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熟稔的對著申綜昊打招唿,像是他們認識了許久一樣……“額……我,我是剛才在一層大廳裏聽別人和他打招唿知道的。”冉安安咧出一抹笑,又推推他:“你不是帶我看伯母的嗎?”

    “哦,我差點忘記了,我們去吧!”季維安立時將剛才的疑惑扔在了一邊,摟著冉安安轉身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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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這樣的擁抱還有幾次?

    歡顏斂住心神,疲憊的闔上了眼睛;“是,他沒騙你,我確實,是他的姐姐,隻不過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姊弟關係。”

    “什,什麽?”申綜昊睜大了一雙漂亮的眸子,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我媽媽二十年前就和爸爸離婚,那時候我才兩歲多,離婚後立時就在這個城市消失了,我爸等了十幾年,後來就心灰意冷,又為了照顧我,經人介紹和黃書娟結了婚,這些你該都清楚的吧。”

    歡顏聲音沙啞的喃喃,一說到爸爸,她眼眶就跟著酸了,爸爸要是知道媽迴來了,做了富家太太,還生了一個男孩,爸心裏怕是會生不如死吧。

    申綜昊點點頭答道:“是,這些我清楚。”

    “我媽嫁到了季家,嫁給了季雲澤,隔年就生了一個男孩,就是季維安,他比我小差不多三歲,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國外,五月份才迴國,我和維安在茶餐廳認識,後來理所當然的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一天擁抱我,就是因為他剛剛知道我叫許歡顏,是我媽媽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女兒,他的姐姐。”

    歡顏長籲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這樣平靜的對申綜昊講出這件事,這件讓她心裏難受,無法接受,卻又揮之不去的事。

    “那麽說……那一天那個擁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申綜昊啞啞開口,忽然覺得有些愧疚,他不安望住她,沉吟片刻,終究還是爽快開口:“顏顏,那件事我錯的離譜,你能原諒我嗎?”

    “當然。”歡顏點點頭,扭臉用手背拭去淚珠兒,為什麽不呢?她已經決定離開他,就不想再去在意那些傷害了。

    “顏顏。”他忽然伸手將她摟在懷中,不一會兒,溫熱的淚水就沁濕了他胸前的衣服,他揉揉她的頭發,聲音壓低喃喃開口:“想哭就哭吧,顏顏,不要害怕,哭吧……”

    歡顏掙了一下,卻是立時放棄,他的懷抱太溫暖,讓她根本不舍的放開

    ,雙手漸漸纏在他的腰上,她低低的哭了起來,他不說話,隻是緊緊抱住她,任她將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都抹在他的身上,她的信賴,和無意識的對他的依賴,讓他覺得窩心。

    哭到最後,她哽咽著睡了過去,而這一路,他都一動不動的抱著她,生怕吵醒她,心底忽然衍生出一個說不清楚的念頭,若是這迴家的路,一直不會到盡頭,該有多好?

    他害怕,害怕她哭過之後又變成冷靜疏離的樣子,這樣的擁抱,安靜的幸福的擁抱,還會再有嗎?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抱著她時,唇角都含著笑。

    *************************************連天濃密翠綠欲滴的樹梢漸漸染上蕭索的黃色,投幣冰激淩機那裏已經很少有人來,踩著單車的男孩也換上了長袖襯衫和毛背心,隻是他眼底期盼的神情從來都沒有變過。

    每周的那一天,他都借口單車比賽一個人騎著車從臨市過來這裏,他計算過時間,他已經由第一次花費兩個小時三十八分二十秒提高到了一個小時五十分十二秒,他相信,他的速度一定會越來越快。

    隻是那個女孩,他一次都沒有遇到過。

    從早晨,等到黃昏,雜貨鋪裏顫巍巍的老人家開始哐當哐當的準備收拾收拾迴去吃晚飯了,曾亞熙還像是雕塑一樣站在那裏,翹首望著她上一次消失的巷口。

    金色的陽光在飛舞,微風卷起黃色的樹葉低低的盤旋,那個身影呢?是不是也該換掉白色的裙子,穿上厚厚的長褲款款的向他走來?

    雜貨鋪那裏他留下的便箋本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遝,來一次,他就會留一次自己的電話,還有短短的一句話:許歡顏,我是曾亞熙,請給我聯絡。

    蒙上了灰塵罷?就像是他一直在等待的心,不過他年少輕狂,從不知退縮,從不知放棄。

    踩動單車,他身上披了一層的陽光,肩膀寬了,腿也長了,身上有了單薄的肌肉,他很想見她,告訴她,他喜歡她。

    可是她消失了。

    來的時候將車子踩的飛快,心底都充滿了希望,而走的時候,他幾乎疲憊的踩不動單車,車子走了好遠好遠,他還在迴頭張望,張望那一望不到盡頭的老街,漸漸變成一團迷茫閃爍的光明銀線,再也看不清了……下一周?還會來嗎?會的,一定會的,等不到秋,那就等到冬,他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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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曖昧場景

    “你都嫁入豪門了怎麽還出來工作啊!申家對你不好嗎?看你脖子上手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他們也太過分了吧,我去找丫的算賬去!”

    “你省省吧!”歡顏立時拉住她,不悅的開口:“米揚你不在家照顧你媽,來找我是有事嗎?”

    “我找你來就是為媽的事啊,媽昨天死了,還在家躺著呢,姐,我沒錢送媽去火化!”許米揚呸的吐出口香糖,笑眯眯的衝著歡顏伸出了手,那留長的指甲上,塗抹著刺眼的亮紅色指甲油,斑斑駁駁,一下子刺痛了歡顏的眼睛!

    抬手,極重的一耳光就揮了出去,歡顏氣的直哆嗦:“米揚,你怎麽心這麽狠,說出這樣的話?那是你媽!”歡顏想不明白,黃書娟雖然為人刻薄心狠,卻對唯一的女兒愛的不得了,許米揚在家裏簡直可以說是公主,黃書娟從來不曾罵過她一句,向來百依百順,可是為什麽這個米揚卻對她像是對一個陌生人一樣?

    “嗬!”米揚冷笑著捂住紅腫的臉,不屑的睨著氣的臉色通紅的歡顏:“許歡顏你有什麽資格打我?我當然知道她是我媽!她病成這樣天天痛的死去活來睡不著覺躺在床上受罪的哼哼,還不如這樣死了一了百了,也省得自己受罪還拖累我們!”

    “你照顧自己親媽叫受罪嗎?許米揚你究竟是不是人啊,你有沒有心啊!”歡顏一巴掌將麵前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指打開,她簡直無法想象還有這樣的人,就算她和黃書娟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就算她黃書娟對她刻薄又無情,可她也不會說出這樣無情無義的話來!更何況,有媽媽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這是多大的幸福?她為什麽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我管不了這麽多!”米揚冷笑一聲,眼底卻是湧上和她年齡不符的悲涼:“我不像你許歡顏啊,這麽好的福氣嫁入豪門,吃香的喝辣的,我有什麽?我沒學曆,我沒工作經驗,我又吃不了苦去做工,我再攤上一個這樣趴在床上不能動的媽,一分錢賺不到反而將給我攢的積蓄都花光了!我怎麽沒心?我難道不心疼嗎?我要是有錢,我就是花幾百萬也給她治,可我沒錢,我不能讓她拖累的我砸鍋賣鐵賣血賣房去救她吧?”

    “你怎麽不來找我?”歡顏說出這句話,卻是一陣的愧疚,這段時間季家的事,爸爸的事,爺爺的事,攪合的她整個人幾乎恨不得將自己分出三頭六臂來,生生把黃書娟的事給

    拋在了腦後。

    “她不願意,她說她欠你太多了,死活不讓我去,而且醫生也說了,就是去治也治不好了。”許米揚癟癟嘴,說罷就使勁的搖搖頭,顯然不想再提。

    歡顏轉過身,覺得眼眶酸楚無比,罷了,死了就死了吧,那天去看她,也看到她實在是痛的吃不消,也許一死,反而是解脫了。

    “我等下就找人去處理這件事,米揚,我答應過她,以後要好好照顧你,你也別再外麵混了,我送你去念書,學點東西,好不?”

    歡顏歎口氣,她能有什麽辦法,還是要向申綜昊開口。

    米揚神情微微一變,有些討好的開口;“姐,那我以後是要和你住在一起嗎?”

    “當然了,你一個人住在老屋我怎麽能放心。”歡顏掏出手機一邊說一邊準備打電話。

    “可是,可是姐夫他願意嗎?我去了不影響你們兩人世界啊?”許米揚微微揚唇,眸中似乎含了淡淡的憧憬,她在電視上看到過許歡顏的婚禮報道,那個身為她姐夫的男人,實在是太氣派太英俊了吧!

    “你不用想這麽多,反正我就快要和他…”離婚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歡顏卻是硬生生的咽下去,“沒事,你隻管安心住著。”

    “那好,那我這就去整理東西吧!”米揚高興的眉開眼笑,轉身就要去攔車。

    “你那些衣服什麽的都別帶了,去了也穿不成,就穿我的吧,咱倆身材差不多,我再幫你添置點就行了。”

    “謝謝姐!”米揚倒是毫不含糊的幹脆答應!

    歡顏撥通他的手機,那邊卻是傳來提示關機的女聲,扣掉電話,歡顏不由得蹙眉,看看時間還不到他下班的時候,就決定親自過去找他一次,畢竟這次需要他幫忙,她還是要表現的有誠意一點。

    “米揚,你先打車迴去老屋,我等下就去處理這件事。”歡顏走去路邊攔了一輛車,又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米揚:“先迴去,在家等我。”

    將米揚送走,歡顏也走去馬路對麵攔了一輛車,直奔申氏總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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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一點點靠近你,我的顏顏

    歡顏下意識的一抬頭,卻正好撞上緋色旖旎的一幕,一個幾乎是衣衫不整的女人雙唇緊貼在申綜昊的唇上,幾乎想要將他舌頭咬斷一樣狂吻著……而申綜昊的雙

    手還抵在那女人的胸前,似乎是欲迎還拒的姿勢。

    在歡顏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兩人因為電梯到達也正好分開,歡顏一時間愣在那裏,忘記了轉身,而那女人,卻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半個身子都攀附在申綜昊的身上。

    “顏顏,你怎麽來了?”申綜昊立時將懷中的女人推開,一步跨出電梯走到歡顏的麵前緊張的問道。

    “打擾你了嗎?抱歉。”歡顏淡笑,卻覺得心底一片淒楚。

    原來每天按時下班,晚上陪著她在客廳看電視,早上陪著她用早餐,也不代表著不會做出不堪入目的事,他在辦公間的時間遠遠多於在家陪她的時間,這些時間裏,什麽齷齪都可以做出來。

    “阿昊……”那紅唇微腫衣衫淩亂的女人卻是有些不滿的也跟過來,拉住申綜昊的衣袖輕輕搖晃:“阿昊,我們走啊?”

    “陳總,簽訂合同的事情請您下次找相關部門經理,這樣的事情用不著我親自出麵就可以解決!”申綜昊有些慍怒,抬手將手邊發絲淩亂的女人推開。

    “阿昊,人家不想去見那些人,人家隻想和你談……”女人麵上略略有些尷尬,卻仍是不甘心的拉住申綜昊不願意走開。

    歡顏聽了他的話,隻覺得好笑,她轉過身麵無表情走過去一邊:“你們先聊,我在一邊等著。”

    不一會兒,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歡顏一轉臉,正是申綜昊步履匆匆的走了過來,隻是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女人。

    她眸光微轉,就定格在他唇上那隱約的口紅印跡上,那個吻,還真是激烈呢。

    她抑製住心底的哀傷,走過去他身邊,不待他開口,隻是從包裏拿出濕巾,抬手將他唇上的口紅擦去,一遍一遍,控製不住的狠狠用力,直到他都感覺到疼痛,她才幽幽開口:“以後要小心一點,若是帶著這口紅印出去,別人會怎麽看你呢?”

    紙巾上留下清晰的紅色,歡顏皺眉,抬手將紙巾撂進一邊的垃圾桶,她淡漠一笑,垂著眼簾說道:“我待會兒要和你一起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我不要臉留下來的痕跡……”

    “你從來不會用這麽豔的口紅……”他握住她的手,誠懇的開口:“聽我解釋顏顏……”

    “不用,不用的。”歡顏一笑,將手從他掌心抽出,她看著他,眸子裏已然如一汪靜水:“我來找你是有事的……”

    坐上車子的時候,他眼底神情越發的不滿起來:“那個女人的

    事你怎麽還管,她把你欺負成這樣你都忘了,還有上次你差點被人強bao的事……”

    “死者為大,不要再說了,我現在所能做的也就是讓她好好的安葬。”歡顏製止他的抱怨,心平氣和的說道。

    “你放心,我會找人處理這件事的。”申綜昊穩穩的開車,卻是不時的扭臉看她的表情,她隻安靜的坐在那裏,像是縈繞在鼻端的空氣,捕捉不到卻又無法忽視。

    “為什麽不讓我解釋?”終於還是忍不住,他壓低聲音有些發怒的開口。

    “解釋什麽?”歡顏一笑:“我都看到了的。”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他有些生氣,覺得自己被冤枉了一般煩躁!

    “那我該相信什麽?”歡顏笑意越發燦爛,隻是眸子哀傷染遍:“我們總歸要離婚的,你很自由。”

    “可我們現在還不曾離婚!我是你丈夫!”他壓抑的低吼,又來了,又來了,就是這該死的漫不經心和毫不在意!

    申綜昊恨恨的想,他真不知道該怎麽樣將她這厚厚的麵具給拆破!

    “那好吧,請你給我解釋,為什麽和她在電梯裏……熱吻?”歡顏微微擰眉,她不想和他爭吵,生活簡單一點,多一點快樂的迴憶,不是也很好嗎?

    “顏顏!”他怒火更盛,憤憤的轉過臉卻正對上她空洞的雙瞳,那裏麵深藏的是憂傷嗎?他有些心疼……“對不起,顏顏。”他微微抿唇,努力許久,才抑製住想要撫摸一下她臉頰的衝動。

    “那個女的是恩威集團的千金,她今天原本是找我談簽約的事情,原本一直都好好的,隻在電梯裏,她忽然對我說她一直喜歡我,我還不曾開口她就撲過來抱著我親了上去,顏顏,我發誓你看到的那會兒我正預備要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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