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黃毛,其實還是有點後怕的,打得這麽狠,應該都算刑事責任了。所幸黃毛沒有找學校也沒有報警,我估摸著他要麽真的怕了,要麽就是憋著找迴場子呢,跟高中時的小痞子一樣,整天想著當老大,什麽事都想用武力解決,好像其他的方法都很丟麵子似的,“真他媽的,這麽大的人了,傻逼”,我心裏想。


    至於以後怎麽樣,現在想不了這麽多,愛誰誰吧,常山說了,敢操他媽就不怕他爸報複。當天完事後我就給韓飛打了電話,聽完後他隻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我想他雖然不齒黃毛的為人,但是這麽多年還是有點感情的,黃毛挨了打也沒找他,基本上算是跟他決裂了,韓飛心情估計也很複雜。


    這一戰之後我們幾個倒是出了名,什麽“幾個大一的把那個黃毛打服了”、“502宿舍個個都是黑社會”,越傳越邪乎。走在宿舍樓裏我們開始頻遭側目,學生會查鋪的時候態度也客氣了不少,就算人數不夠,隻要說一句“一會兒就迴來”,他們就默默地走了,以前可不是這樣。


    另一個改變是,我們竟然收到了不少情書。其中藝術學院的居多,看來學藝術的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我們班的女生都覺得我們是流氓,藝院的傻妞卻把我們當成了偶像。這可把常山他們笑抽了,一段時間內,常山、丁明明和邵基分別都有了女朋友,這幾個孫子春風得意,宿舍卻冷清了許多。


    我也收了不少情書,有的還放了照片在信裏麵,不過我對這種胸大無腦的女生真是提不起興趣。我偶爾會拿情書氣宋靖菲,把女生的照片給她看,“你看看人家,有胸有屁股的,你再看看你,嘖嘖??????”宋靖菲也不生氣,“嗬嗬,我知道你什麽都不敢做,我會閹了你哦,認真的”,說得我直冒冷汗。


    常山他們出去談戀愛不在宿舍時,我會經常去學校裏逛逛,剛剛開學,各個社團都開始納新了,校園主道上擺了一溜小攤,熱鬧非凡。我隨便看了看,發現大部分都是草台班子,目的無外乎騙會費和騙學妹,無聊至極。走到校道盡頭時,看到羽毛球協會在納新,想想沒事打打羽毛球也好,就走了過去。


    相比其他社團廟會似的熱鬧,羽毛球協會的攤位顯得冷冷清清,隻擺了一張桌子,後麵坐著一男一女,也沒有新生上前詢問。我走過去,“你好學長,我想加入羽毛球協會。”


    看著生意上門,那男的也沒什麽激動之情,扔給我一張表格,“填表格登記一下。”


    我填完登記表交給他們,那女生還算熱情,“同學,我們的入會費是50元,每個月組織一場比賽,平時自由訓練,學校的球場可以免費用。如果決定加入的話,後天帶著會費參加迎新大會就行了,具體時間地點短信通知。”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學姐。”


    迎新大會的那天我去了,看到教室裏坐了十來個人,隻有三個女的,長相都很一般,頓時興趣大減,迴宿舍繼續睡覺了。


    轉眼開學快一個月了,日子過得很平淡,上課、翹課、打球、喝酒是四個主要項目。


    另外,我通過了校運會的選拔,加入了學院400米項目的備選陣容,每天傍晚都要參加訓練。


    第一天訓練的時候我早早來到了操場,發現我們班有四個人參加訓練,另外三個都是女生,文莎也在裏麵,她練1500米。


    訓練很苦,每天要先圍著操場勻速跑十圈(每圈400米),然後再變速跑2000米,最後再由隊長帶著做體能訓練,每天訓練下來基本上是瘸著走迴宿舍。


    不過練了幾天之後,我卻越來越享受這種極度疲憊帶來的快感。結束訓練後我會去食堂打包一份飯菜和一片西瓜,迴到宿舍先把西瓜解決,接著洗一個冷水澡,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的瞬間,我感覺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飄飄欲仙??????


    文莎也每天訓練,繞著跑道一圈一圈地慢跑,我從右邊跑過她身邊的時候會拍拍她左肩,開始她總是往左邊轉頭,我則哈哈笑著加速往前跑。後來她學乖了,這招再也騙不了她了,我就隻是輕輕拍拍她肩膀,也不說話,默默地等到下一圈再拍她一下。


    做完體能訓練,隊長會領著我們在草地上圍成一圈吹牛逼,幾個高年級的見多識廣,有些牛逼吹得我們一愣一愣的。他們大都有了女朋友,訓練完了他們的女朋友會買了水送過來,大一的都是一臉豔羨,有的會死皮賴臉地叫“嫂子,我們也渴啊!”


    其實我也很羨慕他們,想想宋靖菲,畢竟不在一個地方,很多溫柔不是隻靠電話就能給的,她應該也有羨慕別人男朋友在身邊的時候吧,想起她那句話:“我們能堅持到畢業嗎?”


    宿舍裏那幾個有女朋友的孫子除了上課能見到外,其他時間段都屬於失蹤人口,往往我都上床睡覺了他們還沒迴宿舍,不用問就知道去哪個角落苟且了。我們宿舍也很久沒好好喝頓酒了,倒是跟一起訓練的這幫人喝過幾次,文莎偶爾會一起去,但從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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