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一聽就明白了,離開之後,找到自己的同伴。兩人想了一下,身上剛好帶著一塊玻璃鏡。他們將玻璃鏡摔了,然後將那些碎玻璃一點點的灑在地上。


    玻璃鋒利,轎夫們又抬著一個大胖子,穿著布鞋踩在碎玻璃上還是很容易被劃破的。之後,因為吃痛而出現了什麽意外,那就跟他們無關了。


    他們就隻管趴在那邊,看他們究竟會遭遇什麽就可以了。


    等了好一會兒,那一行人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上麵來,也不出他們所料的,他們踩到了碎玻璃上麵,然後腳被劃傷了。四個人齊齊吃痛,腿上力道不穩,朝著一邊倒去。因為還抬著椅子,所以很難在瞬間將身形控製住。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幾個人就一塊兒朝著下麵歪倒下去。


    而那個身形胖胖的郡守,直接從椅子上翻了個麵兒,臉朝下的掉了下去。


    那受到驚嚇的尖叫聲,響徹山穀,就連在山莊裏,那耳朵比較靈敏的人就聽到了這叫聲。


    那場比試,秦萬在後麵的挑戰賽中也贏到了一把陌刀,此時秦大力他們正在拿著刀看呢。看完他們還得去練武訓練。正在這時候,秦萬聽到那一聲慘叫聲。


    他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看向身邊的同伴,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秦大力搖搖頭,說道:“沒有啊。”


    當然也有其他人聽到了,說道:“好像確實是有點聲音的,那聲音,還有點像是那個郡守的。”


    “真的嗎?慘叫?他來了咱山莊?不是,他難道是從山上掉下去了?”


    “老天爺開眼了不成?”


    秦萬聽到這句提醒,也終於想明白,他之前就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原來是這樣。之後又想到謝先生之前將他們叫過去,詢問他們一些關於郡守的身邊的人的作風。


    問完之後,立刻就發生了現在的事情,秦萬很難不覺得,這是謝先生的手筆。


    就算從這邊摔下去,人也不一定死,可他們還是覺得解氣。


    不過,他也不會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這就是一個意外。郡守壞事做多了,所以在走山路的時候,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也說明,老天爺是長了眼睛的。


    跟秦萬有差不多想法的,都相視一笑,然後說道:“老天開眼!”


    第099章 胡攪蠻纏


    謝辭淵倒是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但後來在吃飯的時候,不少人都在說這個事情,謝辭淵聽了一耳朵, 想到他交給斥候的任務, 心中還挺驚訝,畢竟他當時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事兒能成。


    謝辭淵聽著,臉上滿是笑意。


    “真叫人意外。”


    遼東境的這位郡守大人, 平日裏基本不處理什麽公務, 衙門去的更是少之又少。平常他的那些狗腿子跟班啥的, 十天半個月的不見他, 也挺正常的。


    因此這一次,郡守在大同山落下山之後, 足足過了五天,郡守府的人才反應過來,要去找人。


    可是等他們找過去的時候, 郡守的屍體都被啃了。


    在距離郡守不遠的地方,還有兩位轎夫的屍體, 也被野獸啃的七零八落。另外還有兩個轎夫, 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此時根本找不到人。


    郡守府的人心都涼了半截。


    他們在遼東百姓心中是個什麽樣的名聲, 他們自己心裏是無比清楚的。平日裏也就是仗著郡守的勢, 才橫行鄉裏。可是現在郡守沒了, 一個全屍都沒有, 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朝廷應該會派新的郡守過來的吧?也不知道新的郡守是個什麽性子的人,倘若是個清高的,那他們這些人, 就全都完了。


    加入是跟現在這郡守一個性子的,他們估摸著也討不了好。畢竟,他們是前郡守的心腹,新來的郡守自然也會有自己的心腹。


    總之一句話:他們完了!


    一地郡守,也算是個封疆大吏了,竟然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而且,另外兩個轎夫也不見蹤影,郡守府的人也想要去山上找謝辭淵問責,可人家不用出麵,是魏璉的侍衛長出麵,就直接將他們給打發了。


    現在,他們也拖不下去了,這個事情,最終還是需要報給朝廷知道。


    而遼東駐軍那邊也聽到了郡守死了的消息,將軍在跟自己的師爺討論這個事情。


    何將軍眯著眼睛問道:“老張,你說,這個事情,有可能是意外嗎?”


    又或者,是那位大殿下授意的?


    遼東也是大靖的版圖,他們魏家想要維護自己的統治,想要長治久安,必然會注意到遼東的情況。那郡守是個蠢貨,也太貪了,如今死了倒是一死百了,接下來朝廷如果要問責的話,就隻會問他了。


    他的軍師姓張,這些年在遼東,在何將軍帳下,也撈了不少。他們可不像那個郡守,百姓的民脂民膏可勁兒的刮,他們刮得都是朝廷的軍費。除了海寇獻上來的東西,他們還真不大動百姓的東西。


    何將軍就是窮苦人出身,他太了解這些窮人的想法了。


    但凡日子能過的下去,不管是什麽不公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都特別能忍。隻要能夠活下去就行。他們所追求的,不過是生存。


    對待這些人,就不能逼得太緊了。


    當他們發現,繼續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拿起刀反抗或許還能走出來一條生路的時候,他們就會拿起刀。一旦遼東出現了農民反叛軍,那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管朝廷那邊亂成什麽樣子,不管皇上和世家鬧成什麽樣子,也不管最後究竟誰能夠坐上那個位置,掌控這個天下,隻要有叛亂,便是上頭無法忍受的。


    他們在此地胡作非為,大肆斂財,不過是因為山高皇帝遠。說白了,其實就是皇上沒有功夫管他們。但凡他們惹出大亂子,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那他們的好日子也基本算是到頭了。


    之前好幾次,那個存貨郡守都提議要跟他合作,被他給拒絕了。跟這樣的蠢貨合作,什麽時候被他連累的命都要沒了。


    所以,當聽到郡守死了的消息的時候,何將軍是半點兒也不覺得驚訝的。


    這人就算現在不死,也絕對活不了太長。


    隻是,他們得好好的想一想,推測一下他的死因。雖說從傷口來看,確實像是意外。至於現場的痕跡,他們還沒有去查看過。


    他們還沒有把握住山上的人對他們究竟是個什麽態度,所以輕易是不敢上去的。


    張軍師這人,平常很有些損點子,所以這種時候了,他也想聽聽張師爺,是個什麽想法。


    這姓張的,平時看待任何事情,都是陰謀論。此時當然也不例外,他麵色凝重的說道:“屬下覺得,這不是意外。”


    “倘若當真是那位大殿下出手的,我們又該怎麽辦呢?”


    “將軍平時也沒有搜刮百姓,海寇在此地猖獗,那是因為咱們打不過,這也不能怪您。到時候,該問責就問責,該罰就罰,別的問題不大。”


    總不能因為他們的士兵們沒有能耐,就要殺他的頭吧?朝廷現在麻煩比較多,肯定不會這麽強勢的。訓斥肯定是會有的,但訓斥就訓斥一頓唄,能有多大的事兒呢。


    這姓張的堅信已經占到的便宜才是屬於自己的這一條真理,口頭的訓斥壓根算個屁。


    何將軍一聽覺得特別有道理,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該上山去拜拜那位大殿下嗎?”


    “將軍,您手下有不少兵,又在遼東這種地方,聯係成年皇子本就是大忌。他既然已經來了這地兒,咱們就按兵不動就成,等著他來聯係你就好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


    差點就要因為著急出昏招了。


    本來皇上沒有借口收拾自己的,要是因為這個,讓皇上有些借口,那豈不是完蛋?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


    畢竟是一方諸侯,郡守的死,最終還是報給京城了。


    消息到京城的時候,幾方人馬都停了下來。


    遼東那個地方,之前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一個被海寇侵略的地方,即便是自家門生子弟要去曆練,也是避開那個地方的。隻有要坑政敵的時候,才會把人往那裏坑。


    他們之前得到有關於遼東的消息,大概就是上任的郡守死了,新上任的郡守又死了這種消息。現在這個郡守倒是在任上挺長時間了,他們許久沒有收到遼東的消息,還以為這位能夠一直幹下去呢。誰知道,現在消息傳來了,還是人沒了的消息。


    劉家老太爺慢悠悠的說道:“我記得,謝家那位,如今好像就在遼東?也不知道這事兒,跟他有沒有關係。”


    就差明著說謝家子弟謀害朝廷命官了。


    謝老爺子半睜著眼睛,瞥了姓劉的老東西一眼,說道:“兩位皇子也在呢,假如此事當真跟他有關係,想必不是我家那不爭氣的做的主。”


    皇上如今身子骨愈發不行了,劉家人還算比較謹慎,沒有在這樣的時候去說什麽比較刺激的話。畢竟,萬一皇上覺得自己要不行了,見他們這種牆頭草就來氣,趁著還有勁兒,先把他們給弄死再說。


    劉家其實也挺看不上崔氏一係的,世家們幹的事兒也沒比他們清高多少,卻偏偏滿口子都嫌棄他們是暴發戶,覺得他們這裏不清雅那裏太粗俗,沒有禮儀。殊不知,他們這種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幹了烏糟事兒還要扯塊遮羞布的人,最惡心了。


    可是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已經將謝家得罪的死死的,皇上分明就特別看重謝辭淵,對謝家的信任儼然超過了他們。為了避免以後遭到謝家的報複,或者被清算,趁著這亂態,趕緊先倒戈了。


    如今,謝家和劉家在朝廷上,那可是勢如水火,雙方連臉皮都不顧了,不合已經表現在了臉上。就連京城的百姓們都知道,這兩家人不合。


    崔氏一係的人,現在正對華夏大學蠢蠢欲動,做了諸多的手段,就是想將那搖錢樹收為己有。他們堅信,那些沒有跟著謝辭淵離開的人裏麵,手裏也還掌握著某些東西的秘方,比如說如今讓皇上口袋都裝滿了的玻璃。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


    他們現在勢力這樣大,為什麽不能染指玻璃生意?


    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什麽突破口。皇上雖然病重,可忠於皇帝的大臣並不少,以謝家為首的那幫人,也實在挺難纏的。


    劉家人在朝堂上含沙射影的說了兩句之後就閉嘴了,現在重要的事情是安排人去遼東。崔氏一係的人一合計,覺得這是個可以跟謝家做交易的好時候。遼東那地方,生存環境還是很惡劣的,光是海寇就讓人頭大。若是此次安排遼東郡守,能夠派個謝家自己人過去,那應該會十分合謝家的心意吧?


    為此,崔皇後還特意召見了謝當檢的妻子,話裏慰問的意思很明確,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讓她迴去轉達她的意思。要不要合作,謝家給句話。


    謝當檢聽了妻子的傳話,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說實話,我是想請旨去遼東的。辭淵一個人在那兒,確實有些難。隻是,崔皇後現在明確提出了交易的想法,那就說明,她肯定不會同意我去遼東了。”


    謝老爺子聽後倒是笑了笑,說道:“華夏大學就是辭淵給中州府留下的一顆種子,他想要天下人都學會思考,學會格物辯證,而有些人,滿腦子隻想著利益。咱們這偌大的民族,要發展興盛,絕不會是靠崔氏那幫人。你放心在家等著吧,不出兩天就會有聖旨來的。”


    皇上是病重了,又不是殯天了。人事安排上,皇上也還是能做主了。就算崔皇後也能安排,像是郡守這麽重要的職位,沒有皇上的玉璽大印,那也是白搭。


    第100章 又是新年


    果然, 謝當檢既沒有迴複崔皇後的提議,也沒有做出其他的什麽舉動,隻是耐心的在家中等著。


    五日之後, 聖旨便到了謝家, 聖旨是給謝當苟的,皇上將遼東郡守的位置給了謝當苟, 傳聖旨的那個人,是謝當檢。


    派什麽人去遼東執政, 這個事兒皇上是想了很久的。毫無疑問, 謝當檢確實十分合適。他為人聰明且有手段, 遼東那邊再怎麽複雜的局勢, 他也能夠在那兒撕開一個口子。


    可是對於別人來說,遼東郡守確實是個了不得的大官。但對於謝當檢來說, 從京城的一品大員,調去地方上,這無疑是貶謫。不論從哪方麵來考慮, 都不合適。


    謝當苟確實沒有什麽才能,但是他運氣好啊。


    這個人光是在投胎上, 就壓了好多人一頭。他當遼東郡守, 謝辭淵肯定不能看著他忙活, 還有其他那些人精, 總會幫他的。所以這個安排, 也算不錯, 問題不大。


    倒是接到聖旨的謝當苟, 幾次三番確認自己看到的那個名字,最後發現自己沒有看錯,他內心是懵逼的。


    等到送聖旨的小黃門離開之後, 謝辭淵就去找他爹了。


    “爹,皇上這個安排,有什麽意義嗎?二弟他……我這個做兄長的,都不能信任他能夠在遼東做好啊。”


    對於許多當官的來說,遼東那個地方是真的挺危險的。他二弟除了在做生意上還算有點頭腦之外,別的可真沒有啥指望。


    謝立蘭倒是不擔心,“你忘了,大殿下還在那裏呢,辭淵能看著自己親爹陷入危險的境地嗎?皇上這個安排挺好的。當苟成了遼東的郡守,他們在那個行事,便名正言順了。不然做什麽都要想個招牌,那也挺累的。”


    他說完,又看向謝當檢,表情認真的說道:“倒是你,去傳旨的路上,說不定就會遇到什麽不妥。你要小心,家裏的家將們,你能帶的都帶上。也不要怕別人說什麽閑話,遼東那個地方危險是別人都知道的事情,萬事都以自己的安危為要。”


    “是,父親,那我現在下去了,還得收拾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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