彎著腰走到一半時,從路的兩側的牆壁彈出無數把旋轉的飛刀,飛刀在我們頭上從左轉到右邊,又從右邊轉到左邊,我們隻要稍微一抬頭,可能馬上就要身首異處了。


    華芸在後麵佩服的說道:“夏師傅,有兩把刷子啊,我還以為弟弟是跟我吹牛的”。


    “那是當然”我自負的迴道。


    等我們安全的通過右邊這條道後,我隱隱約約聽到很多狗吠的聲音。我將耳朵附在牆上仔細聽了聽,好險剛才沒有選左邊的路,如果選左邊,隻怕我們現在已經成為惡犬的口中食了。


    “這裏應該是黃巢後人建的吧,要不就是黃巢的墓室”向芸用手機光照著剛剛到達的房間,隻見這個房間與剛才的房間又大有不同,房間有一尊巨大的雕像,看著就像是一個將軍,而將軍的兩旁畫滿了戰爭的圖畫。我走到雕像麵前,用手機照了照問道:“你怎麽確定是黃巢的後人造的”。


    “你看看這一幅字”華芸指站雕像左邊的畫。我走近看時,原來是一幅字畫,對詩詞這東西,我經常左耳進,右耳出,看我看得出神,華芸衝我詭異的一笑:“怎麽,也有夏師傅不知道的?”我不好意思迴答,隻得默不作聲。“這是黃巢寫的〈〈不第後賦菊〉〉”華芸哈哈笑道:“想不到,想不到”。


    “想不到什麽?”我看著她突然哈哈大笑,有些奇怪。


    “華少說你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剛開始我差點信了,現在看來嘛。。。。哈哈哈哈哈。”華芸得意的眼神,仿佛告訴我,她似乎打贏了一場戰爭一樣。這該死的華少,不知在他姐姐麵前講了我什麽呢?


    “都什麽時候了,芸姐你還在開玩笑”向右走過來拉著華芸說道。也避免了我的尷尬。我迴轉身看看整個房間,似乎沒有路,不可能兩條路都是死路,我琢磨著,應該要個機關可以打開一扇牆,又或是可以打開一扇門才對。


    向左和向右以及華芸在房間仔細搜索起來,而我則呆呆地望著這巨大的雕像出神,這房間除了幾幅壁畫,就隻有這個雕像,難不成是供人供養的。但通過剛才的選擇題,又不像是誇獎黃巢的方式。如果他要給黃巢立碑刻字,剛才道路的選擇上應該選死戰到底啊?可為什麽給了投降這條生路呢。


    我望著這尊雕像出了神,看著看著,好像發現這雕像活了一般,再仔細看時,眼睛似乎也動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難道是自己眼花了,為了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大聲叫道:“都退到我後麵來”待到三人退到我後麵。


    我從身上的衣袋中,拿出一塊紅色的手絹放在地上,同時雙手做了一個“臨兵鬥者皆列陣前”的臨字手勢,心口默念道:“天地乾坤火,借無魂之魂歸位。起”。紅色的手絹慢慢立了起來,像充了氣的娃娃一般,變成了一個跳動的小人。本來這一手,隻是用來吸引鬼魂的注意的,不想這裏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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