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鄴說完就負手離去了,顧梓彥招來了晉西,然後從屋子裏拿了一個布包,把手裏的小盒子一塊兒給了他,還順便在耳邊吩咐了幾句,晉西離開之後,顧梓彥一臉笑意的看著他離去的地方。


    “皇上這是想到什麽事兒了,笑得這樣開心?”


    “朕沒有跟你說麽?姑姑已經平安到達番邦了。”


    “是麽?那就好,隻是那邊的內鬥,公主一個人能忙得過來麽?”


    “相信姑姑吧,連父皇都說過,幸苦姑姑是個女人,否則的話,不可估量啊。”


    “難怪公主的性子這樣潑辣。”


    “皇家的人,就要這樣,到哪裏都不會被欺負了去。講來咱們的昕怡也要這樣,還有笑雅。”


    “我可不想昕怡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的,所以這些還是免了吧。”


    “隨你,隻是萬一昕怡要是願意學這些呢?”


    “那我也隻能給她請一個好一些的先生了。”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過了一下午,顧梓彥才說道:“朕一會兒去皇後那裏一趟,你在這裏先歇息吧。”


    “好。”


    顧梓彥說完便離去了。


    坤寧宮中。


    對於顧梓彥的忽然到來,皇後還是很驚訝的:“皇上怎麽來了?”


    “怎麽,朕隻能在初一十五才能來你這裏?平日裏就來不得?”


    “這倒不是,隻是臣妾很驚訝罷了。”


    “對了,這兩日奎子說,葉丞相的身子不太好,所以朕想著,跟你一同去葉家看望一番。”


    “可是,皇上,您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去看臣妾的父親呢?這不是壞了規矩麽。”


    “有什麽規不規矩的,再者說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況且,朕沒怎麽去過你的院子呢。”


    “可是皇上……”


    “皇後這樣百般推脫,可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朕?還是說,你不願意朕去葉家?”


    “這倒不是……”


    “不是就好,那朕就先去養心殿了,等明日一早,朕會派人來接你。”


    “是,臣妾知道了。”


    顧梓彥來了又走,留下皇後一臉莫名其妙,可瑩蕊卻說道:“皇後娘娘,皇上這是要陪著您迴娘家呢。”


    “這事兒怕是不會這樣簡單,畢竟本宮與皇上成親這麽多年,今日是皇上最反常的一次。”


    皇後越想越不放心於是索性就招來了鴿子,然後把消息送迴了葉府。


    葉丞相收到消息之後,立馬動員了府中所有能用的人,然後吩咐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後便歇息去了。


    一日一早,顧梓彥果然過來找人了,皇後也早就換好了便服,隻是見到顧梓彥的時候,顧梓彥已經在宮門口等著了。


    皇後草草的看了顧梓彥一眼之後便上了馬車。


    二人到了葉府,葉丞相早就已經親自在門口迎接了,等顧梓彥和皇後下了馬車之後,葉丞相便帶著所有的家丁跪下行禮。


    “葉丞相不必這般客氣,朕今日也是微服。”顧梓彥邊說邊扶起了葉丞相。


    “皇上,禮數不可廢。”


    “爹,皇上都這樣說了,那就別這樣拘著了,咱們還是進屋子吧,這裏日頭大。”皇後說道。


    “是是,瞧我這記性,皇上,皇後娘娘請。”


    葉丞相把人迎進去之後管家隨後就上了茶,顧梓彥端起品了一口道:“真是好茶。”


    “皇上廖讚了,這茶水怎能跟宮中相比呢?”葉丞相揮了揮手謙虛道。


    “葉老何必這樣謙虛,朕說好,那就是好。”


    “多謝皇上誇獎了。”


    “卉兒,朕上次來來葉府,也隻是在你院子門口匆地看了一眼,不知今日可否進去看?”


    顧梓彥說完也不等皇後思索,直接拉著皇後的手朝著院子走去。


    皇後這些年來本來跟顧梓彥見麵的次數少,就更別說這樣拉她的手了,所以在顧梓彥碰到皇後的那一瞬間,皇後頓時就心跳加速了。


    葉丞相自然也是跟在身後的,一行人進了院子之後葉丞相說道:“卉兒,還是把門開開吧。”


    “是。”


    皇後說完,便一揮手,一直跟在身後的瑩蕊拿著鑰匙去開門了。


    門開了,顧梓彥便進去逛了一圈,眼角掃到了那個大櫃子的角落裏流露出的一抹明黃色之後便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皇後的閨房這幾年還真是大變樣了。”


    “是啊,臣妾自打進了宮,就很少來這裏了。”


    顧梓彥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但在走到那個箱子的時候,卻當作什麽都沒看到似的,隻是葉丞相和皇後的眼神一直都是跟著顧梓彥轉悠的,所以很快便注意到了箱子上的那抹明黃。


    “這裏看著還不錯,不過朕剛才過來的路上看到隔壁院子的景色還不錯,所以便想著一個人過去看看。”


    “皇上,奴才陪著您吧。”


    奎子說完便雙手扶著顧梓彥出去 。


    顧梓彥一出去,葉丞相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藏在箱子腳底下的鑰匙,打開那個箱子之後,葉丞相徹底的愣住了,皇後見他不說話,便走上前來,隻是相同的表情在皇後臉上也上演了一遍。


    “這,這是怎麽迴事?卉兒,你這樣著急做什麽!”葉丞相見四下都是自己人,便直截了當地質問道。


    “爹,難道這個不是你的東西麽?這麽會放在我的屋子裏,還差點被皇上看見了!”


    “怎麽會是老夫!;老夫還沒愚蠢到把這些東西藏在家裏!”


    “那這些個東西這麽解釋,我記得這裏除了咱們兩個個人有鑰匙之外,就沒有其他人有了!”


    “女兒,你這是不相信爹爹麽?爹爹就告訴你吧,爹爹準備的那些東西,都被藏在了郊外的一個山洞中,哪裏隻有我知道,所以這些,肯定不是我的!”


    “等一下,照著爹爹這麽說,那這些東西很明顯就是栽贓嫁禍了?畢竟這些日子我都沒有迴來過,而爹爹又說把重要的東西藏在了山洞中,所以……這肯定是個陷阱!”


    “皇後真是朕的好皇後啊,若不是朕出門又迴來的話,肯定就會錯過了這樣精彩的對話!”


    “皇上,皇上您聽臣妾解釋啊,這些是有人陷害了臣妾的,臣妾一直都對您忠心耿耿啊。”


    “嗬,是不是忠心,隻要葉丞相把你說的那些個山洞中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就是了。”顧梓彥冷笑著說道。


    葉丞相嚇得頓時臉就白了,皇後倒是鎮定:“皇上,爹爹不過是在山洞中藏了幾個古董花瓶罷了,不值得一看的。”


    “皇後,你以為事到如今,朕還會相信你麽?來人!將皇後拿下!關在這裏!等朕查清楚事實之後,再做定奪!”


    顧梓彥一個狠命令下完之後,奎子便帶著兩個小太監進來了,皇後和葉丞相到底是女人和老人家,力氣方麵一點兒也敵不過那幾個小太監。


    那幾個小太監很輕鬆的就把鑰匙搶走了,然後還把葉丞相帶了出去。


    大堂之上,坐在高處的顧梓彥不怒自威,葉丞相則是嚇得瑟瑟發抖,顧梓彥咳了咳說道:“葉老,你可知罪!”


    “皇上,那東西真的不是老夫放的,再者說了,老夫也沒那個膽子啊!”


    “嗬,你這叫沒膽子?你沒膽子還敢私刻玉璽,家藏龍袍麽!你以為朕不知道這些年你做的那些個勾當麽?朕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免得到時候朕不念舊情。”


    “皇上,老夫真的是被冤枉啊!”


    “葉丞相,看來不用一些手段,你是不願意說了對麽?”一直偽裝成太監的蘇茗歌從門外走進來說道。


    葉丞相 一看到蘇茗歌,頓時就努力:“皇上,肯定是這個賤人指使了人來陷害我們葉家!”


    “葉家值得我陷害麽?麻煩葉丞相動腦子想想,本宮一直在宮中,而且蘇家早就被鍾徳庸害死了,哪裏還會有什麽本事來陷害你們呢?分明就是你們自己生了異心!”


    “你胡說!就是你做的!”


    “放肆,膽敢汙蔑端妃!”顧梓彥一看到葉丞相指著蘇茗歌的鼻子了,頓時就怒了。“葉丞相,你若是現在還不說實話的話,那朕可就要不客氣了,相信你身為丞相這麽多年,一定知道叛國的下場吧?”


    葉丞相一想到那些個刑法,就覺得渾身難受,或許是年齡大了,又或許是為了別的什麽,葉丞相歎了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清楚,顧梓彥聽完之後冷哼道:“那你說的那個山洞在哪裏?”


    “就在郊外,翻過山之後朝著左邊走兩百步的樣子就能看到。”


    “奎子,你去跑一趟,順便傳王子昂過來!”


    “是。”


    奎子一路小跑著出去之後沒多久,王子昂就帶著一隊人馬過來了,拿下了葉丞相和皇後之後,顧梓彥便帶著蘇茗歌迴了宮。


    奎子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帶著十幾個箱子迴來。顧梓彥下令當場開箱。


    箱子打開之後一堆堆璀璨的珠寶呈現在麵前,最後一個箱子很小,但打開之後,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那裏麵,有一麵棋子,上麵寫了一個葉,一件明黃色的五爪龍袍,一方玉璽端端正正的擺放在那龍袍的上麵。


    顧梓彥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親眼看到這些個東西的時候,還是晃了晃身子。蘇茗歌見狀趕忙走上前去扶住了。


    顧梓彥好長時間才緩過神來:“這些東西,全部充入國庫,葉家的人,朕要好好想想才行。”


    奎子聽了之後,便揮了揮手,打發了那些個人之後,說道:“皇上,奴才在來的路上順道去了一趟刑部,說是刑部的人都在巴結著皇後和葉丞相呢,您看……”


    “奎子,你出去吧,朕累了。”


    奎子出去之後,蘇茗歌將顧梓彥摟在懷中,欲想安慰,可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翌日,一道聖旨傳遍整個京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後葉氏,本應母儀天下,為女子之表率,然今卻對朕生了二心,朕深感痛心之餘,不忘念及舊情,可葉氏卻聯合家族,私刻玉璽,家藏龍袍,欲以謀朝篡位,朕絕不容許!故今日,廢除皇後之位,除去玉牒,九族皆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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