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把自己和曹丕提到過的絕妙想法給曹操講了,興致盎然地說道:“要是您能讓張將軍把人捉來,我就趕早把琴師準備好,到時候天天給他談錯曲!”


    曹操聽了隻覺得這小子的想法永遠這麽天馬行空。


    曹操說道:“我也想親自會會他,隻是想捉他怕是沒那麽容易。”


    一軍主帥,哪有那麽容易被抓?真要把周瑜抓著了,估計孫權那邊也快玩完了!


    曹衝不免有些歎息。


    他多想把周瑜給抓過來,讓華佗和張仲景給他調養調養身體,最好把他養胖一些!


    讓世上失去周瑜這麽個美男子的方法那麽多,直接讓他人沒了多不好!


    曹衝說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您不如吩咐一下張將軍,有機會活捉的話一定要活捉!”


    曹操說道:“行了,能耐沒多大,口氣倒是挺大,一天到晚要人活捉這個活捉那個,小心你自己被人活捉了去!”


    曹衝說道:“那肯定不會,他們捉我幹嘛,我文不成武不就的,一天到晚就負責吃吃喝喝,誰會費那個心思來捉我?”


    父子倆正說著,郭嘉他們陸續過來了。


    曹衝乖乖地當起了旁聽生,坐在旁邊聽他們討論江陵局勢。


    第97章 【早知如此】


    曹衝旁聽完江陵局勢研討會,發現還是沒自己什麽事,隻得溜達迴去沉迷收菜。


    傍晚他種出了第二茬甜竹筍,想去擼滾滾,又想起曹丕他們的反應。


    算了,等以後他要是能有個封地什麽的,再找個山頭種滿滾滾最愛吃的竹子養幾隻玩玩。


    到第二天要出門,曹衝才發現趙雲不見了,他問過許五才知道他家子龍被沒收了!


    沒收的人還是他親爹和他親哥,先是他兩個兄長去跟曹操說曹衝跑去擼滾滾的事,又說趙雲此人對曹衝沒有真心。


    曹操聽罷,便讓人把趙雲扣押了。


    曹衝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徑直找上他爹替趙雲喊冤。


    子龍多好的名將體驗卡,他還沒來得及收集足夠多的圖鑒他爹就冷酷無情地沒收掉,讓他本來就短暫的擁有時間變得更短了!


    曹衝說道:“子龍連三哥都能打贏,哪會製不住那隻食鐵獸。您別聽三哥他們的,子龍對我可好了!”


    曹操倒不覺得曹衝會被他三哥逮迴來那隻野獸傷到。


    主要曹衝越發地信任趙雲,趙雲卻沒什麽軟化跡象。


    這可不是什麽好勢頭。


    曹操隻問了一個問題:“趙子龍跟在你身邊這麽久了,若是安排他帶兵上陣,你有把握讓他不帶著底下的人跑了嗎?”


    曹衝語塞。


    他還真沒把握。


    唉,還是他王霸之氣不足!


    曹衝唉聲歎氣地走了。


    他隻是擼個滾滾,代價居然這麽大!


    曹衝一想到子龍體驗卡丟了就心疼,不太想去荀攸那邊讀書,也不太想和曹丕他們一起吃午飯。他心裏不高興,索性翹課一天騎著馬兒出城,準備去莊子那邊隨便吃點什麽。


    曹衝時常去莊子玩,起初都是許五許六輪流跟著他去的,後來有了趙雲,曹衝便愛帶著趙雲去。


    這次曹衝心情不好,獨自出了城才想到自己沒帶上許五他們。人都在城外了,路也早就走得老熟,曹衝也懶得倒迴去了,隻掏了幾個錢托個閑漢迴府說一聲,讓許五帶著人跟上來。


    閑漢得了錢便去給曹衝跑腿,許五一聽曹衝自個兒出了城,哪敢耽擱片刻,趕忙喊上幾個候命的侍衛上馬往莊子方向追去。


    不知是不是閑漢報信報得滿,許五幾人一路急追,路上竟不見曹衝蹤影。抵達莊子外,許五見著了正往外走的王景,不由上前問道:“公子可在莊子裏麵?”


    王景一愣,搖著頭說道:“公子沒來啊。”


    許五心中大驚。


    沿路好玩的去處曹衝以前都去玩過,照理說曹衝應該不會在半途中跑去別的地方才是。他忙讓人沿路找找,看曹衝是不是中途遇到什麽事耽擱了,自己則急匆匆趕迴城中去向曹操稟報此事。


    曹操剛安排完江陵那邊的事,聽說許五有要事求見,皺著眉讓人把許五放進來。


    等許五說明原委,曹操勃然大怒:“你們平時就這麽跟著他的?”


    許五跪著不敢辯駁。


    照理說隻要不是曹衝說不用他們跟著,他們兄弟倆總有一個人是寸步不離跟在曹衝身邊的,偏今天曹衝一大早跑來跟曹操討迴趙雲,他想著曹衝一會肯定要去荀攸那邊讀書的,便給曹衝準備好點心茶水直接去荀攸那邊候著了。


    曹操沒有耽擱,馬上叫來許褚,讓他點批人手出城搜查。


    整個荊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誰敢在他眼皮底下動他兒子?!


    傍晚。


    餘暉落了滿江。


    曹衝是被餓醒的。


    他感覺自己脖子有點疼,抬手往頸上摸了摸,頓時“嘶”地倒吸一口冷氣,徹底清醒過來。


    曹衝一骨碌坐起身,打量起四周的環境,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艘小船上,船艙不算寬敞,站起來肯定要撞到腦殼的那種。


    船身晃晃悠悠的,明顯還在航行中。


    周圍逐漸暗了下來,眼看是快要天黑了。


    曹衝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還是熟悉的那雙手,他沒有換個軀殼,那就是他被人抓到船上來了。他迴憶著路上遇到的事,他走到半路,見一女孩兒坐在樹下哀哀地哭,不由下馬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處,不想對方還沒迴答,他就覺脖子一疼,沒了意識!


    曹衝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這是遇上套路了啊!


    難道還真有人盯著他,費盡心思想要抓他迴去?


    這不能夠吧。


    這些人抓他幹嘛?


    他不僅沒用,還很能吃!


    曹衝揉了揉自己還隱隱作痛的頸窩,試著撩開門簾往外看,就撞上個船娘打扮的姑娘正要掀簾。


    他眨巴一下眼,一下子認出這就是坐樹下騙他的小姑娘了。


    “有吃的嗎?我餓了。”曹衝一屁股坐了迴去,開始討飯吃,絲毫沒有被人活捉的驚慌,倒像是來別人家做客是的。


    小姑娘見曹衝什麽都不問,倒覺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道:“有的,我去給你取來。”


    曹衝瞧見小姑娘毫無防備地轉身,隻覺這小姑娘當綁匪不夠專業,不僅不把他綁起來,還這麽單純地把後背留給了別人。他正琢磨著怎麽逃脫,就見門簾又被掀開了,一個年紀比小姑娘大兩三歲的少年邁步進來,臉上冷冷淡淡地沒什麽表情。


    少年冷著一張臉警告:“船上都是我們的人,你別想逃。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就是想拿你換迴我們夫人。”


    曹衝大半天沒吃東西,老餓了,懶得迴應。等小姑娘把飯菜端進來,他看了眼寡淡的菜色,沒什麽胃口,不過還是吃了大半。


    好歹給自己攢點力氣。


    吃飽喝足,曹衝才思索起少年剛才的話來,這人說換迴他們夫人,要這麽大費周章拿他去換,估計就是劉備的人了。可若是劉備的人,難道不是換迴阿鬥更要緊?


    除非這人說的夫人不是甘夫人,而是糜夫人。


    聽說糜夫人的兄長糜竺散盡家財、送上妹妹,再獻上奴客兩千,全力支持當時有些落魄的劉備,幫助劉備度過了低穀期。


    隻是這糜夫人後來卻沒什麽記載,估計是哪次打仗被扔在半路上沒了。


    曹衝還真不清楚他爹一共擄了劉備多少個老婆孩子,算下來他去過甘夫人那邊好幾迴,每次都隻見到甘夫人和阿鬥,其他人也不知是被安置在別處還是不願出來露麵。


    曹衝填飽了肚子,嘴巴就閑不住。見少年抱著劍守在艙門邊,他不由跟少年叨叨起來:“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你們這種利用別人的善心來害人的事情多了,以後就沒有人再願意對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了。世道險惡,我們管不了別人,卻應該管好自己,絕不為世上的艱難與險惡添磚加瓦。我聽說你們主公素有仁名,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少年反駁道:“與主公無關,是我們自己動的手。”


    曹衝“哦”地應了一聲,已知曉這些人估計蟄伏了很久,一直在找機會營救糜夫人她們。


    也怪他這次疏忽大意,想著連去南陽那麽遠都一路無事,所以栽在了自己最熟悉的路上。


    既然這些人準備拿他去換迴糜夫人她們,曹衝倒是不大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對少年的交換人質計劃提出質疑:“這是要帶我去江陵那邊嗎?江陵離這裏遠不遠啊?我聽人說那邊都要打起來了,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傷著我了怎麽辦?你看看我,可不是能和人對打的料!”


    少年忍無可忍:“……閉嘴!”


    船上的時間無聊得緊,少年又不願意陪聊,曹衝隻好躺下開始打遊戲:收菜,種菜,修路,生產,探索!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摸索,曹衝逐漸掌握了一點野外探索的掉落規律:野外探索很可能獲得他所在的地方有關的東西!


    比如他在莊子上探索,有可能掉落筒車、釣竿這類田園生活器具;又比如他在鄧城那邊探索,掉落的東西就與鄧城的困境相關;還有他跳轉到海島莊園,就會掉落軍工鏟之類的趕海工具。


    可惜的是,他昨天剛把三次野外探索搞掉,沒機會試試在敵船上能抽出什麽!


    這麽難得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就再也不會有了!


    曹衝安心打了兩天遊戲,在旁人眼裏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非常地沉穩。


    他倒是想找個機會給曹操他們遞個信,可惜這船一直在水上漂,偶爾靠個岸也是到荒無人煙的野地補充點柴火或者上個廁所之類的,壓根沒給曹衝往外遞消息的機會。


    曹衝想想逃跑了還得自己想辦法找路迴襄陽,半路上也不知會不會遇到什麽歹人,頓時就放棄掙紮了。


    反正劉備他們要是提過分的要求,他爹估計選擇直接大義滅兒,他還是好吃好喝等著被交換迴去好了!


    如果目的地當真是江陵的話,說不準他還能提前見見周瑜和諸葛亮!


    唉,早知如此,他就不天天把活捉馬超、活捉周瑜、活捉諸葛亮掛在嘴邊了!現世報來得太快了!


    曹衝坐起身來,歎了口氣。


    堵在艙門的少年抬眼看他。


    相處了兩天,曹衝已經知曉這少年乃是糜竺門客之子,名叫滿陵。


    這時期姓滿的人曹衝就知道一個滿寵,還是他爹手底下的,想來每個時期都會有不少人默默無聞地出生、默默無聞地死去,能留下姓名的估計也就那麽一撮運道好、實力強的人物。


    這滿陵目測挺能打,估計是個時運不濟的娃!


    見滿陵朝自己投來個眼神,曹衝積極慫恿道:“船艙裏太悶了,要不我們到甲板上比比誰尿得遠?”


    滿陵:“…………”


    誰要跟他比尿得遠?!


    就沒見過被抓後像曹衝這麽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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