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誠就等在了娛樂城的外麵,與一起的,還有看起來精神奕奕的孟開。

    孟開一見白茵還是十分殷勤的接過她的背包,盡管他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員工,偏偏留下了他,但這並不妨礙他在這兩個老板麵前大獻殷勤。

    趙誠怕白茵以為他給孟開走後門,咳了一聲解釋道:“做生意嘛,總要有幾個頭腦靈活的。”

    白茵聳肩:“以後是你要管的,你自己看著辦。”

    到了樓上,等孟開拿鑰匙打開門以後,趙誠對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對著房間的一旁比劃了兩下,道:“老板我們要不要也在這裏擺一個風水魚,我看很多店裏都擺了這個。”

    他也想在自己租住的房子裏擺一個。

    白茵無奈,道:“風水魚你就別想了,你命中喜火,與水向衝,不利於招財。”

    不然這滿是木製的房子裏,養風水魚確實能夠廣納財氣。

    聽白茵這麽一說,趙誠馬上就歇下了心思。

    他還以為這東西什麽人都能養呢。

    一旁的孟開聽大小兩個老板這一問一答,臉上的驚訝甚至要溢出來。不過想到現在的老板都喜歡這一套,他又釋然了。

    就是沒想到這麽小的老板,也這麽迷信……

    “風水魚不止是要和人的五行相合,還要找到零神和正神的位置,以圓形最佳,六角形的最兇,不宜擺放。魚缸最高隻能和心髒持平,最低要比膝頭高。銀色金色招財,黑色化煞,但如果是在家中,單養一條黑色的則容易招煞。”白茵絮絮而來,講了許多,她看了看一旁的孟開,道:“你命中屬木,養這個倒是對你有好處。”

    山星即為正神,宜靜不宜動,隻當供奉財神或者其他神位等,又稱作丁星。如果正神所在位置有好大穩定的東西,必然主人丁興旺。但如果是見魚缸之類的水屬之物,又是易碎的東西,此乃就是丁星下水,主丁財兩敗。水星又被稱為零神,旺財之位,卻是宜動不宜靜。這兩個位置全是房子裏較為重要的兩個位置了。

    實際上,養風水魚還有不少的講究,比如魚的種類,金貴易死的不但起不了效果,反而會傷財氣,品賤的又無太大的效果。還有風水魚的數目,不能單求吉利數,還要以宅主人的命卦為準,或者用“河洛之數”來定。

    孟開沒想到養個魚還那麽多講究,他趕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媽小時候給我算

    命,算命先生說我福大命大,我就不要這個了。”

    白茵看了孟開一眼,那算命先生說的倒對,但對方恐怕也是歪打正著。

    不給孕婦、將行就木的老人、未滿三歲的孩子算命,這算是基本規矩。孕婦和嬰兒氣運相連,算了也不準。將行就木的老人則多半疾病纏身,算多了,命理越算越薄,徒增煩惱。未滿三歲的孩子日後還有無限的可能,命途不定。

    有些道行的算命先生,都不會給這三種人算命來自砸招牌。孟開遇到的那個,恐怕是個江湖騙子。

    不過白茵也沒拆穿,畢竟懷揣著這個念頭,人倒是能多幾分心安。

    看了整個房間之後,白茵沉吟了一下,說:“門口再加兩個燈。”

    這才能映照那一句風水裏的俗語:“光照明堂,人氣自來。”

    接下來,白茵準備去找零神位和正神位。判斷這兩個位置在屋內的位置,可以利用玄空風水學裏的三元九星來定位。

    所謂的玄空風水學是堪輿的一種,多用於找最佳的居住地址,但用在內宅之中也是可以的。玄空風水是根據洛書九星,即星宿排列而演化形成的流派。

    白茵緩緩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天眼就已經開了。

    本來如果是挨排洛書九星定理氣,羅盤是一件必不可少的工具。但一來白茵沒如今根本沒有趁手的羅盤,再來她自己的天眼完全能夠看到整個房子裏的氣機翻湧,就不需要那種東西了。

    良久,白茵往旁邊東北方向跨了幾步,然後又小小的退了一腳,道:“這個地方,擺一個紅木長椅吧。”

    正神位已經找到了,零神位白茵也很快就定了下來。

    但因為零神位在房子的西南方,剛巧是一個轉角,人來人往動氣不說,還容易造成氣機瘀滯,所以供奉財神是行不通了,隻能想點別的東西了。

    白茵琢磨了半晌,然後果斷的說:“在這裏擺放一個觀賞用的那種陶瓷大缸,裏麵養幾隻烏龜。”

    接下來就是房間裏的八卦之中的坤位。

    坤山坤向坤水流,富貴永無休。

    “把收銀台的朝向變一變,對著西南方。”白茵走到收銀台,對著趙誠道:“還有……”

    趙誠:“……還有?”

    這些還不夠嗎?

    本來趙誠以為白茵不會說很多,但沒想到他讓孟開飛快的奮筆疾書,都要趕不上她開

    口的速度了。

    因為白茵不止指出了擺放的東西,還特意走到房間的某處,將具體的位置都講明,現在孟開就在那裏做上記號用手機拍了好多照片了。

    見這兩人把她的話當成了指示,白茵笑了笑道:“就最後一步了。”

    趙誠也不管一頓猛拍的孟開,他拿著小本兒和筆就亦步亦趨的跟在了白茵的身後。

    白茵見趙誠真的按照了她的交代,將這兩間商鋪除了工作人員使用的地方以外,餘下平均分隔成了六個房間,於是她分別將這六個房門給打開了。

    “把我的包給我。”白茵伸手。

    緊跟而來的孟開頓時將後背的包遞了過來。

    白茵打開包,然後取出了自己那一套雕刻用品,然後對兩人道:“你們現在就去找人休整吧,已經結束了。”

    “那你……”趙誠見突然席地而坐的白茵,有些猶豫。

    白茵挑眉:“我來弄點東西。”

    趙誠當然不敢反對,他打了個招唿以後就轉身往門外打電話聯絡人去了。

    等趙誠走了以後,白茵也不管孟開的表情,她俯下身子就用雕刻刀往木製的地板上下了第一刀。

    她在京市的時候用過製工精良,不知道是哪個雕刻大師使用過的那套工具,現在再用這個,她用覺得十分別扭,不是這兒不好,就是那控製不好力道。

    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白茵暗歎,手下動作不停,刻刀轉動,就是木屑掉出。

    這不是毀了這地板嗎?!

    孟開想要阻止,卻沒敢出聲。

    畢竟看趙哥一切按小老板的意思動工,他腦子進水也該知道這店裏究竟是誰做主了。

    盡管明白,但孟開還是有些心疼這價值不菲的地板……

    ——

    白茵這一弄,就足足弄了有十幾個小時,期間趙誠找到家具店定下了紅木長椅,這紅木門口燈也讓人裝了上去。烏龜、觀賞魚缸,趙誠也親自去了魔都的觀賞魚市場親自買了迴來。就連收銀台,趙誠也和孟開合力之下,勉強將它調了個方向。

    時間到了次日淩晨一點的時候,趙誠和孟開終於等到了白茵的一句:“成了。”

    頓時,兩人大喜過望。

    一整天高強度的作業之後,兩人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了。在等白茵的時候,兩人恨不得倒在地上就睡,但

    見白茵依舊不停地動作之後,他們又不好意思休息。

    白茵見兩人睡意朦朧的模樣,她搖了搖頭,分別在他們兩個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醒神了。”

    一股柔韌的清涼的氣息立刻流竄到了全身,趙誠和孟開都恢複了精神。

    “小、小老板,你的手真涼。”孟開結結巴巴的說。

    他實在是不敢猜白茵神異的技能,盡管經過這一天之後他已經充分顛覆了自己的岌岌可危的三觀,但孟開還是決定要守住自己最後一點對科學堅定。

    趙誠白了孟開一眼,對他這種自欺欺人的表現嗤之以鼻。

    自從趙誠親眼見到了白茵作符的時候有麒麟鑽進去以後,他就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懷疑……

    白茵也不管兩人的想法,然後讓兩人將這六個房間裏雕刻留下的木頭殘渣掃掉。

    等孟開和趙誠掃第一個房間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掃把下麵出現的麵容猙獰的龍,而這龍目之中,則緊緊盯著前麵雕刻的寶珠。這龍彎曲盤踞的時候也有三尺長,龍身半隱半現陷於雲層之中。爪尖背鱗,纖毫畢現。

    所謂雙龍戲珠,可這每個房間就隻有一條龍,每個龍麵前又配上寶珠,又去戲哪門子珠?

    而且,這六條龍在這六個房間的位置也各不相同,形態更是有異。若說有哪點相同,那就是好似隱隱朝著一個方位。

    白茵見兩人打掃出來以後,看她的表情都有些費解,她挑眉道:“別急。”

    說完,白茵將那套刻刀放到背包,接著她從裏麵又拿出了一個盒子。

    這盒子裝的不是別的,正是那方唐朝太宗命人督造的受命寶。

    龍六而行,有六偽珠。真珠現,龍形動。

    這受命寶就是白茵準備的真珠。

    趙誠看著那造型古樸大氣的印璽,直覺告訴他這東西不簡單,於是他忍不住開口問:“這是什麽?”

    “李世民仿和氏璧造的印鑒。”白茵見他想看,她順手就將印璽放到趙誠手裏了。

    古董啊,還是皇帝用過的!

    趙誠接印璽的手一抖,嚇得他趕緊捂緊了這個盒子。

    孟開:“……”

    早知道他接過來的包裏有這麽貴重的東西,打死他,他也不敢就這麽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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