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聖誨看出了鐵萬博的心思,道:“那孩子修習往生真訣未成之前沒有絲毫靈力,別的孩子怎樣都沒什麽關係,若是你這個當家對他照顧有加,想必,那孩子也會因此對鐵家感激在心,就算是我不在了,也會護鐵家周全,可是,你這個當家也沒有那個眼界。


    鐵萬博心中後悔不已,可是,過去的光陰卻再也迴不去了。


    鐵聖誨也不再責怪他,隻道:“此事你也不必太過自責,致遠那孩子不是心腸歹毒之輩,他不會為此感恩,但也不會記仇,畢竟鐵家對他還有養育之恩。你隻需記住,或許他日鐵家在六合大陸上的存亡,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鐵萬博道:“侄兒日後必會極力挽救,希望可以亡羊補牢。”


    鐵聖誨點點頭,道:“你如今是鐵家的當家,整個鐵家的榮辱都在你手中,你自己決定吧!好了,你先下去吧!”


    鐵萬博離開許久,那白須老者仍舊在研究致遠的那滴血,很久後,方才說道:“到底是誰家有這麽好的福氣,能有一個這樣的後輩,在所有的小輩中,這是我見過的最適合修習往生真訣的體質。”


    鐵鐵聖誨道:“這孩子如今才修習兩年,沒有任何人從中指導,也沒有用任何藥物。”


    “你說什麽!”那白須老者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那麽小,怎麽受得了那份苦!”


    鐵聖誨也不細說,隻是再次感慨道:“後生可畏啊!”


    張同麵色嚴肅起來,道:“恐怕日後他便是六合大陸一方巨擘了。”


    鐵聖誨深以為然,忽然道:“對了,張同,我看你那重孫女天賦也是不錯的。”


    提到馨兒,張同笑得滿眼放光,道:“那是我們張家最有天賦的一個,是我將來的衣缽傳人,隻可惜啊,也與往生真訣無緣!”


    鐵聖誨道:“你也不必喪氣,能有一個那樣的孩子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何況,若是能夠得了這麽個女婿,也是極不錯的,唉,我家養了他那麽多年,而且我們鐵家也有不少好女娃,沒想到反倒便宜了你們張家。”


    張同更加高興,道:“這也全靠機緣,兩個孩子這般要好,對我們張家來說可是好事,雖說我馨兒不愁找到一個天賦絕倫的女婿,但如這小子一般有天賦又有毅力的,還是很少遇到的,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得向那孩子表示一下,以免將來真的成了親戚,那小子對我有成見。”


    “哈哈,你這老東西,想得可真遠,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太早,那孩子,身上需要背負的東西可是不少。”鐵聖誨道。


    張同道:“你也不用嚇我,有什麽難處,我幫他便可以了,想來傾我張家之力,在如今的六合大陸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無論在前輩高人眼裏天賦如何了不得,將來如何了不得,致遠現在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他隻知道,今日差點被鐵磊取了性命。蘭姨知道鐵磊的事情之後,嚇得魂飛魄散,隻求以後常常跟在致遠身邊,致遠卻不同意。


    蘭姨名叫薛蘭兒,將致遠從小撫養到現在,隻說致遠是她的少主,她從前是薛家的丫鬟,她做事做人從來都是恪守規矩,斯文禮貌,待人接物顯示出了良好的教養,身上還有一定的武功,年輕時麵容嬌美,如今三十幾歲也是風韻猶存。致遠長大後,也曾猜想過自己的出身,自己父母能有這樣有教養的丫鬟,必定非富即貴,隻是她一直不肯說,為何父母親人要讓自己來到鐵家,蘭姨隻是無數次告訴自己,待到自己十六歲時一定會把一切都告訴自己。


    為此,致遠曾經有過一段時日特別盼望自己長大,長大後便可以知道一切了。蘭姨雖然待自己畢恭畢敬,但是卻沒有給自己任何的親情,眼看著,鐵家的孩子們可以陪在父母親人的身邊,這親情,才是致遠少年時期最渴望的東西。


    致遠一直等待鐵聖誨的到來,他一直覺得這老者不會欺騙自己,這次,定要問個明白。傍晚時分,鐵聖誨終於來到了致遠居住的小院子。


    致遠起身讓茶,鐵聖誨也不客氣,看著致遠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想來你這孩子定然有許多問題要問,放心,老夫今日定然不會讓你失望。”


    致遠點點頭,道:“請老先生明示!”


    鐵聖誨道:“或許你也該聽說了,我是鐵萬博的伯父,鐵聖誨,你應該稱我為師公。”


    “是,師公!”


    鐵聖誨點點頭,繼續道:“關於我傳你那份聚靈心法,它的名字叫往生真訣,你或許未曾聽說過,但我之前沒有騙你,那秘籍乃是當今天下第一秘籍,修習它也的確是如今唯一的通神之路,因你有這份機緣,故而我將它傳給了你。”


    致遠聽到天下第一之時心中一動,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往生真訣敢說天下第一,想來必定有其不凡之處,而且,還能修成傳說中的神,那麽修習起來豈能容易,若是容易,那麽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神,也怪不得自己修習兩年之久都沒有什麽大的進展,隻是可惜自己身懷這等奇物,卻沒有修習到其中精髓,喃喃道:“可惜這麽高深的秘籍,我卻辜負了師公的期望,沒有修習成功。”


    “非也,非也!”鐵聖誨搖搖頭,“你已經非常成功了,比我當年不知好了多少,也怪我當時沒有和你細說,這往生真訣與別的功法大不相同。”


    致遠道:“我第一次修習之後,竟然昏迷了一個月之久。”


    饒是鐵聖誨知曉致遠驚才絕豔,但此刻還是又一次吃驚,想當年他可是在師父的護法與張同的藥物幫助之下尚且昏迷了一年之久,眼前這個俊秀的少年,到底有著怎樣的天賦,雖然驚訝,但鐵聖誨明白,這孩子還小,鼓勵要適可而止,不可縱其驕氣,道:“昏迷,烈火焚身,血脈逆流,身體腫脹,都是修習往生真訣的正常反應,最重要的是,暫時失去靈力。”


    致遠心中狂喜,道:“如師公所言,這些我都經曆了,隻是,暫時失去靈力,也就是我的靈力還會恢複對嗎?”


    鐵聖誨笑道:“恢複?你以前的靈力和修習真訣成功後的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點靈力恢複了還有什麽用。”


    致遠小時候已經把鐵家的聚靈心法修習到了第幾層,靈力已經非常深厚,一拳便可擊碎一塊大石,那都可以忽略不計,那修習真訣之後的靈力將會是怎樣的強大,急道:“請問師公我什麽時候能夠將這往生真訣修習成功。”


    “這……”鐵聖誨頓了一頓,道:“不好說,少則一兩年,多則十年八年,這還是要看你的機緣了。”


    致遠麵露苦色,想說什麽終究也是沒有說。


    鐵聖誨道:“少年人這般急於求成可不好,要知道,基礎越好,日後成就方能越高。”


    “師公教訓的是,不過,致遠如今靈力盡失,打起拳來如同小孩過家家,連防身的本領都沒有,因此才心急,望師公勿怪。”


    “哈哈哈!鐵家拳法以剛硬聞名,確實不適合沒有靈力的人修習,也罷,老夫若是傳你一些無需靈力也能退敵的功夫你可願意學?”


    “當然!”致遠急道。


    鐵聖誨道:“可是,那些功夫練起來可是頗為辛苦的,你還願意嗎?”


    致遠笑道:“難道能夠比往生真訣更辛苦嗎?”


    鐵聖誨搖搖頭,道:“自然不會,好,你既然不怕吃苦,老夫傳給你也是可以的。”


    “多謝師公!”


    鐵聖誨擺擺手,道:“今日,企圖對你下殺手的那個孩子,我已經廢了他的武功,震斷了他的經脈,想必,他這輩子都休想再害你了,你也釋懷吧!”


    對於鐵磊,致遠心中早有了主意,他既然對自己下殺手,那麽將來說什麽都不能放過他,致遠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但是對於想要謀害自己性命的人也不會手軟。甚至連他那個想要殺馨兒的娘都不會放過,隻是沒想到,鐵聖誨已經懲罰得這麽重了,雖然沒有取了他的性命,但是這樣對於張狂的鐵磊來說,或許比死了更難受,這是致遠失去靈力後,第一次得到了來自鐵家的公平,想來也是許久不曾有過這樣的公平了,心中非常舒暢,道:“致遠謹遵師公教誨。”


    第二日,致遠還未起床,馨兒便早早到了。


    蘭姨曉得致遠與馨兒兩小無猜的感情,而且這兩年來馨兒是少數幾個對致遠和從前一樣的人,故而分外客氣周到,馨兒對教養極好的蘭姨也很尊敬,就算致遠好久沒有出來,兩個女子依舊有說有笑的在院子裏。


    熟睡的致遠聽到兩個女子的說話聲,終於起床來到院子裏,馨兒一見致遠出來,便立即上前,道:“致遠哥哥,我太爺爺想見見你,他說,可以幫你。”


    致遠想起那古怪的白須老者,眉頭緊皺。


    馨兒道:“致遠哥哥不必擔心,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保證不會再做什麽奇怪的事了。”


    致遠點點頭,那老者無論如何都是馨兒的太爺爺,按理說,自己怎麽說都該去拜見,於是道:“是我失禮了,既然是馨兒的長輩,我早就應該是拜見!”


    也不知致遠有意還是無意,馨兒總覺得這話說的有別的意思。


    馨兒住的小院與致遠住的小院相距不遠,因周圍都是許多女子的閨房,這裏環境都是比致遠住的那邊要清幽許多。


    終於來到馨兒院子,張同正坐在院子裏,見致遠二人過來,也不起身,隻是定睛看著致遠。


    致遠正色走上前,躬身道:“致遠見過前輩!”


    張同如未聽見一般,依舊眼睛亮晶晶的地盯著致遠,也不說話。


    馨兒見此,有些尷尬,上前拉了拉住張同的胳膊,道:“太爺爺,致遠哥哥向您行禮呢!”


    張同這才收迴眼神,急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來來來,坐下!”


    致遠見這張同也沒有什麽長輩的架子,便依言坐在石凳上。


    張同正色道:“我聽馨兒說你從前對她頗多照顧,我張家一向有恩必報,今日,老夫特意向你道謝。”


    張同說話時語速極快,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致遠隻覺得這位老前輩頗為滑稽,但也不便多問,忙道:“前輩不必客氣,馨兒也幫了我很多忙。”


    張同搖搖頭,道:“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你幫了她,作為長輩我替她還,她幫了你,那便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


    致遠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對這老者的說法也感到新奇。


    張同繼續道:“昨日仔細研究了你的血,這些藥品都是我昨日為你準備的。”


    致遠看向石桌,見上麵果然四個小瓷瓶。


    張同也不理致遠臉色,拿起一瓶,說道:“這一瓶,叫做清涼丸,雖然不能完全控製燥熱,但能起到不小的緩解作用;這一瓶,叫做活絡散,對那血脈逆流,起到不小的促進作用,能夠加快你的修習速度;這一瓶,叫做七香玉露液,敷在身上,能夠快速消腫止痛,這一瓶,最厲害了,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叫做速醒丹,你修習之前服下一顆,保你提前三日醒來,若是昏迷不到三日,則無需昏迷,這裏麵的分量都足夠你修習結束了。”


    致遠越聽越吃驚,看向馨兒,見她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聽到最後,已經明白這張同對自己所修習的往生真訣比自己都了解,可是,此事自己連馨兒未曾告訴,他定然不是從自己這裏知道的,那麽唯一可能便是他早就了解往生真訣。


    見致遠沒有立即道謝,張同也沒有失去耐心,詳細解釋道:“你放心,這些都是好東西,鐵老頭當年也是用過的,不信,你問他,他來了。”


    鐵聖誨飛身而入,瞬間坐在石凳上,對致遠道:“他說的沒錯,這些都是好東西,你快些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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