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順的銅火鍋爐子是改進過的,火力足,羊肉也切的極薄,所以撈起的速度相對於家裏自製的雙羊肉,確實要手快一些。


    毛思嘉幫四個年輕遊客調醬汁,征詢他們的意見。另外一邊,江燕子已經上手幫遊客涮羊肉了,主要是給他們做示範,告訴他們該怎麽做。


    等到做完了這個,兩個人才能迴自己的桌子吃幾口。但很快又吃不安定了,因為四個遊客看到了旁邊桌子有人喝酒,所以也想要。


    雖然東來順涮羊肉屬於清真菜色,但這個時候的東來順確實沒有不讓喝酒。可以喝白酒,也可以喝啤酒。


    他們要喝酒自然也可以,毛思嘉連忙讓服務員送了兩瓶啤酒來。


    整個吃飯過程,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毛思嘉和江燕子吃的斷斷續續的。吃到了最後頭,可以下粉絲了(其實就是綠豆雜麵),毛思嘉還要提醒吃的歡的幾個年輕人不能多吃。


    “這個不能多吃的...”毛思嘉想解釋一下其中的原理,但發現以自己的法語水平根本解釋不清楚,所以隻能說:“會消化不好...”


    這個時候吃完涮羊肉都習慣性地下綠豆雜麵,不過用老北京的話來說,這吃食得‘吝’!就是因為吃的時候覺得吃得下,一口氣容易吃的極多。最後又消受不了...為這,能難受半個月呢!


    好在人在異國,四個年輕人很配合,毛思嘉這麽說,他們就不怎麽吃了,隻是各自嚐了嚐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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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肖師傅,先開到□□吧,今天咱們先看看□□和故宮。”吃完東來順的這頓中飯,江燕子站起身來,招唿著今天的司機師傅。


    這頓飯吃的斷斷續續的,毛思嘉這才感受到‘公款吃喝’也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還不如她平常在小吃店一碗餛飩對付了事...要真想好好享受東來順的涮羊肉,還是改天特意來吧!


    毛思嘉還是挺喜歡吃這個時代的大飯館的,幾十年後,這些大飯館全都成了全國知名的老店。價錢對於很多人來說依舊很貴,但味道上大多就大有不如了...現在精選的羊肉,幾十年後想吃到也是要運氣的。


    四個法國來的青年依舊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走之前還特意拍了拍‘東來順’外麵。


    “‘毛’,這是什麽意思?”“‘毛’,你來看看這個?”“‘毛’,這個鍋子我們可以買一個嗎?”...


    毛思嘉疲於應對,好不容易像是母雞帶小雞一樣把克裏斯蒂娜四個送上了車,毛思嘉才鬆了口氣。


    一路上依舊很多問題,有簡單的、完全是常識性的問題,顯然法國青年們對這個地球上的‘社會主義國家’非常感興趣...也不愧是革命老區來的了。同時也有一些不太好迴答的問題,每當這個時候毛思嘉就會想辦法轉移話題。


    路程不長,很快就開到了□□...克裏斯蒂娜他們這才算是放過了毛思嘉,撒歡似的跑到了廣場上。他們看起來特別興奮,看來任何一個時代的遊客都是這樣的。這個時候毛思嘉有一種時空倒置的荒謬感,看他們熱衷於拍照的樣子,和幾十年後喜歡在網紅點打卡的年輕人也沒什麽兩樣。


    “太棒了!迴巴黎之後我一定要炫耀給盧娜看!這裏是天——安——門!耶!”隨著‘哢嚓’一聲,比著小樹差的沙雕女孩留下了自己的影像。


    他們還特別去看了看‘人民英雄紀念碑’,圍著好幾圈,讓毛思嘉給他們翻譯上麵的刻字。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偉大的曆史,我是說...”克裏斯蒂娜有感而發,看到毛思嘉的時候她本來想多解釋一些什麽的,但是她最後並沒有說太多。因為看著這個姑娘的眼神,她就相信對方是什麽都知道的。“‘江’,可以給我們拍合照嗎?”克裏斯蒂娜問江燕子。


    江燕子當然沒有什麽不可以的,隻是看到四個年輕人一定要毛思嘉和他們一起照相,覺得有些意外——她早就有感覺了,這四個法國來的青年似乎特別喜歡毛思嘉,這種喜歡超過了對同齡人的親近。


    但她沒有說什麽,‘眼緣’這種事情本來就很難說。


    ‘哢嚓’一聲,這張合照就被留下來了。


    他們在□□廣場上逗留了大約一個小時,□□廣場雖然名氣大,但其實沒有太多可以觀賞的景點。本身就是一個廣場而已——旁邊倒是有一些建築物同樣有名氣,但大多是不允許參觀,或者參觀條件很嚴格的。反正這次的行程安排裏麵沒有,所以也就隻能這樣了。


    今天下午的重頭戲其實是故宮!


    買好了門票(毛思嘉和江燕子憑借工作證明可以不用買票),一行人這才進入這座宮城。


    故宮很早就是對外開放的展覽場所了,對於北京本地人來說,買一張票進去參觀實屬尋常消遣。不過,即使是這樣,故宮的遊客數量也遠不如幾十年後,這個時候參觀故宮遠沒有幾十年後的嘈雜。


    毛思嘉以前也很喜歡一個人來逛故宮...這個時候的故宮參觀起來自由度很大,幾十年後各個大殿都不許人進去了,遊客隻能在圍欄後拍幾張照片了事。現在則不同,近距離接觸也是可以的!


    不過今天可不是來玩兒的,而是帶著外國遊客參觀。


    “這就是中國‘清’王朝的宮廷...和法國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中國的‘王’也會和法國國王一樣,不在首都,去行宮生活嗎?”法國青年們好奇地問。


    “並不會,法國國王迴去凡爾賽宮生活,幾乎取代了真正的皇宮,這讓巴黎很尷尬。中國的皇帝就生活在這裏,這裏被稱為‘紫禁城’。不過每年夏天特別熱的時候,清朝的皇帝會去圓明園避暑,有的時候還會去承德避暑山莊,那裏的夏天很怡人,也有一座別宮。”


    毛思嘉介紹著清王朝的情況:“不過,清朝原本是中國東北方的遊牧民族,所以即使做了農耕文明的皇帝,依舊很重視遊獵的能力...有的時候他們也會選擇去獵場度過一段時間。更有甚者,會率領浩浩蕩蕩的隊伍往蒙古去,當然,這其中也有穩定蒙古的含義。”


    “這座宮殿很大...”一個法國青年點了點頭:“這裏生活著很多人吧?”


    “是的,除了皇帝和他的妃嬪之外,這裏還有大量的宮人專門服務於他們。根據記載,皇帝被推翻時,宮女還有近兩千,太監也有一千五,鼎盛時期隻會更多。”這些知識顯然不是平常上學會學的,但毛思嘉的知識量本來就比一般人大。


    倒不敢說她如何聰明,如何好學,在專業領域上,她的精深程度或許還比不上那些專業領域內的大佬。但是在知識的廣度,對零碎小知識點的了解上,這個時代的人確實很少有比毛思嘉更厲害的。


    就算有,往往也是老一輩的知識分子了!


    不是毛思嘉天資過人,隻是幾十年後的那個時候,獲取知識是一件太過容易的事情。那個時候想知道什麽,搜索引擎一動,就什麽都知道了,更不用提各種視頻網站、碎片化化閱讀app等不斷推送各種內容。


    而這個時代呢,要想了解點兒什麽稍微冷僻的東西,那都麻煩死了!


    “很驚人呢...法國曆史上也有過於奢靡的王族。”法國青年聳聳肩,顯然是聯想到了本國曆史。


    毛思嘉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她當然知道了,法國皇室本來在歐洲就是挺奢華的了。當然,這個奢華並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而且也不隻是法國王室奢華。真要說的話,法國之前的意大利諸城市,還有奧地利皇室、沙俄皇室等等,誰又簡樸呢?


    不過,近代曆史上確實他們最有名氣就是了。


    砍頭的瑪麗皇後...


    “清朝,特別是晚清,是非常腐朽的,統治階級的奢侈無度觸目驚心...慈禧太後在國勢衰微的情況下,依舊堅持很久以前定下的用膳標準...甚至使之更加奢侈——哦,按照清朝的標準,每餐都有固定的數量,幾十道菜、上百道菜。”


    “吃得完嗎?”顯然,外國友人也是很驚訝的。雖然各國王室都挺奢侈的,但以法國王室為例,大家也不會到這個程度。他們是分餐製,前菜、主食、湯、餐後甜點等等一整套,食物極盡精美是真的,但一餐飯上幾十道菜、上百道菜,還是超出想象了。


    這大量的食物,恐怕比一次宮廷盛宴浪費的還要多吧?


    “並不用吃完...事實上,按照宮廷習慣,一道菜最多隻能吃三口。據說這是防止有人知道了皇帝的喜好,在他喜歡的菜裏麵下毒。”毛思嘉又隨口說出了一個小知識,這在幾十年後,浸淫清宮劇多年的國民們都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如果不研究曆史,誰知道呢。


    “哇!”外國青年們又驚了。


    “那麽,仆人們真的不知道皇帝喜歡吃什麽嗎?”克裏斯蒂娜很好奇。


    毛思嘉想了想:“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覺得應該是知道的。不過知道也不重要,如果一道菜隻吃三口的話,就算是有毒,也毒不死人吧?古代製取毒.藥的技術並不會太好。劇毒物質大多都有顏色有異味,要讓人看不出來、吃不出來,就很難做到毒性強了。”


    拋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這就和強調口紅裏某某成分有毒是一樣的。真要說起來,喝水都能中毒呢!但是看看那劑量,根本不是人一次能喝下的!所以有毒等於沒毒。


    走了一遍故宮建築,一行人又去博物館...毛思嘉鬆了一口氣——剛剛被問了好多問題,她真實感受到了口很渴。如果再這樣下去,嗓子也會不舒服的。而博物館需要保持安靜,就算交談,也是偶爾小聲進行。


    博物館在法國是非常普及的東西,這個普及是雙方麵的。一方麵,大大小小的博物館到處都是,各種主題都有。另一方麵,對於法國人來說,進博物館也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到了博物館,青年們果然安靜了很多。隻有偶爾看到特別感興趣的文物,這才稍微詢問一下毛思嘉。


    故宮博物館的館藏還是很驚人的,相比起建築,法國青年們似乎對這裏更感興趣,在這裏停留了很久。直到這邊快要閉館,有工作人員過來提醒,一行人才匆匆忙忙出來。


    迴到車上,夕陽西下。大概是之前的飛機,再加上一下午的參觀,法國青年們也累了,所以安靜了很多。沒有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毛思嘉也總算能夠偷空休息那麽一小會兒了。


    不過這個休息是很短暫的,他們定的賓館是民族飯店,位於西長安街繁華地區,總之離□□不會遠。這個時候又沒有堵車,肯定是說到就到了。


    到了民族飯店,毛思嘉和江燕子拿著四個青年的護照以及自己的工作證件去前台開房間——其實都是提前預定好的。


    民族飯店放到這個時候真的是很厲害的賓館了,飯店的建築本身就是建國十周年獻禮的十大建築之一,一經建成就在北京人民心裏排上了號。這座賓館有五百八十間客房,八層樓高,規模確實不算小(這個時候的北京,或者說全國,這樣高的建築已經算是很高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有所謂‘外事賓館’的說法。顧名思義,就是接待外賓的賓館——雖然有釣魚台國賓館,但釣魚台國賓館的級別擺在那裏,確實不是來個人就能用的。


    稱得上外事賓館,常常有接待外賓任務的賓館其實就那麽幾所!比如北京飯店、前門飯店、民族飯店等等...旅遊公司的消費水平高,客人一般都是直接安排到這些賓館。


    說實在的,毛思嘉對這個時候的高級賓館也是很好奇的,畢竟她也沒有來這裏的經曆。


    晚上安排好了四位遊客的住房,毛思嘉他們總算能夠好好休息了。至於晚上遊客有什麽突然需求,那是賓館的事了,毛思嘉等人是不管的。就算管,也不是毛思嘉和江燕子的事,隻能是司機肖師傅過去看看。


    “放心吧,不會叫我們的。”江燕子見毛思嘉有點兒擔心,給她說明了情況。


    原來這個時候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生...主要就是外國人對中方服務人員‘耍流氓’,賓館做客房服務的人基本都是男性。相對應的,餐廳等區域用的服務生就是以女孩子為主了。


    毛思嘉她們這些導遊也是女性,本來上級就禁止她們晚上接觸外國遊客,這個時候她們可以理所當然地睡太平覺。


    毛思嘉這才真的放心,轉身去找旅行提包裏的換洗衣物。迴頭問燕子姐:“燕子姐,你要先洗澡嗎?”


    江燕子擺了擺手,似乎是要出去一趟的樣子:“我去找熟人辦個事兒,你先洗吧!”


    她是常常出入北京各大飯店的,有個把熟人並不奇怪。毛思嘉也就不再推辭,抱著衣裳進了浴室。


    單間浴室,上次使用還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們跟著遊客一起入住民族飯店,雖然他們開的房間是最普通的,但隻要是這些高級飯店的房間,總歸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但說實在的,除了有單獨的浴室,毛思嘉也沒覺得這高級飯店的房間哪裏好。陳設什麽的很簡單,地上鋪的是地毯,但看得出來很舊了,保養的也很差——後來她才知道,民族飯店連吸塵器都沒有,清理地毯隻能用普通工具。長期‘摧殘’下,地毯的狀態能好才怪!


    也不是民族飯店不知道吸塵器好用,隻是吸塵器也是要錢的。這個時候北京各大飯店看著光鮮亮麗,是北京老百姓憧憬的地方,但實際上也不好過!申請經費什麽的,可不容易!


    準確的說,改革開放以前,國家缺錢,哪裏申請經費都不容易。


    浴室裏的情況也很一般,甚至比不上幾十年後的快捷酒店。不過有一點毛思嘉還是覺得很好的,那就是打掃很用心,看起來很幹淨。她用浴盆洗了個澡,水溫不夠高,但現在是夏天,也無所謂了。


    嗯...這些大飯店供水情況向來如此,夏天還好,冬天這樣才是麻煩。


    毛思嘉擦著頭發出來,江燕子還沒有迴來。擦頭發的時候她隨手撥弄了兩下房間裏唯一的娛樂設施,一台收音機...然而聲音則別嘈雜,毛思嘉調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調出一個能聽的頻道。


    江燕子迴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毛思嘉在和收音機較勁,笑了起來:“別弄了,估計是壞了。”


    “怎麽不修一修啊!”毛思嘉有點兒不解。她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各個大酒店會購進一些電視機,雖然數量很少,隻有極少數重要房間才有。她是不指望見識那個了,但普通房間的收音機她還是想聽聽的。


    “多少年前的老貨了?五九年民族飯店建成,當時用的就是一些老式收音機。現在又是十多年,這些收音機都老化嚴重...想修,恐怕這些收音機已經停產,更換零件都找不到了。”江燕子是很了解這些情況的。


    毛思嘉很想說換新的不就得了?一台國產收音機從大幾十塊道一百多塊不等,對於普通人來說挺貴的,可對於這麽大個飯店,又算得了什麽呢?但是仔細想想,她又不說話了。


    一葉知秋,估計有問題的收音機不止一台兩台,真要更換,至少是上萬塊。雖然她覺得上萬塊對這麽大個飯店依舊不算什麽,但真實地接觸這個時候的大飯店之後,她已經不能理所當然地說出這樣的話。


    毛思嘉關了收音機,坐到一邊去擦頭發。江燕子則收拾收拾東西,去洗澡了,浴室裏傳來一些水聲。


    與此同時,法國來的青年們正在抱怨房間的條件不太好。


    “算了,愛麗,至少這裏挺幹淨的。我聽說薇薇安他們前年去的非洲,那才是災難!”克裏斯蒂娜安慰朋友。


    另外一姑娘翻了個白眼:“非洲不是在打仗?去非洲幹什麽?”


    克裏斯蒂娜解釋:“也有一些沒有發生戰爭的國家...她們是去調查饑饉情況的,你知道的,她加入了那個小團體,是反饑饉的。”


    愛麗‘哦哦’了幾聲,整個人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然後側臉麵對克裏斯蒂娜的方向:“唔...雖然這個國家現階段過著清貧的生活,但我覺得這裏挺有希望的...我是說,你看看他們井然有序又吃苦耐勞的樣子。”


    克裏斯蒂娜和她都是認真學習的好學生,看待問題或許有學生式的幼稚,卻是不會缺少自己獨立的觀點的。


    “我也同意...另外,中國人也不像薇薇安他們說的那樣。你知道的,他們中有人是來過中國的。”克裏斯蒂娜想起了毛思嘉。


    “哈!你是在說‘毛’是嗎?”愛麗笑了起來:“說起來真的很神奇,她和很多人都不一樣呢。”


    毛思嘉身處其中沒有感覺,她身邊的人也差不多。但是在此時的‘局外人’來看,卻是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不同。這種不同很微妙,更像是一種氣質,她從根本上就沒有此時中國人的那種‘拘謹’。


    不安、拘謹、約束這些感覺就和其他感覺一樣是會傳染的,麵對外國人,國人多多少少會有這些情緒。作為外國人,是能察覺到,並自身也受其影響的——就像幾十年後的中國人出國,去到一些相對排外的國家,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拘謹,從而跟著拘謹起來一樣。


    但是和毛思嘉相處的時候,他們顯然沒有感受到這些...就好像是在和一個一直生活在國外的亞裔少女聊天一樣。很多時候她們甚至覺得毛思嘉比他們更有國際視野,雖然他們並沒有聊國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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