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影魔幡被摧毀以後,丁醒本體勢必要暴露在晁襲排山倒海的打擊下。


    丁醒二話不說運轉九宮卦,以他肉身為中心,開辟層層九宮氣璧,他窮其所能構建防禦陣地。


    目前的局勢下,丁醒隻能被動防守,而不能對晁襲發起反攻,因為晁襲隻要坐在廣元蓮台上,丁醒的任何攻擊都要失效。


    ‘嗷!’


    平地一聲獅吼。


    那晁襲破掉魔幡,挑手祭出三腳圓鼎,早前那一頭震碎萬少坤飛劍的魔獅重新露頭,浮空跳躍一下,落於地麵。


    它在地奔跑了幾步,抵頭撞上九宮氣壁,它似乎非常厭惡這些攔路屏障,獅口猛一大張,爆出一股音波。


    哢嚓!


    氣壁瞬時崩潰。


    這一次吼擊,竟把防衛丁醒四周的九宮格,給震的煙消雲散,但丁醒本體毫發未損。


    那魔獅抬頭一看,見丁醒飛快懸出一座光門,架在它與丁醒之間,如果它繼續朝前衝鋒,光門勢必要劈頭罩來,如同早前擒拿魔輪一樣,把它攝入門中。


    它不禁踏了踏蹄足,獅口微微開合,顯然是要發動第二次吼叫,試圖以魔音打擊丁醒。


    但丁醒早有預判,一柄雙刃短斧,被他從腰間抽出來,輕輕的劈空一劃,隻見那半空之中,登時浮現一縷丈許長的魔氣大斧。


    不等魔獅的吼聲發出,魔斧已然劈斬下來,正中獅頭。


    噗!魔斧一舉沒入獅頭,怪異的是,‘魔斧’與‘魔獅’都是由魔氣凝結,而兩種魔氣像是出自同源?如此近距離相觸?竟然漸漸有了相融的征兆。


    丁醒與魔斧心神相連,立刻察覺到魔斧有被吞噬的跡象?以為是那魔獅在發功?急忙把魔斧從獅頭上抽出,騰起拔高?架在半空,蓄勢不發。


    那晁襲也有點吃驚?他發現魔鼎內封印的魔氣正在快速流逝?灌入魔斧當中,認為是丁醒在暗自施法,趕緊讓魔獅後撤一段距離,環伺不前?暫作留守。


    其實?魔斧是丁醒從懷瞳老魔手上搶來,原來叫做唿魔斧,碰巧晁襲的魔鼎也叫唿魔鼎,它們都是同一類的法器,俱都封印有相似魔氣?可以顯化魔形,因為魔力同源?隻要相互接觸,必然會相互吞噬。


    但無論魔斧還是魔鼎?全是古時遺留的古器,並非丁醒與晁襲親自煉製的寶物?他們一時弄不出蹊蹺?也隻能暫時罷鬥。


    這一輪交鋒?在雙方的狐疑中告一段落,算是不勝不負。


    那晁襲連出兩招,招招無功而返,這讓他略有不鬱,剛才痛擊萬少坤與唿延芙,簡直如同斬草切菜一樣易如反掌,為何到了丁醒麵前,就這般不如意呢?


    他沉著臉,思慮片刻,忽然把心一橫,摸出三件色澤暗紅的靈布人偶,每一件人偶都隻有手指來高,但煉製精細,偶上刻滿不知名魔紋。


    晁襲把三件人偶逐一擺在麵前,咬破舌尖,對著人偶猛吐精血,等血液浸濕偶身,他開始念誦秘咒,三件人偶瘋狂擴散血氣,直至躥到腿高,血氣陡轉,脫離人偶,凝為三具血光閃閃的人形魔物。


    這三頭血魔兵成型後,晁襲口中低喝:“去!”


    三兵得了命令,騰空飛起,合撲丁醒而去。


    晁襲覺得此法一出,丁醒是絕難抵擋的,他以精血祭煉與驅使魔兵,再有廣元蓮台增幅魔兵神通,無論丁醒建在什麽樣的防線,都注定要被攻破。


    誰曾知道,他剛把三兵派出去,丁醒麵前連續湧現九具靈紙煉製的紙兵,這些紙兵造型古怪,各自攜帶有兵器,仿若鐵桶陣一般,牢牢保護在丁醒身外。


    晁襲看見紙兵,不禁暗哼一聲,心想此人的花招還真是多呀,但紙兵威力再強,也最多是極品法器,想攔住他的魔兵,那是癡心妄想。


    他也所料不錯。


    不一會兒,三頭魔兵已經衝鋒到丁醒附近,開始與九具紙兵短兵相接。


    魔兵是由血氣所化,個頭極是矮小,但嘴生獠牙,手長尖甲,撲上紙兵後猛咬狠撕,幾乎眨眨眼的功夫,就有三具紙兵被它們抓的渾身都是窟窿。


    但紙兵勝在數量多,又有兵器在手,揮動之間,魔兵同樣遭遇重創,身上都是裂開的血口。


    那晁襲見此一幕,不動聲色,僅僅是垂頭瞧了瞧麵前的三具人偶,張嘴吐了三口血,一旦精血注入偶身,遠處作戰的三頭魔兵,所受創傷瞬間恢複如初,而且戰鬥力依舊保持全盛狀態。


    這一下子,輪到丁醒難受了,他在戰場上,可沒有辦法修補紙兵,每損失一具,他就要喪失一具兵力。


    他環顧戰場,發現魔兵越戰越勇,他有一半紙兵都被打的瘸瘸拐拐,形如殘廢一樣,再這麽鬥下去,九具紙兵肯定要全部陣亡不可。


    這九兵聯合驅使,能夠釋放一式合擊術,但是麵對晁襲,他根本就沒有施法時間,所以他招出紙兵,僅僅是為了抵禦晁襲的潮水攻勢,表麵上他與晁襲是在激烈交鋒,其實他在一心二用,對敵之時,他始終沒有中斷‘廣元卦’的演練。


    隻要能讓他堅持到‘廣元卦’演練結束,即使把九具紙兵以及身上的儲寶全部毀掉,他也在所不惜。


    不過從紙兵的戰損速度來看,他極可能達不到預期的作戰目的。


    就在這時,唿延芙已經轉移了受傷同門,她攙著牧野玲停在墨雲門處,忽把頭頂的窄木簽摘下,默念幾句咒決,簽上頓時青光大盛。


    她揚手一拋,落在丁醒麵前:“這是唿延祖師賜下的‘碧瓦簽’,祭動以後,能結成瓦陣保護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她對丁醒抱有取勝的期待,卻不準備參戰,她目前身負有傷,滯留這裏會拖累丁醒,她把‘碧瓦簽’送出去,即踏足了墨雲門。


    丁醒望著‘碧瓦簽’在麵前浮閃,忽然抬手一點,簽身頓如煙花綻放般,映出了萬千綠瓦,這些綠瓦有手掌來大,排列著繞空飛旋,形成一座直徑數丈的球狀瓦帶,圍著丁醒唿唿轉動。


    這一層青瓦防禦陣建立以後,丁醒心中大定,當即加快‘廣元卦’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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