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鸞軟軟的喚著自己阿玄,聽到她哭著對自己說對不起,墨清玄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有一瞬,他幾乎忍不住要陪著江鸞哭出來,卻強行壓下了眼底的淚意。


    “說對不起沒用,等你迴來,我好好收拾你!”


    墨清玄威脅她,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江鸞噴笑出來,一邊擦淚一邊對著電話用力點頭:“好,我等著你收拾我。”


    “你在哪裏?我開車去找你。”


    墨清玄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工作,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江鸞把石銘洋的住處報給他:“我先沿著人行道往前麵走著,你快點過來,我在中興街和福林路口等你。”


    墨清玄答應下來,掛掉電話之後打開車門坐進去,給墨晉修打了個電話,讓他另外安排人做那台手術。


    本來出了這樣的事情,墨晉修也讓墨清玄先休息一段時間,可是,他的名氣畢竟在哪裏,還是有人願意相信他的。


    或者說,病急亂投醫。


    有個高官家屬得了尿毒症,偏偏還有並發心髒病,肝硬化,可以說是基本沒多少活路了。


    但是,有錢有權的人,要的也就隻剩下這條命了。


    在所有醫院都不敢出手接下這個病人的時候,他們就隻能來找墨清玄了。


    上位者不同於無知百姓,他們麵對事情更多的是理智,而不是人雲亦雲。


    墨清玄的名聲擺在那裏,a市沒人不知道他的醫術,沒道理因為一個小小的事故,就放棄最後一絲機會。


    而且,像宋文彥這樣的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那些上位者嘴上說的再如何愛民如子,如何冠冕堂皇,終究是高高在上的。


    宋文彥的死對他們而言就是死了一隻個頭比較大的螞蟻而已,根本不會造成他們心裏的任何波動。


    所以,昨天晚上那高官就打了電話,讓靜安醫院準備接收病號,並且表明,隻要靜安醫院能夠治好病人,墨清玄的事情上麵可以幫忙擺平!


    墨晉修自然是答應的,雖然沒有上麵的關照,他也相信墨清玄能夠擺平。


    但是上次事件中,江鸞都能看清的事情,他又怎麽會看不清?


    這種事情拖得越久,對墨清玄的名聲,對靜安醫院的聲譽,就越沒有好處。


    而且,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個高官一怒之下授意嚴辦靜安醫院,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這個時候墨清玄如果能把這個手術做好,也能夠辟謠,解除一些人的懷疑。


    這樣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他沒道理不答應!


    可是,墨清玄居然在關鍵時候給他掉鏈子!


    “阿玄,到底什麽事情那麽著急,先放一放吧。這個手術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換了別的大夫上手術台,就算手術成功了,也還是會惹上麵那位不高興的。”


    墨晉修疑惑的聲音傳過來,雖然不覺得墨清玄是分不清輕重的人,會把手術推掉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可是他實在想不到現在還有什麽事情能比這台手術還重要!


    他絕對想不到,所謂更重要的事情就隻是江鸞的一個電話而已。


    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再覺得墨清玄靠譜了,隻會覺得兒子這輩子算是栽在江鸞手裏了!


    “那你就先給他開點藥續著,就說病人現在病情不太穩定,等症狀穩定下來做手術幾率會更大一點。明天,我就去。”


    墨清玄把手機放在車裏的擴音箱裏,臉上耳機,一邊開車一邊說。


    墨晉修氣的翻白眼,他當然知道該怎麽說,問題是這小子是不知道那人病情多嚴重還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他,對靜安醫院來說有多重要?


    之前病人住的醫院已經把電子病曆發了過來,他看過了,病人現在差不多隻是拿藥吊著命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嗝屁。


    這種時候,他們不趕緊做手術,反而還要拿藥吊著,這根走鋼絲沒啥區別了。


    如果病人轉到靜安醫院做手術之前就死掉,到時候靜安醫院可就真的沒救了,關閉迴家等楚歡養他們父子倆吧!


    “你自己掂量著, 不準關機。等病人到了我看看情況再說,如果真的不能再耽擱,我管你有什麽事情,趕快給我來醫院!”


    墨晉修說完就掛了電話,一點也不給墨清玄反抗的機會。


    墨清玄心裏也清楚,所以沒說什麽。


    反正現在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能改變他去見江鸞的心!


    一路狂飆,當他走上福林路又走了十分鍾,就看到江鸞正站在路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鸞身上的衣服顏色並不鮮亮,打扮也不出彩,但是他就是能在很遠的地方一眼看到她!


    就好像,這個人的每一分每一寸,她的頭發,她的身形,她特有的小動作,全都深深的鐫刻在他的腦海。


    即使在擁擠的人群中,他也能夠輕易的,一眼看到她。


    “鸞兒。”


    墨清玄把車停在路邊,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喊了一聲,就見江鸞猛地抬起頭來,清弘水眸瞬間染上水汽,臉上卻露出驚喜的神色。


    墨清玄剛打開車門走出來,江鸞就猛地撞進了他的懷裏,把頭整個埋在他懷裏,哭的撕心裂肺,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這個時候還早,路上還不是很熱鬧,但是有一些上班族陸陸續續的經過,看到江鸞把頭紮在墨清玄懷裏好像受了無盡委屈一般,都忍不住投過來好奇的眼神。


    墨清玄也忍不住紅了眼圈,雙臂收緊,似乎想要把江鸞納入自己體內一般。


    “阿,阿玄……阿玄,阿玄,阿玄……”


    江鸞一邊哭一邊喊,聲音在他胸口震蕩,發出來就隻有悶悶的,低低的聲音,卻好像喊聲直接傳到了他的心底,震得他的心一陣陣的疼。


    他多想忘記和石銘洋的約定,多想就這樣和江鸞一起,就這樣結婚,生下孩子。


    可是,石銘洋都能解了她的降頭,他難道還能出爾反爾?


    這個賭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又怎麽能……


    他從來都不是迂腐的人,但是,他不屑撒謊,不屑出爾反爾,他有他的驕傲。


    鸞兒,就算你不記得我,也隻能愛我!我會一筆一劃,重新在你空白的感情世界裏,畫上屬於我的印記!


    墨清玄眼底閃過不可一世的自信,江鸞叫一聲,他答應一聲,說一聲我在。


    墨清玄抬眸,看到江鸞身後的站牌後站著一個人影,此刻那人正看著他們兩人。


    是石銘洋,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昨天大概是沒睡好的,此刻看著江鸞抱著自己痛哭,滿臉沉痛,雙手握拳。


    看到墨清玄注意到自己,石銘洋和他對視片刻,用口型說,記住我們的約定。


    墨清玄不語,目光陰鷙的看著他,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石銘洋有什麽資格讓他記住那個約定?


    他傷害江鸞的帳都還沒討迴來,他憑什麽要警告自己?


    真是可笑!


    那個約定,他遵守是不屑違背,不遵守也是應該,他石銘洋有什麽資格?


    看著墨清玄的神色,石銘洋也清楚他的意思,黝黑的眸子裏閃過怒意,眉目陰沉,看著墨清玄的眼神如同兇獸。


    墨清玄冷冷的勾起嘴角,低頭的刹那,臉上的表情已是一片柔軟,眼神柔的幾乎化出水來。


    他輕拍著江鸞的後背給她順氣,聲音溫柔清和:“鸞兒,不要哭了。再哭就要傷到孩子了。”


    江鸞微微鬆了手臂,聲音也低了下來,卻依舊抽抽噎噎的,一時也停不下來。


    墨清玄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撐開一段距離,低頭噙住她濕潤柔軟的唇瓣,淺淺的吮吸,用這樣的方式安慰著她,想讓她平靜下來。


    他不會攔著她哭,但是她哭的時間太久了些,他怕她再哭下去會傷到身體。


    人剛哭的時候,覺得酣暢淋漓,心裏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個宣泄的出口,但是哭的久了,就會越哭越委屈,哭到最後會頭疼,甚至會惡心,嘔吐,這就是情緒失控,身體發出的警告了。


    江鸞閉上眼睛,眼淚落在兩人教纏的唇瓣中間,兩人都嚐到了那鹹澀的味道。


    感覺江鸞似乎穩定了下來,墨清玄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趁她張嘴唿吸的時候,舌尖探入,與她軟嫩的香she糾纏嬉戲。


    石銘洋後退一步,躲在戰牌後,背靠著站牌閉上眼睛,臉上感覺到了一絲濕意。


    以前,看到江鸞身上帶著吻痕,聽到她甜蜜的說這輩子情許墨清玄,至死不渝,那個時候心裏隻有妒火,隻有滿滿的憤怒。


    現在,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廝磨,親吻,他隻覺得心裏疼得厲害,像有什麽東西在一下一下的紮著他的心髒。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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