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漱月聞言也微微愣了愣,將酒盞放了下來,又用手輕輕在上方拂了拂,好像在拂去本就不存在的酒氣。


    她又看了看梅逸塵的酒盞,才笑道:“我哪裏會對梅公子不放心。”


    說到這裏,她便舉起的酒盞,悠悠的飲下了那盞酒,飲完之後,又對梅逸塵笑道:“再說了,恕我無狀,梅公子想要毒死我,隻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梅逸塵知道,萬泉莊不僅富有資產,也有很多人脈,那些明醫方士多願意結交,她這話一點也不誇大。


    想到這裏,心中不禁生出一些不知是羨慕還是低落的情緒來。


    梅逸塵麵上也有些尷尬,隻能道:“這酒怎麽樣?”


    江漱月笑了笑,放下酒盞道:“梅公子,您是喝過玉露酒的。”


    梅逸塵幹笑了兩聲道:“啊,是,這酒跟玉露酒是沒法比。”


    江漱月輕笑了一下,又道:“倒是別有風味。”


    梅逸塵攏了攏袖子,臉上露出了一點遲疑的神色。


    江漱月見氣氛有些僵了,便給二人又倒上了酒,笑道:“梅公子,這一路風霜苦寒,再飲一杯吧。”


    梅逸塵端起酒盞,笑道:“此番下江南,春和景明,不比北方,東風來的晚,這杯酒,還是敬姑娘。”


    江漱月聞言笑了笑,便飲下了這杯酒,梅逸塵也賠飲了一杯。


    梅逸塵見她嘴角噙笑,知道氣氛已經緩和,便指了指桌上的菜道:“那道魚羹,是我特意叫他們做的,上一次你不是還叫人送了魚來給青娘嗎?”


    江漱月笑了笑,便朝錦雲使了個眼色,錦雲便過來給她舀了一碗魚羹。


    江漱月接過魚羹,笑了笑道:“我是嶽州人,江湖之畔,確實愛吃魚。”


    梅逸塵點了點頭道:“那這菜我算點對了。”


    江漱月又吃了一勺魚羹,又給梅逸塵斟了一盞酒,道:“你我匆匆相見,又匆匆相別,本該設席為梅公子餞別,現在隻以薄酒一杯,聊表別意。”


    梅逸塵也給江漱月倒滿了酒,笑道:“我在洛陽,多蒙姑娘照顧,這杯酒還是我敬姑娘。”


    江漱月也不推拒,又同他一起飲下了這杯酒,此事江漱月的眼睛已經有了些晶瑩的光,依舊是滿麵笑容的看著梅逸塵。


    梅逸塵看著她,又攏了攏手,臉上依舊有些猶豫的神色。


    江漱月笑道:“梅公子,有事嗎?”


    梅逸塵慌忙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


    江漱月也沒說什麽,隻是微微側身,一手扶鬢,一手又給梅逸塵倒了盞酒道:“都說西出陽關無故人,前路多艱,我三敬公子。”


    梅逸塵慌忙舉起了盞,笑道:“洛陽這裏盤龍臥虎,姑娘一個人周旋其中,才最不易,還是我敬姑娘。”


    江漱月又笑著飲下了這杯酒,雙麵微微泛出了些酡色,被那燭火一照,更顯得明豔動人。


    梅逸塵看著他,歎了口氣道:“都說洛陽牡丹天下第一,兩次來,都不當時,無緣得見,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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