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不是醫生的臉，更不是母親的臉，是醫院手術室的聚光燈。
爺爺找到了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這是一件讓全家都開心的事情。本來以為從牢裏麵出來以後整個家庭都會因為這個記錄而被抹黑，這種事情你們都懂得，家裏有一個人是坐過牢的全家都會跟著遭殃。
但是現在人家就是拿著兩萬塊錢迴來了，還說是有個朋友給他弄了個很好的工作。但是現在光靠他一個人是不夠的，孩子眼看著越長越大。孩子斷奶了要喝奶粉了，他一個人的工資就夠我喝個奶粉的。
所以，在爺爺鼓勵下，一直決定，全家人都趕緊找個工作。反正當時已經能喝奶粉了，所以母親也可以作為勞動力出去工作了，父親也是家裏的唯一的男人之一。全家隻有一個奶奶留在家裏帶孩子，其他人都出去找工作去了。
父親用盡了腦力想了半天發現自己好像隻會當漆匠，正好最近聽阿勒說有一個新的施工隊在招人，所以他一大早就跟著阿勒一起出去了。爺爺就騎著自行車慢慢悠悠地到了賭場繼續自己的臥底生活，其實在這樣的地方水並沒有跟著黑龍深，無非就是看著點賭場什麽的，臥底生活一度非常平靜，他也在試圖明白白哥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母親是沒法再到以前的廠裏去上班了，雖然母親工作的時候是勤勤懇懇，但是無奈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任何一個有點腦子的老板都不會想要這樣一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員工，所以母親轉頭找到了一個同樣也是開在街上的工廠。
這個工廠的位置在當時幼兒園的對麵，是一家不怎麽大的工廠，而且主要也不是做的織袋。但是廠裏有那麽兩台機器就是沒人會用，所以也是聽見阿麗說的母親就來到了這裏。當時阿麗也跟著母親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他們想看看這家廠裏招不招她們，如果要人的話那就太好了。
這個廠負責的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發福男人，頭上的毛已經所剩不多了。他看見了母親和阿麗這樣的兩個年輕的女人眼睛裏就像是看見了顏如玉一樣地閃爍，母親和阿麗要進廠的事兒他一下子就答應了，當天就直接叫人啟動了機器拿到了原材料。阿麗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工作，所以當機器開動之後，兩個人就直接站到了機位上，開始把絲一個一個裝到機器上去。
但是這個工作不是兩個女人就能完成的，如果光是他們兩個人的話三天都不一定能裝的完，那個中年負責人就叫來了兩個男人過來幫忙。這兩個男人和母親阿麗差不多，都是剛結婚生完孩子沒多久，年紀也相仿，隻不過平時他們都是在別的車間當鈑金工。簡單地打完招唿之後就開始合作把絲裝到機器上去，這是一個十分繁瑣的事兒，以千為單位的絲要一根一根穿過三個大型部位才算是裝完一個。
這些機器的結構都算是錯綜複雜，一個人在裏麵能夠活動的範圍十分地小，甚至有時候需要一隻手穿過四五根鋼管去操作。這個時候就需要男女合作一起把機器裝完，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個道理你們也是懂得，所以給小麗分配了一個，給母親也分配了一個。
男人主要就是在機器裏麵穿梭插線，女人就在旁邊搭把手。當時的社會不像現在這樣開放，男女之前有肌膚接觸那都是會害羞好久的。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麵，怎麽可能沒有身體上的接觸。可是最關鍵的就是那兩個人的配偶也在這家廠裏麵工作。
這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了，就像是父親和阿勒一樣是從小到大的發小，也同樣約定好了一起結婚生子。現在孩子快一歲了，好兄弟一起工作，好兄弟的老婆也一起工作。這本來是一件多麽和諧的事情。
這幾個人的名字因為跟我講述的時候也已經很久了，所以我都忘光了。男人就叫小白和小黑，小白的老婆就叫他小紅，小黑的老婆就叫他小黃。
小黑是被分配給小麗一起工作的，那麽小白自然就是被分配給母親的。當時他們從早上九點開始就已經在穿絲了，但是你們知道的，男人在和女人一起工作的時候是最賣力的，尤其是和長相姣好的女生人。不管自己是不是結過婚都會這樣的，也不是說男人就不是好東西腦子裏就想著偷腥。這是一種生理本能，在女性麵前男性總是喜歡表現出自己強大一麵。所以小黑和小白此時此刻正在賣力地幹活，而且還時不時地插嘴聊兩句家常。一直忙活到了飯點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小黑和小白的媳婦兒聽說了廠裏來了兩個新女工，自己的丈夫還被派過去幫忙去了。
於是她們在車門門口就看到了我剛剛描述的場景。但是你要知道同樣的東西，事實和在女人眼裏那是兩迴事兒，事實就是她們的丈夫被分配過來幫母親和阿麗的忙，這不過是出於無聊隨便聊幾句話，有什麽接觸那也是因為工作的原因逼不得已。
可是在這兩個女人的眼裏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年輕女人借著幹活的名義在一起勾三搭四。明明有家室還在那和她們談笑風生，時不時還兩下肌膚相親。這讓小紅和小黃看的心裏那叫一個火冒三丈，如果不是還在上班期間，這兩個潑辣的女人肯定就拿著東西進去一頓胡鬧。
可是他們決定忍到下班之後再找母親和阿麗的麻煩，這樣就不會因為這種事情丟了工作。
其實女人生氣大部分來源於嫉妒和吃醋，母親和阿麗看起來年輕，姿色也比他們要好上些許。而且在這個工廠裏麵幹活的人都知道，當初老板花錢買迴來的那兩台機器一直沒人會開，甚至把工資調高來招人，他們兩個看中了很久就礙於不會操作機器。
現在突然來了兩個女人，老板就直接把機器打開讓他們做了，還把自己的丈夫叫過去幫忙。這樣一來，兩個條件就都滿足了，嫉妒和吃醋讓這兩個女人怒火中燒，他們決心下班的時候一定不會放過母親。
知道負責人過來通知吃飯了，四個人才停下了手。簡單地吃完了飯以後就又開始操作機器了。而且關鍵是當時那小白和小黑並沒有迴去找自己的妻子吃飯，而是幫母親和阿麗打了飯坐在一起吃，吃飯的時候還談笑風生的。
怒火燃燒地就更高了，甚至母親和阿麗在這上班還沒滿一天呢就已經傳去了兩個狐狸精的稱號。穿絲的工作很繁瑣，但是不像其他車間的那些工作一樣無聊。所以時間過的會很快，很快絲穿的是差不多了，但是也到了下班的時間了。看見車間外麵一個一個推著自行車離開的人，母親和阿麗這才意識到原來天色已經不早了。這就和小黑小白商量著下班吧。
就當四個人要出去的時候，兩個女人帶著廠裏地一大半女人都堵到了車間門口。一進去就把母親和阿麗的頭發一把拽住，拉到了廠門口。那速度連小黑小白都沒有反應過來幾個人就把她們兩拉到了廠門口，小紅小黃二話不說就扇上去兩個巴掌：
“新來的是吧，新來的你就敢這樣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長成什麽樣兒啊你就敢勾引男人，恩？”
母親和阿麗的眼睛裏淚光閃爍，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過了一會兒就掉了下來：
“我沒有勾引你們男人啊，那是安排過來幫我們的。”
小紅聽見這話，又是兩個巴掌：
“哎呀你還狡辯，我今天去你們車間的時候我都看見了。聊得這麽開心呢啊，還時不時小手碰一下子是吧！”
說完這話，小紅和小黃都同時迴頭瞪了一眼在旁邊圍觀的小黑小白。
母親和阿麗被打的有點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小紅的話。
……
阿勒帶著父親成功加入了新的施工隊，找到了新的工作。在安排了一天的工作範圍之後，兩個人就迴到了家。當時所有的廠下班時間都是四點左右，但是父親和阿勒迴到家的時候已經五點了，兩個人同時看不到自己的妻子。
阿勒和父親這就著急了，兩個人互相往對方家裏趕，看看是不是有一方的妻子已經迴家了那就能問問情況，可是最不巧的就是兩個人在路上相遇了，這就證明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迴來。爺爺當時也是才迴家，看見父親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父親帶著阿勒兩個人開著摩托車很快就趕往了幼兒園對麵的那家廠裏，他們眼前的情況讓他們恨不得連摩托車都不要上去就是一頓亂錘。
父親趕忙把車停下來，衝上去給剛打完母親和阿麗的小黃臉上就是一拳頭。接著，父親就被剩下的人反撲了迴去，阿勒把頭發淩亂臉上有些微腫的母親和阿麗扶了起來，也衝過去加入了打鬥。
其實小黑和小白心裏是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也有責任，可是看著別人打自己老婆心裏是肯定不爽的，其餘的幾個人女人看見有人打自己的姐妹當然也是一時間就衝了上去。一群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其餘幾個女人的丈夫看見自己老婆沒迴家也趕到了現場和他們一起扭打。
鈑金工的力氣是不小的，多加了幾個男人的力量之後，父親和阿勒都覺得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
爺爺發現父親走了也很久了，在外麵混了這麽久第一反應就是出事兒了。他趕忙騎著自行車，用盡全身的力氣跑到了賭場，找到了大飛讓他們叫人去幫忙。大飛在黑龍身邊混了那麽久，在道上也是有一些號召力的，沒過二十分鍾就集齊了一百多個人。大部分都是騎著摩托車過去，大飛和爺爺是坐車過去。
這樣，一打部隊的人在二十分鍾都不到的時間內趕到了現場，爺爺下車就看見自己的兒子被一群圍毆。爺爺指了指：
“除了那兩個被打的，其餘人全都都給打！”
後麵跟著的一百多人直接撲了上去，不管男的女人，在短短地五分鍾之內全都被按倒在地。滿身是傷的父親和阿勒被幾個穿著西裝的人扶到一邊，爺爺走了過去：
“他媽的你們這誰是負責人，把他給叫出來。”
那個早上接待母親和阿麗的中年男人，畏畏縮縮地拿了包煙走了出去，爺爺看見他拿著煙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大……大哥，抽……抽根煙……”
爺爺一把把他手裏的煙拍掉：
“我抽你媽的煙，這是怎麽迴事兒恩？我兒媳婦兒來你們這兒上班第一天就被打成這個樣子，接著連我兒子也一起打，你這個負責人就躲在那看著，你什麽玩意兒啊你。”
禿頭男賠著笑：
“大……大哥……這件事兒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你說這麽多人都聚在一起我想攔我也攔不住啊……”
爺爺略過了中年男人，走到了一個塊頭最大的鈑金工身邊，他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所以就挑了個看起來最厲害人的開刀：
“來，你告訴我，怎麽迴事兒，我兒媳婦兒在這上班招你惹你了啊，你他媽算什麽東西就敢隨便打人？”
那個大塊頭被另外一個大塊頭按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隻好服軟：
“那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我瞅著我媳婦兒沒著家，我就來看看，誰知道這已經打起來了，我看著他們打的誰我也沒管我就上了。”
爺爺對著他的腦袋狠狠地踹了一腳：
“你他媽的連誰都不知道你就打啊？”
……
劉民下班後坐車迴到了街上，準備走到在魚塘附近的家裏，在迴家之前他想買點小涼菜帶著迴去。剛買完，迴頭走到了一家工廠前麵，一百來個人把十幾個人圍在一起，其中最中間在罵人的那個好像還很臉熟。
爺爺找到了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這是一件讓全家都開心的事情。本來以為從牢裏麵出來以後整個家庭都會因為這個記錄而被抹黑，這種事情你們都懂得，家裏有一個人是坐過牢的全家都會跟著遭殃。
但是現在人家就是拿著兩萬塊錢迴來了，還說是有個朋友給他弄了個很好的工作。但是現在光靠他一個人是不夠的，孩子眼看著越長越大。孩子斷奶了要喝奶粉了，他一個人的工資就夠我喝個奶粉的。
所以，在爺爺鼓勵下，一直決定，全家人都趕緊找個工作。反正當時已經能喝奶粉了，所以母親也可以作為勞動力出去工作了，父親也是家裏的唯一的男人之一。全家隻有一個奶奶留在家裏帶孩子，其他人都出去找工作去了。
父親用盡了腦力想了半天發現自己好像隻會當漆匠，正好最近聽阿勒說有一個新的施工隊在招人，所以他一大早就跟著阿勒一起出去了。爺爺就騎著自行車慢慢悠悠地到了賭場繼續自己的臥底生活，其實在這樣的地方水並沒有跟著黑龍深，無非就是看著點賭場什麽的，臥底生活一度非常平靜，他也在試圖明白白哥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母親是沒法再到以前的廠裏去上班了，雖然母親工作的時候是勤勤懇懇，但是無奈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任何一個有點腦子的老板都不會想要這樣一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員工，所以母親轉頭找到了一個同樣也是開在街上的工廠。
這個工廠的位置在當時幼兒園的對麵，是一家不怎麽大的工廠，而且主要也不是做的織袋。但是廠裏有那麽兩台機器就是沒人會用，所以也是聽見阿麗說的母親就來到了這裏。當時阿麗也跟著母親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他們想看看這家廠裏招不招她們，如果要人的話那就太好了。
這個廠負責的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發福男人，頭上的毛已經所剩不多了。他看見了母親和阿麗這樣的兩個年輕的女人眼睛裏就像是看見了顏如玉一樣地閃爍，母親和阿麗要進廠的事兒他一下子就答應了，當天就直接叫人啟動了機器拿到了原材料。阿麗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工作，所以當機器開動之後，兩個人就直接站到了機位上，開始把絲一個一個裝到機器上去。
但是這個工作不是兩個女人就能完成的，如果光是他們兩個人的話三天都不一定能裝的完，那個中年負責人就叫來了兩個男人過來幫忙。這兩個男人和母親阿麗差不多，都是剛結婚生完孩子沒多久，年紀也相仿，隻不過平時他們都是在別的車間當鈑金工。簡單地打完招唿之後就開始合作把絲裝到機器上去，這是一個十分繁瑣的事兒，以千為單位的絲要一根一根穿過三個大型部位才算是裝完一個。
這些機器的結構都算是錯綜複雜，一個人在裏麵能夠活動的範圍十分地小，甚至有時候需要一隻手穿過四五根鋼管去操作。這個時候就需要男女合作一起把機器裝完，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個道理你們也是懂得，所以給小麗分配了一個，給母親也分配了一個。
男人主要就是在機器裏麵穿梭插線，女人就在旁邊搭把手。當時的社會不像現在這樣開放，男女之前有肌膚接觸那都是會害羞好久的。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麵，怎麽可能沒有身體上的接觸。可是最關鍵的就是那兩個人的配偶也在這家廠裏麵工作。
這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了，就像是父親和阿勒一樣是從小到大的發小，也同樣約定好了一起結婚生子。現在孩子快一歲了，好兄弟一起工作，好兄弟的老婆也一起工作。這本來是一件多麽和諧的事情。
這幾個人的名字因為跟我講述的時候也已經很久了，所以我都忘光了。男人就叫小白和小黑，小白的老婆就叫他小紅，小黑的老婆就叫他小黃。
小黑是被分配給小麗一起工作的，那麽小白自然就是被分配給母親的。當時他們從早上九點開始就已經在穿絲了，但是你們知道的，男人在和女人一起工作的時候是最賣力的，尤其是和長相姣好的女生人。不管自己是不是結過婚都會這樣的，也不是說男人就不是好東西腦子裏就想著偷腥。這是一種生理本能，在女性麵前男性總是喜歡表現出自己強大一麵。所以小黑和小白此時此刻正在賣力地幹活，而且還時不時地插嘴聊兩句家常。一直忙活到了飯點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小黑和小白的媳婦兒聽說了廠裏來了兩個新女工，自己的丈夫還被派過去幫忙去了。
於是她們在車門門口就看到了我剛剛描述的場景。但是你要知道同樣的東西，事實和在女人眼裏那是兩迴事兒，事實就是她們的丈夫被分配過來幫母親和阿麗的忙，這不過是出於無聊隨便聊幾句話，有什麽接觸那也是因為工作的原因逼不得已。
可是在這兩個女人的眼裏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年輕女人借著幹活的名義在一起勾三搭四。明明有家室還在那和她們談笑風生，時不時還兩下肌膚相親。這讓小紅和小黃看的心裏那叫一個火冒三丈，如果不是還在上班期間，這兩個潑辣的女人肯定就拿著東西進去一頓胡鬧。
可是他們決定忍到下班之後再找母親和阿麗的麻煩，這樣就不會因為這種事情丟了工作。
其實女人生氣大部分來源於嫉妒和吃醋，母親和阿麗看起來年輕，姿色也比他們要好上些許。而且在這個工廠裏麵幹活的人都知道，當初老板花錢買迴來的那兩台機器一直沒人會開，甚至把工資調高來招人，他們兩個看中了很久就礙於不會操作機器。
現在突然來了兩個女人，老板就直接把機器打開讓他們做了，還把自己的丈夫叫過去幫忙。這樣一來，兩個條件就都滿足了，嫉妒和吃醋讓這兩個女人怒火中燒，他們決心下班的時候一定不會放過母親。
知道負責人過來通知吃飯了，四個人才停下了手。簡單地吃完了飯以後就又開始操作機器了。而且關鍵是當時那小白和小黑並沒有迴去找自己的妻子吃飯，而是幫母親和阿麗打了飯坐在一起吃，吃飯的時候還談笑風生的。
怒火燃燒地就更高了，甚至母親和阿麗在這上班還沒滿一天呢就已經傳去了兩個狐狸精的稱號。穿絲的工作很繁瑣，但是不像其他車間的那些工作一樣無聊。所以時間過的會很快，很快絲穿的是差不多了，但是也到了下班的時間了。看見車間外麵一個一個推著自行車離開的人，母親和阿麗這才意識到原來天色已經不早了。這就和小黑小白商量著下班吧。
就當四個人要出去的時候，兩個女人帶著廠裏地一大半女人都堵到了車間門口。一進去就把母親和阿麗的頭發一把拽住，拉到了廠門口。那速度連小黑小白都沒有反應過來幾個人就把她們兩拉到了廠門口，小紅小黃二話不說就扇上去兩個巴掌：
“新來的是吧，新來的你就敢這樣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長成什麽樣兒啊你就敢勾引男人，恩？”
母親和阿麗的眼睛裏淚光閃爍，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過了一會兒就掉了下來：
“我沒有勾引你們男人啊，那是安排過來幫我們的。”
小紅聽見這話，又是兩個巴掌：
“哎呀你還狡辯，我今天去你們車間的時候我都看見了。聊得這麽開心呢啊，還時不時小手碰一下子是吧！”
說完這話，小紅和小黃都同時迴頭瞪了一眼在旁邊圍觀的小黑小白。
母親和阿麗被打的有點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小紅的話。
……
阿勒帶著父親成功加入了新的施工隊，找到了新的工作。在安排了一天的工作範圍之後，兩個人就迴到了家。當時所有的廠下班時間都是四點左右，但是父親和阿勒迴到家的時候已經五點了，兩個人同時看不到自己的妻子。
阿勒和父親這就著急了，兩個人互相往對方家裏趕，看看是不是有一方的妻子已經迴家了那就能問問情況，可是最不巧的就是兩個人在路上相遇了，這就證明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迴來。爺爺當時也是才迴家，看見父親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父親帶著阿勒兩個人開著摩托車很快就趕往了幼兒園對麵的那家廠裏，他們眼前的情況讓他們恨不得連摩托車都不要上去就是一頓亂錘。
父親趕忙把車停下來，衝上去給剛打完母親和阿麗的小黃臉上就是一拳頭。接著，父親就被剩下的人反撲了迴去，阿勒把頭發淩亂臉上有些微腫的母親和阿麗扶了起來，也衝過去加入了打鬥。
其實小黑和小白心裏是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也有責任，可是看著別人打自己老婆心裏是肯定不爽的，其餘的幾個人女人看見有人打自己的姐妹當然也是一時間就衝了上去。一群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其餘幾個女人的丈夫看見自己老婆沒迴家也趕到了現場和他們一起扭打。
鈑金工的力氣是不小的，多加了幾個男人的力量之後，父親和阿勒都覺得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
爺爺發現父親走了也很久了，在外麵混了這麽久第一反應就是出事兒了。他趕忙騎著自行車，用盡全身的力氣跑到了賭場，找到了大飛讓他們叫人去幫忙。大飛在黑龍身邊混了那麽久，在道上也是有一些號召力的，沒過二十分鍾就集齊了一百多個人。大部分都是騎著摩托車過去，大飛和爺爺是坐車過去。
這樣，一打部隊的人在二十分鍾都不到的時間內趕到了現場，爺爺下車就看見自己的兒子被一群圍毆。爺爺指了指：
“除了那兩個被打的，其餘人全都都給打！”
後麵跟著的一百多人直接撲了上去，不管男的女人，在短短地五分鍾之內全都被按倒在地。滿身是傷的父親和阿勒被幾個穿著西裝的人扶到一邊，爺爺走了過去：
“他媽的你們這誰是負責人，把他給叫出來。”
那個早上接待母親和阿麗的中年男人，畏畏縮縮地拿了包煙走了出去，爺爺看見他拿著煙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大……大哥，抽……抽根煙……”
爺爺一把把他手裏的煙拍掉：
“我抽你媽的煙，這是怎麽迴事兒恩？我兒媳婦兒來你們這兒上班第一天就被打成這個樣子，接著連我兒子也一起打，你這個負責人就躲在那看著，你什麽玩意兒啊你。”
禿頭男賠著笑：
“大……大哥……這件事兒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你說這麽多人都聚在一起我想攔我也攔不住啊……”
爺爺略過了中年男人，走到了一個塊頭最大的鈑金工身邊，他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所以就挑了個看起來最厲害人的開刀：
“來，你告訴我，怎麽迴事兒，我兒媳婦兒在這上班招你惹你了啊，你他媽算什麽東西就敢隨便打人？”
那個大塊頭被另外一個大塊頭按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隻好服軟：
“那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我瞅著我媳婦兒沒著家，我就來看看，誰知道這已經打起來了，我看著他們打的誰我也沒管我就上了。”
爺爺對著他的腦袋狠狠地踹了一腳：
“你他媽的連誰都不知道你就打啊？”
……
劉民下班後坐車迴到了街上，準備走到在魚塘附近的家裏，在迴家之前他想買點小涼菜帶著迴去。剛買完，迴頭走到了一家工廠前麵，一百來個人把十幾個人圍在一起，其中最中間在罵人的那個好像還很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