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的臉蛋還被墨時淵緊緊捏著。


    她瞪大眼眸,臉頰上兩坨肉鼓起來,乍一看像是受了驚的河豚。


    “殿下,窩還沒有做好準備……”


    呆了大半晌,燕桃才艱難的想到拒絕理由。


    墨時淵緩緩鬆開手,一雙寒眸冷冷盯著她,“這種事,並不需要你做準備。”


    真是標準的渣男發言。


    燕桃抿唇,捧住自己發疼的臉頰,低眸不語。


    當然,她也不能指望大反派有多麽愛惜尊重女人。


    墨時淵的左手撐在燕桃小腦袋旁邊,俯下身子,幾縷墨發垂落在她的肩膀上,使得她仿佛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他的陰影裏。


    “你該學以致用。”


    男人一字字說著,低沉嗓音如同無形的蚊蟲般鑽進燕桃耳裏,讓她心尖癢癢的。


    燕桃恍惚了一下,隨即猛然反應過來。


    學以致用,說的是那些畫冊嗎?


    燕桃霎時紅了臉,委屈巴巴道:“我覺得那些太高難度了,你……你讓我做條死魚還行。”


    說完她就用力閉上眼睛。


    仿佛真變成了一條躺在砧板上的鹹魚,任由反派宰割她。


    墨時淵凝視她長長的眼睫毛,因為緊張而輕輕顫抖著,不知是發燒還是羞澀的緣故,臉頰比以往都要紅得多。


    燕桃感覺到男人的氣息越來越逼近。


    唿吸之間,都是他身上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她胡思亂想著,不愧是在大漠風沙裏長大的男人,哪怕閉了眼,卻依然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如此濃烈的氣場,如同捕食的野獸一般。


    與那些故作風雅的皇城貴族,當真是截然不同的。


    手腳發麻之際,這股氣息卻突然離遠了。


    燕桃怯怯睜開眼,隻見墨時淵坐在床沿,側顏如刀削斧鑿般清冽完美,神情冷冷的。


    他低眸,“你先好好養病。”


    弱唧唧的哭包。


    身體還沒好,根本經受不起欺負。


    人都已經千裏迢迢的送過來了,若是沒兩天就被折騰死,豈不浪費。


    燕桃揪著衣襟坐起來,鼻尖紅紅的,就在墨時淵身邊唿著熱氣,輕聲道:“殿下的手是不是有傷?我可以給你包紮上藥。”


    “不用。”


    墨時淵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青筋畢露,血管明顯,確實有些猙獰。


    他站了起來。


    這一打眼,燕桃就看到了他腰間刀柄掛著的香囊,上麵繡了一隻熟悉的醜鴨子,正是臨別時她送給他的那隻。


    燕桃微怔,“殿下,你一直帶著我送給你的香囊嗎?”


    墨時淵淡淡道:“嗯,氣味還算助眠。”


    燕桃:“……”


    她們精心設計的毒香囊,原來對大反派來說,也就是個助眠安神的作用。


    不過,連玉竹都不願意隨身攜帶的醜香囊,墨時淵竟然時刻掛在刀鞘上,絲毫不覺得有什麽。


    果然,反派都是審美很獨特的。


    燕桃發著怔,忽然伸手去取那香囊:“殿下,把它換了吧,它的氣味應該也已經淡了。”


    墨時淵眸底驟然掠過一抹厲色。


    他從來不讓別人碰自己的刀。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就靜靜看著燕桃從刀鞘上把香囊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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