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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姐漠然道:“做什麽事我暫時還沒想好,讓其他兩位姐姐先說吧。”她十分精於算計,覺得如果陸丹丹輸那麽多籌碼,卻不讓她花一分錢那就太便宜她了,可是遊戲規則早已確定,就算贏家得到再多的籌碼也不能兌換成金錢,否則就會有賭博的嫌疑,所以她便想先看看別人到底讓陸丹丹做什麽事,最後她再做出決定,這樣才不至於吃太大的虧。


    三位美女中還是鍾姐不怎麽計較,見其他兩人都沉默不語,略略一想就道:“好吧,你們一時想不出來,那我可就先說了。昨天我剛剛把一個保姆給炒了,現在家裏隻剩下一個保姆,她一個人買菜做飯又帶小孩忙不過來,你們就過來幫我幹幾天活吧。”


    陸丹丹滿不在乎地應道:“不就是少個男保姆嗎,沒問題,我們家土鳥力氣可大了,你叫他幹什麽活都行。”


    翦春雷驚道:“什麽,讓我去做男保姆?那你呢?”


    陸丹丹使勁地拍了拍他的肩道:“誰叫你是我的男朋友,替我去做事情不是應該的嗎?更況你現在待在家裏又沒什麽事做,去鍾姐家幫幹幾天活不也是應該的嗎?”說完向他不停地使勁眨眼,示意他絕對不能推拖掉,否則會給他好看。


    翦春雷隻好苦笑道:“那好,我就去鍾姐家幫幹幾天活吧。”


    鍾姐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保姆可不是那麽容易做的,不是光靠身上有勁就行,還必須眼尖手巧心細,你確定你真的做得到嗎?”


    翦春雷受不了她眼中的輕蔑,硬著頭皮道:“能做得到,鍾姐叫我幹什麽都行。”


    聽鍾姐擺出她的條件後,繆姐也輕笑道:“哦,我們公司正好少個健身助手,就讓土鳥過來幫幫忙吧。”


    柳姐見她們倆占了先,馬上迫不及待地道:“我的店裏剛好少個男保安,我也要土鳥去幫我做事情。”


    繆姐笑道:“可是土鳥隻有一個,怎麽一分為三幫我們大家做事呢?”


    鍾姐皺眉道:“真討厭,剛才讓你們說,你們不說,等我說完了卻又跟我搶,不管怎麽樣,這段時間土鳥必須先去我那裏幹活,等我找到一個新的保姆再說。”說完馬上叫服務員拿來筆和便簽,把住址寫下遞給翦春雷。


    柳姐見鍾姐已搶先一步拉走翦春雷,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先讓土鳥給小鍾當三個星期男保姆,接著給小繆當三個星期的健身助手,然後再去我店裏做三個星期的保安,兩個月後抵消掉丹丹欠我們每個人的六萬籌碼。丹丹,你看我們這麽做並沒有虧待你這個妹妹吧?”她隻征詢陸丹丹的意見,並不問翦春雷同不同意,仿佛已把他當作虎口中的羔羊一般。


    而陸丹丹仿佛是翦春雷的主人,連想都沒想就替他應承道:“沒問題,為三位姐姐服務的時間加起來不就兩個月多一點嘛,我保證讓土鳥圓滿完成你們交給的所有任務。”


    翦春雷呐呐道:“九個星期,兩個多月,那這兩個多月我吃哪裏住哪裏呀?”


    陸丹丹毫不在乎地道:“吃哪裏住哪裏都沒問題,反正有各位姐姐安排,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認真地幫各位姐姐做事,如果做不好就不要迴來見我。”


    鍾姐麵無表情地道:“去我那裏幹活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我家裏還空著一個保姆房,你就暫時住在那裏吧,至於做飯由另一個保姆負責,你隻管跟我們一起吃好了。”


    繆姐微笑道:“對呀,你盡管放心好了,你去我們那裏幫忙,難道我們連吃和住都不包嗎!”


    柳姐則語帶雙關地道:“就是,你怕什麽,難道怕我們把你玩了不成,就算我們真把你玩了,還不是你占便宜嗎!”


    翦春雷聽她們這麽一說,雖然對吃和住不再擔心,可是對她們究竟讓自己做什麽又感到忐忑不安起來,不過事到如今就算想迴絕她們也已不可能了,隻能暗暗用落魄的腔調表達一下此刻的心情:天啊,我怎麽那麽命苦呀,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別人拿去“抵債”,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簡直比舊社會的包身工還要可憐啊!


    第二天早上,翦春雷費盡口舌好不容易才向陸丹丹借到五塊錢作為活動經費,按照鍾姐提供的地址一路找一路問,轉了三趟公共汽車後,終於來到郊區一個名叫“皇家別苑”的高檔小區前。


    望著一幢幢典雅奢華的別墅矗立在小區裏,看著一輛輛漂亮氣派的車子從小區進進出出,翦春雷畏畏縮縮地把手插進破了洞的褲袋裏,正想低著頭硬闖入小區大門時,一下子就被守在門口的保安叫住了。


    保安見他渾身上下土得掉渣,已經將他和小偷混混之流劃上等號,擺出一副比警官還嚴肅的樣子,非要讓他拿出身份證來看一看。


    翦春雷哪有什麽身份證,一急之下隻得報上鍾姐的樓號,謊稱是她的遠房親戚,前來幫她幹些家務活。


    保安這才半信半疑地撥通鍾姐家的可視電話,經鍾姐同意後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讓他進入小區。


    翦春雷找到鍾姐所在的別墅,在大院鐵門旁按了幾次門鈴,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開門,忍不住高聲叫道:“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過了大約五分鍾,一個身材壯實、麵色黝黑、四十幾歲的中年阿姨從別墅一樓門口走出,來到院子大門前用疑惑的眼神盯著他,用生澀的中文腔調問道:“你是什麽人,你來這裏找誰?”


    翦春雷戰戰兢兢地說找鍾姐,那阿姨又兇巴巴質問他找她幹什麽,嚇得翦春雷一時不知道如何迴答,那阿姨就定定地站著不打開大門。


    就在這時,鍾姐抱著小孩從閣樓走了下來,透到客廳的落地玻璃窗遠遠看見翦春雷被堵在門外,就向那阿姨召了召手,示意她放翦春雷進來。


    那阿姨很不情願地打開大院鐵門,快步迴到屋裏時還想嘀咕幾句,見鍾姐瞪了她一眼後,才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去。


    翦春雷跟在那阿姨身後緩緩步入別墅一樓大客廳,每走一步都踮起腳輕輕地點在油光可鑒的木地板上,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出幾個髒髒的大腳印來。


    當他來到鍾姐跟前這才停下腳步,抬頭向前看去,不由從脖項處紅到了耳根。


    原來鍾姐此時正披著一頭亂發,身上隻穿一件鬆鬆垮垮的睡衣,一邊哄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兒,還一邊給他喂奶,露出大半個白晢的r房,也不怕別人看到。


    翦春雷尷尬地站在她身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地把腦袋轉過一邊,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過了一會兒,鍾姐好不容易哄得小孩喝飽奶水不再哭鬧,這才對翦春雷道:“你先坐在沙發等等,我上去換件衣服再下來。”然後叫來那阿姨,吩咐她帶小孩去隔壁的房間玩,就獨自迴到閣樓上。


    翦春雷見足足兩百多平米的客廳裏擺的都是高檔大氣的皮質和紅木家具,櫃架、案台和茶幾上放著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皮包、玉石、古董和黃金裝飾品,嚇得竟邁不開雙腿走到前麵不遠處的沙發去坐,隻好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候,不知等了多久,似乎一個多小時後,才看見鍾姐從樓上慢悠悠地走下來。


    這迴她已梳妝打扮了一番,換上一套合身的湖綠色碎花連衣裙,烏黑柔順的長發灑在肩頭,精致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妙目顧盼生輝,和剛才抱孩子喂奶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看得翦春雷竟有些呆了。


    鍾姐嫵媚一笑道:“怎麽,是不是發現我變漂亮了,不認得我是誰了?”


    翦春雷這才覺得十分失禮,連忙羞澀地低下頭,道:“我……我……”竟結巴得不知該說什麽好。


    鍾姐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魅力,輕笑道:“你來我家找我幹什麽?”


    翦春雷聽她這麽一問,簡直如墮雲裏霧裏,昨天明明是她要自己來幫她幹活的,怎麽現在又問自己來幹什麽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隻得老老實實地道:“我……我不知道。”


    鍾姐格格笑道:“你連為什麽來找我都不知道嗎,你不會是見我長得漂亮來追求我吧,可是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是一個當媽的人了耶,不會跟你再有什麽糾葛,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翦春雷羞愧得憋紅了臉,低下頭連聲道:“那……那……對不起了,我……我現在就走。”說完馬上轉身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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