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青聽他這樣說,心中一陣悲涼,慧虛雖然表麵上不提,但畢竟不是沒有門派觀念。他雖然沒有明說,意思已然明顯,倘若自己和他學武當功夫,自然要將陳家的一切拋棄。


    陳素青幾乎沒怎麽猶豫,便道:“武當功夫博大精深,我資質平庸,怕是學不會了


    。”


    慧虛聽她拒絕,也不勸阻,隻是婉言道:“你既然一心想要報仇,學成這個不是難事,怎麽又反而膽怯起來?”


    陳素青苦澀的笑了一下,道:“非是我膽怯,我隻是想,要是丟了自家的根基,縱然報了仇,又有什麽意思?”


    慧虛聽他這樣說,目光閃動了下,過了許久,才道:“那麽隨你便吧。”說著便轉過目光,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陳素青見他不理會自己,心中又有些失落,便道:“你要笑我不識時務了。”


    慧虛聞言,頓了頓,又歎了口氣道:“你的話原也沒有錯,要是連根都沒了,別的事還有什麽意義呢?”


    陳素青聽他語氣略帶蒼涼,心中猜他又被觸動心腸,於是便道:“瀟碧山莊之於我,就如同武當之於你是一樣的。”


    慧虛聽到了武當二字,神色劇烈的動了一下,但立刻道:“武當之於我?武當算什麽?有什麽要緊?”


    陳素青聽他的話,又像是在賭氣,便欲再說,但是慧虛就自顧自的喝起酒來,將頭扭到了一邊,也不管她了。


    陳素青見了,知道他的古怪脾氣又犯了,也不理會,她自己心中本來煩悶,便自己迴屋去了。


    到屋中坐下,又想起慧虛同她說要收他為徒的事情,反過來再想,心中反而又有些猶豫。


    她也不知道慧虛所言是真是假,又怕自己若真的起了興致,慧虛是假意,豈不是下不來台,到時候被慧虛取笑,才真正難看。


    況且她心中也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陳家的功夫。想到這裏,她又把風淵劍法拿了出來,輕輕摩挲。


    其實慧虛所說的道理,她隻聽一遍就明白了,但她也有自己的道理,千難萬難,她總歸不會丟了自己家裏的東西。而且借助他人之力,總覺得與那嫌貧愛富,背信棄義之人沒有區別。


    更何況,風淵劍在陳素青心中一直是天下第一,風淵劍法雖然不是聲名顯赫,但陳素青也一直引以為傲,若要她承認風淵劍法低武當一頭,是萬萬不能的。


    陳素青深歎了一口氣,又仔細迴想起在家中時父母教導,實在沒有半點關於心法之念。


    她心中懊悔,隻怪自己有父母庇護之時,沒有好好學習劍法,她雖然聰慧通透,但不肯下苦功的,每每練劍,都草草而過。


    陳素青也想不通為何父親未將心法交給她,按道理說這風淵劍不該沒有心法,難道是自己劍法一直不能匹配到那一步?


    想到這裏,陳素青心中自然更是追悔莫及,卻不知道其實陳敬峰沒有教她心法,卻其實別有一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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