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是捧她,還是故意讓她與人為敵。


    隻是那微帶著涼意的聲音,即使是熱情的誇著人,說著如蜜似的好聽的話,也隻讓人覺得口蜜腹劍。


    言辭不誠,心裏的羨慕嫉妒倒是暴露無遺。


    七福晉也自知搞砸了事兒,可話都已經說出來了,也不是想收就能收的了。


    一時間有些尷尬,也不知該怎麽是好。


    倒是八福晉雖被這麽暗諷了,卻也沒覺得受了什麽刺激。


    她此生受到的最大的打擊無非就是那個人不愛她了,原來她數年的深情不過是自己想像出的幻影。


    她本無意參加這樣的活動,今日,也是衝著顧悠然才來的。


    看了那日在青藤齋無意中得知的書,她心中感觸良多,便派人去查書籍的作者,想要與之請教一番,希望對方可以點化自己,驅除她心中的糾結煩悶。


    可誰知……那背後的人竟然是她。


    和碩側福晉。


    原本她對她這樣爭寵上位的女子是不喜的,可四爺被關進宗人府,當她得知和碩側福晉竟孤身一人向皇上請罪時,心中也不免對她敬佩幾分,消除了之前的偏見。


    想著,這麽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四爺會如此寵愛她,怕也不隻是因為她長的好,或者性格有趣。


    可如今一個酷似她的女子成日的在她麵前轉悠,搶了她的男人,強占了她的地方,成了她的噩夢。


    哪怕她此時此刻欽佩顧悠然,可看到她這張臉時,心中也不免有些鈍痛。


    卻還是想把心底的話說出來,跟她聊一聊。


    從前她驕傲,對自己要求甚高,不許她高貴端莊的形象有絲毫的損壞,可如今她和八爺的事情早已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她因他產生的那些驕傲已經被踏的毫無尊嚴……


    之前她所在乎的,仿佛都不重要了。


    她像是一個沾滿泥濘的影子,虛無而躲在陽光背後,落魄如鬼魂,難以發聲。


    眼前的這些人,從前她在乎自己在妯娌中的地位,有些事情,哪怕是打碎牙齒和血吞,也要光鮮亮麗,不讓人知道分毫……如今她已狼狽至此,便無意顧及那麽多了。


    她太沉重了,需要解脫。


    「和碩側福晉,若是你遇到了我今日的困局,會如何做?是會繼續守在男人身邊,還是……和離?」


    她寥落的聲音清淺而出,幽幽的,透著無限的寂涼。


    眾人聽著幾分傷感,幾分心疼她,更是震驚她能將這樣的話直接問出來。


    女人提出和離,原本就驚世駭俗,如今她要提的對象還是個皇子,眾人心中都吃驚不已,具都看向了顧悠然,想知道她會如何迴答。


    這位女子,也是個不同尋常的人。


    顧悠然見她實在痛苦,似是糾結了很久了,便道:「如果你還愛他,就再爭取一下,如果他實在傷你太深,那就離開他吧。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你活著的意義不僅僅是為了這麽一個人。」


    眾福晉聽到她這話震驚萬分。


    哪兒有勸分不勸和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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