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譚書宣一直在做一個夢。

    偌大的宴會廳觥籌交錯的身影,他看到自己穿了一件西裝眉頭微蹙,但是眼神裏帶著止不住的驕傲注視著某處,順著目光看去,那是個穿著一身女式西裝腳踩細高跟鞋大波浪卷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誰,臨城商圈什麽時候有了這樣一號人物,這個年輕的女人跟他又是什麽關係?

    譚書宣試圖走近她,可是就像海市蜃樓一樣,無論跨出多少步,那個女人都停在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無法接近。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不適。

    陽光折射進屋子,桌子上的手機嗡嗡作響,床上的男人從睡夢中醒來,先是拿手擋了擋陽光,才勾過桌上的手機接起。

    “喂?”帶著剛剛睡醒的鼻音。

    “譚書宣?”電話那頭的人試探的叫了他一聲。

    “是我。”

    “我是秦遲意。”

    “我知道。”他身邊的人沒有這麽有活力的聲音,而且,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很好,七點四十分,他身邊也沒有人能起的來。

    “那個,你今天有空嗎?”

    譚書宣起身穿著睡衣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去書房看了一眼,他盯著書桌上成摞的文件,輕聲對聽筒那頭的人說:

    “沒有。”

    秦遲意嘴角上揚,輕微的笑聲順著話筒傳過去“那,今天你可以出來玩嗎?”

    他猶豫的片刻秦遲意的心髒似乎就被懸掛在萬丈高崖,當那聲“好”隔著幾千米的距離帶著些微電流聲穿進她的耳中時,又驟然間迴到心髒處。

    秦遲意輕輕拍了拍胸口。

    今天,是譚書宣的生日。

    秦遲意昨天錄完視頻後逛了會兒街心血來潮就剪了頭發,柔軟的短發下是潔白修長的脖頸,襯的人越發年輕可愛。

    “黎離,我今天晚上可能不迴來了哦。”

    黎離正窩在沙發上打遊戲,聽到秦遲意的話放下手機,打量著落地鏡前哼著小曲心情頗好的人哼了一聲。

    “今天是譚書宣生日。”秦遲意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他告訴你的?”

    “不是,我就是知道。”秦遲意洋洋得意道,語氣裏帶著些小傲嬌。

    “阿意,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說著黎離裝模作樣的在空氣中聞了聞。

    “嗯?”秦遲意嗅著小鼻子聞了聞“沒有呀。”

    “不,”黎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空氣裏的酸臭味你沒聞到嗎?”

    秦遲意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撲向黎離:

    “哼,這是要戀愛的味道,甜甜蜜蜜的!你這個塑料姐妹!”

    “嘔…”黎離故作惡心。

    兩個姑娘笑著在沙發上打鬧了一會,秦遲意又補了個妝裹了厚羽絨服才出門。

    臨城的降溫來的措不及防。

    譚書宣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紀梵希跟方欽來找他,兩個人把他堵在門口說什麽也不放人走。

    譚書宣這個人平時除了幾個發小,壓根就沒人跟他做朋友。

    上學的時候,頂著一張禁欲的臉引誘了不少小姑娘,當然也靠著這張性冷淡的臉單身至今,小姑娘全都被他都嚇跑了。

    人家花一樣的年紀再怎麽喜歡他也得為自己以後得性/福著想啊。

    “今天生日我們都給你訂好了酒店了,你去哪兒?”

    “我生日,你們這麽積極幹嘛?”譚書宣左手插著兜,右手將紀梵希隔到一邊兒,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哎呀,老譚~”紀梵希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也知道,我們家老爺子管的嚴啊,前天飆車上新聞把我關了禁閉,這是你生日才把我放出來啊。”

    紀梵希前天得了輛新車,大晚上的揪著一堆人跟他去飆車,寒風刺骨的冷,但也沒人敢拒絕。

    臨城紀家那是一輩又一輩都立過軍功的人物,隻可惜出了紀梵希這麽個整天不著四六的玩意。

    當條晚上有人技術不好翻了車,進了醫院,新聞記者各個都是狗鼻子,聞到不對勁就全都堵去了醫院,紀老爺子知道這事後當天晚上就把紀梵希叫迴去,揍一頓關了禁閉。

    譚書宣看著兩個人,一個人抱著他左胳膊一個拉著他右胳膊,皺著眉吐了口氣。

    “我要去接秦遲意,怕我跑了你們就替我去。”

    “小秦妹妹啊,我去我去。”

    方欽積極道,譚書宣別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

    “你再敢叫她小秦妹妹,我就把你腿打斷。”

    方欽一慫,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腿,

    艸,

    這他媽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啊,小秦妹妹這

    朵小嬌花就這麽被他兄弟暗搓搓的盯上了。

    方欽開車去接人,譚書宣跟紀梵希又迴到樓上,紀梵希這人厚臉皮慣了,進了屋子跑到沙發上一仰就開始打遊戲。

    譚書宣心裏有簇小火,上去二話不說就給了紀梵希一腳,然後麵無表情的去了書房。

    紀梵希艸了一聲沒了下文,畢竟他們這也心虛著呢,誰能知道老譚這廝這麽快就跟小秦妹妹勾搭上了。

    擋人姻緣這種事,缺德啊缺德,等沒事他得去方欽他二叔那廟裏多燒兩炷香。

    譚書宣找出秦遲意的手機號撥了過去,響了沒幾秒就能接通了。

    “喂?”脆生生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帶著陣陣雜音。

    “對不起,今天可能不能單獨陪你了,方欽他們定了酒店要給我慶生,我讓他去接你了。”

    “啊?”顯然秦遲意有些意想不到。

    譚書宣心裏越發愧疚,秦遲意又問:“那你今天就不能出來了嗎?”

    “嗯”譚書宣悶悶的應了一聲。

    “那你不要讓他們來接我了,正好我也有事,你就跟他們開開心心的過生日吧。”

    “秦遲意。”

    秦遲意聽見他叫她的名字,“這次是我欠你的。”

    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接近我,這次總歸是我欠你的。

    譚書宣最後把方欽叫迴來,去了他們預定的酒店,一路上麵色陰沉的可以,知道的是去慶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參加葬禮呢。

    秦遲意先去商場買了條厚厚的圍巾跟帽子,然後打車去了火車站。

    江城有座名山,叫做千壽山,那裏有廣袤無垠的星空,有譚書宣最喜歡的星空。

    臨城跟江城離的其實還算近,火車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

    秦遲意下了火車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在車站打了個車直奔千壽山。

    她在江城有個朋友叫虞舟曲,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不愛珠光寶氣不愛錦衣綢緞獨愛隱居,硬生生在千壽山後給自己整了個小屋,說是叫什麽折盡春風,

    一股子文藝氣息,跟黎離那廝一樣,酸的可以。

    秦遲意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大老遠就看到,虞舟曲披了件紅色的披風來接她。

    忒耀眼。

    走近了,她先是瞧了瞧自己這一身又打量了虞舟曲一遍。

    “我怎麽感覺跟你站一塊,我跟個村姑傻大姐似的。咱倆這也太不搭了啊。”

    虞舟曲也是個美人,麵若桃李,楊柳細腰,尤其穿著古裝的樣子,真是跟個小仙女是的。

    “行了,你別貧了,進去吧,茶都給你沏好了。”虞舟曲嗔了她一眼,拉著她迴了屋子。

    秦遲意笑嗬嗬的背著包跟上她,“花生米”臥在樹枝上看到虞舟曲領著個人迴來,叫了一聲。

    穿著紅色的披肩的女人聽到,衝樹上招了招手,一道灰色的影子快速移動,再看時那道影子已經乖巧的窩在虞舟曲腳邊,她彎腰把它抱進懷裏。

    “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花生米哪能聽懂她說的意思,嘴巴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粗糙的舌頭一下又下的舔舐的虞舟曲裸露在手背。

    秦遲意知道虞舟曲是在說她,不過她裝蒜的功夫那是爐火純青,無辜的大眼眨啊眨的。

    啊?什麽?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見?

    “行了,`陳獨秀`你就別秀了。”虞舟曲看著她賣傻有些哭笑不得“要不要我去給你搬棵橘子樹啊?

    秦遲意沒想到她在這麽個山溝溝裏還能這麽緊跟時代潮流。

    “哼,你也是塑料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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