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坐在母親的旁邊安慰著她,或許父親隻是因為良心發現帶著那個姑娘去看醫生了,並不是母親想的那樣。【零↑九△小↓說△網】


    可是奶奶的話音剛落,父親就騎著三輪車迴來了,車上坐著那個今天暈倒在巷子裏的女人,隻是現在那個姑娘是活生生醒著坐在三輪車裏而已。


    母親站起身站到了門外,用身體攔住了父親,不讓他把自行車和這個女人帶迴家裏,父親看見母親的這個舉動趕緊拉住了刹車,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妻子:


    “你幹什麽?”


    母親繞開了父親,走到了三輪車的後麵,看著車上的女人,那個失憶的姑娘也露出一副無辜的神情看著母親。


    父親見母親這個樣子有些不耐煩,又問了一遍:


    “你要幹什麽?”


    這次母親迴頭看向父親:


    “我要幹什麽?今天你當著我的麵把這個漂亮小姑娘帶走了,現在又把她帶到家裏來,你問我要幹什麽?你先告訴我你要幹什麽!”


    父親搖了搖頭,迴家的時候就想到會這樣,他帶著一個姑娘在外麵呆了一天是個人都會懷疑的,可是不解釋就更慘了:


    “這個姑娘她今天低血糖暈倒了,那麽多人圍在那也沒人幫忙你也不是沒看見啊,我就尋思這樣倒在那也不好我就把她送去朱醫生那看病,結果這姑娘醒了以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我總不能把她扔大馬路上吧,咱們家空屋子也不少,我就想讓她在這住幾天,等記起來再送迴去。”


    母親冷笑了一聲:


    “嗬,人家都不管你就管了,送去看病我就不說什麽了,這還帶到家裏來了,你這是要幫她,我看你就是動別的心思了。”


    這一通質問讓父親摸不著頭發,抬頭在腦袋上撓了撓:


    “哎不是,你怎麽這樣啊,我是真的想幫幫她而已,我要是真跟你想的那樣我早就……”


    “早就什麽啊,怎麽不說了,往下說啊。”


    “沒什麽。”


    父親本來要說的話經過大腦後又給憋了迴去,這要是說出來事兒就大了,隻不過今天自己的妻子很奇怪,原本性格溫順的她怎麽今天變得這麽尖酸刻薄。


    奶奶是知道自己的兒子的,他的腦子很聰明,要是真的想偷腥絕對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帶到家裏來,這迴父親說的肯定是實話,於是站起身走到門口想幫父親打個園場,可是當走到三路車旁邊的時候,她也愣住了,雖然變得漂亮了許多,但是仔細看奶奶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人,這是自己此生犯下最大的罪過。要不是父親那個時候年紀小而且在他的印象裏那個人不是這個樣子,估計也能一下子認出來。


    奶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個姑娘到底該留還是不該留奶奶心裏也沒個底,畢竟這件事兒目前隻有自己知道,要是告訴了父親,又怕他接受不了,張樺也肯定有意見,不說吧,父親永遠也記不起來,這個姑娘的一片真心就這麽荒廢了,奶奶就這樣站在父親和母親之間愣住了,本來還在爭吵的兩口子很默契地看著奶奶。


    知道發現氣憤好像突然安靜了,奶奶才從自己的世界裏醒了過來:


    “奧,這樣啊。我呢把民豐帶這麽大我了解他,他要真有這方麵心思就不會帶家裏來,再說了這姑娘變成這樣子也確實挺可憐的,民豐說的對,人家不管咱們也跟他們一樣嗎,張樺你相信我也相信民豐,等她好了我和民豐一起把她送迴去,你看咋樣。【零↑九△小↓說△網】”


    話雖然這麽說,母親抬頭看了一眼三輪車的姑娘,長得好看,看起來又年輕,這麽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放在家裏和自己的丈夫朝夕相處,心裏不膈應那就不是女人了。


    雖然這麽想,但是現在繼續無理取鬧下去尷尬的就是自己了,於是她轉身走進了院子裏,父親騎著三輪車進了大院,把那個姑娘帶進廚房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父親自顧自地吃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奶奶和母親的眼神一直都在這個姑娘的身上,隻是兩人心裏想的不一樣罷了,那個姑娘對此也是渾然不知,慢慢咀嚼著飯菜一邊努力迴憶,可是好像不管怎麽想都記不起任何關於自己的信息。


    奶奶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飯,上樓給這個姑娘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為了讓母親放心,特地挑了個離他們兩個房間最遠的房間,簡單地鋪了個床,檢查了一下點燈能不能亮就算是完事兒了,要是收拾的太仔細估計兒媳婦兒要吃醋的。


    父親剛要站起身帶女孩去她的房間,卻被奶奶一個眼色阻止了,本來母親心裏就不開心,再這麽對這個女孩上心,怕是火山要噴發了。


    女孩自從進了大院以後就一句話都沒說,進了房間以後就一個人在裏麵沒有任何動靜。父親不願與母親繼續爭吵就獨自走上樓看報紙去了,母親也沒看父親一眼。倒是想起了奶奶剛剛看見這個女孩的時候,總覺得她這個表現肯定有問題,這個女孩肯定有點故事,於是跟正在洗碗的奶奶搭話,試圖套點東西出來。


    “媽,這姑娘誰啊,我怎麽來了這好像就沒看見過有這麽個人啊?”


    奶奶一邊拿抹布洗碗一邊迴答:


    “我也不知道啊,說實話我也沒見過這個姑娘,隻是聽民豐這麽一說覺得這姑娘挺可憐的,而且看起來民豐也沒對這個姑娘動心思我才把她留下來的。”


    看起來奶奶並不想跟母親說實話,就沒有再熱臉貼冷屁股了,道了安後也上樓去了。


    奶奶把洗好的碗放到碗櫃裏,解下了綁在腰間的圍裙,關掉了廚房的燈,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黃婆婆說過的話她還記在心裏,她不應該已經溺水身亡了嗎,為什麽突然又出現在了村子裏還讓民豐給帶迴來了。難不成當年她沒有死隻是被黃婆婆藏起來了,現在突然冒出來是為了再整我們一家子,雖然她的樣子變了,但是母親可以肯定這絕對就是那個被黃婆婆女扮男裝的阿牛!


    這麽些年來,奶奶一直因為這件事情自責了很久,總以為阿牛的死是自己的錯,可是現在阿牛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要麽就是自己老眼昏花認錯了人,要麽這裏麵一定有蹊蹺,讓她在大院裏呆幾天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她要是想對民豐做什麽大不了豁出這條這條老命跟她拚了。


    母親坐在父親的身邊沒有說話,她剛剛的表現確實過分了點,但是對一個正常的女人來說有這樣的情況也情有可原,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跟丈夫道歉才能讓丈夫原諒自己的過失。


    這個時候父親又一次展現了他作為男子漢的男人氣概:


    “知道錯了沒有。”


    母親乖巧地點了點頭。


    “原諒你了。”


    隨機,母親就伸手勾住了父親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開心地笑了起來。


    房間裏,阿牛沒有開燈,她閉上眼想尋找些什麽卻什麽也沒想起來,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是從哪來的,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今天幫自己的那個男人好像似曾相識,為什麽在這個房子裏會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而且仔細聞自己的衣服有一點淡淡的魚腥味,但是味道不重,所以父親沒有發現。


    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一點都沒有困的征兆,就這樣在黑夜中睜著雙眼度過了整整一個晚上。


    父親摟著熟睡的母親,在腦海裏不斷尋找著關於這個姑娘的記憶,都要把自己從記事開始到現在認識的所有女人都迴憶了個遍都沒想起來她到底是誰,可是為什麽她給自己的感受就是那麽熟悉,仿佛曾經是陪伴自己度過一段時間的人。


    這麽想來,好像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就是阿勒和阿牛,哪有什麽女孩子啊,可能她長得太漂亮了才導致自己的錯覺吧。


    父親低頭親吻了一下母親的額頭,想起了小時候和阿牛一起的那些日子,帶著快樂的迴憶睡著了。


    “我是誰。”


    “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阿牛躺在床上越想越頭疼,她用手肘使勁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那種什麽都不記得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劇烈的頭疼襲擊了她的大腦,她頭疼地在床上翻了起來,在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一些類似記憶的畫麵,雖然不多,但是在自己的記憶裏有個小男孩,好像跟自己很熟,好像是自己兒時的玩伴。


    最重要的是,他跟那個今天把自己帶去看醫生的男人好像愛你個,真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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