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狗子打,這當然是玩笑話。


    曹柘又豈是那等胸襟狹隘之輩?


    曹柘看著從半空中飛過去的狗頭,曹柘大聲喊著‘不要這樣’。


    然後順手給那些正抱球跑的鬼修們,變出球門和籃筐,讓雜亂的運動,變得有了規則和章法。


    “別光顧著傳球,射門啊!射門!投籃也可以!投籃也可以!”


    “哎!那個鬼!你怎麽迴事?用腳投籃可還行?”曹柘的聲音,混合在鼎沸的聲浪裏,也顯得不那麽明顯。


    至於狗子的唿救聲,就更沒有人···啊!不對,是沒有鬼在意了!


    一場混合運動的球賽之後,方才的那點抑鬱之氣,全都散盡。


    所有的鬼修,都躺在星空下的草甸上,看著漫天的星鬥,相互之間聊著心事。


    原本可能分作兩派的鬼修隊伍,經過了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又徹底的融為了一股。


    事到臨頭,各有選擇,本就無可厚非。


    既是朋友,將來又是戰友,當然還是要祝福為要。


    大家都要前行,分道揚鑣的路口,不要怨恨,也不要不甘,彼此看著背影祝福便好。


    他日再相逢,未必不能再踢球。


    繼續做鬼修,固然可以在某個特定的崗位上發光發熱,轉做了武修,難道就不能成為守護族群的力量?


    狗子的腦袋,掛在籃筐下的濾網上,就那麽懸掛著吊在那裏,風一吹便不住的蕩漾。


    而他卻在那裏唱歌。


    歌聲跑調跑了十萬八千裏,但是躺在地上的鬼修們,卻都跟著齊唱起來。


    沒有頭的狗子身體,雙手捧著脖子,如同毛毛蟲一般扭動著身體,進行著無法完全言說的律動,尷尬的舞蹈,讓人隻想摳掉眼珠。


    曹柘沒有離開,而是和這些鬼修們瘋鬧了一個下午。


    彼此之間,原本還有的一點點生疏與隔閡,也在這一次的玩鬧之中,似乎完全散去。


    坐在狗子的身體旁邊,曹柘拍了拍狗子的肩膀,然後用隻有狗子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凡嬉笑怒罵,不成體統,都差不多有傷心事。我不過問,但是記得別成心魔。”


    “往後歲月,萬族戰場,你我同袍,還需彼此多多關照。”


    狗子的身體一愣。


    其實仔細來看,如果沒有了那顆很搞笑的狗頭,狗子的身姿是筆挺的,即便隻是隨意坐著,也比其他鬼,顯得更有氣質一些。


    “知道了!”狗子這次沒有滿腹的騷話,隻是用腹部發音,迴答了簡短的三個字,聲音渾厚而又鎮定,半點也沒有玩笑。


    曹柘在熱鬧的下半場,悄然消失在了玄陰峰。


    隨後拋出了盤玩多日的遮掩靈球。


    下界環境已經穩定,遮掩靈球也打磨的差不多了,曹柘也是時候到下界去,繼續之前的謀劃了。


    雖說是下界,但其實除了元氣稍稍稀薄些外,其它方麵倒是沒有短缺。


    此時各處靈山福地的修行門派也都早已歸位。


    曹柘所傳的武道,也已經流傳天下,為許多人所學、所用。


    雖還遠遠趕不上上界的進度,卻也已經逐漸成為主流。


    畢竟,修仙對資質、因果、根腳等方方麵麵的要求,實在過於嚴格了些。


    不似武道,隻要活的,會喘氣的,都有可能學會,然後通過努力精進。


    曹柘入下界之後,沒有耽擱。


    隨手調動眾生大網,將早就篩選好的人選,全都召集到一處山穀之中。


    山穀周遭,青光蔽日,元氣充盈,開滿了各式繁花,數不清的靈山異果。


    一千人同時出現在此地,相互卻都僅僅隻是打量著,並沒有人貿然的相問,或是大吵大嚷。


    曹柘既然要挑選伏兵,自然是以那些耐得住寂寞,心性、品格,都傾向於平穩些的人為主。


    過於冒失,或者激進者,即便是天賦再好,曹柘也不會去選。


    等到曹柘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人群中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看來你們都不是很意外。”


    “早就猜到是我了?”曹柘問道。


    一千人沒有人迴答,安靜的就像沒有活人。


    曹柘卻很滿意。


    “今天,在這裏,我們的對話,不會存在於任何的記錄。”


    “是任何的···包括那是好似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視線。”曹柘接著道。


    此時,在場所有的窺靈,都被曹柘用專門針對它們的幻術,蒙蔽了眼睛。


    鑒定術早就提醒過了,這些小家夥的智商不高,很好糊弄···隻要找到它們,發現它們,針對性的使用幻術,真的不難。


    在它們看到的視界裏,所有‘跟拍’的對象,都在一如既往的進行著原本活動,沒有什麽異常。


    “坦白說,你們都不是特別出類拔萃的人。”


    “唯一的優勢便是,相對比其他一些人,你們或許都顯得冷靜···甚至淡漠一些,但這並不完全是你們的本身的底色,也可能隻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殼。”


    “因為不善於處理事情,不善於與人打交道,所以用冷漠和冷靜,來偽裝自己。”曹柘毫不客氣的指出這樣的事實。


    人群稍稍有些騷動,有人似乎按耐不住想說什麽,但是卻最終沒有開口。


    曹柘說的沒有錯,他們多數人的冷靜,不是出於天賦或者能力,而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偽裝。


    真正能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高人,哪有那麽多?


    不到二十萬人中,挑選出一千個來,完全不可能。


    換句話說,真有這份能耐的人,早就已經出類拔萃了,何必等到曹柘來挑選?


    “選你們來,是因為你們能耐得住寂寞。”


    “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繁華。”


    “你們或許好奇,我找你們是有什麽事。”


    “我可以先告訴你們···絕不是什麽好事!相反它會無比的艱難,比你們往日的沉默,更顯卑微。”


    “有誰不想繼續,可以立刻上前一步,我絕不追究,隻是抹除這段記憶後,便送迴你們原本的生活軌跡,成龍成蟲我都絕不插手幹預。”曹柘繼續說著。


    人群中,有近百人猶豫了片刻,然後往前邁出一步。


    曹柘也說到做到,一揮手收走了他們這段期間的記憶,然後將他們送出了這個山穀。


    這些人,是真正的無勇者,長久的沉默與沉悶,已經剝奪了他們最後一絲‘探險’和‘探秘’的勇氣與信心,強行留下來對曹柘的幫助也不大。


    曹柘需要的是能夠耐得住寂寞的守秘人。


    而不是真正已經失去勇氣,不敢拚搏,不敢再戰的懦夫。


    人得先自救,旁人才能伸手去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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