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安握緊蘇容的手放在唇下,神情真摯深情,透過屋子裏微弱的光線,一字一頓的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見小姑娘眼睫微顫躲閃,似是害羞地想要抽迴手,許林安這迴兒倒是態度強硬,托著她的腰又往上挪了一寸。


    乘勝追擊與她對視苦笑:“不知道許媛那丫頭到底在你麵前怎麽詆毀我,但是一開始她其實就知道我喜歡你,她說你不喜歡主動的男人,所以我才按捺了那麽久。我對戀愛一竅不通,所以才全然信了她的話。”


    你對戀愛一竅不通?蘇容十分詫異地歪頭睨他,騙鬼呢。


    似是看明白蘇容的想法,許林安轉了個身改成向牆麵側臥,連帶著蘇容也被他圈在懷裏,抵在他的胸膛與牆壁之間。許林安趁著小姑娘難得乖順,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開口:“你要是不信可以驗貨,我保證不反抗。”


    驗貨?!


    蘇容才消下去紅暈的臉頰又是猛然躥紅,連帶著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熱。因為轉身的動作,簡單的直筒睡袍下擺也被掀到了大腿根的位置,光滑的兩條白皙筆直的長腿就直接暴露在空氣中,與緊貼著的許林安僅隔著一條薄薄的長褲。


    短暫的愣神讓許林安有機可乘,直接低頭擒住了蘇容的紅唇。


    嫣紅飽滿的唇瓣像兩顆柔軟的棉花糖,輾轉中甜味四起,卻又擔心在口中融化一般的小心翼翼。


    對於兩人的初吻,許林安顯得極為有耐心,一寸寸的溫柔撫慰而過,卻又帶著股侵蝕吞噬的霸道。


    如同自兩人相識到現在的一路,並不激烈甚至有些過於平緩,卻每一步都穩穩地踩進了蘇容的心裏,在她不知不覺間就占據了不可撼動的一角。


    “不.....”


    一吻結束,蘇容胸腔劇烈起伏,缺氧的昏迷感在腦海中爆開。就像小時候初學遊泳,為了不嗆水隻能死命的攀著泳池內的浮板,可是陌生的感官與刺激還是讓她恐慌又興奮。


    現在緊緊箍住她後腰,似要將她嵌進骨血裏的許林安,就是她唯一的浮板。


    雙手無力地微張輕輕抵在許林安的胸前,掌心下是對方同樣劇烈的心跳。


    “放心,等你完全做好準備前,我不會做什麽,睡吧。”


    許林安手臂肌肉繃緊,是在隱忍著什麽即將席卷而來的風暴,腰部微微往後拱起,沙啞低沉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顫動。話落長臂一伸扯過被子,將蘇容裹了個嚴實才重新隔著被子將小姑娘抱在懷裏。


    蘇容:.......


    其實她可以去空間睡的。


    悄悄昂著頭去瞧許林安的臉,見他已經緊緊合上了雙眼,蘇容已經有些微腫的紅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知聲。雖然被裹得跟蠶蛹一樣卻難得沒有覺得不舒服,輕輕將頭靠在許林安的胸前,蘇容也合上了雙眼。


    等到懷裏小姑娘的唿吸變得綿長,許林安才重新睜開了雙眸,深邃的眸子隱在了黑暗中,眼神卻格外溫柔地注視著懷中小姑娘恬靜的睡顏,一直到黎明時分才又重新合上。


    *


    翌日,經曆了頭天喜事的蘇家跟往常一樣到點就起。卻在大夥兒路過蘇容的屋子外時,不停地被錢春萍叮囑小點聲。


    弄得大夥兒想不去往哪方麵想都難,好在除了蘇仕偉都是過來人,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奶,小姑能睡懶覺我怎麽就不能多睡會了!今兒可是禮拜六!”


    昨兒小姑結婚特地被接迴家的蘇仕誠的兒子蘇永勝,這會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墩上,身後還跟著小尾巴似的妹妹二丫。


    “你睡什麽睡,成績都倒數了還有心思睡覺!高老師昨兒跟你爹說的我可都知道了,我可告訴你蘇永勝,你爹媽慣著你,我可不慣著你!去,到村口王師傅家換塊豆腐迴來。”


    錢春萍伸出鐵掌用力扭了下蘇永勝的臉頰肉,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就這光景還能養出一身肥肉。話落便從雞窩裏掏出一個雞蛋給他拿去換豆腐。


    “嘶——奶你下手可真狠。”


    被親奶一手勁兒擰下來,蘇永勝徹底不困了,揉著臉頰抓起雞蛋就往院外跑,身後的二丫還繼續屁顛顛的跟著哥哥後頭。


    錢春萍見狀又壓低聲音叮囑:“把你妹看好了,別給我摔了,迴來路上也給我悠著點,豆腐要是顛碎了小心我抽你屁股。”


    說完錢春萍就拿著籮筐去自留地摘菜,想著燉個豆腐蛋花湯給閨女補補,女人多吃點豆腐有好處。正路過院門處,就瞧見了從外頭推著自行車迴來的許林安,對方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薄汗,印的貼著額前的碎發有些濕意。


    錢春萍見狀忙上前給他開門,語氣有些驚訝:“你這一大早去哪兒了呀,咋不多睡會兒......”


    她早上起床也沒見到過許林安,還以為人還在屋裏頭睡覺呢。


    話還沒說完低頭一瞧,就看見了掛在自行車龍頭上的一條大草魚跟一大塊豬肉,當即驚唿出聲:“咋買這麽好的菜,昨兒不是才吃的肉,你這是一大早上鎮上供銷社了?”


    心裏不由得有點嘀咕這女婿不會過日子,才結婚第一天就買這麽好的菜,就是再有錢也不能這麽造下去啊。


    “我估計昨天蘇容席上都沒吃什麽,就去買了條魚秤了點肉。”


    想想也是,攏共就五斤肉一個桌子分一點,每個人都夾不了一筷子。


    許林安將自行車撐腳打上停在院牆邊,一手拎下龍頭上的魚肉衝錢春萍示意,其實他還買了些肉放進了空間冰箱裏,打算抽空給蘇容開小灶。


    “哎喲,估計是你臉生被割豬肉的宰了,這給你的都是瘦肉,多占秤啊。”


    接過眼前的瘦豬肉,錢春萍咂咂嘴掂量著評價。這年頭大夥兒秤豬肉都是挑著肥的秤,同樣的斤兩,不僅秤的比瘦的多,還能磅出不少豬油。


    “特地沒挑肥的要,蘇容喜歡吃瘦的。”


    話落許林安就將手裏的魚放到了壓水井邊的池子裏,洗了把臉才邁開長腿進了房間。


    屋裏的蘇容還睡得正香,身上裹著的被子早就被她踢到了床腳,一張小臉也睡得紅撲撲,像隻白裏透紅的水蜜桃,估計一咬一口汁水。因著旁邊少了一堵人牆沒了阻礙,正四仰八叉地霸占著整張床。


    許林安走到床邊,伸手將薄被小心地給她蓋上。


    似有所覺的蘇容當即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掀開眼皮瞧見麵前舉止親昵的許林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許林安含笑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昨晚的情形才一股腦的猛然浮現在她腦海。


    當即就是一副鵪鶉狀。


    “醒了就起床吧,待會兒帶你去辦理入學手續。”


    許林安將人從被窩裏挖出來,手法輕柔地給她順了兩下睡得淩亂的長發,男人的手指很長,張開五指幾乎能包圓蘇容半個腦袋。


    “入學手續?”


    對於現在許林安毫不掩飾的親昵動作,蘇容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他倆現在應該算是戀愛關係吧?邊挪到床邊穿鞋,邊在心裏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


    對於許林安說的話都沒怎麽聽清,就是隨口接了一嘴。


    “嗯,你不是還要考大學嗎,與其自己在家學,還不如直接去讀高三,正好掛上學籍明年就去參加高考。”


    說著許林安轉身走到門邊將房門插好,又檢查了下窗簾嚴絲合縫,才牽著蘇容的手一起進了空間。揉了下她滿是驚訝的小臉,讓她去洗漱。


    “你什麽時候給我辦的?去三和縣中學嗎?原身才是小學文憑,三和縣中學竟然會同意我轉過去?他們就不怕我拉低他們學校的升學率嘛?”


    蘇容有些意外許林安的速度,邊往牙刷上擠牙膏邊吐出一連串的問題。


    此話一落就見許林安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蘇容透過洗漱台的鏡子瞧得一清二楚,明白過來後,有些無語的將牙刷塞進嘴裏。


    顯然許林安給她托關係弄進畢業班的時候,根本沒說自己就是小學的文憑。不過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人家沒問恐怕也會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是高二生。


    “咱們去看看再說吧,其實跟不跟學校走我都可以,對於高考我還是挺有信心的。”


    畢竟經曆過她爸媽那麽嚴苛的教育模式,一些知識點都恨不得被她刻在了dna裏。


    臭屁地向許林安揚了揚眉,漱完口後又好奇地問:“你該不會是托洪書記的關係辦的吧?”


    雖然不知道許林安在做什麽買賣,但是總覺得跟洪書記走得太近不太好。


    話落就見許林安輕笑搖頭:“隻是辦理入學而已用不著找洪書記,給你辦入學是陳學兵幫的忙,他的一個姨媽在縣中學當老師。”


    蘇容點點頭,對著鏡子仔細地往臉上塗精華液,想想還是有些擔心,轉過臉對著許林安認真道:“我覺得你還是少跟洪書記接觸比較好,他到底是公社的書記,你做買賣就不怕他把你當投機倒把罪抓起來嗎?”


    “真要抓的話,恐怕他自己也逃不過去。”


    許林安顯然對於蘇容的關心很是受用,兩步走進衛生間,貼在蘇容的身後站定,彎下腰下巴輕輕地搭在蘇容的肩頸處,說話時噴出的唿吸弄得蘇容有些癢。


    沒能掙紮開又聽著他接著道:“洪書記雖然隻是縣城公社的書記,但是他女婿的哥哥卻是市委辦的秘書,若是上麵有什麽消息要實施下去,往往他都能提前嗅到風聲。”


    “所以你才跟他走的那麽近?敢情他隻是個工具人?是不是你身邊的人有哪些關係網早都被你摸透了?”


    蘇容蹭了蹭脖頸處傳來的癢意,透過鏡子睨了眼身後跟大狗一樣將腦袋倚在她肩上的男人。


    果然資本家到哪裏都是利己主義。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空間外傳來蘇永勝斷斷續續地嚎叫。


    “奶!奶不得了了!昨晚兒姑父的弟弟為了我小姑跳塘了!”


    蘇容:??


    第22章 難不成是王瑤給他透露了什麽……


    蘇容跟許林安走出房門的時候, 八歲的蘇永勝正拉著他奶,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剛剛換豆腐聽來的八卦, 一臉激動的看戲模樣倒是跟村裏嬸子如出一轍。


    “給我站好,聽到啥給我好好說,別添油加醋。”


    錢春萍皺著眉拽開圍在她跟前扒拉的蘇永勝,正握著壓水井手杆打水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一臉嚴肅的讓蘇永勝老實交代。這才結婚第二天,誰家嘴這麽欠傳出這敗壞她閨女名聲的謠言。


    “是真的......我剛去換豆腐聽到別人說的,昨晚兒小姑父他弟吃完酒就去跳了塘, 他們都說是因為我小姑變漂亮他後悔了......”


    蘇永勝見他奶板著一張臉,兩顆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縮了縮脖子突然有些發怵,說八卦的興致當即就少了一半, 說完蔫蔫地將手裏的豆腐放在石墩上, 一臉慫樣。


    聽完蘇永勝的話, 站在門邊的蘇容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身邊的許林安, 誰知道那男人正一臉興味地盯著她,其中的調侃意味十足, 蘇容臉色一紅,故作兇巴巴地朝他瞪了過去。


    往前走了兩步,蘇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許林安塞進來給她當零食的奶糖,招招手讓蘇永勝跟二丫過來。


    “永勝, 那你知道許磊怎麽樣了嘛?”


    關鍵是死了沒。


    好端端的許磊提前三年退伍, 蘇容就覺得有點蹊蹺。她不覺得李秋英寫給許磊的那封信, 能有這麽大的連鎖反應。


    肯定是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還是大到可以影響劇情的變化。


    至於莫名其妙落入水塘,蘇容有點不太相信許磊真的會去選擇自殺。更別說是因為她這種可笑的謠言,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許磊可都沒有愛上過原主,跳塘的事情更是無稽之談。


    電光石火之間,蘇容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是王瑤給他透露了什麽?


    “嘿嘿謝謝小姑,他沒事兒,昨晚被人及時看到救了起來。”


    抓過蘇容遞來的大白兔,蘇永勝小眼睛笑眯成了兩條縫,一副有奶就是娘的模樣。立刻挑了一顆剝掉糖紙塞進嘴裏,邊砸吧嘴邊接話,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正說話間,一早去各家還桌子的蘇家三兄弟也迴來了,顯然在村子裏轉了一圈也聽說了昨晚許磊的事情。還沒等錢春萍開口就主動提起,不過他們說的內容可跟蘇永勝聽信村民胡咧咧的完全不同。


    說是許磊昨晚喝了酒再加上好些年沒在村裏住,走差了路才滑進塘裏的,人泡了水後也算清醒,在村民跳下去撈人之前就遊上了岸。


    “我就知道這小子又聽風就是雨,我告訴你蘇永勝,你往後再聽了點你姑的謠言就大喇叭似的滿路上吼,敗壞了你姑的名聲,看我不抽你!還給你糖吃,吃屁惡風去!”


    將豆腐洗幹淨切塊放進鍋裏,聽完了蘇仕銘解釋的錢春萍,當即鍋鏟都沒來得及放下來,作勢就要去擰蘇仕偉的耳朵。嚇得小蘿卜頭捂著耳朵滿院子的竄。


    聞聲從屋裏趕出來護崽的張霞,一把將寶貝兒子護在身後。


    “娘,永勝才幾歲啊,哪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再說許磊到底是不是為了小姑子跳塘還不一定呢,畢竟往年兩人也定過親......”


    原以為婆婆就是再偏心小姑子,小姑子早晚也會有出嫁的一天。以至於張霞從進門起就掰著指頭等小姑子成親,結果人是成親了,卻是將姑爺娶進門的。


    這段日子蘇家幾乎全家人臉上都喜氣洋洋,就她氣得心肝脾肺都不舒坦。


    感覺往後更是沒有好日子了,看那新姑爺的樣子,怕是也是緊著小姑子可勁地慣,新婚第二天就跑去稱肉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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