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火大,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皇後娘娘被他氣得也不輕,許久之後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端著正宮皇後極有尊榮和禮法的架子陰霾道:


    「這是紫禁城,不是雍親王府,爺如今登基做了皇上,更應該顧及些體麵才是,諸如剛才那般的羞恥之言,臣妾規勸皇上還是不要說了,有損皇家威嚴,更有損皇上的聖德。」


    他把自己比喻成配種的野豬,把她們這些女人又當做什麽?傳宗接代的母豬嗎!?


    在他眼裏,是否隻有顧悠然一個女人是女人,其他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政治利益的保障?


    尤其是她……


    他是不是覺得她這個皇後坐得極其礙眼?想早日將她從鳳位上拽下來,好給顧悠然讓座!?


    皇後娘娘想及此,便滿腹的怨恨。


    難道隻有顧悠然是女人嗎?她也是啊!這後宮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女人,難道不應該得到他的憐惜嗎?!


    更何況,她又從未做錯過什麽。


    府裏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孩子的事兒,打他提醒後,她更是未生過半分殺心,他為何要如此薄情的對待自己!?


    還是……因為她姓烏喇那拉,打從她和他成親的第一天起,在他心裏,她對他來說就隻是利用,相敬如賓就好,從未想過要交付感情?


    他是不是擔心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坐上了皇位,外戚過大,會危及皇家利益,所以從一開始便從未真心對過她?他們之間就隻有利益……


    皇後娘娘看著他,隻覺得心寒如冰。


    又忍不住抱有一絲的期待:


    她嫁給他的時候,他隻有十三歲,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真的有如此深沉的想法嗎?


    可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她肯定了。


    若說其他皇子,還真未必有這樣的心思,可是四爺有。


    四爺是所有皇子中,最深沉內斂的一個,從小就古怪,連先皇都曾批他是「喜怒不定」……


    皇後娘娘絕望了。


    夫妻之間,沒有什麽比一次又一次的確定對方從未付出過真心更讓人寒涼。


    尤其……他們之間就真的隻有那些冰冷的算計,複雜的利益,除了她的暉兒是帶著熱血的以外,其餘的,全是可以化成銀子的帳,一筆筆的,清楚的很。


    沒有一個不是能等價代換的。


    「嗬嗬……」


    皇後娘娘又輕笑了起來,覺得自己何其可悲。


    母族的人是這樣,用她來算計,她的夫君也是如此……


    他們統統都把她當做棋子,讓她在棋局中艱難輾轉,齟齬前行。


    四爺是個耿直的人,且脾氣不好,不發火時看著像個道士,一發火那就是閻羅王,能嚇死人。


    「朕不知羞恥!有損聖德!??」


    四爺火爆的拳頭已經握的嘎巴嘎巴響了。


    蘇培盛在後邊看得直驚。


    不是他誇張,他真覺得皇上好像要揍人。


    他吼聲震天,似要把這景仁宮的瓦片都給掀掉,顯然動了雷霆之怒。


    蘇培盛囧囧有神的想著,待會兒要真打起來,他是該拉架還是在旁邊看著?


    畢竟皇後也不是啥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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