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細想排名的問題。


    單純的滅世、毀界,固然簡單直接,且刷分效果極佳。


    但是推動世界不斷的蓬勃向上,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上限,或是開拓進取,同樣可以獲得極高的評價。


    曹柘甚至都能斷定,他這一個十年,能再次鎖定種族第一,開創出浩然之道,是關鍵點。


    所以,隻要在接下來的九十年裏,表現的無可爭議。


    那麽哪怕存在被‘壓分’情況,他也依舊有可能,奪得總榜第一,站在頂端。


    順著排名往下看,第二名是紅玉!


    這個不出曹柘所料。


    紅玉雖然屬於跟著蹭分,但是畢竟曹柘所做的許多大事,都隨身帶著她,她在其中起到了多少作用不知···但總歸是有作用的。


    放置在無數世界中去對比,可能不算出類拔萃。


    但是在眼下這個世界,得一個第二名,也算是恰如其分。


    至於第三名,卻並非另一個抱大腿的馮生,而是由曹柘傳授了《種田經》的張生。


    馮生落在了第四名,以他個人的才能而言,這已經算是一個極高的位置了。


    其實,如果不是第一名的話,從第二名到第十名,本質上沒有什麽區別。


    “這也隻是暫時的數據而已,且不說單單這個單獨的聊齋世界還有二十年,其中也會發生一些排名變化,二十年後就是第一次世界融合。到那時另一個世界的十萬名競賽者,也會合並進來,所有既定的排名,會遭到大洗牌。”


    曹柘接著快速掃了一眼前百名單。


    記住這些名字,然後關掉眼前的麵板。


    一步跨出,已經返迴了武當山。


    接下來,曹柘並沒有著急的去尋找新的強大神隻的道法之身,窺探其奧秘。


    而是變化一番後,去探訪民間,擅長繪畫和雕刻者,拜訪學習。


    不過兩三月的功夫,曹柘見過了不少名頭響亮的技藝者,不斷的取長補短,從技巧上,曹柘已經增進到了極高的境界。


    隻是要將法身神韻,附在畫像或是雕琢在木石之上,卻極有難度。


    曹柘可以選擇直接以意念灌注,賦予神韻。


    但如此一來,無論是製作什麽觀想圖、觀想雕像,本質上都是在複刻他曹柘而已。


    不僅如此,等閑材質,根本無法承受曹柘的神韻灌注。


    他需要將技巧拔高一截,突破到一個技近於道的境界。


    從單純繪畫或者雕刻的層麵,賦予一幅畫,一件雕刻品以神韻。


    這一日,曹柘遊曆到了蘇州。


    聽說有一位吳姓畫工,繪畫的水平非常優秀。


    時常有人,向這位畫工請畫各方神像,隨後將畫像請迴家去,掛在廳中。


    從此便鬼邪避讓,不敢靠近。


    曹柘便有心想要前往拜訪。


    若是這位畫工,身為凡人,卻能畫出令妖邪鬼怪驚懼的神像來,這就說明他已經找到了如同畫龍點睛般的竅訣。


    曹柘此時,多日不曾打理衣衫,又變化的頭發、胡子淩亂。


    遠遠看去,就像是乞丐一般。


    隻是身姿卻很是挺拔,並不像尋常乞丐那般岣嶁、萎靡。


    走在大街上,不需要曹柘去找這位吳姓畫工,隻需稍稍牽扯手指,命數推動之下,這名畫工便碰巧上街,遇到了曹柘。


    在看到曹柘的一瞬間,這畫工便挪不開視線。


    隨後曹柘走到哪裏,他便跟到哪裏。


    終於在一條小巷處,堵住了曹柘的去路,隨後跪倒在地磕頭拜倒道:“弟子吳良有,拜見呂祖!”


    曹柘聞言,稍稍一愣,隨後一算便知。


    這吳畫工最喜畫呂祖像,如今見了他,卻以為是見到了呂祖。


    “你認錯了!我並不是呂祖!”


    “我不過是一個遊方之人,哪裏擔得起呂祖的名號!”曹柘說道。


    吳畫工卻跪地磕頭,認死理道:“我絕不會認錯,您就是呂祖啊!”


    曹柘隻能笑道:“你既然這麽篤定,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我很喜歡你的繪畫技術,如果你能夠為我畫一張讓我滿意的畫像,我便給你一隻畫什麽成什麽的神筆。”


    吳畫工聽聞此言,更加篤定曹柘的身份是呂祖。


    急忙引領著曹柘迴了家中。


    隻見吳畫工的家中,處處掛著不同風姿的呂祖像。


    這些畫像雖並不寫實,但是意境卻極為了不起。


    即便是曹柘看了,也隱約感覺,仿佛能與呂祖隔著畫紙對視一眼。


    “果然,民間多奇才異人,雖不入修行之門,卻是在合適他們的行業裏,有著非同一般的技藝。”曹柘心想至此,也再次堅定了已經定好的路線。


    吳畫工先用淨水洗幹淨手,隨後點燃了三支香,認真盤腿坐在蒲團上,誦念了幾遍安撫心境的經文。


    緊接著,就開始不斷的打量曹柘。


    足足觀察了一個時辰之後,才開始下筆。


    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他便畫好了第一幅畫。


    但是自己看了看後,卻又快速揉成一團。


    接著是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


    如此一直到第九幅畫,已然到了夜深之時。


    吳畫工方才捧著畫卷,走到曹柘麵前,拜倒說道:“確實是弟子孟浪了,您絕非呂祖,卻定是如呂祖一般,有著通天徹地造化的真仙。”


    “弟子能否知道您的名字,然後日夜誦念、叩拜,好消除自己的不敬之罪過?”


    曹柘卻先接過了畫,展開一看。


    畫卷中的曹柘,與他此刻的形象,可謂沒有半點相似。


    而是身穿玄黑色道袍,道袍上卻繡著玄武神獸圖案,腰間挎著劍,手中卻捧著書卷,站在山巔之上,似乎抬頭望天,又似在俯首看向大地。


    “有點意思,有七成相似了!”曹柘笑著說道。


    隨後伸手一指。


    門外庭院中,種植的竹子,飛了一截過來。


    在桌麵上一滾,便化成了一隻畫筆。


    “此筆可畫一切生靈、死物,卻有三不畫,一不畫神!因為神隻有靈,你受不住。二不畫妖鬼!若是繪畫成真,你吃不足住,害人害己。三不畫美人!沉迷紙片人,身體是會日漸消瘦的!”


    說罷之後,曹柘便抱著那一卷畫,消失在了吳畫工的麵前。


    以普通的凡竹,化作能作畫成靈的‘神筆’,曹柘使用的正是斡旋造化之神通。


    曹柘對吳畫工說有三不畫。


    但如果他真的都畫了,還能活下來,那麽將來自然還有再見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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