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點頭,跟著我往那邊走,我們生怕那熊瞎子此時還沒死,沒敢走多快,一步步的往那邊挪去。


    我們走到近前,發現那熊瞎子果然是死了,剩下的那隻好眼睛都翻了白,我這才敢舒口氣,狠狠地踢上那隻熊瞎子的屍體。


    這一腳差點沒把我疼死,我腳丫子像是撞到了石頭上,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嘎子不厚道的笑了:“嘿嘿,這位老板,你也不看看這隻熊瞎子什麽樣就踢,你看它的皮毛,硬的根鋼針似的。”


    我蹲下來一看,果不其然,那一根根的毛發都是倍兒硬的,而且還厚實,活像是個大盔甲罩在上麵,怪不得子彈都穿不透。


    不過怎麽可能呢,就算是熊也不可能有這麽硬的皮毛啊,嘎子也從沒見過這種,我們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我才說:“算了,管他娘的怎麽迴事,咱們走吧。”


    嘎子本想把那兩個熊掌帶迴去,可惜太沉了,我們又沒刀,隻得作罷。


    迴去的路上,我們在一棵大樹旁發現了那個被熊瞎子舔了臉的外國人,他已經疼昏了過去,血流了一地,也不知道死沒死。


    我問蘇大白還管不管了,他還沒說話,嘎子突然解開褲腰帶,當著我們倆人的麵在地上撒了一泡尿。


    估計嘎子是沒喝水的原因,那味實在是太大了,我趕緊捂著鼻子問他在幹什麽。


    嘎子一臉嚴肅,用手捧著下麵的泥土,和他那泡尿和在了一起,然後一灘一灘的往外國人臉上捧。


    蘇大白立馬轉過身去跑遠了,我也差點沒吐了,嘎子這時候卻說:“我們鄂倫春族的方法,你別看惡心,對大麵積的傷口還是挺管用的。”


    他看了看那個外國人,又搖搖頭說:“不過他傷得太厲害了,我也沒有把握。”


    然後嘎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包在外國人頭上,隻留下倆鼻子眼出氣,其餘地方都裹的嚴嚴實實的。


    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我們也不好見死不救,迴去的路上我和嘎子輪流背著那個外國人,蘇大白始終離我們遠遠的,半點都不肯湊到前麵來。


    我嚇唬他:“這山裏可有一隻人頭狗,速度極快,幾秒鍾就能把一個大活人給搬走,所以說蘇二爺,你還是在我們身邊來比較好。”


    他還是不肯,我也隻能作罷。


    背這一個外國人,路又不好走,我們花了將近四十分鍾才迴到駐營地,沒想到正好跟東子他們碰了個對臉,見他們一個也沒少,我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雖然沒少,但也一個沒多,我心中已有答案,知道那個外國人八成是迴不來了。


    東子臉色不好看的拽著白孔雀,後者衣衫不整的,粉紅色的肩帶都露出來了,小腿以下還都是泥,我心說壞了,該不會是東子狼心大起,跟白孔雀發生了什麽不該發生的吧。


    東子看見我,一把摔下白孔雀向我這邊走來,我本想出聲勸他幾句,但是卻被他搶了話頭,“靠他二大爺的,一個個都他媽的不讓人省心!”


    罵完他就迴帳篷了,白孔雀本來低著頭,這時候卻突然抬起來,對著東子的背影跺了下腳,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絲小女孩的表情。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對著後麵跟上來的蘇大白說:“誒,你說我是不是長的挺醜啊,要不怎麽漂亮的都不喜歡我呢?”


    蘇大白聞不了尿騷味,本來想略過我,但聽我這麽一說就停下了,想了想說:“還成。”說完他似乎也覺得有些敷衍,又高抬貴手摸了摸我的狗頭。


    啊不對,是我的腦袋。


    嘎子幫著我把那受了重傷的外國人放下來,白孔雀這時候才覺得不對勁,湊上來一看不免驚唿,我趕緊讓那禿頂教授和大羅馗拿醫藥包來,一邊簡單的給白孔雀解釋了一下,好讓他知道,這外國人變成這樣可不是我們做的。


    給人上藥這事我插不上手,我呆在那裏也存粹是添亂,因此隻好先躲到一旁。


    東子帳篷旁邊站在許丫頭,那小孩不知道為什麽猶猶豫豫的就是不敢進去,我叫了她一聲,她轉過頭來看我,我這才發現她手裏還抓著一條胳膊粗的大蛇。


    我登時就他娘的無語了,許丫頭見了我卻如同見了救命稻草,飛快地跑過來把大蛇往我這邊一遞,讓我給她烤了吃。


    那條蛇還是活的,正對著我‘次次’的吐信子,兩隻眼睛冰涼無比,身上是黑色的鱗片,也不知道是什麽物種。


    我小時候因為淘被蛇咬過一次,手腕子上到現在還有兩個牙印,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雖然沒那麽厲害,但是也從不敢主動去招惹這東西,心裏對它總是還有點恐懼。


    因此我隻能對徐丫頭說:“你...你還是...去找東子吧,我不....不太會烤蛇。”


    許丫頭挺失望,在我臉前轉了兩遭,見實在是沒辦法了,就找了個地方把那條蛇放了。


    白孔雀那邊已經包紮的差不多了,也是那個外國人命大,居然被救活了,隻是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那外國人頭上被白紗布一圈一圈的包得像個粽子,喉嚨裏一直哼哼唧唧的,應該是很痛苦,我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臉,幸好還在。


    白孔雀表情有些激動,死死的攥著拳頭才沒發泄出來,一想也是,我們這還沒走到盤子呢,就折了一個半了,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我也不好去安慰她,就去了東子的帳篷裏,問他在那溫格達華大草原上到底發生什麽了,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個喪氣表情。


    東子本來在帳篷裏躺著,聽了我的話氣唿唿的坐起來就開罵,“真他娘的氣死個人,你說小瘋,那小白鳥是不是隻傻鳥啊,啊?要不怎麽這麽蠢,簡直是蠢到家了!”


    東子發了好一通脾氣,才稍微平靜了下來,我見他終於能聽進事去了,就把我們在山上的遭遇給他講了。


    東子在聽到毛負子的時候,表情驚訝,不可思議的說:“不是吧,那蘇二爺也中招了?”


    我點頭,“你們不會也中招了吧,到底怎麽迴事,快跟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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