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晉修剛接起電話,對方飛快的用熟練的英語說了一句話,緊接著很快就把電話掛斷了。


    墨晉修懷疑自己聽錯了,坐在座位上,目光直愣愣的看著前排座位的靠背,一時沒有反應。


    直到空姐甜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生,飛機即將起飛,請您把手機關機,係好安全帶。”


    墨晉修才抖著手把手機關機,收迴口袋,雙手捂著眼睛,緊咬牙關,肩膀卻有細微的聳動。


    空姐看他的模樣,猶豫了一下,聲音更加輕柔,似乎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先生,請係好安全帶。”


    說完之後,那名空姐轉過身就走了,並沒有站在那裏確定他是否係好安全帶。


    現在並不是旅遊旺季,飛機並未滿員,頭等艙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墨晉修這一橫排隻有他和另外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剛上飛機就睡了過去,臉上帶著疲倦,看起來像是一個頗有名氣的明星。


    墨晉修放下雙手,微微側過身子遮掩微紅的眼圈,抖著手把安全帶扣上,才麵向窗外看著外麵的建築。


    飛機緩緩起飛,墨晉修覺得胸腔裏漲的越來越滿,那是一種欣喜到極點的情緒。


    阿玄昏迷這麽多天,情況並不樂觀,他還要隱瞞著家裏的所有人,不讓他們知道阿玄情況有多兇險,在他們麵前要裝作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承受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他知道,隻要他露出一點崩潰的樣子,楚歡他們就會生出懷疑,就會擔心。


    剛才比利·克萊斯特撥過來電話 ,隻說了一句玄醒過來了,就把電話掛斷了,應該是急著要去做一係列的檢查和恢複。


    病人剛醒過來其實是很危險的,特別是墨清玄現在的情況,剛醒過來的瞬間,精神和意誌都空前放大,身體承受不住的話,就會陷入紊亂,情況隻會比之前更加兇險。


    但是,對墨晉修來說,墨清玄醒過來,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隻要墨清玄有意識,他相信,他一定挺得過去!


    *******


    江鸞正參觀俱樂部的時候,接到了江璐打來的電話,江璐說靜安醫院出事了,問她在哪裏。


    她說了一聲馬上迴去,就掛了電話就帶著歉意和石銘洋說明了情況。


    石銘洋眸中閃過深思,麵上卻溫和的表示理解,主動提出送江鸞迴去。


    “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


    齊秦看江鸞神情凝重,也不挽留,隻是給了個不大不小的承諾。


    江鸞自然知道他的話隻要聽個表麵意思就好,大忙他未必幫得上,能幫得上也未必會幫。


    小忙或許可以,但是這個忙一幫就是個人情。


    畢竟不熟,這種話聽聽就算,認真你就輸了。


    “謝謝。”


    江鸞此刻沒心思打官腔,淡笑著道了謝,就快步往外走。


    “你別著急,墨家不是一般的人物,這件事情表麵看是棘手了一點,但是畢竟靜安醫院並沒有違法經營。警察完全可以以聚眾鬧事為由,逮捕幾個帶頭的人,這件事情就解決了。”


    石銘洋畢竟是律師,分析透徹,一針見血。


    江鸞抿唇,她知道石銘洋的意思。


    這件事情不管到最後發展成什麽樣,墨家都有本事解決,至於要付出的代價根本不在他的計算範圍。


    石銘洋不可能看不透這後麵的情況,但是他選擇了忽略,而隻是說鬧事的人動不了墨家的筋骨。


    “這背後有人挑唆,有一就有二,墨家這次恐怕真的是惹了個馬蜂窩。”


    江鸞揉了下額頭,眼神淡淡的望著窗外,語氣也多了幾分疏離。


    石銘洋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就讓江鸞生了這許多心思,有心解釋,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說什麽在江鸞耳朵裏都是狡辯。


    因為他們兩個是校友,都上過心理學,教授曾經很清楚的說過,人的第一句話往往都是心底最深處的意識和想法,後麵再多的補救都是畫蛇添足,作為司法人員,最重要的是自己說什麽之前要再三思考,誘導嫌疑人則要盡量快,將他們的潛意識誘導出來。


    石銘洋看江鸞難受,隻是想要安慰她一句,卻忘記了此刻自己對江鸞而言隻是陌生人,江鸞根本就不記得他和墨家的仇恨。


    現在江鸞的心是偏向墨家的,就算沒有墨清玄,也還記得楚歡和墨清苒兩人的情分,自然關念墨家多一些。


    石銘洋知道了爸爸死在楚歡手裏是自作自受,又因為癡心於江鸞放棄了複仇,心裏卻始終有著芥蒂,對墨家始終不能釋懷。


    在快要下山的釋懷,石銘洋才再次開口:“不管怎麽說,人是最重要的。人活著,什麽困難都會解決 。墨家有這個能力,而且還有程家,江家,簡家,喬家,你們幾家抱在一起,就算現在有些困難,日後也一定能站起來的。隻要保得老本不失就行。”


    江鸞偏過頭看了石銘洋一眼,覺得自己是誤會他的意思了,眼裏閃過一抹歉意,聲音也柔潤起來。


    “馬蜂不能傷人性命,卻始終煩人,蟄在身上也是疼的。”


    江鸞看著前麵,想起江璐剛才的語氣,似乎非常焦急。


    靜安醫院這幾天一直以來都不太景氣,非但沒有新的病號住院,之前的老病號也多數辦理了出院,情況再差還能差到什麽地方去?


    到了醫院以後,見正門已經被堵住了,樓上正有人往下拋布幅,旁邊有保安似乎想上去攔他們,卻不敢動手,那些人就在邊緣,如果出了什麽意外,又是一場官司。


    江鸞沒心情去看那些布幅上麵的內容,讓石銘洋把車開到南門,那裏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她推開車門來不及跟石銘洋告別就快步溜了進去。


    南門的保安看到她也沒攔著,直接打開鐵門放行,在有人發現準備緊跟著進來之前快速把自動門重新關上。


    江鸞直奔會議室,果然見楚歡他們都坐在裏麵,大屏幕上麵是醫院門口的實時監控。


    “楚姨,小璐給我打電話說醫院出事了,這到底怎麽迴事?”


    江鸞走過去,坐在江璐身邊,知道她說不清楚,也沒問她,直接問楚歡。


    “有人挑事。”


    楚歡迴頭看了看江鸞,眼裏閃過一抹柔和的光彩 ,又轉過頭去看監控。


    從監控裏看不出誰是背後挑事的人,隻能看到幾個情緒特別激動的,多少有些印象,應該是某位病人家屬。


    “鸞兒,你這一大早去了哪裏?我們聽說醫院出事,到醫院又看不到你,媽嚇壞了。”


    白鴿擔心的看著江鸞,見她臉色紅潤,氣色不錯,不像是受了驚嚇或者遇到了什麽事情,才覺得安心了些。


    “我在醫院呆著覺得悶,所以出去轉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江鸞滿臉慚愧的道歉,醫院出了事還要大家為自己擔心。


    “不用道歉,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白鴿抓起江鸞的手,溫柔的眼神投注在她的身上。


    “姐,你去哪裏了?我十點多就給你打電話,這都快要吃午飯了你才迴來。”


    江璐沒什麽心思,想什麽問什麽。


    如果隻是出去轉轉,最多也就在附近,醫院出事應該第一時間知道才對,就算再遠一點,聽到醫院出事她聽得出來她是著急的,打個車也迴來了,怎麽這麽久。


    江鸞怔了一下,覺得雖然私自出去不太好,不過這也不算什麽見不得人的,沒必要瞞著他們,就滿臉歉意的交代去向:“前幾天認識了一個學長,他說連山新開了一家山頂俱樂部,帶我出去散散心。我這段時間太悶了,就答應了。”


    “石銘洋?”


    江璐失聲叫出石銘洋的名字,話剛出口,意識到什麽,白著臉低頭一言不發。


    聽到江璐的聲音,會議室十幾雙眼睛全都轉移到了江鸞身上,情緒不明,卻都透著緊張。


    江鸞果然起疑,偏過頭奇怪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小璐也是猜的。之前他作為特殊警官在第一局上班,到過醫院。我們聽李局長說起和你是一個學校的,小璐隨口就說了,沒想到還真是啊。”


    楚歡快速反應過來,把石銘洋曾作特殊警官出現的事情說出來,也算是為江璐遮過去了。


    “小璐猜的還真準。”


    江鸞眉宇間還透著疑惑,就算江璐是猜的,其餘的人表現也太一致了吧,好像怕自己知道什麽似的。


    “你的警校不是在a市上的,難得有一個校友,記憶當然深刻了一點。而且,他有陰陽眼,我們大家對他也有點印象。”


    李靳把話題接過來解釋,暗地裏警告的瞪了一眼準備開口的喬以薰。


    隻要這丫頭一開口,什麽都完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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