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聲輕微的聲響過後,王秋芬不由的心中一緊,她說不緊張是假的,於是她將鋼製衣架握的更緊了些。

    紀磊銘是真的懵了,他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陣仗,一時間他的腦子有些發懵,幾乎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幾乎在瞬間,他的手腳就冰涼起來。

    而等紀磊銘看到闖進來的人手裏拿著一把長長的刀以後,他幾乎要像個女人一樣尖叫出聲了。

    好鋒利的殺豬刀……幾乎同時,王秋芬和白茵腦海裏就跳出了這個想法。

    小偷看出了王秋芬要反抗的架勢,他揮舞了一下手裏的刀,然後露出了一絲獰笑說:“讓那個男孩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還有你們的,你們要是敢反抗,看爺爺今天不弄死你們幾個!”

    王秋芬給紀磊銘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按小偷的話做,她雖然有點力氣,但能和平解決的事她才不願意出別的意外。況且為了這點錢讓兒子出意外,她想紀廣琛也知道哪個比較重要。

    王秋芬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小偷說:“你拿他的錢可以,我們實在是沒什麽錢,你要我也拿不出來。”

    小偷看王秋芬涉及到自己沒一點要退步的樣子,他略做思考就道:“別廢話,趕緊讓他把錢交出來!”

    看來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小偷也看得出王秋芬家有多窮,窮到誰敢動她錢她就敢跟誰拚命的地步,於是他就打消了把她也搜一遍的打算。說實話,他還真看不上王秋芬那仨瓜倆棗兒的。現在又不是農收時候,農村人兜裏的那倆子兒還不夠讓他眼紅的。

    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到紀磊銘的身上以後,紀磊銘都要嚇昏過去了,再然後他幾乎用哭腔道:“我的錢都讓我爸給拿走了。”

    紀磊銘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會遇到這個局麵,他就是硬抗住自己老子的一頓揍他也打死不把錢給他啊,還有那個新款的變形金剛。他也明白,要有那筆錢,這賊早就被打發走了。

    可問題是他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啊!

    紀磊銘話出口以後整個空氣頓時就凝結了,然後就聽到小偷惱羞成怒的聲音:“你耍我呢?就你爸那個車,他還能缺給他送錢的人!”

    小偷說話間越想越怒,他拿著刀就要往紀磊銘那邊走。

    眼看今天劫財是不成了,倒不如把這小子給綁了,贖金也夠他揮霍一輩子的。

    想到這裏,小偷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

    紀磊銘

    看著近在咫尺的鋒利的刀子,他終於驚叫了出來,然後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淌,滿眼盡是恐懼之色。

    他老子確實不缺送錢的人,可他老子要麵子的要死啊,他怎麽肯把這個事跟別人說!

    紀磊銘並沒有想過王秋芬會管他,畢竟今天之前還是陌生人而已,所以等他聽到小偷一聲慘叫以後,他就愣住了。

    “臭娘們,你找死啊?!”小偷左手捂住肩頭,死死盯著王秋芬。

    剛剛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一下就直接打他頭上了!

    王秋芬見小偷罵她,她頓時也怒了,“我呸,你算是個什麽玩意兒,老娘給你臉你還嘚瑟起來了!”

    小偷被罵得隻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於是他就不管不顧的往王秋芬身上撲,手裏的刀也舉得老高,幾乎下一秒就要捅到王秋芬身上。

    就在這時,站在角落裏的白茵目光一冷,她捏住了手中的符文木牌,然而下一秒她還是把它收了迴去,她左手掐了幾個動作,口中嗡動:“借諸神之力,請四方氣,定。”

    白茵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半點沒有事出突然的反應不及時,即使是她中途改變了主意,她也沒有半分停頓。

    小偷隻覺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擠壓著他身上沒一寸肌肉,他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幾乎要吐血,他想收迴手臂,卻發現他根本已經動彈不得!

    王秋芬在小偷撲過來的時候就抬起了鐵製衣架,她不知道小偷已經被白茵定在了原地,她隻是下意識的狠狠的把鐵質衣架錘到了小偷那刀的手臂上。

    白茵收手。

    小偷剛察覺自己又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然而下一瞬一股巨力就打到了他的手臂上,頓時劇烈的慘叫伴隨著刀子掉到地上的聲音就傳了出去。

    雖然女人的力氣天生比男人弱,但王秋芬幹了這麽多年的農活,她那一身的力氣早已不下於一般的男人,甚至還更有力些。因此,不出意外的讓人牙酸的骨裂頓時就響了起來。

    小偷見勢不妙想跑,然而他剛邁出了一步就被王秋芬撂倒了。

    “茵茵,快用床單幫媽把他綁上!”王秋芬拿著鐵衣架壓在小偷身上,衝白茵喊。

    白茵也不含糊,她用力一抽,整個床單就被抽了下來。

    紀磊銘見危機解除,他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接下來他就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女孩兒個一個女人手腳麻利的就把小偷裹成了粽子。

    紀磊銘發誓,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彪悍的女人。莫名的,紀磊銘縮了縮脖子。

    等把小偷控製住了,王秋芬拍了拍手,然後招唿白茵和紀磊銘:“都幹啥呢,還不快睡,明天還考不考試了!”

    現在報警得折騰一宿,所以王秋芬等明天把他倆送學校以後再把這人送警察局。

    就這樣,紀磊銘睡了一個既安穩又忐忑的覺。夢裏,他夢到了他無意間看到的畫麵:奇妙的手訣,神秘的語言,小偷驟然停頓的身體。

    ——

    第二天早晨,白茵和紀磊銘吃著王秋芬帶的早飯以後,紀磊銘琢磨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那個……你媽昨天救了我,我也沒什麽能給的,不過我來這裏考試的時候我媽請人給我押題了……你要不要學……”

    一句話被紀磊銘說的支支吾吾的,看的出來他以前並不習慣跟人說話這麽友善禮貌。

    白茵把口中的湯咽下去,然後點了點頭:“好啊。”

    不知怎麽的,紀磊銘看著白茵黑白分明的眼睛,他臉上突然湧起一陣熱潮。

    等王秋芬從公共洗手間迴來以後就看到紀磊銘拿著白茵的書給她一道一道的講題的模樣。看到這裏,王秋芬眼中閃過滿意。

    等紀磊銘給白茵講題以後,他才發現了一件事。

    “你不知道什麽是奧數!”紀磊銘訝異的幾乎失聲。

    白茵點了點頭,她在村裏老師可沒教這些。

    紀磊銘拍了拍腦袋,然後同情的對白茵說:“那你完了,聽說這次這個中學招生很嚴,奧數會占很大的分數。”

    雖然紀廣琛的目的是讓他鍛煉一下,但對於他鍛煉的環境卻也是經過嚴格挑選的。

    王秋芬聞言有些激動,更多的是擔憂:“咱那裏的老師咋不教呢。”

    恐怕是對方也不知道這種東西吧……

    白茵倒不緊張,她隨手指了指她的書:“這不還有時間麽。”

    紀磊銘想說這東西不是一時半刻能學會的,但想了想,他還是把這句話憋了迴去。

    算了,死馬當活醫吧……紀磊銘有些泄氣,但他還是給白茵講了幾道典型的奧數題。

    白茵聽著紀磊銘的講解,她若有所思。

    從早晨至中午這四個小時裏,紀磊銘一直在盡職盡責的講,白茵則時不時問一些問題。

    一時間,言談講解的聲音朗朗充

    滿一室。

    ——

    下午,王秋芬把白茵和紀磊銘送到學校以後就報警同警察描述昨晚的事情,不過兩個小時警察就把小偷給帶走了。

    白茵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裏,她頭頂的風扇在不停的旋轉著,時不時撩起她的頭發。

    白茵一頓不頓的往試卷上填寫著答案,鋼筆接觸到紙張發出靜謐的“沙沙”聲。

    等白茵試卷答完之後時間過去還不足一半。她把鋼筆蓋著穩穩的合上,就開始撐著頭看窗外的景物。

    就這樣,白茵很平淡的度過了這次的考試。

    等兩門課都考完以後,白茵就順著人流下樓梯,往學校外麵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麵容姣好的女老師抱著一打兒試卷逆著人群往上走。

    白茵看對方幾乎要撞到她身上了,她微微側身露出足夠的空隙就繼續往前走。

    在白茵準備抬腳的時候就聽到後麵一個人把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後大大咧咧的問:“考的怎麽樣?”

    白茵想了想,答了句:“還不錯。”

    紀磊銘明顯不信,以為她是在硬撐。這次考試很多題都是奧數,關鍵是題目的難度還不低,以她那幾個小時的學習,鬼才信她能做出來。

    紀磊銘在拿到卷子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但他一想到這學校似乎準備在市教育局備案重點中學了,他又覺得沒什麽意外了。

    等白茵和紀磊銘肩並肩走遠以後,那個抱著卷子的老師才露出一點不屑的意思。

    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就知道抱著有錢人家孩子的大腿不放了,現在的孩子可真了不得。

    女老師隻打眼一看就看出了男孩身上穿的衣服從頭至尾都是名牌,都是在市裏最繁華的商場裏頭的專賣店的真貨,她都沒舍得給她兒子買的牌子。

    這人呐,還得往上爬。

    這麽想著,女老師抱著懷裏的試卷就往上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奧數到底是什麽???

    ps:計劃生育在80年到95年左右的時候是最嚴的,那時候有很多地方即使第一胎生了個女兒,第二胎也不讓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有那麽多女孩剛出生就被掐死了,而且當時強製墮胎的也有很多。所以一般的套路就是把第一個孩子掛在別的戶口上,或者幹脆不給弄戶口,然後當黑戶,等上學的時候再假辦一個戶口。

    (那時候查的不嚴)

    這裏麵最恐怖的是,因為強製墮胎這件事當時很多計生辦的人都受不了這個工作,因為太缺德了。但還有一群人,他/她們以這個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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