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他說讓我出去,我就出去,我不幹。”


    姚春芳這話剛一說完,卻在觸及到林如海的眼神的時候,話音一轉,“哼,出去就出去,當我稀罕聽你們說什麽啊。”


    姚春芳在心裏嘀咕了一句,這個殺千刀的,也不知道這大半年出去幹什麽了,怎麽眼神這麽嚇人?


    姚春芳的心裏很慫,但她的麵上卻裝作不害怕的樣子,冷哼一聲,然後翻了個白眼之後,才轉身離開。


    出了這個房間,姚春芳也並未走遠,她悄悄地趴在門口,想要聽裏麵在說什麽。


    “啪。”


    姚春芳聽的專心,卻一時沒防備,肩膀被人拍了一巴掌。


    嚇得她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姚春芳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小聲的問道,“哪個小兔崽子?”


    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了錢芳。


    “你……”


    “噓!”


    姚春芳剛一炸毛,想要罵錢芳幾句,錢芳噓了一聲,用手指了指屋裏麵。


    姚春芳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本是準備做什麽。


    她隻好暫時收起對錢芳的不滿,繼續趴在那裏聽牆角。


    錢芳也像姚春芳一樣,悄悄地湊了過去。


    ……


    屋內,等姚春芳走了之後,林鐵柱這才傷心的哭了起來,“如海啊,爸對不起你啊……”


    “嗚嗚,這麽多年了,爸這心裏有愧啊……”


    林如海紅著眼睛,安慰林鐵柱道,“爸,你說什麽呢,不管怎麽說,當初你對我還不錯,如果不是你在背地裏支持我,我也不可能順利的去當兵。”


    “反倒是我,自從離開之後,便沒再迴來看你,這是我不對。”林如海一邊說著,一邊流下了眼淚。


    林鐵柱笑著拍了拍林如海的頭,說道,“如海啊,我能夠預感的到,我也已經活不了幾天了,有些事的真相,我也該告訴你了。”


    “不,爸,我不聽,等你的病好了之後,再說給我聽,就算是你天天說給我聽,我都願意。”林如海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激動地說道。


    “如海,你……”


    “爺爺,你會沒事兒,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就在這個時候,林晚晚突然握著林鐵柱的手,堅定地說道。


    林晚晚周身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靈氣,讓林鐵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和安心。


    他甚至有一種,自己的身體在好轉的錯覺。


    林鐵柱虛弱的笑著點了點頭,隻當林晚晚是善意的安慰自己,他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心想,也不知道這一次,他睡著之後,會不會再有機會醒過來了。


    至於那個秘密,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機會親口對林如海說了


    林如海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等林鐵柱睡著了之後,林晚晚緩緩地調動自己體內的靈氣,順著她的手指,一點點的進入林鐵柱的體內,直到林鐵柱的臉色不再那麽蒼白之後,林晚晚才停手。


    經過了這麽一會兒的觀察,林晚晚已經能夠斷定了,林鐵柱這一次的劫難,並不是天命,而是人為的。


    林晚晚的眼底就閃過一絲暗芒,看來這大半年的時間裏,太多的事情發生了改變。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讓林鐵柱就這樣離世,免得讓背地裏的那人得意。


    見林鐵柱睡著了,林如海和衛寧打算迴自己家裏,先見屋子都打掃一下,要不然的話,他們今晚上可是沒地方住了。


    而林晚晚,則是打算先去看一下,自己當初在門外設的那個陣法。


    林鐵柱這病,除了人為因素之外,也有這“聚陰陣”的加持。


    隻要林鐵柱能夠撐得過去,等林晚晚將這“聚陰陣”給破了之後,他的病好好的養上幾天,估計也就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此時,老林家外麵那些,圍觀的群眾早就已經散去了,現在正是去一看究竟的好機會。


    “晚晚,你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景容見林晚晚像是有事要做,他便跟了過去。


    林晚晚看了他一眼,“隨便你。”


    “林晚晚!”


    林晚晚剛一走到大門口,便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聲音十分沙啞,但對方似乎在刻意捏著嗓子說話,這就讓聲音變得格外難聽。


    她迴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深藍色上衣,黑色粗布褲子,腳踩著粗糙手工製作的布鞋,梳著一個粗長麻花辮的黑瘦女人,正帶著笑容向自己走來。


    那人故作熟稔的問林晚晚,“晚晚,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不說一聲?”


    林晚晚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還是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人居然是林月。


    林晚晚看著林月的打扮,她的眉頭一挑,她可是記得十分的清楚,小說裏的林月,這個時候可是打扮的像個城裏人家的小公主一樣。


    林月永遠都是梳著漂亮的發型,永遠都有換不完的新衣服,以及城裏人才能吃得上的各種各樣的零食,這些無一個不是林晚晚羨慕的地方。


    然而,現實卻如此諷刺。


    林月並不知道,就這麽一會兒,林晚晚就已經想了很多了。


    她見自己說完了之後,林晚晚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還當林晚晚是在嫌棄自己。


    林月的心裏,升起了一陣憤怒。


    該死的林晚晚,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晚晚,你還在怪我,不肯原諒我麽?”林月眼眶含淚,眼巴巴的盯著林晚晚。


    奈何,林月現在的造型,實在與楚楚可憐不沾邊,她這個樣子,滑稽極了。


    林晚晚不禁一陣惡寒,這也太嚇人了吧。


    “噗……”


    景容一出門,便看到了這一幕,他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景容從小到大,也是閱人無數,他一看到林月,以及林月那飄忽不定的眼神,便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善茬。


    再看她和林晚晚套近乎那架勢,一看就別有用心。


    他笑起來,自然也沒管對方是怎麽想的。


    林月一聽到有人在嘲笑自己,她自然不能忍,下意識的就想要懟過去。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景容。


    在這一刹那,林月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像是失語了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景容,一動也不動。


    要讓林月自己來說,她想不出任何詞匯來形容景容。


    她隻知道,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心底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對她說,就是這個人,她本來就應該和這個人在一起!!!


    林月的心裏,翻起了滔天巨浪。


    而景容卻嫌棄的皺了皺眉,林月那花癡的眼神,讓他看著心裏直犯惡心。


    “晚晚,這個女人該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林晚晚聽他這麽問,不禁樂了。


    林月哪裏是有病,她分明就是看上景容了。


    不過,這倒也不奇怪,在書裏麵,林月的官配可不就是景容麽。


    林晚晚調侃道,“景大少,你這是走桃花運了。”


    “那可別,我害怕。”景容故作誇張的樣子,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林月將林晚晚和景容的對話,全部都聽在耳朵裏。


    見景容居然這樣的嫌棄自己,她的心碎了一半。


    林月將所有的怨氣,都記在了林晚晚的身上。


    她此時,也不顧得別的,直接和林晚晚撕破了臉,“林晚晚,你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了?你個小賤人,怎麽這麽惡毒!”


    林月咬著牙,放狠話道,“好啊,林晚晚,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那麽,就別怪我對不起你了。”


    “你說什麽?誰不識抬舉了?”


    林月剛一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嗓音。


    她迴過頭來一看,隻見林如海正冷冷的盯著自己,他那忠厚的麵容上,卻籠罩著一層寒霜。


    林月被嚇得一個哆嗦,趕忙辯解道,“二叔,我,我沒說什麽,你,你聽錯了,我剛剛,在和林晚晚開玩笑呢。”


    林月一邊擔心著,林如海真的找自己算賬,一邊在心底裏咒罵林晚晚,罵她連林如海過來了,都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的。


    “不要叫我二叔,我不是你二叔。還有,你在這兒,是還有事兒?”林如海冷冷的說道。


    如果不是看在,林月是個女孩子的份兒上,估計,林如海會直接請她離開。


    “二叔,我,這就走。”林如海雖然那樣說,但林月還是叫了一聲二叔,然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記再看景容一眼。


    那一眼,在林月心中,是含情脈脈,卻差點沒讓景容將隔夜飯給吐出來。


    眼看著林月走遠了之後,林如海才歎了一口氣,摸了摸林晚晚的頭發,說道,“晚晚,難為你了。”


    “爸爸,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林晚晚搖了搖頭,她知道,林如海說的是指過去,自己和衛寧待在這裏備受欺負的那些日子。


    林晚晚安撫好林如海的情緒之後,她才出了門,來到了自己記憶中的地方,景容也跟她一起。


    那裏,林晚晚曾經設的陣法依然存在著。


    打眼一看,和她走之前,並沒有什麽兩樣,隻不過,那些細小的變化,並沒有瞞得過林晚晚的雙眼。


    而這“聚陰陣”,也正是林鐵柱會一病不起的另一個原因。


    要想讓林鐵柱徹底的好起來,暫時隻有把這個“聚陰陣”給破了才行。


    要想破陣,首先就得了解陣法的排列組成,然後,找到陣法的中心所在才能成功破陣。但是,如果找錯了中心處,那破陣之人,就會被這陣法所反噬,輕則重傷,重則死亡。


    這陣法,表麵上看起來,還是“聚財陣”,陣法的排列,也和之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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