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心裏想的是,九哥那天說的也有點兒道理,他也不能太不夠意思了,不能讓八哥擔著擔子,他就什麽都不做了。


    所以他得在關鍵時刻幫他八哥一把,為他八哥說情。


    八爺想順勢推差的計劃就這麽泡湯了。


    看著十爺苦悶不已。


    李衛瞧著十爺,當即就針鋒相對起來,「十爺您提點的是啊,王公貴胄的債確實難催,就比如說您!」


    「打您欠銀子開始,除了四爺催的那十萬兩以外,您又還錢了嗎?沒有吧?因為八爺給您擔著,所以您就有恃無恐的不還是吧?微臣在這此公正的陳述出事實,您反而覺得是微臣太過嚴厲,因為債本來就難催——您說的這叫人話嗎?!」


    李衛聲色驟然專厲,一下子拿出了他對官員們催債的架勢:「您這分明就叫做官官相護!可恥又可惡!!真不知道您哪兒來的這麽大臉還敢在朝堂上說債難催要體貼八爺!」


    「誰的債不難催?是個債它都難催!八爺不辦實事兒就該被批評,您偏袒維護就是不對!」


    「……」


    「……」


    李衛接連說了好大一通,聽得老十一愣一愣的,直感嘆他肺可真好,竟能一氣說這麽多話。


    李衛把想說的都說完以後,站在旁邊喘喘氣兒。


    八爺黨剛才懟了他們四爺這麽久,這迴也該吃瓜落了吧!


    他瞧著上邊的皇上,看皇上怎麽處置這事兒。


    總得把十三爺放出來才行啊,眼下四爺瞧著是不咋關心朝廷政事兒了。


    那天他還以為四爺又放棄了呢,結果側福晉跟他說什麽「爭是不爭,不爭是爭,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的話,繞的他半天沒聽明白。


    後來迴去又翻看的《菜根譚》才明白了點兒。


    反正就是現在按兵不動就是動的意思唄!


    可十三爺得早點兒拉出來啊,要不朝堂上就他一個人,雖然他很能懟,但他孤獨啊!


    皇上一邊聽李衛斥責著兒子胤?,一邊翻看李德全拿上來的胤禛的請假摺子。


    剛一打開,他就臉黑了。


    這臭小子!


    請假請的可真夠簡潔的,算上兒化音,也才八個字兒:陪媳婦兒,請假一月。


    康熙爺看得頓時一口氣堵在胸口喘不上來。


    生兒子幹嘛?


    一個個都是給他添氣的!!


    康熙爺再看向台下的老十,怒氣頓時就壓不住了,訓斥道:「老十!怎麽還沒還銀子?銀子你都花哪兒了!?」


    老十瑟縮。


    銀子……他都吃了啊。


    見十爺不敢說自己那點兒破事兒,李衛當即道:「會皇上的話,十爺品行良好,就是能吃,錢沒幹別的,全吃了,其中鴨子吃得最多,每日必去京粹軒,一點就點五六隻鴨子,除此之外還點了別的吃的,微臣幫十爺粗略算了一筆帳,他一天大概吃了普通百姓家三個月的糧食!」


    李衛此話一出,眾朝臣譁然。


    這得是多大的一筆帳啊,怪不得十爺還不上銀子呢,這吃得也太豐盛了些……


    康熙爺大怒,當即下令:「胤?,罰你今日不許吃飯,欠款必須在一個月內湊齊,否則你就永遠也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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