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香燭店老板趙誠就坐上了前往市區的客車。兩個小時後,趙誠就到了市區客車站。

    因為還清晰的記得白茵的話,趙誠下了車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拐,就隻是打了個車,告訴司機往南走,至於目的地的話,他也不知道,所以也沒有說。

    司機雖然覺得奇怪,但既然對方表示會給錢,他也不會拒絕上門的生意。

    時間漸漸過了半個小時,趙誠卻連半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於是他對於白茵的話顯得有些動搖。忍耐不下的時候,趙誠讓出租車司機停了下來,然後在車外點了一隻煙。

    一隻煙也就兩三分鍾的事,出租車司機也就沒說什麽,不過他看到趙誠有些愁眉苦臉的模樣,他拍了拍趙誠的肩膀:“咋啦,兄弟遇到什麽麻煩事了?”

    趙誠歎了口氣:“還不是家裏老婆得了病,沒錢給鬧的。”

    司機同情的看了趙誠一眼。

    就在兩個人談話之間,趙誠那一隻煙很快也就燃盡了,然而在他準備上車的時候就看到對麵過來了一輛車突然就停到了半路,看情況是拋錨了。

    出租車司機看著對麵的豪車,然後語氣不無嫉妒的說:“你看,無論是再好的車也會出點毛病的。”

    如果是以往,趙誠也會跟出租車司機一樣對著豪車豔羨一番,然後事不關己的坐著出租車就走了。

    但今天趙誠猶豫了一下,然後就停下了,他朝著對麵喊:“兄弟要不要一塊兒搭個車?”

    說不定對方就是白茵口中的買主呢?她開的價格就算是普通人想要也買不起啊!

    想了想賣出去後自己那一萬五,趙誠馬上就豁出去了臉皮。

    出租車司機驚呆了,他捅了捅趙誠的腰:“你沒毛病吧,那種人怎麽可能理你?”

    現在哪個有錢人不是眼高於頂的,哪裏會跟這些社會底層的人交流。

    然而令出租車司機意外的是,對方那個穿著西裝,一副大老板模樣的人愣了愣,然後跟自己的司機交代了幾句以後,還真往這邊走了。

    很快,趙誠就和對方一起坐到了出租車上,出租車司機也沒空驚訝了,他敬職的問:“你去哪兒?”

    大老板看了看趙誠,道:“先送他去吧,我這裏等他下車再走就行。”

    趙誠連忙擺了擺手:“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剛剛一直是讓司機帶著我瞎轉的,先去你去的地方吧。”

    大老板在出租車司機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於是他就沒有再反對,沉吟了一下,他就說:“送我去祥記古董那裏吧。”

    出租車司機也不含糊,他一腳油門以後車子就調了個頭,然後就往祥記古董駛去。

    一路上,出租車司機、趙誠和大老板三人簡單的交談了幾句,這時出租車司機和趙誠發現對方還真是平易近人,說話也沒有半點傲慢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兩人的想法,大老板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別看我現在這樣有豪車開著,我以前也是泥腿子出身,那時候我還不一定有你倆有錢呢。”

    要不是他當初毅然決然的扔了自己的鐵飯碗去下了海,現在也混不到如今的地位。

    出租車司機聽了,他就笑了:“我可不敢去做生意,萬一賠了還連帶著老婆孩子,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衣食無憂,雖然沒有什麽存款,可也餓不著他們娘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大老板見出租車司機也沒什麽大誌向,隻求個生活安穩,於是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勸。他現在雖然手裏的錢不少,可擔著的風險也不小,這就弄得他除了公司管理策略以外還格外的信風水,他光請風水師的花費都快上八位數了,各種風水擺件兒也從全國各個地方請了不少。

    趙誠看著大老板,臉上閃過欲言又止。

    大老板見趙誠這個表情,他納罕的問:“小兄弟你老這麽看我做什麽?”

    趙誠冷不丁被叫住,一時間他也有些窘迫,但他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你是去買關於風水的東西的麽?”

    祥記古董店既不是開在風水街裏的店,又從不對外出售風水相關的東西,這是圈裏人都知道的事,對外它就隻是個古董店,別人隻知道裏麵的古董賣的死貴,卻不知道裏麵賣的還有法器這類可遇而不可求的風水物件兒。大老板怎麽看趙誠都不像是圈裏人,所以大老板對他的問題才覺得奇怪。

    趙誠漲紅著臉,他忙不迭的把懷裏用布包著的符文木牌給拿了出來,“我是來賣這個的。”

    或許是對錢的渴望太過強烈,趙誠現在隻想一股腦的把這個東西給推銷出去。

    大老板倒沒覺得趙誠居心叵測,多年經商下來他什麽人沒見過,就趙誠這樣的還騙不過他。

    偏巧前麵是紅燈,於是出租車司機也湊趣看了一眼。

    “這不是和我後視鏡上掛的五塊錢買的一樣

    嗎?我說兄弟你可不能坑人啊。”出租車司機皺眉道。

    大老板聽完就往出租車後視鏡上看了一眼,看完以後他就樂了。還真是差不多,都是不怎麽值錢的木料雕刻出來的,趙誠手裏的那個也就是雕工好看而已,上麵看不懂的文字都顯得美輪美奐的。

    趙誠一下子就泄了氣,他知道出租車司機這麽一說,這大老板買這個東西的可能性就變得很低了。趙誠對出租車司機沒什麽埋怨,就連他看著他手裏的和出租車倒車鏡上掛的也差不多。

    或許這大老板不是真的買主呢?趙誠這麽安慰著自己。

    大老板看著趙誠蔫了吧唧的模樣,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看在你今天叫我坐出租的份上,我就帶你去祥記,讓它那裏的老板看看你手裏的東西。”

    反正就是一句話的事,他也不損失不了什麽。

    趙誠聽完,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起來,然後連連向大老板道謝。

    祥記古董店很快就到了,趙誠和大老板各自付了自己的車費,大老板倒沒有說他幫趙誠付,趙誠也沒有裝作不知道,以此賴掉車費。

    因為兩人算是拚車,所以出租車司機賺的也不多,當然,因為三人聊的還算愉快,出租車司機也沒在心裏暗罵大老板鐵公雞。然而在大老板多給了出租車司機五十塊錢的時候,出租車司機不可避免的還是感覺到了高興。

    人生百態,大概如此。

    放趙誠推開古董店的門的時候,不可避免的還是呆了一下。

    入門之後就是古色古香,所有的東西都是仿古木製的,再看擺在台麵上的古董的價格,趙誠連唿吸都輕了幾分。

    乖乖,一個不怎麽樣瓶子就是幾十萬的價格,古董就是值錢。

    店員見到大老板以後就請他們兩個到休息室坐了,然後就去請自己的老板了。

    很快,一聲打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怎麽了,老鄭,這不是上個月剛到我這裏來了麽,這個月怎麽又來了?”

    大老板,也就是鄭源愷,他看著走過來的人,也不甘示弱道:“這不是聽說你這裏又到了好東西了嗎,我來給你捧個場。”

    張老的東西別人搶破頭都不一定買的到,這人還好意思說來捧場的。趙立冬在心裏暗自唾棄了對方。

    “行了,你先開價吧。”趙立冬知道鄭源愷有多狡猾,他索性直接問。

    問了價格就說不合適,馬上打

    發他走。趙立東在心裏的算盤打的嘩啦啦的響。

    鄭源愷倒不是個惡客,相反兩人的關係還不錯,隻是對方每次都能給他下套,他拿走東西的時候總是能把價給壓下來,等他走了之後趙立冬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坑了。兩人都是有錢人,也都不差那仨瓜倆棗的,就是趙立冬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每次趙立冬見鄭源愷,心裏都得嘀咕幾句。

    鄭源愷也不開價,他隻指著一旁的趙誠,笑眯眯的說:“我不急,先給這位小兄弟看看東西。”

    趙誠連忙把符文木牌給遞了出去。

    趙立冬以為趙誠是鄭源愷帶來轉移他視線的人,所以他似笑非笑的看了鄭源愷一眼,才拿似模似樣的拿起了那看起來就是個普通木頭雕成的手工品。

    然而隻一眼,趙立冬眼中震驚就一閃而過。

    好濃鬱的祥瑞之氣。

    趙立冬仔細感受了一番,他的心中有些凝重。

    這大概是個平安符,可裏麵蘊含的力量讓他接觸的手都感覺到了微微的溫熱。這還是尚未激發出來的,不知道它為人擋劫的時候又是怎樣的。

    一般的玉製的平安符也隻是讓人避免一些小痛小災難,起個輔助作用,讓人求個心安。可這個……恐怕能讓那些命中有生死劫的人都有望平安渡過。

    大家之作,當之無愧的大家之作!現在居然還有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人存在!

    激動的情緒灌滿了趙立冬的心髒,但他看了看一旁的鄭源愷,然後就隨手又把東西還給了趙誠,麵上顯得毫無興趣。

    他是個賣古董的,而鄭源愷是做房地產的,他的財力哪裏是鄭源愷的對手,要讓鄭源愷知道了這東西的價值,他哪裏爭得過他!

    於是,趙立冬假裝戲謔的問鄭源愷:“怎麽,人是你帶來的,你不考慮給收了?”

    鄭源愷盯著趙立冬的臉,一時間也摸不清趙誠手裏的到底是個好東西,還是趙立冬給他挖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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