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玫進了家門,高檔小區楓林苑一套複式公寓,四室三廳四衛,共三百二十八平米,唐本超花了一千二百萬買給唐玫。一家人進了門,曹婷婷已經給唐玫準備好了內外衣服,催唐玫去洗澡。唐玫洗完澡出來,曹婷婷正在廚房做飯。唐玫說:“媽,我來幫忙。”曹婷婷說:“去歇著吧,先喝點兒玫瑰露,飯馬上就好,我都是做的半成品。”


    唐本超在廚房外麵說:“玫,這邊來坐。”唐玫應了一聲,從冰箱裏取出玫瑰露,拿懷子用熱水衝了,加入蜂蜜,端著跟著唐本超到客廳裏坐下。唐本超說:“我在這所房子裏花大價錢裝了全監聽屏蔽係統,旺達電子新開發出來的。在我的強烈建議下,老遲他們家也裝上了,程東浩那小子無孔不入,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咱們家裏怎麽的也得保證能放心說話。敏生那個丫頭真是個才女,全程跟著設計,提出了很多細膩的想法,完善了細節。本來老遲說要投放市場,我和敏生力阻,他才放棄。這要是一上市,很快就會被破解,尤其防的是程東浩那個賊小子。說起他,我就忍不住的想爆粗。”唐玫說:“遲敏生好象還要刻意的跟我保持距離。”唐本超說:“她是有點兒吊吊的,沒有她爸爸和她叔叔坦誠,我們老的都看的很清楚:程東浩那小子心裏既不可能有你,也不可能有她。可是你們兩個執迷不悟,弄的我們也跟著瞎著忙,實際不管個蛋用,時間會告訴你們,他毛兒都不是。”


    唐玫說:“那你們還跟他鬥?”唐本超說:“你現在能放棄他嗎?”唐玫不吭聲。唐本超說:“我在商場上這麽些年,大大小小的冤家可謂是層出不窮,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朋友倒是也交了不少。我感覺啊,這個冤家和朋友不是鬥出來的,他是前世就結下來的,前趕後錯,冤家就是冤家,朋友就是朋友,你不鬥根本就往前走不了,你必須要把他鬥掉,你才能更上一層樓,否則就啪嚓了。這對你們也是,確切的說,不是執迷不悟那麽簡單,是命,是命啊,人生路上的大石頭,搬不開,就得炸碎,炸的粉粉碎才行。”唐玫說:“男人都是這麽想的嗎?”唐本超一愣,說:“你們小姑娘以為愛可以軟化一切是行不通的,問問你媽,她是過來人。”


    曹婷婷端著菜出來,說:“問我什麽?”唐玫說:“問你愛是不是可以軟化一切。”曹婷婷說:“你們小女孩兒就是太單純,事實是大多數男人都不吃這一套,越是有資本就越是不吃這一套,他們都是武斷又強硬的,食古不化。”唐玫說:“努力和爭取呢?”曹婷婷說:“就象是陷在沼澤裏,越掙紮陷的越深越快。”唐玫說:“可是陷入其中的人出於生的本能,是不可能不掙紮的。”曹婷婷說:“那就是人的悲哀了,可是現在你有高澤宇,他能把你拉出來,那孩子簡直就是神。”唐本超說:“愛一個人不能隻憑感覺,做夫妻的話更不能憑感覺,要有一個綜合的考量,才能幸福。人是社會性的動物,要有社會性的識別力、判斷力。”


    曹婷婷說:“她還小,跟她說這些她還不能理解,慢慢的開導吧。來,吃飯吧。”唐玫幫著收拾桌子,一桌子的豐盛菜肴裏,很顯眼的一整塊兒大白豆腐。曹婷婷把豆腐切成了三塊兒,一人分了一塊兒。唐玫說:“為什麽吃這個?”曹婷婷說:“你二姨說是去晦氣的,你的房間裏都擺滿了玫瑰,也是去晦氣的,你二姨說要連擺七天,女七男八,咱們女人的生命周期數是七。十五那天,咱們一家子都去爬香山,到廟裏燒香。十六老遲家有個商務趴,咱們都去。”


    唐本超說:“玫,你以後就是日成建築集團副總、北京分公司總經理了。”唐玫說:“我還什麽都不會,想從部門經理做起。”唐本超說:“不會我可以教你,你要記住:重要的不是你會什麽,而是你的社會地位是什麽,在社會上占位是很重要的。一般人都會說,培養接班人要從基層做起,才能得到鍛煉,我的想法不同,一定要讓他一開始就高屋建瓴,以上示下。你看看程書憲對程東浩,就是這個思路,那小子很快就總攬全局,我就不信你不如他?”


    吃過午飯,唐玫迴到自己的臥室休息,滿屋子都是鮮紅燦爛的玫瑰,香氣撲鼻。唐玫拿起一朵聞了聞,放在一邊,久違的舒適的床,唐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從此自由,再也不要進去了,再也不要。她再一次想起了程東浩在法庭上那種堅如鐵石的冷峻剛毅,太帥了,世上居然有那種男人,雖然想起來就止不住的心疼,又止不住的淪陷。當初,真的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象是千層蓮花,越開越繁盛,越開越靈異,越開越令人癡迷。他才是真神,怎麽放棄?唐玫感覺自己跟他就是歡喜冤家,即便再掐的火熱,終於會花好月圓。唐玫鼓勵自己要相信直覺,努力爭取。這姻緣今生注定,隻是他還不知道,而自己已經覺悟。退一萬步,即便不成,還有高澤宇,他也不差。


    唐玫在玫瑰芳香中幾乎睡去,電話響了。這是一部新電話,號碼也換了,上上大吉的號兒,據唐本超說,同樣是上了新開發的反監聽裝置,來電話的是高澤宇。唐玫接了電話,“喂”了一聲,高澤宇說:“這麽說是出來了?”唐玫說:“是。”高澤宇說:“幹什麽呢?”唐玫說:“想睡一會兒,明天要上班了:日成建築集團副總、北京分公司總經理。”高澤宇說:“好大的官兒。”唐玫說:“你怎麽樣?”高澤宇說:“什麽怎麽樣?”唐玫說:“程東浩。”高澤宇說:“現在在組建人馬,做初期的一些調查工作。”唐玫說:“你可以跟我爸聯係,會省不少事。”


    高澤宇說:“我跟你爸了解的側重點不一樣,調查手法上也不同,還是不要打連連,免得互相幹擾。”唐玫說:“我爸還是有作用的,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還是跟我爸聯合吧。”高澤宇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候我會聯係你爸的。不聊了,我就是問候你一下。不要再把重心放在程東浩身上,他不是你的生活。”唐玫說:“就怕他不會放過我。”高澤宇說:“這不是你希望的嗎?牽牽纏纏?”唐玫說:“我掛了。”


    香山頂峰香爐峰海拔不過五百多米,春末夏初,花木繁盛,蔥蔥翠翠,非常幹淨,路邊也沒有攤販,拾級而上,累但是不會太累,峰迴路轉也不會太乏味,空氣清爽宜人,實在是久居都市的人登山的好去處。


    唐玫一家爬上了山頂,清風徐來,非常清涼,黃櫨正在開花,黃櫨即是紅葉樹,這時候夏初,葉子還是綠的,卵圓形的綠葉子,葉脈清晰、葉柄還有些淡紅,再配有毛茸茸的紅色不孕花,那綠葉就像藏在一片淡淡的霧紫之中。因其花如煙籠翠,又別名為“煙樹”。


    對於一個剛出監獄的人,正需要這樣一個開闊的去處,放開胸襟。唐玫站在香爐峰上,極目遠眺,好藍的天空,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曹婷婷在一邊撫一撫她額前的頭發。唐玫說:“媽,來這裏真好。”曹婷婷說:“以後媽陪你在北京,咱們每個月都來爬山,這裏四季應該都是很美的。”唐玫說:“好。”


    唐玫一低頭,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站在那裏張著大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她媽媽拉著她的手,低頭看著她問:“姐姐漂亮嗎?”小女孩兒狠狠的點點頭,說:“漂亮。”唐玫發自內心的笑了,蹲下身摸出一塊怡口蓮牛奶巧克力夾心榛仁太妃糖遞過去,小女孩兒伸手接過來,唐玫又拿出幾塊塞在她的小兜兜裏,孩子的媽媽直說:“太多了,一塊兒就好。”曹婷婷說:“這孩子真可愛。”孩子的媽媽說:“快謝謝阿姨和奶奶。”小女孩兒高興的道了謝,唐玫和曹婷婷也很高興。


    唐本超在一邊夾著煙,笑滋滋的看著。小女孩兒聞到了煙味兒,扭迴頭對唐本超說:“爺爺,這裏不讓吸煙。”唐本超趕忙掐了煙,扔在地上,拿腳搓了搓,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女孩兒又說:“爺爺,這裏也不能亂丟垃圾。”唐本超說:“哦。”趕忙把煙頭兒撿起來,捏在手裏。小女孩兒的媽媽看了看曹婷婷,曹婷婷說:“我們不認識他。”小女孩兒的媽媽笑了笑,對小女孩兒說:“跟阿姨和奶奶說再見。”小女孩兒衝唐玫和曹婷婷擺了擺小手,跟著媽媽走了。唐玫和曹婷婷看著唐本超就笑,唐本超說:“竟然說不認識我。”曹婷婷說:“我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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