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洋救了你,我卻沒來醫院看過他。今天閑著沒事,就帶著小璐一起過來了。”


    江鸞點了點頭,看向江璐。


    “小璐,聽說你和子騫交往了,是真的嗎?”她也是前兩天聽以薰說的,因為要照顧石銘洋,也一直沒有問過,今天正好看到小璐,就順便問問。


    “嗯。”江璐想起那天程子騫說的話,還有正在親吻的時候被墨清苒和喬以薰撞個正著,紅著臉點點頭。


    “子騫性子不錯,對你也好。你和他在一起最好不過了。”


    聽到江璐親口承認,江鸞高興的拍了一下手,祝福他們。


    “姐,我和子騫都在一起了,你和清玄哥怎麽……”江璐話還沒說完,卻見江鸞臉色一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江鸞和墨清玄的事情她大概聽說了一點,但是大家都覺得她短時間對墨清玄可能還不能忘情,所以都選擇性的避免了在她麵前提起墨清玄和江鸞的事情。


    所以她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江鸞在照顧石銘洋,不怎麽搭理墨清玄了。


    “小璐,我和墨清玄什麽關係也沒有。以前的婚約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我喜歡的人是銘洋。”


    江鸞按耐下心中的煩躁,柔聲對江璐解釋。


    為什麽大家都覺得她和墨清玄該有什麽?


    她一直以來就沒有喜歡過墨清玄,她喜歡的是石銘洋,怎麽大家都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


    “可是,以前是因為我的關係。現在我已經不喜歡清玄哥了,為什麽姐你還是不肯和清玄哥在一起?”


    江璐不解的看著江鸞,她一開始放棄墨清玄是因為江鸞和墨清玄兩個人互相喜歡。


    雖然現在她有點喜歡程子騫了,對墨清玄沒有以前那麽愛戀了,但是還是很希望江鸞和墨清玄兩個人在一起。


    畢竟他們兩個人經曆了那麽多,互相之間又那麽默契,都那樣深深的喜歡著對方。


    “小璐。你不要亂想,我是真的不喜歡墨清玄。”江鸞解釋的有些無力。


    “可是,你和清玄哥那麽默契,你們兩個從一出生就注定要在一起的。”江璐有些急了,江鸞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喜歡墨清玄了。


    她提到墨清玄時候的眼神和石銘洋出事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小璐,別說了。我們今天是來看銘洋的,你姐的事情以後再說好嗎?”白鴿看江鸞滿臉不悅,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拉過江璐的手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江璐抿了抿唇,清弘水眸在病房裏三個人身上盤旋了一圈,低下頭不再說話。


    “好了,不說我了。程子騫呢,怎麽沒陪你?”江鸞看江璐低下頭不知道想什麽,拿了個凳子坐在她身邊問她。


    “他今天要工作。”看得出江璐是不想和她說話的,停頓了好長時間,才低聲迴了一句。


    “鸞兒,你看起來很累,昨天沒休息好嗎?”白鴿看她們姐妹倆氣氛有點尷尬,笑著解圍。


    “嗯,昨天銘洋發燒了,我要照顧他。”江鸞點點頭,看著白鴿的臉。


    白鴿鬢邊長出了幾根白發,不太明顯,卻讓人心酸。


    雖然白鴿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她和楚歡兩個人都不怎麽顯老。


    四年前先後失去丈夫和女兒,讓她險些崩潰,再加上石禹山給她下了降頭,四年來她多次呈現發瘋狀態,她烏黑的頭發上終於也染上了些許雪色。


    “媽媽不反對你照顧石銘洋,畢竟他是因為救你而受傷的。但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前些時候你才剛剛受了重傷,正是要多休養的時候,這樣熬著,媽怕你身體吃不消啊。”


    白鴿說著,就紅了眼圈,右手顫抖著摸著江鸞的臉,滿眼心疼。


    “你從小就很少在爸媽身邊,多數時候都是在你墨叔叔家裏。四年前又遇到那麽大的災禍,前陣子迴來也是帶了一身的傷。你的命這麽苦,媽真的很心疼。”


    “媽……”江鸞的眼淚流了下來,俯身抱住白鴿,聲音哽咽。


    “媽你別這麽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的命一點也不苦。能當您和爸的女兒,我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母女倆抱著掉眼淚,江璐在一旁也忍不住陪著掉了一會兒眼淚。


    “伯母,阿鸞,你們別哭了。”石銘洋見母女三人都在哭,心疼的看著江鸞,“伯母,我以後不會讓阿鸞吃苦,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白鴿擦擦眼淚,抬頭看向病床上的石銘洋。


    平心而論,石銘洋長得不差,雖然臉上有著病態的紅暈,卻絲毫不損他俊朗的外表,不同於墨清玄的霸氣外露,他的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意,墨玉般的眸子裏噙滿對江鸞的寵溺。


    但是,不知道是先入為主的觀念還是怎樣。


    她總覺得這個溫和的男子內裏有著不輸於墨清玄的強勢,勝負欲極強的那種。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但是現在她疑惑了。


    不知道是出於對石銘洋的偏見還是出於對墨清玄的愛護,她不太喜歡石銘洋。


    客氣的笑笑,白鴿輕聲道:“你先養好身體,鸞兒的事情以後再說。你有什麽需要盡管說,不管怎樣你都是為救鸞兒受傷的,我很感謝你。”


    雖然不喜歡石銘洋,但是白鴿看得出,他對鸞兒的喜歡是真的,而且他救了鸞兒,這是事實。


    “伯母不用客氣。救鸞兒是本能的反應,我也不希望看到鸞兒受傷。”石銘洋禮貌的探探身子,不願接受白鴿的謝意。


    白鴿不再說什麽,轉過頭和江鸞說話。


    江鸞靜靜地聽著,沒有一絲厭煩的表情,想起不久前白鴿還認不出自己,隻記得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甚至還會發瘋,她真的覺得能這樣聽著她說話實在是太好了。


    心下對石銘洋的感激又更加濃了些,如果不是他幫媽媽接了降頭,也許現在媽媽還在石禹山的控製中。


    江璐聽著白鴿講她們小時候的趣事,也覺得新鮮,漸漸地放下了對江鸞的芥蒂,母女三人說說笑笑的時間過得也很快。


    ……


    石銘洋恢複的很快,雖然之前墨清玄說得嚴重,最後也還是沒有再給他動一迴手術。


    他也不希望江鸞天天跑醫院去照顧石銘洋,他都還沒那個待遇呢。


    他小時候很少生病,記得有一迴在大冬天為了給她買一件禮物跑了整整一條街,迴來之後他就發燒了。


    因為燒的太厲害,所以被楚歡強製住了幾天院。


    住院的時候江鸞給他端杯水也差點全澆他身上,然後沒多久這小沒良心的就被李靳他們叫出去玩了。


    石銘洋出院的時候,伍妙可來了。


    “銘洋哥,你爺爺已經被判刑了,死刑,緩刑半年。”


    伍妙可是恨石禹山的,因為他害死了媽媽。


    可是,畢竟她從小就跟著石禹山,石禹山對她也像對孫女一樣。


    所以聽到石禹山被判刑的消息,她的心情很矛盾,既有大仇得報的痛快,也有痛苦糾結。


    石銘洋聽到她的話,隻是說了一聲知道了,垂下眼皮就不再說什麽了。


    爺爺是咎由自取,他害死了那麽多人,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伍妙可無法理解的看著石銘洋,眼裏透露出一些不滿。


    她是因為石禹山害死了她的媽媽,所以心生怨恨,可是她還是顧念石禹山對她的疼愛之情,所以才會來告訴石銘洋,希望石銘洋去看看他。


    可是,石禹山這麽疼愛的親孫子,居然隻是這麽冷淡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石爺爺對你那麽好,為什麽你聽到他被判刑了沒反應?”伍妙可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麽,為什麽現在居然為石禹山說話。


    隻是,她覺得石禹山唯一的親人對他的死一點都不在意,莫名的替他覺得難過。


    “你媽媽被我爺爺害死了,你恨他嗎?”石銘洋抬起眼皮看著伍妙可的眼睛,不答反問。


    伍妙可愣了一下,臉上顯露出一絲恨意來,她重重的說了一個字:“恨!”


    “那你為什麽還要關心他的死活?”


    石銘洋並不討厭伍妙可,雖然前段時間她企圖害死江鸞讓他有些惱怒,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討厭她。


    在他心裏,她永遠都是那個拉著他的衣角跟著他的那個小妹妹。


    “他疼愛過我,我的巫術是他教的。我恨他殺死了媽媽,但是……”


    伍妙可自己也覺得很矛盾,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思。


    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媽媽,石禹山害死了她,她卻還是替他覺得難過。


    “但是你不一樣,他一直對你那麽好,你是他唯一的親人,不管他做了什麽,他都是你爺爺,是你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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