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就原諒他消氣,可比起她的原諒來說,他更在意的還是她的平安冗。

    深夜的街道上車流行人已經很少了,比起白天這個城市的繁華,夜晚的它顯的寂寞了許多。

    海遙驅車上了高價橋,初春的夜晚,風卻還是涼的,她將車子的窗戶全部都打開,風像是冰冷的沾濕了海水的綢帶一樣重重拍打著她的臉和身體。

    那些疼痛清楚襲來的時候,她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湯宜晴也不在,湯啟勳也不在,她是孤身一個人,這麽晚的海邊,也不會有人看得到她找得到她,她就是哭的撕心裂肺也沒人看她的笑話。

    有多久不曾哭過了?似乎到了他的身邊之後,總是眼淚多過於歡笑。

    他帶給了她全世界最幸福和最溫暖的愛情,他給了她一個如此安穩的家。

    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他堪稱完美。

    這世上有錢有貌的男人,不知道私生活混亂成了什麽樣,他卻數十年如一日的等著自己,守著自己,從不曾有過一刻動搖對自己的感情和心意。

    若是換了別的女人,興許就要感恩戴德了,若是別的女人遇上這樣的事情,興許也不會如她此刻這樣的生氣,可她卻偏偏不能。

    他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她忠誠於他,而他亦是忠誠於她,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如果說因為他平日裏待她極好,是一個合格滿分的丈夫和父親,犯了一次這樣的錯誤,她就該寬宏大量毫無原則的原諒一次,那麽她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犯一次錯,然後不知廉恥的對他說,我平日裏一向安分守己,我也是好妻子好母親,我就錯了這一次,你不能怪我你必須原諒我?

    可這世界,對於女人總是苛責的,男人沾花惹草叫做風流,女人做了同樣的事情卻是不要臉下流無恥的婊/子!

    可海遙知道,她總歸還是會忍著眼淚和心酸,將這一頁重新翻過去——

    就算是心裏留下了一道疤痕,就算是不知要吞下多少眼淚和委屈,可為了康寶為了小湯圓,甚至是為了自己這樣飛蛾撲火的愛過一次,她也會原諒,可是……

    現在,至少是今晚,她不想看到他,不想聽他說話,不想碰觸一切和他有關的東西。

    看到他,她就會想到在湯宜晴臥室裏他不著寸縷的樣子,看到他,她的心就會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撲麵而來的風已經越發的冷了

    幾分,夾雜著一些鹹鹹濕濕的味道,雖然冷的徹骨,卻可以讓人清醒。

    海遙放慢了車速,拐上通往海邊的沿海公路,海水拍打岩礁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了。

    在a市生活了這麽多年,海遙從不曾在夜晚來過海邊。

    此刻下了車,站在漆黑的大海邊,那黑色的,漫無邊際的大海,似乎可以吞沒這世上所有人的傷心事。

    而你站在這裏的時候,似乎也能感覺到,與這天地萬物想比,人類自己,人類的那些煩惱,渺小的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海遙攏了攏大衣,踩著細軟的沙子一步一步向海邊走去。

    海風潮濕冰冷,將她的頭發吹的飛舞起來,像是傳說中唱著誘人歌聲的海妖。

    她的臉龐濕漉漉的,隻是辯不出是眼淚還是海風吹來的水霧,可那一雙眼眸卻是分外的明亮,亮的像是天邊最耀眼的一顆星星。

    海遙在海邊一塊岩礁上坐下來,海浪拍打上岩礁,濺起的冰冷的海水打濕了她的衣褲,她卻是動也不動。

    人在難過的時候,似乎總是喜歡通過自虐來讓自己的心不要痛的那麽厲害。

    似乎身體上的疼痛就可以壓製住心底的痛了一樣。

    海遙抱緊了雙臂望著浩瀚的海麵,海似乎也睡了,沒有了白日裏的喧囂,除卻偶爾懶洋洋的海浪拍打過來之外,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海遙想起那些過往,像是不忍卒讀第二遍的書一樣,連迴憶都是辛澀的。

    她放下了一切,甚至連顧亦殊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不再理會,她隻想將自己的全部都放心的交托給他,她百分百的信賴他,可他卻給了她這樣的迴報。

    她知道自己不該去鑽牛角尖,可現在,她想要放縱自己一次,放縱自己任性一次,矯情一次!

    “就算是心裏再不高興,也不要這樣委屈自己。”

    肩上忽然一重,還帶著溫暖體溫的大衣輕輕罩在身上的同時,海遙聽到身後有溫和關切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

    她的心倏然一顫,立時就迴過頭下意識的輕喃出聲:“啟勳……”

    話音還未落,她眼底的一線光芒就化作了濃稠的化不開的夜色一般的漆黑,海遙低下頭,緩緩垂了眼簾,唇角有些苦澀的挑出一抹笑:“怎麽是你啊世鈞……”

    她的表情看起來辛澀酸苦,可陸世鈞卻是深深知道,他的苦,隻會比她更重更深。

    她的難過還可以表露出來,他卻隻能深深的壓抑在心底。

    誰都不能說,更不能對她說。

    陸世鈞微微彎了腰,伸手想要將大衣給她攏好,海遙卻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陸世鈞的手指一頓,旋即卻是不顧她的閃躲,依舊固執的將扣子給她係好。“謝謝。”

    海遙輕輕開口,說出口的瞬間,兩個人都靜默了片刻。

    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在悄然的流淌,他們都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此定格,再也不會前進一步了。

    “海遙,就算是朋友,也不用這樣的客氣。”陸世鈞讓自己不要再去想她的那一聲‘謝謝’,他走到她的身邊,在她身側的大石上坐了下來。

    海遙沒有做聲,隻有海風吹來,是兩人之間唯一的聲音。

    “你怎麽會來這裏?”

    海遙不露痕跡的輕輕拭去眼淚,輕聲詢問。

    陸世鈞看著那一片漆黑的大海,卻並不迴答,反而溫聲說道:“海遙,你看這海……”

    海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茫然,隻有連著海麵的天幕上點點星子,隻有遠遠的燈塔的光芒,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白日裏,它是那樣的喧嘩熱鬧,而到了夜晚,就算是如大海這樣強大,卻也是孤寂的。”

    陸世鈞輕輕一笑,似乎是在變著法的安慰她:“大海尚且要承受寂寞,大海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刻,何況是人呢,人這一輩子總不能一次錯就不犯對不對?”

    海遙忽然警醒看向他:“世鈞?你……”

    你是怎麽知道的,不過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

    她還未曾詢問出聲,身後卻是傳來車子的引擎聲。

    兩人都停下了交談,陸世鈞向響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對她低低開口:“他來找你了,迴家去吧。”

    海遙卻是坐著不動,她亦是不曾迴頭看一眼。

    知道是他找來了,但卻仍是不肯迴頭。

    有的時候人總是這樣的奇怪,不來的時候你強烈的渴盼著別人來,而別人真的來了的時候,你卻又違拗心願嘴硬的說不想見,快點滾。

    ps:更新完畢,明天繼續~~看標題應該能明白,結尾進入倒計時了。。

    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與愛人永別三

    更新時間:2012-8-30:56:56本章字數:3215

    有的時候人總是這樣的奇怪,不來的時候你強烈的渴盼著別人來,而別人真的來了的時候,你卻又違拗心願嘴硬的說不想見,快點滾。言藺畋罅

    說起來,這天底下的女人,大抵在對疼寵自己的男人麵前,都是如此吧。

    “海遙……”

    陸世鈞伸手輕輕扶住她的肩,還欲再說什麽,卻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然後用力的甩開在了一邊。

    “遙遙……乎”

    湯啟勳冷冷看了陸世鈞一眼,複又望向海遙輕輕開口:“遙遙……我們先迴家好嗎?”

    海遙坐在那裏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麵前的大海。

    大海尚且有無能為力的時刻,更何況是一個普通的人呢,他肯這樣低聲下氣,她是不是該順勢給他個台階下冗?

    她不過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何德何能讓他這樣優秀的男人做到這樣的地步呢?

    看在別人眼中,隻會覺得她這個人太固執不知變通,萬一男人哪天不耐煩了,豈不是要得不償失?

    她心裏百般的矛盾,可人卻是固執的不肯搭理湯啟勳一句。

    陸世鈞悄無聲息的轉身走開。

    海風吹來,將湯啟勳輕柔低哄的話語也送了過來:“老婆……都是我的錯,你就是生氣,也等迴家再說好不好?你看看你的手都冷了……”

    陸世鈞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步一步走遠的,他的耳邊似乎遠遠響起一道輕柔甜美的聲音來:“老公……”

    “老公……你在哪裏?”

    “老公……你什麽時候迴來?”

    “老公……你又不迴來吃飯了嗎?那好吧……那你晚上早點迴來……”

    她的嬌嗔,她的落寞,她的喜悅,她的哀傷,他再也無法觸碰了。

    曾經整顆心都圍著他轉的女人,曾經全部的愛意和付出都給了他的女人,他視若無物,從不曾將她放在眼中。

    而現在,她終於等到了肯和她一樣用心的人,她也終究,會幸福了吧?

    湯啟勳握住海遙的手,想要用自己的體溫暖熱她的手掌,可剛一觸到她冰冷如石的手指,海遙卻是倏然甩開了他的手:“你別碰我!”

    她的聲音很尖銳,尖銳的似將這寧靜的夜都敲碎了一樣!

    她的動作突然而又

    很重,幾乎差點讓湯啟勳站立不穩從岩礁上跌落下去。

    他駭了一大跳,有些吃驚的望著她,而海遙也似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止一般,怔愣望著自己的手……

    她怎麽會有這樣的舉動?她怎麽會甩開自己心愛男人的手?

    是真的太過生氣,還是覺得……

    那雙手已經髒了,再也不能觸碰自己?

    海遙覺得心口裏一陣一陣抽.搐著縮緊,似乎唿吸一下都在絞痛,她緊緊的按住胸口,唿吸漸漸的急促起來。

    “遙遙……”

    湯啟勳的聲音似乎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一般,沙啞而又無力,他站在她的麵前,卻是再也不敢伸出手來。

    海遙忽然抑製不住的眼淚直往下掉,她起身,跳下岩礁,步伐有些淩亂,卻又透著幾分的倉皇。

    湯啟勳見她這般模樣,隻覺心痛難當,恨不得將她狠狠擁入懷中,說上幾萬遍對不起!

    可她方才那樣過激的反應,實在是讓他害怕,害怕自己若是再靠近一些,她會不會做出更強烈的反應……

    “遙遙……”

    湯啟勳見她步履蹣跚,幾次都要摔在沙灘上,終究還是忍不住,追上她就要將她拉入懷中……

    “湯啟勳……”

    海遙卻含著淚看向他,聲音輕輕的,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算我求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不要再跟過來好不好?”

    “遙遙……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我比你還要難受,還要自責,不管怎樣,你先跟我迴家去好不好?你不想見我,我就不出現在你麵前,直到你想見我想和我說話為止,好不好……”

    湯啟勳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溫柔而又關切,他的眼睛中自始至終也隻有她一個人存在,他依然是愛她的,深愛。

    她都明白,可不知為什麽,所有的感覺仿佛都已經變了。

    她無法像以前那樣看著他,親近他,無法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待在他的身邊,她的身體裏似乎藏著一匹發瘋的猛獸,不受控製的讓她想要失控的咆哮!

    “我不想迴家。”

    海遙狠狠抹掉眼淚,淒楚一笑:“啟勳,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能迴我們的家嗎?我看到家裏的一切我都會難過,因為那裏全部都沾惹著你的氣息,我想到你和別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做著隻有我們夫妻才可以做的親密無間的事情,我就恨不得立刻

    死去!”

    “我都懂……遙遙,你心裏想什麽,我都明白,因為當年的我,何嚐不是這樣熬過來的?”

    湯啟勳的笑容忽然變的淒楚,甚至還帶著讓人難以置信的脆弱:“說起來你也許覺得誇張,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這輩子隻嫉妒過一個人,隻怕過一個人……”

    海遙狐疑的看著他,他的麵容上是說不出的一種複雜的情緒,讓她的唿吸都不由得靜了下來,等著他的答案。

    “那個人就是陸世鈞……遙遙,也許你更不會相信,直到現在,直到今天,剛才,我看到他站在你的旁邊,我仍舊會緊張的一身冷汗,為什麽我會這樣害怕他?”

    湯啟勳連連苦笑:“因為我愛的幾乎發瘋的女人,當年那樣深的愛著他,愛到我都絕望了。”

    海遙聽他此刻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低落和消沉,亦是覺得心口發疼。

    男人們向來自尊麵子重過一切,這樣私密的心事,他若不是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也絕不肯開口對她講的。

    “遙遙,我知道你心裏的苦和難受,隻會比我當初還要多,我能體會到你的痛,所以我更加的自責,更加的心痛,我知道我錯的很離譜,我或許連你的原諒都得不到,可是,我還是想要爭取,拚盡我的全部爭取,我和你有今天實在太難了遙遙……”

    他的聲音忽然哽咽了起來,餘下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湯啟勳別過臉去,唇繃緊成了一條堅毅的線。

    不知哪裏的燈光遠遠的照過來,海遙幾乎能看到他唇角微微的抽動,還有眼角那一片氤氳的水光……她的心驀地就疼了,軟了。

    他們走到今天有多難,沒有人比他們彼此更明白。

    他不過是無心之失,又不是有意為之……

    海遙覺得自己的心弦一點點的鬆開了,原本的那些固執和堅決,似乎也要消散化開……

    “啟勳……”

    她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眼淚卻是紛然而落。

    最壞的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你有多愛自己的愛人。

    你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最在乎的人,才可以狠狠的傷害你。

    “我們先迴家好不好?”

    聽到她的低喚,湯啟勳的眼眸倏然明亮了起來。

    他上前了一步,伸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觸手的感覺提醒他,陸世鈞方才來過,她的肩上還披

    著他的衣服……

    海遙正欲點頭,可迎麵而來的海風卻是送來一縷若有似無魅惑的芳香……

    那味道,是陌生的,可卻又帶著一點說不出的熟悉。

    海遙幾乎是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湯宜晴身上的味道……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的僵了起來,胃裏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的翻湧,要她幾乎忍不住吐出來。

    海遙捂住胸口,臉色雪白,一陣一陣的幹嘔,湯啟勳見她這般模樣幾乎嚇壞了,他慌忙攬住她輕輕拍她的肩,聲音急切:“遙遙……你怎麽了?是不是吹了冷風胃裏不舒服……”

    他越是靠近,那味道就越發的濃烈,海遙滿心的酸苦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怔仲看著他,卻是清楚看到他勃頸處的那些吻痕……

    ps:兩更連發~~~~這幾天更新的蠻快的啊,可是竟然沒有一張月票,好囧啊。。。不衝榜也不要讓我這麽慘吧。。。淚

    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與愛人永別四

    更新時間:2012-8-30:56:57本章字數:3213

    他越是靠近,那味道就越發的濃烈,海遙滿心的酸苦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怔仲看著他,卻是清楚看到他脖頸處的那些吻痕……

    綿密的疼痛像是萬千銀針一起刺來一般,紮的她痛楚難當。言藺畋罅

    她想要狠狠推開他,她不想聞到其他女人留在他身上的味道,她也不想看那些挑釁一樣的痕跡……

    可她卻根本不能動彈,她像是一具可笑的木偶被釘住了腳一樣,連動都不能動。

    她沒有辦法釋懷,就像是她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像那些有錢人家的太太一樣,對丈夫在外麵有無數女人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乎。

    她們要的是身份地位,而她要的是平等的愛情。

    “遙遙,遙遙……你怎麽了?你說話啊?”

    湯啟勳見她一動不動,臉色如紙一般,可那一雙眼睛卻又好似魔怔了一樣竟是一點光彩都沒有,眼珠也不會動,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冗。

    他急的一頭大汗,握了她的肩膀搖晃了許久,她才微微一轉眼珠,似乎驟然的清醒了一樣。

    海遙一點一點的退出他的懷抱,她站的遠了一些,那味道就沒有那麽強烈了,她覺得好受了許多。

    “遙遙……”

    她的目光讓他害怕,湯啟勳

    心痛如絞,可卻再也不敢靠近半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好好照顧孩子們……”

    海遙死死的咬住牙關,她不想讓自己哭出來,可提到孩子,就想到康寶懂事的模樣還有小湯圓那張可愛討喜的小臉……

    她是一分一秒都沒有辦法離開兩個孩子的啊!

    可是現在,她卻更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繼續麵對湯啟勳……

    “遙遙……你別這樣好不好?別這樣……”

    湯啟勳的眸光似乎碎成了萬千碎片,他不停搖頭,聲音哽咽沙啞:“遙遙,就算是……就算是我求你……不,就算是看在我們兩個孩子的份上,你別走,別離開我們好不好?”

    海遙再也忍不住,蹲下來將臉埋在膝上,大聲的哭了起來。

    如果她不愛他,如果她不在乎他,如果她像是那些豪門少奶奶一樣,隻是愛著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該有多好?

    可是她偏偏愛他,愛到超越了自己的一切!

    所以,她沒有一點點辦法容忍,容忍她心愛的人上了別的女人的床!

    容忍原本屬於她的一切,沾染上了其他女人的氣息!

    她怎麽去麵對他?看到他就想起他和別的女人纏綿了一夜的情境?日子還怎麽過下去?

    無法麵對,無法原諒,不是因為不愛,恰恰是愛的太深。

    所以眼裏才揉不下一粒沙子,所以心中才容不下一點點的背叛!

    她哭的幾乎昏厥,像個孩子一樣放縱的嚎啕大哭,那哭聲就仿佛是一把刀子,切割著他的五髒六腑,切割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從來不曾這樣恨過自己,從來不曾覺得自己也會有這樣無可奈何無力的時刻!

    他心愛的女人痛苦成這樣,可他卻偏偏什麽都不能做!

    “遙遙……”

    湯啟勳低低喚著她的名字,他微低著頭,俊逸的容顏上滿是憔悴的疼惜和悔恨,他緩緩蹲下身子,幾乎是哀求一般開口:“遙遙……怎樣你才能高興一點?怎樣你才能好受一點,你說,我什麽都答應你……隻是,不要這樣哭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聽不得你這樣哭,我受不了你有一點的委屈,這比讓我去死都難受!遙遙……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說我死了你就開心,我現在就願意……”

    “你走好不好?”

    海遙忽然抬起頭來,她哭的嗓子都嘶啞

    了,一雙眼睛亦是腫的如同桃子一般,可眼淚仍是紛湧而下,幾乎不能停止。

    湯啟勳看著自己這輩子久久小說網的女人,他的目光幽深的幾乎要把她吞沒,那裏麵的萬千柔情和無盡悔恨,海遙都看的明白,可她咬了牙關,緩慢的別過了臉去。

    “好。”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時間久的連海風都沉默了,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那一聲,卻像是一把悶悶的錘子,重重的敲在了她的心口上。

    海遙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倏然落下,她咬緊了牙關,緊到牙根都生痛起來,卻是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湯啟勳緩緩站起來,可他的目光卻仍是定格在她的身上,她蹲在那裏,小小的一個,脆弱的讓他的心疼的幾乎窒息。

    他真想不管不顧的抱住她,任憑她怎樣生氣都不丟手,可他卻終究還是忍住了。

    他說了她想要怎樣,他都會答應她,他這輩子隻騙過她一次,他承諾過,再也不會騙她,那就是真的再也不會騙她。

    “我走可以,但是你不能一個人在海邊待一夜,你想去哪裏,我讓淮叔送你過去,遙遙……你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麵前,可以,但是我要時刻有你的消息,遙遙……我是你的丈夫……”

    海遙不等他說完,就啞著嗓子打斷了他的話:“讓淮叔送我去阮素問那裏。”

    長安和慕之恩恩愛愛,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她這樣子去,豈不是讓朋友也跟著傷心難過?

    蕭瀟和霍彥東也是蜜裏調油一般,她不願去打擾朋友們的幸福。

    而盛夏,她原就很苦了,她這樣子去,豈不是還要讓盛夏反過來擔心她勸慰她?

    心中盤算許久,竟是連一個可以去的地方都沒有。

    想到以前和邵晉恆在b城的時候,阮素問曾經和她說起過,他有一個小小的別院就在b城郊外,那裏群山環繞,十裏桃花,而且與世隔絕,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與世隔絕,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不就是與世隔絕嗎?

    湯啟勳未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個去處,但卻還是立刻應了下來;“好,我現在就讓淮叔送你去好不好?”

    海遙點點頭,顫抖著扶了膝蓋站起來,她的身體已經被冷風吹透了,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僵硬而又笨拙。

    湯啟勳想要扶她,可手伸出去,卻依舊是定格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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