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著沒辦法喝,你喂我。”石銘洋不接,右手捂著胸口厚厚的紗布道。


    江鸞頓了一下,看到他胸口那一大塊厚厚的紗布,眼圈微紅,轉身把勺子拿過來舀了一勺喂他。


    石銘洋張口含下勺子裏的粥,臉色糾結的勉強把粥咽了下去。


    “怎麽了?”江鸞慌忙把碗放在一邊,抽了一張紙巾幫他擦去嘴角溢出的一點粥。


    “燙。”石銘洋享受著江鸞的服務,咧著嘴道。


    江鸞微微紅了臉,再喂的時候把粥吹涼了才放到他嘴邊。


    石銘洋眼神溫柔的盯著江鸞,重複著張口,吞咽的動作,隻覺得這樣的生活哪怕讓他減壽十年,他也是願意換的。


    江鸞會溫柔的對他笑,會細心的喂他喝粥,會滿臉嬌羞的看著他,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他一點都不後悔為江鸞擋了槍,能得到江鸞如此溫柔細致的照顧,再來十次他也願意。


    “阿鸞。”在喝粥的間隙裏,石銘洋忽然溫柔的喊了一聲。


    “嗯?”江鸞又吹涼了一勺粥,遞到石銘洋嘴邊,疑惑的抬眼看他。


    石銘洋一口咽下粥,眼神炙熱的盯著江鸞:“我想照顧你一輩子,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嗎?”


    江鸞手裏的動作頓了頓,垂下睫毛看著手裏的湯勺,粉色的唇瓣緊抿著,不去看石銘洋渴望得到答案的焦急神色。


    “阿鸞?”石銘洋又喚了一聲,之前墨清玄在這裏的時候,他分明記得要不是主治醫師來的不是時候,江鸞就要答應他了,可是現在為什麽又猶豫了?


    “石學長,對不起。我……”江鸞不敢去看石銘洋的眼睛,心裏難受的厲害。


    她之前答應了墨清玄,不和石銘洋在一起。


    不然的話,石銘洋就要去坐牢。


    “阿鸞,是不是墨清玄威脅你?”石銘洋眼神中閃過一道陰狠的光芒,原本捂著傷口的手握住江鸞拿著湯勺的小手,聲音中透著關切,“你不用在意他說什麽,他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江鸞的手顫了一下,從石銘洋的手裏抽出來,抬頭看著他。


    “沒有。”江鸞看著石銘洋的眼睛,有些俏皮的說,“女孩子都是矜持的嘛,你都沒有正式追求我,我就答應你,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那好,等我的傷好了,就正式展開追求。你就等著接招吧。”


    石銘洋看了她好久,江鸞毫不迴避的和他對視,清弘水眸中漾著笑意,他也笑了起來。


    “那你要趕快把傷養好。”江鸞的目光落在石銘洋胸口的紗布上,再次紅了眼圈。


    她想起在石禹山的手槍對準自己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撲過來替自己擋下一槍。


    看到他胸口那一朵血花,當時她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石銘洋吃力的抬起手臂摩擦她的眼角,臉色卻因為這個動作白了一白。


    “不要想太多,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救你。如果你受傷了,我會心疼。”江鸞的眼淚終於落在石銘洋的拇指上,她微微俯下身子,害怕石銘洋手臂抬得太高而扯到傷口。


    ……


    a市


    墨清苒,喬以薰跟在江璐和程子騫身後,不停地打趣著兩人。


    江璐不好意思的想要掙開程子騫的手,卻被他緊緊拉住,隻好把頭埋在胸前,裝作聽不到後麵兩人的話。


    “你們兩個來這裏,就是來看笑話的嗎?”最終,還是程子騫看不過江璐被欺負,霸道的把她拉在自己懷裏,一隻手環在江璐肩膀上,眼刀子飛向後麵。


    “啊,沒有看熱鬧啊。我們隻是看你終於抱得美人歸,忍不住替你開心而已。是吧,以薰。”


    墨清苒衝著喬以薰擠眉弄眼,臉上壞笑連連。


    “對啊,我們隻是順便看看熱鬧。”喬以薰配合的擠擠眼,笑的不懷好意。


    “多謝。”程子騫拽著江璐坐在一張沙發上,眼看著江璐害羞的一張臉通紅,果斷切換話題,“說吧,你想問什麽事。”


    墨清苒收起玩笑的表情,眼神直直的盯著程子騫:“裴北川和我到底什麽關係?”


    “你和他有什麽關係你不知道嗎?據我所知,你們應該是不認識的吧。”程子騫表演的滴水不漏,麵上沒有一絲破綻。


    “你說不說?”墨清苒微微眯起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白希纖長的手指。


    “你讓我說什麽?裴北川和我家是合作關係,但是我真沒聽他提起過你。”程子騫拉著江璐的手,皺了皺眉頭。


    墨清苒手指微微一動,程子騫的外套憑空消失,上身隻剩下一件襯衣。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誰也瞞不了誰。你們所有人都認識他,沒道理我不認識。是不是我哥對我做過什麽手腳?”


    墨清苒一直都覺得隻要裴北川出現,她周圍的人都有點不對勁。


    墨清玄是憤怒,裴北川總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和自己很熟一樣,那悲傷落寞的眼神讓她看了很不舒服。


    而鸞兒和別的人都很緊張,好像害怕自己發現什麽一樣,每次碰到裴北川的時候總是很小心的看著自己。


    他們這樣,她怎麽想都覺得有鬼。


    程子騫額頭冷汗滴下,麵上表情卻依舊不變:“你想象力還真豐富。你不會是喜歡上裴北川了吧?他可是有兒子的。”


    “那他兒子的媽媽是誰?”墨清苒冷不防的又問了一句。


    “這是人家的私事,我們生意場是從來不過問親朋的。”墨清苒話題轉得快,程子騫反應也快。


    墨清苒二話不說,又隔空脫掉他的褲子,下麵隻剩一條四角褲,再脫就沒了。


    “小璐,他們都不老實,我問你,我以前是不是認識裴北川。”


    “苒苒姐,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是不記得你和他什麽關係的。”江璐苦著臉,目光躲閃,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心虛。


    墨清苒手指再一動,程子騫見勢不妙轉身擋在江璐麵前,要知道江璐身上穿的是連衣裙,這一脫就曝光了。


    哪知江璐身上的衣服紋絲不動,他的襯衣卻莫名其妙的沒了,光裸的胸膛正堵在江璐麵前,和她的小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程子騫傻眼了,江璐則再次羞紅了臉。


    “苒苒姐,小璐不告訴你,怎麽還脫我衣服?”


    程子騫苦著臉,現在他身上隻剩下一件衣服了,他一點也不懷疑,下一次墨清苒真的會讓他光著。


    墨清苒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沙發旁邊地上的一堆衣服。


    “我對脫女人衣服沒興趣。”不理會程子騫的窘狀,墨清苒繼續問,“我和裴北川以前發生過什麽?”


    程子騫連忙大叫:“為什麽你不問以薰?”


    墨清苒撇撇嘴,鄙視的看了一眼喬以薰。


    “她被李靳吃得死死的,我就是在廣場把她八光了她也不敢說一個字。”


    喬以薰抓狂的跳起來:“誰被他吃的死死的了?你看我敢不敢說。”


    程子騫臉色一變,喬以薰最吃的就是激將法,他要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白鴿卻匆匆從廚房走了出來。


    “w市出事了,石禹山被抓,他在最後的時候要殺鸞兒,被石銘洋阻擋,現在石銘洋受傷住院。”白鴿匆匆說完,卻看到程子騫光著上身半抱著江璐,而江璐小臉通紅,奇怪的問:“你們在幹什麽?”


    程子騫再大膽也不敢在未來丈母娘麵前放肆,反應過來迅速跳起來跑到墨清苒的沙發旁邊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


    “都是苒苒姐在胡鬧。”


    白鴿從小看著墨清苒長大,自然知道她的特殊癖好,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忘記正事。


    “現在鸞兒在醫院照顧石銘洋。”


    白鴿這個炸彈丟下去,廳裏的人都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清玄哥呢?”


    “我哥沒意見嗎?”


    “玄哥什麽反應?”


    “清玄哥有沒有發飆?”


    四個人幾乎同時問起墨清玄。


    這迴事情大條了,墨清玄恨不得讓石銘洋永遠不要出現在江鸞麵前,這迴石銘洋的傷卻是為救江鸞而受的,江鸞又不得不留下照顧石銘洋,墨清玄怕是已經抓狂了吧?


    白鴿為他們的默契驚怔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楚楚給我打的電話,她說鸞兒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好像很討厭阿玄。”


    “是不是在飛機上的時候石銘洋對鸞兒說了什麽,給她洗腦了?”


    墨清苒呆了一下,鸞兒和墨清玄的感情他們大家有目共睹,這樣的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鸞兒姐被石銘洋感動,然後發現自己喜歡的人其實是石銘洋?”


    喬以薰是個天真派,從小就愛做白馬王子來解救她於李靳的水火之中,然後她華麗麗的以身相許的夢。


    江璐卻和程子騫對視了一眼,搖搖頭,不解的皺著眉頭。


    “不可能。我姐就算不會怪石銘洋,卻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的。先不說她對清玄哥的感情,石銘洋他爺爺四年前害死我爸,又幫助他爺爺給我媽下降頭,前段時間還想要傷害清玄哥。就算他為了救我姐受了傷,我姐也不可能愛上他。”


    “我們在這裏瞎猜也不是辦法,玄哥現在肯定不好受。”程子騫終於穿好衣服,轉向白鴿問,“楚姨有沒有說他們什麽時候迴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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