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耐熱的蘇秋月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說道:“如果考試那天也這麽熱的話,我覺得我可能是準備得再好, 也會發揮失常……這個氣溫都快要給我腦子燒著了,根本沒辦法思考。”


    聽到這話, 王小雅連忙拿著手裏的“扇子”給蘇秋月扇了好幾下:“別介啊秋月,你可是咱們全校師生的希望啊!這大夥兒全都指望你能在這一次地區聯考中考個好成績,給咱們小學和大江縣都長長臉呢!”


    “小雅你快放過我吧……你這說的我更覺得腦瓜子都嗡嗡的了。那整個地區可是有一千多快兩千個學生呢, 難不成是要我考個倒數二百來名去長臉?”雖然蘇秋月對於自己這兩個月在9527的“魔鬼集訓”中的表現很滿意, 也對全地區第一名這個位置有點想法, 但畢竟還沒開始考呢,她還是不願意說大話等迴頭再自己打臉。


    “你是不知道最近幾個老師看我的眼神……這也就是白天看,要是黑燈瞎火瞅, 那都能冒綠光!就跟這樣瞅我, 我就能考個全地區第一迴 來一樣,整得我這半夜都睡不好覺,壓力大得很啊!”實際上每天身體狀態都處於“睡得都香極了”, 精神狀態也都處於“學得棒棒噠”的蘇秋月又一次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但這話卻真的叫向來跟蘇秋月都是“第一好”的王小雅認真思考,並換位思考了起來。


    她覺得,要是自己跟蘇秋月似的得背負這麽多期盼去考試的感受,也真是覺得壓力山大。


    對此,王小雅安慰道:“秋月你也別太有壓力,我剛說的話就是隨口一說,你千萬別多想啊。而且我覺得老師們估計也是對你有信心,覺得你有實力才會……咳,眼冒綠光,也絕對是沒有想給你施加壓力的想法。”


    蘇秋月點頭:“我知道,我也一定會努力的,就是……就是大家都對我報以這麽高的期待,我就擔心自己沒考好,到時候讓大家希望落空,感覺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王小雅道:“沒事的!咱們大江縣就從來都沒出過頭,所以秋月你也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覺得不好意思啥的,大夥兒也都習慣了。不過,我聽說咱們縣領導好像因為之前年年地區考試成績都不如其他幾個縣,所以這一次是鉚足了勁兒想要爭取個好成績,說是隻要能考出比之前好的成績就會給獎勵呢!”


    “獎勵……是啥獎勵啊?”一聽到這個,蘇秋月就跟開啟了“財迷”模式一樣,腦袋上好像有個小雷達天線一樣,“噌”的一下就豎了起來,整個人也都來了精神,目光炯炯地等著王小雅繼續說下去。


    沒能察覺到蘇秋月語氣中興奮的王小雅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說能考進前一百的話就給二十塊錢獎勵,考進前五十就給三十塊錢……前五名是八十。要是能考第一名的話,就直接獎勵一百塊錢呢!”


    “一百塊錢呢!”蘇秋月眨巴眨巴眼,又故意說道,“這個事兒是真的嗎?我咋聽著這麽邪乎呢,畢竟就隻是一個小學的地區考試,縣裏頭咋可能會給那麽多錢的獎勵呢。”


    王小雅肯定地說道:“當然是真的了!我昨天去辦公室交作業的時候,還聽劉老師跟其他幾個老師說縣裏頭給了這麽大的獎勵力度,咱們學校也要跟著一起給獎勵呢!”


    蘇秋月若有所思道:“是嗎……不過這能考進地區前一百名就已經很厲害了,第一名說是給一百塊錢獎勵,但那也最難考了啊。”


    “肯定的啊,要是第一名那麽容易考的話,咱們縣裏頭也不會年年都是地區裏頭的倒數第一了。”王小雅說著,便又扇了兩下扇子,轉而又說起了外麵的知了太過煩人,可又關上窗戶又教室裏又跟蒸籠似的難受的話題了。


    伴隨著一聲上課鈴響,任課老師走進教室,兩個人便也止住了對話,開始準備上課了。


    坐在位置上,蘇秋月看似是在認真聽講,實際上卻是在明目張膽地開小差,很是興奮地同9527說著剛剛王小雅關於“獎勵”的話題。


    蘇秋月又是興奮又是懊惱地說道:“9527你剛聽到了沒?考第一還有獎勵啊!整整一百塊錢,還不算上地區和我們學校給的獎勵,光是縣裏頭給的就有一百塊,我以前竟然都不知道!”


    9527被它這一嗓子嚇得臉蛋子亂顫,略帶抱怨道:“請宿主注意保持形象,天才是不應該為這種事情而過度激動的!還有,不要說得好像全地區第一很容易,表現出一副穩操勝券,對這個名次已經是手到擒來了的樣子,天才可以驕傲,但絕不能自負!”


    “不是阿統,你這種頂著大肥臉卻偏偏要裝酷的樣子,也太不符合你的編號了吧?”係統的這一番話威力不亞於一盆冷水澆上頭,讓剛剛還激動不已的蘇秋月一下子就萎靡了幾分,“再說了,我都已經努力這麽久了,小學知識已經三刷完成,初中課程也已經複習過一遍,高中內容更是馬上就要學完了,而且還有你天天在旁邊‘督促’我,隻是一個全地區第一,過過嘴癮也不行?”


    “過嘴癮可以,但為此沾沾自喜,太過得意就不行。”9527對於自家宿主這給點陽光就燦爛,有點進步就鹹魚的樣子已經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但眼看著考試就在眼前,它可不想在最後這一哆嗦的時候,蘇秋月卻掉鏈子敗在最後一步上。所以,這壓力還是得有,剝削……不是,督促也還是得繼續!


    對此,蘇秋月忍不住撇了撇嘴:“知道啦知道啦,要是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不光是你,我都得被自己給氣昏過去!更別說,現在還有那一百塊錢的獎勵吊在我前麵,我就算是再好吃懶做,也不會和錢生仇的。所以啊,9527你就不要再下載那些奇奇怪怪的啥‘一開口就嚴肅到冷場’的語音包了,這真的太不符合你的人設了。”


    聽到這話,9527多少是放鬆了不少。


    畢竟沒有誰能比它更清楚蘇秋月一家的“財迷”本性,所以這一百塊錢的獎勵倒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直接成了吊在蘇秋月這頭總愛偷懶的“馬戶”前麵的胡蘿卜,都不用9527多說,她自己就在說完那番話後,直接退出了係統空間,開始瘋狂刷題了。


    9527:大意了!早知道宿主這麽財迷,我就應該告訴她努力學習的最後就是能賺好多好多錢!


    蘇秋月:一百塊一百塊一百塊……我一定要賺到這一百塊!!!


    …


    在一百塊錢獎勵的加持下,蘇秋月對下周就要舉辦的地區性小升初聯考考試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衝勁兒。


    “爸媽你們等著吧,這迴地區考試第一名一定非我莫屬!”蘇秋月一邊扒拉著碗裏的飯,一邊認真地同蘇有糧和田鳳娟兩個人篤定地說著,“我問過劉老師了,他說這一次聯考縣裏頭的確是給出了獎勵機製,不光是縣裏頭給的一百塊錢,學校也在商量著要不要給獎勵呢!”


    看著蘇秋月這眉飛色舞的樣子,兩口子雖然為閨女所表現出來的自信神采而感到驕傲,但卻也不免有些心裏頭發酸。畢竟,按照蘇秋月之前的態度,和她現在話裏話外的意思來看,她對於全地區第一所產生的野心主要是因為知道了得到第一就能有獎勵以後才產生的,而不是她真的想要第一名才這樣說的。


    那讓蘇秋月迫切想要得到這一百塊錢獎勵的原因又是啥呢?


    ——因為她覺得家裏頭需要這些錢。


    意識到這一點後,蘇有糧和田鳳娟看向蘇秋月的目光裏就充滿了心疼與慚愧。


    還是他們不夠努力,沒能創造更好的條件給閨女,才讓她天天這麽辛苦隻為了能考地區第一,得到獎勵!


    對此,蘇有糧伸手給蘇秋月盛了一碗湯,囑咐道:“考第一啥的閨女你也別太有壓力,迴頭你要是成功了呢,這一百塊錢就留給你,要是沒成功爸媽給你出這一百塊錢,你可千萬別因為這個鑽牛角尖,迴頭再為了學習給自己身體搞垮了。”


    同樣也給蘇秋月夾了一大塊肉的田鳳娟也應和道:“是啊,不管咋樣,你在爸媽心裏都是最棒的,甭管是第一還是倒數第一,隻要能上初中,那就是好樣的!”


    蘇秋月被她爸媽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與對自己過分不自信的表現給整得有點懵。


    他們這是……


    覺得自己考不上,所以在安慰她嗎?


    “我覺得我爸媽好像是在小瞧我。”夾起肉直接吃,接過湯一口悶的蘇秋月氣鼓鼓地同9527說道,“我覺得我不能再隱藏自己了!我必須要借這一次的地區聯考將自己的天才人設立正立穩!”


    饞肉卻吃不著,隻能抱著書自我催眠說它不餓的9527麵無表情道:“哦,那你加油?”


    “……”


    被蘇有糧、田鳳娟以及9527的態度徹底激起了勝負欲的蘇秋月在吭哧吭哧又吃了一碗飯後,放下碗,抹了抹嘴,對麵前的爸媽豪言壯誌地說道:“我一定會用這次的考試證明自己的!”


    蘇有糧、田鳳娟:“……”


    咋感覺起了反作用呢?


    閨女你可別想不開整那“頭懸梁錐刺股”的傻事兒啊!


    那玩意兒不光容易頭禿,還容易破傷風!


    然後,在蘇有糧和田鳳娟欲言又止,憋了滿肚子的話,目前正在瘋狂腦內發彈幕的時候——隻見蘇秋月直接起身去了他們屋的大炕上,鞋一蹬,被子一蓋,眼睛一閉上的,她就著了。


    她著了……


    她著了??


    她著了!!


    蘇有糧:“……”果然,是我的種!


    田鳳娟:“……”算了,開心就好。


    蘇秋月:(托腮惆悵)感覺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會考地區第一!


    老師們:(眼冒綠光)我們相信啊!


    告辭!


    你們的信任,我要不起!


    —


    縣城裏,蘇秋月這邊正在進行為期一周的考前最後衝刺,蘇有糧和田鳳娟則是忙著給天天倒頭就睡,一邊說著要考地區第一,一邊覺是越睡越多的閨女蓋被子,可以說是忙前忙後,忙得不亦樂乎。


    而另一邊的靠山屯卻已經陷入到了兵荒馬亂般中。


    因為,王翠芬,要生了。


    自打兩個月前家裏頭跟蘇有糧之間發生的那一次爭吵,與對方撂下話來說除了贍養蘇鐵柱和李秀芹以外,跟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的話以後,老蘇家就長久地陷入到了一種極為低迷的狀態中,家裏的每個人都好像是生活在地雷區一樣,人人都如履薄冰一般,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生怕說錯了一句話就引起蘇鐵柱這個當家人的憤怒,以及李秀芹好像炮仗一樣說罵人就罵人的態度。


    而在這樣的氣氛下,王翠芬的日子是肉眼可見的難過了起來。


    雖說家裏頭的這些活都有蘇春桃和蘇夏草來幹不需要她負責,再加上她如今月份大了也不用去上工,讓王翠芬每天除了在院子裏走動走動,沒事兒洗兩件衣服以外,都沒啥需要她去做的活計。但問題就是,不用幹活就等於每天都留在家裏,而留在家裏也代表她要比其他人更多麵對李秀芹和蘇鐵柱這對公婆的時間。


    這讓原本這一胎懷得就不算穩,再加上年紀而有些力不從心的王翠芬還要在身體所帶來的的不舒服以外,再承受起來自自家公婆對她精神上造成的壓力,讓她必須要更多幾分小心謹慎去小意奉承他們。


    在忍受了快兩個月的時間後,王翠芬整個人看起來都瘦了一圈,也叫已經足月卻一直沒有發動的肚子顯得格外的大。


    “有田,你今天要是沒啥事兒,就請一天假別去上工了行不?我今天總覺得肚子墜墜得慌,有些難受。”因為今天天氣實在有些炎熱,王翠芬說著話的時候,莫名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下邊那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熱了,出了不少汗,而覺得潮乎乎的,布料都貼在肉上了,難受得厲害。


    麵對王翠芬這哼哼唧唧的話,蘇有田很是不耐地甩開手道:“你又不是頭一迴生娃,咋那麽矯情呢!這不去上工拿啥養活這一家老小,養活你肚子裏的兒子啊!你快點起開,別磨嘰了,等會兒上工晚了,老三準得給扣工分!”


    蘇有田這邊是隨手一甩,卻萬萬沒想到王翠芬剛說的“難受”根本不是假話,直接就著他的手勁兒,說著就是要摔到地上。


    “翠芬——”


    “媽——”


    幸好,在蘇有田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王翠芬即將就要倒地的時候,剛洗完衣服的蘇春桃看見了,直接丟掉手裏頭的洗衣盆,墊在了王翠芬的身下,讓她躲過了直接倒在地上的衝擊。可這一下不說給蘇春桃壓個夠嗆,王翠芬也還是動了胎氣,隻覺得褲子一濕了,肚子緊跟著就疼了起來。


    …


    王翠芬這一胎生得極為困難,屋裏屋外都能聽見她痛苦的呻、吟。


    造成這樣的原因一方麵是她這近四十歲的年紀終究是有些大了,原本在當年生蘇夏草的時候就傷了身子,如今能懷上這一胎都實屬不易。另一方麵應該就是王翠芬剛剛摔的一跤實在是太過突然,她自己是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臨時發動的。宮口連兩指都還沒打開不說,更是因為衝撞而引起了胎位不正,已經是絕對的難產狀態了。


    被蘇有田急赤白臉拉過來的趙大娘和她閨女大翠兒是靠山屯大隊出了名的接生婆,從趙大娘三十來歲靠給人接生賺錢,到現在她已經五十多了,帶著閨女一塊接生至今,已經有二十來年了。但像王翠芬這樣又是因為外界原因造成的足月早產,又是胎位不正的情況,也都是極為少見的。


    麵對這樣棘手的情況,趙大娘一邊吩咐著閨女在屋裏頭穩定好王翠芬的情緒,時刻觀察情況,一邊從屋裏出來,打算跟蘇有田還有一旁的蘇鐵柱、李秀芹說道說道。


    趙大娘道:“……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我也不敢托大,隻能說是盡力而為。當然了,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我也是覺得送去縣醫院由人家那正經大夫給看看會更好。”


    這話一說出來,幾個人都有些猶豫了。


    一方麵是他們已經聽出來趙大娘表達的意思是這孩子不好生,難產不說還容易大出血,說這話是想告訴他們,出了事兒跟她們娘倆沒關係;另一方麵老蘇家這幾個人雖擔心王翠芬和孩子,卻也不免顧慮於要是去縣醫院生孩子這件事得需要多少錢。


    過了一會兒後,還是蘇鐵柱拍板道:“老大,你去找你牛二叔,讓他幫忙趕牛車,咱們去縣醫院生!”


    說著,他又問趙大娘:“從咱們大隊趕牛車去縣裏起碼得兩個多小時,有田他媳婦兒這肚子……”


    “肯定能受得住。”趙大娘篤定道,“就算是正常生孩子也得折騰個半天一宿的,難產就更有得要疼的了。所以我說讓你們趕緊給送去醫院,也是怕她這胎位不正,到時候再給孩子憋著,那可就……”


    趙大娘這話沒說完,眾人心裏頭卻都明白了。


    這是說再耽誤下去,這孩子可能就會……會憋死在肚子裏!


    想到這裏,蹲在地上的蘇有田也緩過神來了,直接踉蹌地站了起來,跑著朝牛二家去了。而屋裏頭的王翠芬卻還在“哎呦哎呦”疼得喊個不聽。


    坐在院子裏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蘇鐵柱看著在院子裏或許不安,或是彷徨,或是不以為然的家人,隻覺得由心底裏湧現出了一股極為低落又疲憊的情緒出來,壓得他整個人的脊梁骨都像是直不起來了一樣。


    這日子,咋就一下子變成這樣了呢。


    —


    六月十號,是小升初考試的時間。


    整個地區的小學中,五年級畢業班學生都要在這一天進行小升初的地區聯考考試。


    為了這次考試,蘇秋月是堅持了整整一周每天都睡超十個小時的狀態用來學習,雖然這樣的行為在蘇有糧和田鳳娟兩個人看來完全是自暴自棄的表現,但在考試這一天,他們倆也還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做了滿滿一桌的早飯,好能讓蘇秋月以更飽滿的狀態迎接考試。


    “閨女你看,這是你媽昨天晚上就和好的麵,五點就起來給你炸的油條,還有這個茶葉蛋,是你爹我用特意尋摸來的茶葉給你煮的,一根大油條外加倆雞蛋擺在一塊兒,你說像啥?”蘇有糧挑著眉毛,似乎是擔心蘇秋月猜不出來,想要用豐富的麵部表情來提示她。


    “……像一百分?”蘇秋月試探地給出了一個答案。


    “沒錯,就是一百分!”蘇有糧一拍大腿,跟旁邊的田鳳娟說道,“妥了妥了,咱閨女今天考試一定能順利!”


    看著這爺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田鳳娟笑著給蘇秋月盛了一碗雞蛋麵湯遞過去,跟蘇有糧說道:“哎呀行了,別跟閨女那兒鬧了,這現在都不允許封建迷信了,小心讓人聽見給你舉報了!”說著,她又對蘇秋月道,“閨女你先喝點湯暖暖胃口,等會兒再把果子和雞蛋吃了,要是吃那個不夠,這湯裏麵還有麵條呢,碗裏頭沒給你挑多少,你要是愛吃,媽等會兒就把鍋裏頭的麵條都給你挑碗裏頭。”


    “媽這些就都夠我吃的了,你們不用那麽緊張,也不用擔心我。對於這一次的考試,我不說是穩操勝券,但也可以說是胸有成竹了。你們啊,就等著我考個全地區第一迴 來給你們長臉吧!”蘇秋月拍了拍胸口,還不忘補充一句,“還有獎金,到時候那一百塊錢的獎金我拿到手以後咱們就去省城玩吧!”


    說這話時,蘇秋月眼裏閃爍著極大的期待。


    ——對去省城吃喝玩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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