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白說,陰陽脈絡講究的是氣,正所謂內氣萌生,外氣成形,內外相乘,風水自成,而氣乘風散,得水則止,使之行無止,為聚氣不成,乃為兇也。


    不過天地陰陽運行之道,至月令有變化,有相衝克之時,有相合之時,是兇是吉無法一概論之。


    他話的意思就是,這裏是條快死了的陰脈,但是因為山形坐落的原因,依舊很兇險。


    不過再兇險我們也要去啊,花了半小時爬上盤蛇峰,這地方倒是好爬,不坡不陡,而且還有以前搬運煤礦的解放卡車留下的道路。


    到了那個開礦的缺口處,也就是蘇大白說的地門那裏,這地方倒是涼快,嗖嗖的小風往人身上刮。


    那些棚戶房已經塌的差不多了,都是用普通的木板加上石頭和泥土搭成的,做工簡陋無比。


    東子把身上受傷了的外國人放在棚戶房一麵還未倒塌的牆壁上,這時候白孔雀過來了,招唿我們說:“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得到消息,這次的盤口其實是一個礦井,當時死了很多人,礦井也塌了,所以現在還是得麻煩蘇二爺了。”


    蘇大白站在我旁邊,聽聞此話搖了搖頭,“我找不到。”


    東子一聽急了:“誒蘇二爺,別謙虛啊,給他們露一手瞧瞧,你不是說這裏是什麽地門嗎,想在就讓你從這扇大門裏找個縫讓咱們進去就行。”


    蘇大白還是搖頭,然後看我,我趕緊說:“那什麽,行了啊,你們以為看風水是這麽好看的,我們老板是因為......因為沒羅盤啊,你說你們這些外國人也是,也忒不尊重我們這傳統文化了,你說沒給我們準備羅盤,我們怎麽測?”


    白孔雀皺著眉咬了咬嘴唇,一臉為難,“哎,那算了吧,咱們慢慢找。”


    說完她就走了,我頓時鬆了口氣,東子小聲問我:“這羅盤真有這麽玄啊,沒了它還不能定風水了?”


    蘇大白搖搖頭,跟我們解釋說,他在盤蛇峰下麵的時候,倒是感覺到有陰脈的存在,他跟我們說的那些也證實了他的猜測,但是一到這上麵來,蘇大白就感覺不到了,具體怎麽個感覺不到法,他說是這裏的風水氣脈有些不對,有種很錯亂的感覺。


    就像是一大團線團交織在一起,找不到頭尾,怎麽也分不開。


    蘇大白還說,“金四爺在這裏找了四個月都沒找到什麽,四個月時間,就算是雇人把這山頭都挖一遍那都可以了,可為什麽還沒找到,這裏麵絕對有古怪。”


    我覺得也是,要是不出什麽大亂子,以金老四那財迷勁兒,是不可能放棄這裏的。


    東子看了看四周:“這不挺好的嗎,你看這山被挖的多好,角是角,棱是棱的,你就這麽看看唄,萬一能看出什麽來呢。”


    蘇大白看了看,“硬要解釋的話到時也可以,但是不一定準,你們看這後麵的西河,像什麽?”


    我和東子立馬轉身,我們呆的這裏地形有些突出,就像是延伸出去了一塊,正好差不多蓋住了那條西河,不過因為站得高,倒是看得也遠了,這條西河能看到的最遠的是從兩座山中間延伸出來的,再就看不到了。


    那條河從這裏看真的是一絲波瀾都沒有,而且清澈的有些發白,就像是一條白絲帶穿過黃色的土地,和綠色的植被。


    我說:“額...怎麽說呢,像個...像個....”


    東子接過我的話說:“像根白孝帶。”


    白孝帶就是我們那邊出殯時候帶的東西,就是一條普通的白粗布,帶的時候用什麽東西別在頭上就行了,我和東子小時候經常去看人家出殯哭人,然後在後麵拽人家的孝帶子,並以此為玩樂,現在想想還是挺對不起人家的。


    蘇大白聽了我們的話有些生氣,說我們倆是性格頑劣,冥頑不靈的紈絝子弟,那樣子活像是古時候私塾裏的老先生,可是我最看不過去的就是他丫連生氣都生不痛快,就像是憋著一股子勁,不敢挑明了說似的。


    我說:“我們這叫隻要胸中真本事,能令頑劣拜先生!蘇二爺,你服不服,要不讓我們帶著你也頑劣一把,省的你跟沒見識過什麽是的,說個話都窩窩囊囊的。”


    東子也順著我的話說:“對了小瘋,聽說北京六道口那邊開了一家新店,裏麵的妞那叫一個漂亮,而且豆腐隨便吃,你說咱蘇二爺看得上嗎?”


    我說:“去你的吧,那邊是賣臭豆腐的,咱蘇二爺是吃山珍海味長大的,可瞧不上你那豆腐西施!”


    東子說:“那有什麽,他有田螺姑娘,我有豆腐西施,偶爾換換也不錯啊。”


    我還打算說,卻被蘇大白給打斷了,他丟下一句聽不懂就走了,也不管我和東子倆人了,倒是許丫頭聽見我們談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讓東子帶著她去吃豆腐。


    我追上蘇大白,跟他說:“行了啊,兄弟們跟你開玩笑呢,你說你也是,有話就說,大家夥在一起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說句話還藏著掖著的,累不累?”


    蘇大白腳步一頓,指著自己說:“我也算?”


    我故作恍然大悟狀,“也是哈,那你就不算了,畢竟你是我們老板嗎,我們工資還得指望你呢,咱們是公平公正的合法公司,不能搞那些什麽暗地裏的潛規則什麽的不是。”


    眼見著蘇大白臉一黑,我趕緊繼續說:“你看你也是,要不說這老板心思不好猜,要說啊,咱們幹完這票就散夥,我自立個門戶,到時候咱們再當兄弟怎麽樣。”


    他問我是不是真的要自立門派,我說是啊,他又問我要做幺把子還是杵門子,我說都幹吧,反正這倆行當也分不了那麽清。


    我說:“那你就趕緊給我講講這地方到底是怎麽迴事唄,好讓我長點見識,免得以後被人家笑話,好歹也是從刀疤蘇蘇二爺手底下出去的,什麽都不會怎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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