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們也是一同進宮的老人了,我這也是看在你的麵子,再者說了,皇上也是在氣頭上才會這樣的,皇01上的心思,雖說不能參透了可到底還是能揣摩幾分的。”


    “可是,奎公公,我家主子現在傷得這麽重,我怕……”


    “不礙事,蘇貴人雖然傷得重,但是卻沒有傷及要害,一切等太醫來了再說吧。隻是,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了。”


    “是,這個自然是知道的。”


    說話間,小太監已經將太醫帶了過來,那太醫是個年輕人,或許又是太醫院做了手腳不願意過來問診吧。隻是現在有總比沒有來得好。


    太醫進去的時候,蘇茗歌已經沒有了血色,隻是那種疼痛在支撐著她。


    “太醫,時間緊迫,您還是別顧慮那麽多了,先給我家主子診治吧。”


    吟霜看著躺在床上的蘇茗歌實在是覺得害怕,所以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那太醫也是一心隻為救人的,於是便與吟霜不謀而合,直接坐到床邊給開始給蘇茗歌搭脈了。


    良久,太醫的臉色驚變,吟霜看著太醫,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太醫,是不是我家主子……”


    “先別說話,我再看看。”


    那太醫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才敢確認,隻是將要開口的時候,蘇茗歌卻撐著身子起來了,這可把吟霜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去扶著她了。


    “主子,主子都已經這樣了,怎麽還起身呢!” 吟霜說著眼淚就掉下來


    “吟霜,你,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太醫說。”


    “可是,奴婢,奴婢實在是不放心您啊。”


    “出去。”訴茗歌有氣無力的說著,可看著吟霜的樣子,心中也是無比的難受。


    吟霜也知道,若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蘇茗歌是不會避開自己的,所以吟霜還是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


    太醫在一旁也看出了一點兒門道,等吟霜出去之後才說道:“蘇貴人,你……”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子,是不是真的,有了?”


    “蘇貴人既然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身子,為何還要這樣做?若是今天真的傷到了腹中的孩子,您就真的舍得麽?”太醫一邊說話一邊幫著處理傷口。


    “嗬,我果然沒猜錯。”


    蘇茗歌自打從避暑山莊迴來之後就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其實她私底下也猜測過,可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再加上太醫說她不易受孕的事情,她便一直埋在心底,直到這個月的月信沒有來她才敢稍微確認。


    原本她是想著再過兩天傳太醫的,可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才可以瞞著所有人的,隻是眼下,似乎太醫知道了呢。


    “太醫,求你,別告訴別人,我怕……”


    “蘇貴人,您的事情臣也聽說過,可這樣大的事情,要是不告訴皇上的話,那就是臣的失職啊,您就別為難臣了。”太醫皺著眉說道。


    蘇茗歌聽了努力的起身,可剛剛才敷了藥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太醫,你也說了,知道我的事情,你想,萬一皇上要是不認我這個孩子的話,那豈不是害了我們母子兩個人?所以,我與孩子的性命,可就全都在你身上了。”


    蘇茗歌說的斷斷續續,太醫耐心的聽完了之後仔細思索了一番,才開口:“蘇貴人,你這孩子再過不久便要顯懷了,等到那個時候,可是任誰都瞞不住了。”


    “這個不需要太醫操心,你隻須幫我瞞過這半個月便好。”一個計劃在蘇茗歌的心中盤旋著。


    “好吧,隻是若半個月之後,蘇貴人還不能將事情處理好的話,那臣便要告訴給皇上了。”


    “好,隻是懇請太醫,無論如何,一定要守著半個月啊!”


    “嗯,臣會守信的,蘇貴人若是放心的話,那這幾日的藥物就交給臣吧。”


    “謝謝了。”


    蘇茗歌說完便平躺著了,看著那房頂那斑駁的牆壁,心總是百味陳雜,有苦澀,有心酸,更多的是不值,原本她以為顧梓彥會相信自己的,可是,他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將自己打發到慎刑司來,嗬,比起這裏,她寧可去冷宮。


    太醫看著蘇茗歌這副樣子搖搖頭,然後繼續處理傷口。傷口雖然不大,可是卻很深。


    “蘇貴人,好了。”


    蘇茗歌也不說話,隻是呆呆睜眼看著,似乎剛才說了那麽多話的人不是她一樣,太醫見了也隻好搖頭出去。


    蘇茗歌就這麽胡思亂想著,然後漸漸的昏睡過去了,傷口的血也慢慢的止住了,吟霜看到太醫出來之後便不放心的進去了。


    看到蘇茗歌靜靜的躺在床上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是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就怕她什麽時候醒來。


    這邊顧雍出了皇宮之後,打發了那些手下之後便獨自進了一家酒肆,胡亂的點了些東西之後便開始喝酒。


    半個時辰過去了,桌上的菜分毫未動,空酒瓶倒是多了一大堆,顧雍此刻已經是麵色潮紅了,跟在身邊的劉善見了,心中也不是滋味,於是便陪著他一起喝了幾杯。


    終於顧雍實在是撐不住酒力倒下去了,劉善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出去。


    二人哪兒也沒去,隻是安安靜靜的迴了攝政王府。


    一路上顧雍都在嘟噥著蘇茗歌三個字,時不時的還吐掉一些。


    “爺,您為了蘇小姐都已經要造反了,可她呢!她就這麽利用您的感情麽?那張遺詔有多重要屬下不是不知道,您為何就這樣放棄了這樣的大好機會呢!”


    “嗬,她根本就不愛我,她愛的是顧梓彥,顧梓彥有什麽好的!剛開始我也隻以為是顧梓彥坐擁江山了,她才會喜歡他的,可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要不然她也不會為了顧梓彥從我這裏騙走了那張遺詔。”


    顧雍說的坑坑巴巴,可句句都有力道,那一句句話說出來的同時也砸在了自己的心裏。


    “算了,爺,您還是歇息吧,這些天你都沒有好好睡過一次。”


    劉善說完也不管顧雍的掙紮了,直接一記手刀就砸暈了他,將人搬到了床上之後才離去。


    “劉將軍,宮裏頭那邊怎麽辦?”饅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隻希望皇上別趕盡殺絕就好。”


    “可咱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住在王府中也不是事兒啊,萬一皇上要真的動起手來了,新賬老賬一起算的話,咱們可就死定了,況且,爺手裏頭的保命符也沒了。”


    “再說吧,這些事兒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現在還是先把爺伺候好了,看爺那個樣子,我就覺得心疼。”


    “好,那宮裏頭的那些人我還是關照去看這些吧,這樣也保險些。”


    “嗯,你去吧,這裏我守著就好。”


    饅頭說完之後句出去了,劉善真的就是坐在石階上一步也不離開,就連吃飯喝水都是下人們送過來的。


    顧雍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一睡就睡了三天,嚇得劉善差點以為他醒不過來了,還特意隔兩個時辰就進去看一次。


    顧梓彥這兩天的脾氣可以說是暴漲,大臣們隻要有什麽問題,不論大小,統統都會被顧梓彥罵的一無是處,就連後宮亦是如此,整個皇宮都是提心吊膽的,路上的丫鬟和太監們也是小心翼翼,深怕那裏做得不好了皇上一個命令下來斬了自己。


    奎子看著陰晴不定的顧梓彥,心中也是覺得愧疚無比,比自己可是違抗了命令偷著請了太醫的,也不知道蘇貴人現在怎麽樣了。


    “奎子!”


    顧梓彥一聲暴喝,嚇得奎子直接跪下了:“皇上,皇上,您叫奴才?”


    “朕喊你這麽多次了,你在做什麽呢!”對於奎子的走神,顧梓彥很是不爽。


    “奴才,奴才隻是在琢磨一些事兒呢。”奎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他知道肯定不能說實話。


    “你那些破事兒就別瞎琢磨了,把這個送到皇後那裏。”顧梓彥將一道聖旨給了奎子。


    奎子接過問道:“皇上,這個是?”


    “少問廢話!快去!”


    迫於顧梓彥的威嚴,奎子還是恭恭敬敬的捧著聖旨出去了。到了皇後那裏的時候,眾嬪妃也正好都在給皇後請安,隻是氣氛就不是那樣對勁了。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


    “奎子?你這個時間怎麽上本宮這裏來了?”


    “皇後娘娘,奴才這也是替皇上跑個腿兒,皇上說,讓奴才把這個交給您。”奎子說著便將聖旨呈了上去。


    “這是什麽?”


    皇後雖然嘴裏問著,但還是打開了聖旨,看著上麵的內容,臉色變了變,但很快笑容便跟上了。


    “好了,你下去吧,本宮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奴才告退。”


    奎子出去後,玉貴妃便挑著眉毛問道:“皇後娘娘,剛才臣妾們一同商量的事兒,還請皇後娘娘能夠給答複。”


    皇後皺著眉,這些女人雖說都是和和氣氣的,可今日一同聚集了的意思就是讓自己下旨廢黜蘇茗歌,雖然理由有些不著調,可自己到底是不願意舍去這樣一顆棋子的。


    可是自己不願意又有什麽用?這邊皇帝聖旨都來了,她還能做什麽呢?


    “皇後娘娘,還請三思啊,臣妾聽聞日前蘇貴人在乾清宮受了傷,到現在還在慎刑司受苦。臣妾實在是不忍心啊。”瑤美人咬著唇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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