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到大一直在想這個世界上到底會不會有神的存在,就像神話裏說的那樣每個人的命運在出生之前就已經被天神安排好了,都說富貴有命嘛。我也曾經懷疑過有神論,覺得科學才是真諦,但是有些事情有些時候真的不是能用科學去解釋的。


    奶奶本來就是個崇尚迷信的人,所以那些婦人的話她很快就信了。在一個老婦人的帶領下,他來到了那個所謂算命先生的屋子裏。


    那個算命先生住的地方算是一個清幽的地方,雖然不大,但是看起來很有感覺。門口一個女童在打掃落葉,算命先生就坐在一個帳子裏麵。帳子用一個卷簾遮著,通過陽光隻能看到那個算命先生大概的身形是盤在在裏麵的,但是看不清楚五官長什麽樣子。老婦人在帳子外麵和算命先生溝通了一下,就讓奶奶坐到了帳子前麵的小凳子上。


    奶奶坐下來之後,帳子裏麵傳出來一個打火機點火的聲音。奶奶心想這算命先生也太不專業了,算命還要抽根香煙。等了很久之後,算命先生的香煙好像還是沒有抽完,眼看著就要到了飯點了。奶奶的肚子也開始有些惱動靜了,那個算命先生還是沒有反應。


    旁邊的老婦人也開始著急起來,是不是自己剛剛沒有和先生溝通好,平時那些人來算命沒過多久先生就會開口。可是怎麽到了我奶奶這裏,先生遲遲不肯開口,甚至開始離開了帳子到廚房做飯去了。


    老婦人追到了廚房但是被女童攔了下來,說是看見先生的真像的話是會減壽命的。其實可以這麽理解這句話,萬一算得不準跑路了也沒人能認出是他。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麽折返了吧。所以奶奶選擇等這個先生吃完飯,要是吃完了還不說的話那就離開。


    算命先生在吃飯的時候讓女童也端了些飯菜出來給奶奶和老婦人填飽肚子,別的不說,這算命先生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茶飽飯足之後,算命先生再次迴到了他的帳子裏麵盤腿坐著。奶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先生,我這事兒,您看?”


    帳子裏麵又傳出一個打火機的聲音,看起來那個算命先生又開始抽煙了。過了一會兒,算命先生總算是開口了:


    “你這個事兒吧,沒那麽簡單。雖然我也不知道咋地,但是你這個事兒要是真想讓我不瞎說也難。可是我又不能騙你,所以我一直在糾結。你的情況呢就像是重點關注對象,意思就是你的這個檔案是秘密檔案,沒那麽容易能瞅著。但是呢,我剛剛燒了點東西上去,尋思吧讓他們通融通融。所以除了一個大概的情況,我什麽都不能告訴你。”


    奶奶聽到這裏眼睛瞪得老大了,就等著算命先生說下一句話。可是那個算命先生就好像是拖延症晚期一樣,就是不肯說話,還又發出了打火機的聲音,這次更過分,還有吐煙的聲音。這真的讓奶奶有點奔潰,這家夥說句話能急死人啊。奶奶就這樣等著這個算命先生把香煙掐滅之後,他終於算是聊到了正經的話題上。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你的個人檔案是屬於秘密檔案。我和上麵溝通了有一會兒了你也看出來了。我能告訴你的也沒有多少,這一次我不收你的錢。我是冒了很大危險告訴你的,所以你聽到以後能忘就忘了,我不收你錢也就是不做你的生意,希望這樣我的懲罰能少一點。”


    奶奶看著算命先生所在的位置,焦灼地等待著。


    “你出生貧寒,從小生活坎坷。嫁一男子,但是非許多。中年轉折,終遇一人獲新生。老來圓滿,死得其所。”


    奶奶的文化水平是眾人皆知的,對於這些話他的理解也就是很膚淺。但是算命先生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帳子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把門關起來了。奶奶想要問問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也來不及了,她隻好自己轉身離開自己琢磨去了。可是這些話就和那些在路邊五塊錢算一次的算命瞎子說的話沒什麽區別,大概意思就是前麵苦中間有轉變到年紀大了日子就會好過起來。


    這些話就像那些爛俗的算命先生說的話沒什麽多大的區別,都是用來哄人的小把戲。可是那個算命先生說很認真,說不定這些話就是真的呢。


    可是仔細一想吧,這要是有點腦子的算命先生也會說點這種屁話來騙騙人。奶奶沒怎麽當迴事兒就走了,老婦人跟在後麵一言不發。這個地方都知道這個算命先生的本領強大,從來


    都沒有失算過。奶奶雖然心裏是半信半疑的,但是能夠老婦人對這個先生的話是堅信不疑的。聽到那個老先生第一次說出這麽嚴肅的話還是第一次,所以從離開先生家裏開始臉色就十分凝重。


    途中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幾眼奶奶,在她的眼裏,奶奶就像是個怪物一樣。


    其實這段話後來在別的地方也出現在奶奶的生活裏麵過,而且就目前的形式來看,說的還是挺準的。至於那個算命老先生為什麽說她的檔案是秘密檔案,除了我們家自己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後來那個老婦人再次遇見奶奶的時候,就當做不認識一樣走了過去。


    ……


    自從奶奶離開了大院之後,有很多家裏的事兒就沒有人照顧了,母親作為家裏包括我以內唯一的女性就擔任做家務活這個事兒。反正現在一家子不需要她的收入也能過上吃喝不愁的生活,雖然對自己丈夫和公公的職業抱有保留的態度,但是作為一個婦人家他也沒有多說些什麽。


    天氣也已經到了要收割麥子的季節,父親和爺爺放下了在賭場的事情迴到家裏收秧。畢竟是弄明,就算再怎麽有錢這家裏的稻子種下去還是不能浪費的。當時還沒有開始流行用機器去收割稻子,都是人力用鐮刀下地去割。那個時候環保問題也沒有成為現在的主流,所以那些桔梗最後的處理方式還是用火燒。


    我之前有寫到過,大院的後麵是田,田的後麵就是徐家祖宗的墓園。當時好幾戶人家開始收稻子。當然,阿海家的稻子已經早就被雜草蓋住了。除了他們家,所有人都開始火熱朝天的幹活。父親跟在爺爺的後麵幫著他幹活,母親就抱著我站在門口看著外麵。


    在砍完稻子之後過了幾天,讓太陽把留在地裏的稻根曬幹然後就會開始全村人燒稻子的行為。那場麵,外麵根本是不能待人了,漫天都是灰塵和黑煙。一把火扔下去,整個稻田就開始燃燒。大火從自己家的稻田蔓延到了別人家的田裏,連著鄰居家的田一塊給他燒了。本來就有些炎熱的天氣加上大火的燃燒,讓外麵的炎熱的溫度變成了無法讓人接受的燥熱,所以所有人都選擇了呆在屋子裏不看外麵。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許多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燒了這麽多年,第一次大火燒到了老祖宗的墳頭。那可不是一般的事兒啊,如果不是有個腦子出了問題想在外麵看看大火的小孩大喊了一聲引來了所有人的關注。


    爺爺和父親聽到了之後和其他村名一樣趕了出來,看到了大火從家門口一直向後延伸,一直到了後麵的祖墳上。而且當時離田最近的就是我太太公的墳,那火不偏不倚地誰家祖墳也沒燒,就燒到了我家的祖墳。


    當時父親和爺爺看見了之後,臉都綠了。立馬大喊了一聲:


    “完了,大火燒到祖墳上麵去了,這家夥可咋整,趕緊的都幫忙救火!”


    全村人看見這家夥燒到了這個祖墳,連太公都被人叫來了。大火燒到了他爹的頭上,臉也瞬間綠了。拄著拐杖就跑到了別的地方把自己的老兄弟都叫過來了,那家夥,那可是幾個老祖宗哭的最慘的一次。


    全村人都懵了,這不僅僅是燒到了我家的祖墳,這裏麵埋的也算是徐姓子孫的祖墳。這家夥要是老祖宗生氣了隨便弄點什麽事兒那可不是小事兒啊,所有人都在熱火朝天的到河裏撈水去救火。可是如果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大火如果燒到了一定程度,用桶撈上來的水,除非它自己想滅,不然是絕對滅不了的。


    這種情況你把消防隊員叫來的話,他們也不會幫忙的。總不能說,俺們家祖墳讓燒了,你趕緊過來幫忙吧。然後消防隊員來了以後發現居然是一個小墳頭的時候那得有多尷尬。到時候說不定被消防隊員通知一頓批評。


    就在大家都要眼看著祖宗被燒了的時候,突然天上開始打雷了。烏雲快速地集合在了人群的頭頂上,一聲悶雷把很多在場圍觀的小孩子都嚇哭了。然後冷不伶仃地這天上就下起了雨,在眾人的目光下,雨滴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然後天上就開始下起了暴雨。不知道是老祖宗在天有靈還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大雨很快就撲滅了火勢。按照老家的規矩,每個墳頭的旁邊都要種上四顆青鬆樹,其中盤龍鬆是最好的品種。當年老祖宗的墳頭用的都是上好的盤龍鬆,但是現在看來,這幾棵鬆樹已經被燒成了幾顆正宗黑木了。


    懂行的一看就知道,這家夥啊要是開了皮,那肯定不是什麽好料。


    幾個老頭老太太立馬跑到了老祖宗的墳前跪下磕頭道歉,就連那三個老兄弟都跑過去跪了下來。父親和爺爺當時也跪了下來。被大雨衝刷過的火地溫度很快就降下來了。整個被燒過的麥田裏跪滿了人,就連母親也抱著我跪在了田地裏。


    當時我什麽也不懂,感覺到了自己被母親緊緊抱著太過用力了,所以我就變成了當時在場哭的最厲害的人。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默默地跪在地上聽著前麵那些老人嘴裏念叨著。跪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所有人都在三個老兄弟的勸阻下,紛紛迴到了家裏。直係的族人都被安排到了大院去商討一下補救的方法。


    可是一群人圍在了房子裏,卻是一個人都不敢吭聲,不知道該說些。三個老頭子看了一眼周圍的子孫,竟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麵對尷尬的場麵,大太公開口說話了:


    “這燒了這麽多年,每年都沒出事兒,怎麽今年就燒了祖宗的墳頭。這我爹活著的時候兢兢業業的,把我們這麽大個家族給扛了下來,沒想到這人走了進了土裏好幾年了還出了這檔子事兒,你說這讓我們老哥幾個臉麵怎麽掛得住。說不定再過個幾年我們幾個老家夥也入土了,到了下麵怎麽跟咱這老爹老娘的交代啊。”


    一群人聽到這話之後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個時候大太公的老婆說話了:


    “要不咱們找這個太平庵的和尚來看一看,讓他給咱爹捎個話,晚上托夢啥的。這入了土的人想什麽咱什麽也不知道啊。”


    大太公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那老二老三咱們現在就上和尚那看看吧,這事兒咱們盡早解決,多了我怕會出什麽事端。”


    幾個人喝了口茶之後就離開了,有車的後輩開了幾輛車到了現場,把大部分人都帶到了太平庵的門口。老和尚是知道這個村子的情況的,他也清楚麵前來的三個人都是什麽人物。看到這個陣仗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麽大事兒了,所以趕緊盤坐在了禪房裏麵。


    之前奶奶遇到的那個遊僧已經不在了,整個太平庵裏麵隻有那一個老和尚了。雖然說本事沒有那個遊僧厲害,但是怎麽說也算是修行了好幾十年的,本事總歸還是有一點的。三個祖宗說明了情況之後,老僧閉上了眼睛,盤腿坐在了一塊毯子上麵。


    能讓幾個老祖宗等那麽久,這老和尚還是有膽量的,我太公脾氣就上來了:


    “你這……”


    話還沒說完,老僧抬手讓他閉嘴,接著,他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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